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後不著

第二章 前後不著

轉眼間,張煥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個月了。開始的時候張煥還期待著自己只是在做夢,即使把自己的大腿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也還是存在萬一的希望。可是半個月過去了,他的希望也徹底破滅了,終於承認自己真的是穿了。既然不是做夢,張煥也只好認命了,用天玄的身份活下去。

不過當他得知自己所在的寺院,竟然是傳頌千古的少林寺之後,頓時來了精神。張煥從小就有武俠夢,如今有機會學到少林武功,他豈能不興奮?立即開始琢磨怎麼學到一身高強的武功。

可惜張煥現在才七歲,又是輩分最低的普通弟子,根本不可能學到高深的武功。心晦在確定了他的身體恢復了之後,就讓他和其他弟子一起,從最初級的少林長拳、羅漢拳、伏虎拳開始學起。

這些普通的拳法哪能讓張煥感興趣?學起來也就漫不經心。但讓張煥感到驚奇的是,雖然他學的不認真,可只是看了一遍之後就學的像模像樣,一招一式的細節都牢牢地記在腦海里。沒人注意的時候他就敷衍一下,如果心晦過來檢查他就認真點,只要他稍一認真,心晦就非常滿意。張煥不知道自己過目不忘的能力是穿越帶來的,還是這個身體本身就有的,但這是好事,他也就不追究來源了,自己偷著樂就是了。

除了不能學到高深的武功之外,還有兩件事讓張煥很不習慣。一是少林寺的伙食,實在是太素淡了,一點油腥都看不到。雖然張煥不是純粹的食肉動物,可總是這麼素著也讓人受不了。二是少林寺的和尚在練武之外,還有一件比練武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念經」!和尚當然是要念經的,但這對張煥來說,簡直比坐牢還難受。要不是他記憶力好的驚人,光是背誦經文就能逼的他放棄武學上的追求,逃出少林寺了。

這兩件事是張煥最難以忍受,其他還有很多事讓他都感到不習慣。比如說少林寺的武僧葯負責所有的體力活,打水、砍柴、種地、施肥……。張煥雖然原來不是個五體不勤的公子哥,可也沒吃過這種苦,累的他叫苦連天。還有,張煥現在是少林寺輩分最低的弟子,年紀又小,隨便叫出一個和尚來,不是師伯師叔師叔祖,就是師兄,誰都能管到他,吩咐他什麼事都得恭恭敬敬地應著,不然就是忤逆,就得受罰。

總之,張煥發現少林寺里的生活絕不像他想象的那麼愜意,反而很痛苦。可張煥不是那種遇到點小困難就退縮的人,為了他的大俠夢,他只能咬著牙忍著。

古代的生活本就很無聊,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習慣了豐富多彩的現代生活的張煥,過了半個月才漸漸適應。既然沒事可做,張煥也就漸漸把精力集中在練武上。他也想明白了,既然一時半刻沒法學到更厲害的武功,那就只能按部就班地先把基礎拳法練好,到時候自然就能學到更高的武學了。

以張煥的理解力和想象力,當他全心研究拳法時,很快就將三套基礎拳法練的透熟,並且能夠隨機應變,不被招式所拘泥。在和天鳴等師兄弟拆招時,往往能以招數彌補力氣上的不足,和他們打的有聲有色。

心晦見張煥這麼快就把基礎拳法練的這麼好,感到很是欣慰,誇獎他果然資質不凡,鼓勵他繼續努力。可他卻沒提讓張煥學習更高深武功的話。這讓張煥心中有些不服,不明白心晦為什麼不傳授他更高武學,因此張煥又有些走神,練拳也不那麼努力了。

這一天,張煥跟著眾師兄練完了拳,念過了經,一起來到他們負責的菜園鋤草施肥。幾個人一邊幹活一邊閑聊,不知怎麼就聊到如今的江湖高手上去了。天海是他們這些師兄弟當中最活潑的,指手畫腳地顯擺自己的淵博,說道:「如今的江湖第一高手,就要說是那劍魔獨孤求敗了。據說這個獨孤求敗在三十歲前,使的是一柄紫薇軟劍,鋒利無比。四十歲前,使的是一柄重達七八十斤的無鋒重劍,威猛絕倫!……」

天海後面的話張煥都聽不到了,他已經被心中的震驚填滿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有獨孤求敗其人!如果說名字還可能是重名,用劍的特點卻不可能也完全一樣。難道說自己穿越的這個世界,竟是小說里的世界?如果是這樣的話,對張煥來說可是好事。真正的歷史張煥是不太清楚的,但小說里的情節張煥卻還記得,這能給他提供很多重要的線索,自然是再好沒有的事。

