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w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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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潯……」白潯看着那兩行歪歪扭扭的字,忽然眼淚盈滿眼眶,她聲音顫抖著輕聲地叫黑潯的名字,用力地把布娃娃擁入自己懷中,緩緩地蹲下,哭得泣不成聲。

她萬年來的摯友,白潯最摯愛的黑潯。

「梁子潯?子潯?你醒醒!」耳邊響起了細不可聞的聲音,熟悉地讓白潯發愣。

白潯仰頭去看,這毫無生氣破爛不堪的地方原來是梁子潯的內心,白潯主導梁子潯身體的優柔寡斷、懦弱而造成的世界。

「子潯!?」那個聲音越來越大,很急,而且……在恐懼着什麼。

白潯雙眸空洞地看着這片廢墟,卻發現這裏開始變得透明。

「不……不!」她的淚水如止不住的洪水猛獸,簌簌地往下掉。

猛地,沉溺於夢中的梁子潯一下子驚醒,臉上還有着未乾的淚痕。

梁子潯木訥地轉過頭去,看見一臉擔憂的三人。

紀花年站在最前面,顯然剛才那個叫自己的人就是紀花年。

「還好嗎?」千陌的語氣是遮不住的擔憂,她看着梁子潯在睡夢中哭得那麼凶心裏特別的難受,生怕梁子潯會出什麼事。

梁子潯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三個人,紀花年有些疲累,坐在了梁子潯的床鋪上,倚在支撐上鋪的杆子上揉了揉眉心沉默不語。

可這裏只有梁子潯知道可是她未必願意說,而紀花年可能會猜到什麼,她卻一直沒有說話,讓譚筠可和千陌都急得不知所措。

梁子潯看着疲勞的紀花年,因為驚醒而制止的淚水又再次充斥眼眶,向下滴落。她從小就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溫暖,她沒有見過媽媽,她和父親之間的感情只有痛苦,而外婆則是對她橫眉冷對,她小的時候外婆總是在她的耳邊念叨,如果不是她父親迷上了賭博她們家就會很幸福,可偏偏在她父親迷上賭博這個節骨眼上母親又查出懷孕四個月了。外婆小的時候總是叫她「鬼女」。當梁子潯的媽媽誕下樑子潯后就離開了x市。她的童年都是悲哀,沒爹疼沒娘愛。至於夙,他的一切在梁子潯的眼裏都被刻上了血淋淋的三個大字:虛偽!

梁子潯趴在紀花年的膝蓋上嗚咽著,一直不停地叫着「花年姐」。

溫暖,是梁子潯活了十七年來痛不欲生的傷口。只要一點點諷刺父母的話,她的傷疤就會裂開,泅泅地往外冒血。

紀花年平靜地看着梁子潯的頭頂,藍色的短髮因為剛睡醒而凌亂,滾燙的淚水透過褲子的布料好像要灼傷了她,她輕輕地撫了撫梁子潯的頭,聲音淡淡地卻有一絲嘶啞:「沒事了子潯,已經沒事了別傷心了。」

抵在紀花年腿上的下巴點了幾下,嗚咽聲仍是不止。

譚筠可和千陌見梁子潯一直情緒不穩定,卻好像有話要單獨和紀花年說,千陌和紀花年眼神做了一下交流就和譚筠可離開了宿舍。

一聲細不可聞的輕響,宿舍門被關上了,門板的前後變成了兩個世界。千陌和譚筠可再也聽不見梁子潯的哭聲。

梁子潯哭夠了,緩緩地直起身子,正對着紀花年,一雙青色的眼睛此刻染上了絲絲血紅,眼袋腫的像是爛桃子一樣。

梁子潯一邊擦乾淚水一邊極力抑制自己抽抽嗒嗒地嗚咽聲。

「花年姐,我有事想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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