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男扮女裝

092、男扮女裝

窗外的風吹進,那女子的眼帘輕輕落下,半晌才啟開,「我好像,是認錯人了!」她笑笑,十分坦然。

蘭逸塵狐疑的看著她,轉而掏了酒錢,便對陸無雙道,「我們走吧!」既然昨晚發生了命案,他現在就該趕過去查看一二。他就不信,這世上真有破不了的案子。

陸無雙半晌才點頭,目光流連的看了千情一眼,善意的提醒道,「姑娘可要早些回去,千萬別在晚上出門,最近這世道可不太平了!」

千情微愣,半晌才笑著點頭,算是承了他的恩情,「我知道了!」

那兩道身影從酒樓里離開,千情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那道寶藍色的身影,還有些恍惚。

那個男子,真的不是他?那為何會長得那麼相像呢?

——

六扇門的停屍房中,仵作正在驗屍,而蘭逸塵與陸無雙則站在一旁端詳。

這次死的還是一位姑娘,死法是那三種中的第一種,身體乾枯,似是被抽幹了精髓。

「怎麼樣?」沉沉的男音問道,蘭逸塵的眉頭緊緊蹙著,一手摸著光潔的下巴。

仵作直起身體,轉身面向他二人,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沒有收穫,一絲收穫都沒有。

蘭逸塵蹙眉,這樣下去,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查出真兇,為這些死去的姑娘討回公道,安撫民心。

離開停屍房,蘭逸塵的眉頭就沒鬆開過。為此,陸無雙再次提議試試他之前說的那個辦法。引蛇出洞,說不定就能抓到真兇了。就算這一次無法抓到真兇,至少能得到一些線索。總比現在,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好。

「我知道了!那麼今晚你到蘭府來找我!」蘭逸塵應下了,步子頓住,微微抬目,看向天際。

陸無雙愣住,爾後斂起了笑,一本正經的道:「老大真的要讓我扮你的情郎?」

蘭逸塵白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只需要帶人埋伏著就好!」

這幾日的案發地點,多半是在東街。因為東街到了深夜,幾乎就無人了。那裡全都是酒樓鋪子,極少有人住在那裡。所以,今夜,蘭逸塵打算去東街守株待兔。

晌午時分,蘭逸塵回了蘭府。

一路風風火火,便向他娘的房間奔去。

「少爺!您回來了!」臨進門時,老管家的聲音頓住了他的腳步。

蘭逸塵的手從房門上收回,轉目不解的看向老管家,問道:「有什麼事嗎?」

「老爺在書房等您,說是有事!」他就知道,少爺回家定然會先過來夫人房裡看望夫人。所以在這裡等著少爺,最好的選擇。

「我爹?」他蹙眉,面容嚴肅起來,步子輕轉,便向書房的方向去,「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管家彎腰行了一禮,直到看見那道身影轉過了迴廊,這才提步離開。雖不知道老爺找少爺所謂何事,但是想來應該與今日夫人去虛靈寺求的簽有關。

轉過迴廊,穿過假山,蘭逸塵站在了書房門前。

那房門半掩著,顯然是刻意為他留門了。

抬手,還是禮貌的敲了敲,他喚道,「爹!是我!聽說您找孩兒有事!」

他的話落,半晌,那屋裡才傳來一道及其沉穩的男音,「進來吧!」

「嘎吱——」房門推開,蘭逸塵步了進去。一入門,便嗅到了濃濃的墨香,不用猜也知道,他老爹又在作畫。

蘭博遠擱了筆,這才抬目看了一眼門外步進的蘭逸塵,向他招了招手,「塵兒,你過來!」

那人猶豫片刻,步了過去,面上帶著笑意,「又作出什麼了?」他問的,是畫。

蘭博遠也是笑,抬手攬過他的肩膀,將自己兒子上下一番打量,不禁點了點頭,「你真是長大了,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爹你想說什麼?」蘭逸塵幽幽地問道,目光卻是投在那書案上的畫作上。畫上是一名女子,正坐在梳妝台前描眉,那銅鏡里反射的容顏,他一眼便認出了,是他娘親。

