know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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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紀花年瞪着千陌說道。

「嘁,威脅我算什麼啊,反正骨繁肯定會知道,骨繁知道了祁紀也就差不多知道咯。」千陌表情變得有些鄙夷,不屑地哼了聲鼻音故意刺激紀花年。

紀花年沉默不語,低頭專心吃着飯,不理千陌。她從小接觸心理學,她當然知道現在千陌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到時候雲期再去添油加醋說一頓,她們之間的糾紛也許會扯到我們……」千陌自說自話很久,關鍵詞咬的很緊就是故意說給紀花年聽。

可紀花年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坦然自若、事不關己的樣子,這讓千陌更加憤怒。

「本來這件事和你和骨繁有關係,別到時候牽扯到我、筠可和三剎!我們也就算了,再來一個精神不……唔!筠可你捂我嘴幹什麼?」千陌在氣頭上,說話口不擇言,這句話的確說進紀花年的心裏了。

譚筠可看了看臉色有點發青的紀花年,訥訥的梁子潯和在氣頭上的千陌,無奈的搖搖頭,伸出手指戳了戳千陌的額頭:「笨蛋千陌,怎麼可以忘記說子潯呢?被人遺忘的滋味大家都嘗受過,不是說好不再冷落遺忘任何一個人嗎?」

千陌這時候才意識到不是自己少說了梁子潯,而是差點說出梁子潯的現狀。

「抱歉啊子潯……我不是故意的……」千陌尷尬地沖梁子潯笑了笑。

梁子潯一愣,隨即笑着搖搖頭。

也沒什麼,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梁子潯在心底問自己。

「紀花年,不要總是把自己的開心不開心強加在別人身上!就算沒有,也不能隨便拿人家做出氣筒!別忘了你從小是學什麼的,遺忘自己的武器?不覺得好笑嗎?」千陌忿忿地說道,最後和譚筠可交換了一個眼神,深呼吸一口氣,回復了平靜:「我先走了,這頓飯反正我是吃不下了。」

一場原本好好的午餐被雲期的出現而攪的一團糟。

「那個,我也吃飽了……先回教室了。」看着對面倚著椅子低頭沉默不語和站着若有所思的譚筠可,氣氛沉默的可怕。

梁子潯此刻只想快點逃開,胡亂吃了幾口,做了一下簡單的告別就匆匆離開了。

走到食堂門口,梁子潯看見了只有一面之緣的白絮。隨即脫口而出叫住白絮。

白絮皺眉轉過身來,看見是一臉微笑的梁子潯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即舒展開眉頭。

「感覺還好嗎?」白絮走近梁子潯,問起了上次關於骨繁踢了她一腳的事。

梁子潯一愣,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白絮。

白絮明顯也被梁子潯疑惑不解地目光弄得一愣:「就是骨繁那一腳啊。」

梁子潯抿嘴輕輕搖頭,「學姐記錯了吧?骨繁並沒有踢過我啊。」

白絮反應也是敏捷,見梁子潯這樣立刻想起了紀花年說過梁子潯精神上受到過刺激立刻笑着改口了:「哦對是我記錯了,你們的髮型太像了,讓我以為當時踢的是你呢。」

梁子潯不語沉默地點點頭,白絮被這種氣氛包圍着覺得有些詭譎。

白絮想問她為什麼突然不說話了,但高傲的自尊告訴她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破例,去柔下聲線和人說話。

漫長的小路從食堂蔓延到分叉口,一邊連接着通往教學樓的路一邊連接着通往宿舍的路。路兩邊的梧桐樹已經只剩下泛黃的葉子蕭條地掛在樹枝上。

紅磚上有被風吹的隨處都是的梧桐葉,才上去發出清脆悅耳的碎裂聲。光影影影綽綽的懶散的映在紅磚上,粗糙的勾勒出一地蔭蔽。

「你要回宿舍嗎?」在分叉口停下,白絮語氣有些不自然的問道。

梁子潯發出單調而不失柔和的鼻音表示拒絕,然後偏頭對着白絮微微一笑,若無其有地瞥過白絮散落一肩的頭髮,眸光瀲灧。她喜歡她那一頭葡萄色的小蝸牛捲髮。和白絮告別,兩個人背道而馳去了不同的地方。

重新回到班級,梁子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習慣性地嘆了一口氣,在桌棟里找到歷史書來背。

無意地翻了翻書頁,她從某一頁的右上角發現了一個用花體寫的詞——labelle。

法文,美人。

那幾年也曾在法國待過,對基本的辭彙她也略有所知。纖指輕輕蓋在上面,嘴裏也稀稀碎碎的念了一遍又一遍。

這個詞不知被誰用黑碳素筆用力地寫在那裏。

labelle。

明明是一個褒義詞,恍惚間梁子潯卻覺得自己看到了上面滿滿的恨意。

她忽然想到上午的時候被一個陌生的男生叫住要借歷史書,看着他一咧嘴笑得燦爛又小白,梁子潯一個沒忍住就把書借給了他。

他說他好像叫什麼……八夜?啊不對,好像是九夜。

那一頭微微偏長的墨色碎發又翹又亂的,卻出奇的有種詼諧感。

他長得精雕細琢,棕色的眼眸顏色淺的明亮,白皙的皮膚也在通過另一種途徑述說着他不是中國人。可是他的發音比土生土長在中國的梁子潯也覺得比自己標準。

抬頭看了一下鐘錶,門外走廊上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喧鬧聲此起彼伏,陸陸續續也有人回到教室,有的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聊天,有的坐在位置上學習。

「梁子潯。」突然有人從身後拍了一下樑子潯的肩膀。

梁子潯轉頭去看,呆愣愣地看着面前這個身材有點豐腴的女生,一時面熟又想不起來。

女生微微一嘆息,「才多長時間啊,你就把我忘了。我是祁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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