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過渡

第二十九章 過渡

向問天道:「想當年教主對待東方不敗猶如手足一般,提拔他為教中的光明左使,教中一應大權都交了給他。那東方不敗卻狼子野心,面子上對教主十分恭敬,什麼事都不敢違背,暗中卻培植一己勢力,假借諸般借口,將所有忠於教主的部屬或撤或革、或徑行處死,數年之間,教主的親信凋零殆盡。教主是忠厚至誠之人,見東方不敗處處恭謹小心,而本教在他手中也算一切井井有條,始終沒加懷疑。」

任我行又嘆了口氣,說道:「向兄弟,這件事我實在好生慚愧。你曾對我進了數次忠言,叫我提防。可是忠言逆耳,我反怪你對他心懷嫉忌,責你挑撥離間,多生是非。以至你一怒而去,高飛遠走,從此不再見面。」

向問天道:「屬下決不敢對教主有何怨怪之意,只是見情勢不對,那東方不敗部署周密,發難在即,屬下若隨侍教主身側,非先遭了他毒手不可。雖然為本教殉難,份所當為,但屬下思前想後,總覺還是先行避開為是。如教主能洞燭他的奸心,令他逆謀不逞,自是上上大吉,否則屬下身在外地,至少也能讓他心有所忌,不敢太過放肆。」

任我行點頭道:「是啊,可是我當時怎知道你的苦心?見你不辭而行,心下大是惱怒,其時練功正當緊要關頭,還險些出了亂子。那東方不敗卻來大獻殷勤,勸我不可煩惱。這一來,我更加中了他的奸計。「

慕容燕見席上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哈哈一笑,道:「今日任教主脫困,實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那些不開心的往事就不提了吧?」舉起酒杯,道:「來。來,來,喝酒,喝酒。」任我行和向問天也都舉起了杯子。

三人共飲一杯后,向問天向慕容燕道:「兄弟,教主年事已高,你大哥也比他老人家小不了幾歲。你若入了本教,他日教主的繼承人非你莫屬。就算你嫌日月神教的聲名不好,難道不能在你手中力加整頓,為天下人造福么?」

任我行道:「不錯。向兄弟所言極是。小兄弟,當今世上就只有你和向兄弟最得我信任,待我百年之後,這教主之位不傳給你,又傳給誰?」頓了頓,又道:「我那女兒你已見過,你覺得她怎麼樣?」

慕容燕道:「任小姐清麗脫俗,聰慧過人,實乃天下少有的佳人。」

任我行摸摸濃密的黑髯。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只要你答應加入本教,我就將盈盈許配給你。你看如何?」

慕容燕道:「這……實不相瞞,任小姐之前對在下有些誤會,只怕……」

任我行道:「誒,盈盈既然讓你來助向兄弟脫困。那必然是信任你的,想來就是有所誤會,也只是一些小事。互相說開也就沒事了。何況婚姻之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她的爹爹,我想將她許配給,就許配給誰。莫非小兄弟看不上小女?」

慕容燕道:「怎會?任小姐才貌雙全,在下對其傾慕已久。只是在下一介凡夫俗子,怕是配不上任小姐。」

任我行道:「哈哈,小兄弟何必妄自菲薄?你人品出眾,武功超群,你若配不上盈盈,還有誰能配上她?這事就這麼定了。」

慕容燕道:「這……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向問天笑道:「恭喜,恭喜!教主今日招的賢婿,當浮一大白。」舉起酒杯,一干而盡。任我行和慕容燕也都陪飲了一杯。

放下酒杯,向問天又道:「今後慕容兄弟成了教主的乘龍快婿,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哈哈。」

任我行也是志得意滿的開懷大笑。

任我行和慕容燕結親后,三人之間更顯融洽。當晚,三人開懷暢飲,熏熏而醉。次日,直到日上中天,三人才先後醒來。

三人相視一笑,慕容燕道:「任教主,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任我行道:「我打算先去找盈盈,咱們多了一人,就多一份力量,也不致如此勢孤力弱。」

慕容燕道:「我也要向任小姐回報,正好大家順路。」

三人當即乘船離開杭州,沿運河北上。在開封轉入黃河,一路向西,不一日到達洛陽。

慕容燕領着任我行和向問天來到綠竹巷。剛一進巷子,三人就聽得琴聲渺渺。任我行看着巷子裏清幽的環境,開口道:「盈盈倒是會享清福啊!」

他話音剛落,琴聲便戛然而止,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不知是哪方貴客駕臨,有失遠迎。」