於是,他打趣的道:「爹對娘可真是專情啊!」這麼多年了,府里始終只有他娘親一個。要是換做別的男人,只怕府里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妾侍了。

蘭博遠聽了,點頭,意味深長的道:「你娘是我這輩子最珍愛的女人。」

蘭逸塵聽了只是一愣,他不知珍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也許也是因為他從未考慮過珍愛一個人。

「爹今天找你來,是有大事要與你商量。」蘭博遠的話拉回了他的神思,眉頭微蹙,靜候著他後面的話。

蘭博遠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移步到窗前。窗外的陽光照進,覆在他們爺倆身上,半晌,蘭博遠的聲音再次響起,「塵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是否該考慮成家的事情了!」

呃——

蘭逸塵呆住,他是如何也沒想到,蘭博遠所說的大事竟然是他的終身大事。

「爹…」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思都放在六扇門,放在案子上。但是你娘前幾日去虛靈寺為你求籤,簽上言今年你有尚好姻緣。所以我與你娘就想,也該為你操辦婚事了!」

蘭逸塵頓時頭大,一臉焦愁的看著自己老爹,半晌才蹙眉道:「這件事還是等到孩兒將最近這件案子查出來再說吧!」他明白蘭博遠的意思。他是蘭家的獨子,必須延續蘭家的香火。而今他又是六扇門的捕頭,捕頭這門差事,弄不好會丟了性命。若是他出了什麼事,那蘭家的香火不就斷了。

再者,他常年在外查案,侍奉雙親這種事,鮮少有空。也的確該娶個媳婦,在家好好陪伴父母雙親才是。

蘭博遠看了他半晌,他了解自己的兒子,他這麼說,這婚事便成了一半。只要他肯成親,那麼再等些日子又何妨,「好!明日為父先找媒婆為你尋幾家門當戶對的千金。」

接下來的話,蘭逸塵無心再聽下去了,他只含糊的應下,步子向後退去,「那孩兒先去看望娘親了!」他說完,便轉身出了房門,逃也似的。

「嘭——」書房的門關上了,蘭博遠微微嘆了一口氣,搖頭笑了笑。

蘭逸塵離開后,便直奔他娘親的房間。今晚要裝扮成女子,這可不是他拿手的,得去找娘親請教一下。

於淑華正坐在院子里品茶,蘭逸塵便來了。風風火火的闖進院子,將身後的下人甩得老遠,一如他小的時候。

「娘!」親切的男音喚道,捎著一絲撒嬌的味道。聽得於淑華一陣心暖。

她著了一襲暗紫色的華服,盤了端莊大方的髮髻,柔和的笑掛在唇角,放下手裡的茶盞,向蘭逸塵招手,「塵兒回來了!」

「笑得這麼燦爛,有什麼喜事啊!」蘭逸塵落座,隨手翻了一個茶杯,兀自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當然是喜事!你看著些姑娘!」

姑娘……蘭逸塵瞬間明白了什麼,目光下意識的順著於淑華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桌上放了一幅幅丹青。全都是女子丹青,或胖或瘦,美艷妖嬈,端莊大氣,應有盡有。

「娘,那個,孩兒還有正事要處理,晚點回來看您啊!」他說著話時,已經站起身去了,腳底抹油,一溜煙往來時的路而去。

於淑華還沒來得及為他介紹那些個大家閨秀,名門千金,只張了張嘴,看著那道飄逸的寶藍色身影遠去,合上了嘴。她這個兒子,她是了解的,看似成熟穩重,實則稚氣未脫。

——

夜色逐漸沉下,整個長安又再次被籠罩在黑暗之中。長安街上行人依舊許多,長街上燈火闌珊,人聲鼎沸。而位於長安東面的蘭府,卻是十分寂靜。

用過晚膳,蘭逸塵便坐在梳妝台前為自己著裝。白日里請教了幾個丫鬟,也算是摸到了一些門道。只是,這女人的衣裙穿著,還真是…怪彆扭!