正當張煥腦子裡浮想聯翩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抬頭一看,發現是天智。天智微笑著說道:「天玄,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你別聽天海瞎吹,他說的那些都是聽別人說的,可別當真。」

張煥燦然一笑,說道:「天智師兄,我沒想什麼,也沒把天海師兄的話當真,全當是聽故事了。」

天海在旁邊不樂意了,嚷嚷道:「你們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說的可都是真的!那劍魔獨孤求敗殺人無數,在江湖上可謂是仇家遍地,其中不乏那些名門大派,可到現在他還活的好好的,不就說明他確實很厲害嗎?」

天智不屑地道:「他的仇家當中可有我少林派的?要是咱們少林苦乘方丈出手,區區獨孤求敗算什麼?」

被他這麼一說,天海頓時語塞。現在的少林方丈苦乘禪師,是所有少林和尚的偶像,誰要是說他不如獨孤求敗,肯定會被唾沫星子淹死。再說,天海也不認為獨孤求敗的武功真的在苦乘之上,當然無法反駁。

張煥和他們不一樣,知道獨孤求敗肯定比苦乘厲害,但他不會和天智他們爭論,而是不動聲色地打探道:「天海師兄,那獨孤求敗這麼厲害,現在有多大歲數了?」

張煥這麼一問,天海的精神立即大振,說道:「那獨孤求敗還不到五十歲,據說最近已經很少用他的無鋒重劍了,而是改用輕飄飄的木劍應敵。你知道他為什麼用木劍嗎?這就要從他的名字說起了。從他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他是個武痴,最想的就是找到一個能打敗他的人。可他的無鋒重劍太厲害,誰也奈何不了他,他就只好改用木劍,讓著對手三分。可就是這樣,也很少有人是這個瘋子的對手……」

天海一演講起來就收不住,說的興高采烈口沫橫飛。不過張煥也從他的話里聽出來了,獨孤求敗這時候還在到處找人打架,不但沒死,甚至還沒退隱。這麼說來,張煥穿越的時間就很不巧了,剛好是《天龍》結束,《射鵰》還沒開始的時候。這樣一來,張煥熟悉的那些人物都不存在,可供他利用的線索就少多了。

天海說的口乾舌燥,一低頭髮現張煥的眼神直愣愣的,拔草的雙手也在早就光禿禿的地上無意識地來回划拉,就知道他根本沒聽自己說話。這讓天海很是惱火,用手指敲了張煥的腦門一下,說道:「天玄,師兄我在說話,你卻在想別的,這是很不禮貌的,知道嗎?」

張煥摸摸腦袋,連忙堆笑道:「不是我沒聽師兄您說話,而是師兄您說的實在是太好了,讓人心嚮往之,不由自主地想象那獨孤求敗的風采。天海師兄的口才太好了,等你把經書再讀的通透一些,必定能成為大德高僧!」

天海被張煥的馬屁拍的舒服,對張煥走神的事也就不再追究了。張煥趁機說道:「天海師兄,你真是見多識廣,不過我說個絕頂高手你未必能知道。」

天海表面上比張煥年紀大,但實際上還是個小孩子,被張煥這麼一激,立即不服氣地道:「還有我不知道的絕頂高手?你說出這個人的名字,我保證知道!」

張煥道:「那我說了,這個人叫黃裳,黃色的黃,衣裳的裳,你聽說過嗎?」

天海一聽,頓時啞了,撓著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江湖上有這麼一個高手。可他的大話才說出去就被問住了,面子上下不來,惱羞成怒地道:「如今的江湖上根本就沒這麼一個人,就是有也肯定是個無名之輩。要不就是根本沒這個人,是你瞎編出來戲弄師兄我的,是不是?」

張煥委屈地道:「師兄,我怎麼敢戲弄你?我又沒說這個黃裳是現在的人,也許他死了也不一定。」

天海這才「釋然」,說道:「你這小子,拿死了的人來考我,還說不是戲弄我?你皮癢了是不是?」

說著,天海就要打張煥的屁股。張煥雖然在招數上不比天海差,但力氣卻差得太遠,當然不是他的對手,只能急忙逃跑。兩人也不幹活了,一追一逃打鬧了起來,卻不知天命若有所思地望著張煥,似乎發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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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劍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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