慕容燕道:「竹翁多時不見,別來無恙。」

綠竹翁道:「是慕容少君嗎?請進來吧,不知另兩位是誰?」

任我行舉步邁入竹林,朗聲道:「竹小子,連我都不認識了嗎?盈盈,還不快出來見爹?」

任我行話音剛落,就聽到任盈盈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道:「是爹爹嗎?爹爹!」

慕容燕走進竹林,只見任我行站在竹林中央,任盈盈站在他身側,緊握着他的手,神情激動。綠竹翁則拜倒在任我行身前,道:「拜見師叔祖。」

任我行道:「起來吧,盈盈這些年多虧你照顧了。」

綠竹翁站起來道:「照顧姑姑是弟子份內之事。」

這時,在附近的曲非煙也聽到動靜趕了過來,扯著慕容燕的衣袖,開心地叫道:「師父。」

慕容燕道:「非非,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沒有給任小姐他們添麻煩吧?」

曲非煙道:「師父凈亂講,我哪裏會添麻煩了?」

向問天從後面道:「這位是令高足嗎?」

慕容轉身道:「是。」又向曲非煙道:「非非,這位向伯伯是你爺爺的至交好友,你向他見禮。」

曲非煙施禮道:「向伯伯。」

向問天慕容燕說自己和曲非煙的爺爺相識,不禁問道:「她爺爺是……」

慕容燕道:「她爺爺是曲洋。」

向問天驚道:「原來是他!不知曲長老的孫女怎會拜兄弟為師?」

慕容燕道:「這就說來話長了。」當下就將曲洋和劉正風事件的始末說了一遍。

聽慕容燕說完,向問天恍然道:「原來如此。」

突然,從慕容燕的背後傳出一個聲音道:「這劉正風倒是挺有骨氣的。」

慕容燕回頭一看,但見任我行正站在自己背後。只聽他道:「曲洋也是迂腐透頂,別人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還想着少造殺孽,真是死了也活該。」

曲非煙叫道:「不許你這樣說我爺爺。」任我行被這麼一個小姑娘指責,不禁臉色一沉。

慕容燕忙道:「非非,任教主是你爺爺的舊識,你怎麼能這麼和他說話?」又向任我行道:「任教主,小徒年幼,口沒遮攔,還望你不要和小孩子計較。」

曲非煙是慕容燕的徒弟,任我行不想而和慕容燕產生齷齪,再加上也確實不想和曲非煙這樣一個小姑能一般見識,便順着慕容燕給的台階下來,「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向問天道:「嵩山派自謂正道,一向視本教為邪魔外道,可看他們的作為,挾持家人,殘殺婦孺,這些事本教都不屑做的。還有那華山、青城等一干名門正派,坐視嵩山派滅人滿門,真不知他們比本教強在哪裏?」

任我行道:「哼,都是一些沽名釣譽之徒,早晚有一天,我要將這些名門正派一一踏平,將這些偽君子的面具都扯下來。」

這時,綠竹翁從旁道:「師叔祖、慕容少君,咱們屋裏坐吧。」

任我行「嗯」了一聲,當先邁步在綠竹翁的引領下向一處竹屋走去。慕容燕、向問天等也都跟着向屋中走去。

在此途中,本在任我行身邊的任盈盈落後幾步,來到慕容燕身邊,低聲道:「多謝你救了我爹爹。」

慕容燕微笑道:「只要你不再誤會我不懷好意就好。」

任盈盈聽他提起當日的誤會,不自覺地想起那日被慕容燕抱在懷裏的事,不禁俏臉微紅,羞怒道:「你……」隨即瞪了慕容燕一眼,加快腳步,回到前面去。

一眾人在屋中坐下,說了會兒閑話,任我行道:「咱們現在勢單力孤,當務之急,應是聯絡教中舊人,一起反抗東方不敗。」說到這裏,他嘆了口氣道:「唉,我在西湖牢底一關十二年,也不知舊日兄弟還有多少人願意跟我一起干?」

向問天道:「教主不知,東方不敗這些年寵信奸佞,鋤除教中老兄弟,搞得教內烏煙瘴氣,眾兄弟苦其久矣,只是礙於教規森嚴,不敢反抗罷了。教主帶頭來對付東方不敗,對大夥來說,那是如久旱逢甘霖,此行必定馬到成功。」

任我行道:「但願如此吧。」

次日一早,任我行和向問天就離開了洛陽,前去聯絡教中舊人。而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任盈盈和慕容燕則繼續留在綠竹巷。眾人約定好,待任我行聯絡的差不多了,就叫人來通知任盈盈和慕容燕,讓他們直接趕往黑木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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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在金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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