「叩叩!」房門被敲響,他的動作頓住,回眸狐疑的看了一眼,半晌才問道:「誰?」

「老大,是我!無雙!」門外傳來無雙的聲音,蘭逸塵的臉色微變,眸色也沉了下去。

他起身,順帶拿了妝台上的面紗蒙上,這才去開門。

門開了,一股胭脂味撲了陸無雙滿面。他眨了眨眼,轉動著眼珠,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這才從那香味里回過神來。

「你屋裡藏女人了?怎麼這麼香!」甩了甩腦袋,陸無雙這才定睛看去。不看則已,一看整個人呆住了。

門內站著的是一名身穿天青色衣裙的…額…女子?

「我…走錯門了?」他下意識的問道,步子不禁向後退了兩步,爾後一想。不對啊!剛才答應他的明明就是蘭逸塵。

面對他的傻眼,蘭逸塵的面色已經沉到了極點。好在他面上圍著面紗,這才沒被發現。他伸手,搭上陸無雙的肩膀,猛的一拽,「嘭——」地一聲,房門又重重合上了。

陸無雙被拽進屋裡,蘭逸塵鬆手,提步往裡屋走去,「你來得還挺早的!都布置好了?」低沉的男音,聲源正是那天青色的身影。

這下子,陸無雙才算明白過來,不禁目瞪口呆,原來是老大!這真他媽的太像女人了!

蘭逸塵的身材本就比一般男子要小巧許多,修長的身形,再加上那張精緻的容顏。

「還戴什麼面紗啊!」陸無雙好奇的跟著他的腳步,腦袋半伸,想要窺探他面紗下的容顏。

最終被蘭逸塵一記白眼給瞪得收斂了,規矩的站在一旁,向他彙報:「兄弟們都已經埋伏好了,只是現在街上川流不息的,要等好幾個時辰呢!」

「我知道!」趁著人多的時候做好埋伏,才能混淆耳目不是。總不能等長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了,一大幫人跑去東街,這才顯得突兀吧!

他又在妝台前坐了下來,面紗總算是揭開了。

陸無雙如願看見了那面紗下的容顏,目光一滯,呼吸一緊,差點沒緩過氣兒來。

真是…太美了!那狹長的丹鳳目,秀挺的柳葉眉,朱唇薄唇,高挺鼻樑,怎麼看怎麼美。要不是他與蘭逸塵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定然也要懷疑他的性別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妖孽的男人,明明長得像個女人似的,平日穿上男裝,卻又絲毫沒有陰柔感。現在穿上女裝,倒是讓人倍感陰柔。

嘖嘖!妖孽!

「我說你,收起你那污穢的眼神,老子是男人!」一聲低吼,徹底消散了陸無雙心裡的幻想。

是的,事實就是這麼殘酷,眼前這個妖孽,是個男人!

「我知道!」小時候一起洗澡,他就知道了,他有男人必備的特徵。

看他說得一本正經,蘭逸塵鬆了口氣,半晌才端詳起鏡中的自己來,問道:「這樣行嗎?要是今晚抓不住那個兇手,你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惡狠狠的瞪了陸無雙一眼。

後者渾身哆嗦,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訕訕的笑:「這我可不敢保證,誰知道那兇手今晚會不會休息呢!」

蘭逸塵又瞪了他一眼,轉而語氣柔和了些,「但願今晚不要生出什麼幺蛾子!」最好是不要再死人了。

難得默契的,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現在只有等,等到子時,去引蛇出洞。

——

子時將近之時,蘭逸塵與陸無雙從蘭府後門溜了出去。礙於蘭家大少爺的身份,蘭逸塵可不希望自己男扮女裝的事情傳出去。所以,他打算與陸無雙分頭行動。此時,長街上的行人極少,一襲天青色長裙的蘭逸塵蒙著面紗,緩步向東街頭走去。按照他說的,整條街都布下了埋伏,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從街頭走到街尾去。

街尾有陸無雙等著,只要兇手出現,定然逃不出他們的掌心。

懷著這樣的想法,蘭逸塵的腳步慢了下來。轉到東街街頭之時,街上已經一個行人都沒有了。四周十分寂靜,只有長街兩旁,還亮著燈籠。他的步子邁得很輕,可謂是蓮步輕移。兩手端在小腹,緩緩的向前。

夜風吹起面紗的一角,那妖嬈的姿容若隱若現,叫明月羞愧得躲進了烏雲中。

不知道陸無雙安排的人手都埋伏在什麼地方,千萬別出什麼差錯才好。

「呼——」一聲怪響從他耳畔穿過,黑影隨之穿過。

蘭逸塵的腳步頓住了,心提到了嗓子眼,方才那東西,是什麼?

一團黑影,像是清風一樣飄了過去,難道是兇手?

他一陣腹誹,目光忽的頓在地面,看見一團黑影,搖搖晃晃。他深吸了一口氣,猛的回頭,只看見一家酒樓的旗幟,在風中飄揚。

蘭逸塵鬆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將懸著的心放了回去。

千萬不能自己嚇自己,這世上是沒有妖怪的。

他如是想著,此時正巧經過一個巷口。一道冷風從巷子里吹了出來,他渾身一顫,不禁縮了縮脖子,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盯著自己。難道是埋伏在小巷子里的捕快?

蘭逸塵不由得轉頭,向那小巷子里看去。腦海中忽的浮現出那日在酒樓中,小二與他說的事情。他家掌柜的事情,十幾年前?

難不成就是這條小巷子?

他的思緒飛轉,步子已經不知不覺偏離了軌道,往小巷中步去。那幽深的小巷,籠罩在黑暗中,裡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楚。

忽而,長街上的燈火滅了。整條東街陷入了黑暗之中,只剩下夜風靜靜的吹,還有那站在巷口的蘭逸塵。

他像是著了魔一般,總覺得巷子里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在說著什麼,聲音極小,聽不真切,他卻想知道。

邁進小巷,那天青色的身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周遭十分安靜,靜謐得詭異。

忽而,一道黑影從他身後閃過,蘭逸塵卻是呆愣著,還是往前走。身後勁風襲來,他的目光驟然清澈,袖中匕首飛出,回身便刺了過去。

匕首抵住了什麼堅硬的東西,蘭逸塵定睛看去,目光適應了黑暗,卻忽然對上一雙青綠的眼睛。

他呆了呆,只覺迎面吹來一股風,夾著一股惡臭。

「總算讓小爺抓到你了!你這個殺人兇手!」他沉聲眯眼,話剛落,手腕便被一隻爪子抓住了。

確實是爪子,那觸感不是人手。

為此,蘭逸塵大驚,執著匕首的手腕翻轉,匕首一揚,便朝著抓著自己手腕的爪子砍去。

「嘩——」裂帛之聲響起,蘭逸塵猛地撤步,胸前的衣服被抓走一塊。看樣子,今晚這個兇手,是挖心的那個!

就在他沉思的片刻,黑影撲向他,那兩道綠光逼近,凌厲的勁風掃向他的小腹。蘭逸塵並未來得及反應,身子便被一掃,撞在了巷子的牆壁上。

「咚!」

「噗——」

落地的同時,他吐了一口鮮血,爾後一陣猛咳。

長發散開,髮飾掉了一地,其中一支紅玉簪忽的發出了紅光,通身血紅,隨著那黑影的靠近越發紅艷。

這一異像引起了蘭逸塵的注意,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地上的紅玉簪。這支簪子,他記得好像是打他出生起就放在錦盒裡了。一直以來他都不明白,為什麼他一個大男人,卻有一支女人的簪子。而今,他才發現,這簪子另有蹊蹺。

那黑影的停下了,似是畏懼那紅光一般。

不過半晌,一道青光掠過那道紅光射向地上的蘭逸塵。他只睜大了雙目,無法山壁。

「噗——」又是一口鮮血,眼前忽的一沉,身子重重倒下,目光朦朧,那紅光照進眸中,一道女子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只看見一縷銀髮,略顯清冷。

恩,有木有期盼他與女神重逢啊?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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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狐帝的妖嬈男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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