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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房的曼寧,想著今天下午的情景,著實不好。
宮內規矩森嚴,下次定要提醒他,不能胡來。
這一晚,曼寧睡了一個夢,就是下午與胤禛親熱的場景,夢中甜蜜,醒來的時候,她卻是冷汗涔涔。
一個養在家裡的閨秀,豈能做這樣的旖旎夢?
「曼寧姑娘,醒了嗎?」
喜兒的聲音忽然傳了進來。
「什麼時辰了?」她剛醒來,聲音有些迷糊。
「快辰時了,是否要去給皇貴妃娘娘請安?」
「當然要,進來伺候吧。」
「是。」
喜兒替曼寧打理好后,隨曼寧一起去了大殿。
大殿上,高位的皇貴妃依舊高貴典雅,曼寧笑著行禮:「娘娘萬福金安。」
「免禮。」
「謝娘娘。」
若蘭笑容親切,神色溫柔:「快過來。」
曼寧走到若蘭身旁,若蘭細細看了她一會兒,關切問道:「身體好了嗎?」
曼寧道:「讓娘娘擔心了,曼寧只是略微不適,經過昨天休息,已經好了。」
「你在宮中也住了幾日,可有什麼不習慣?」言語之間,無不表達她對曼寧的關心。
「很好,倒是娘娘,你得多休息。」曼寧面露關切之色,倒是讓若蘭很高興,孩子懂事知禮,就是好相處。
「我會注意,來陪我用膳。」若蘭在她面前不打算擺什麼架子,當她兒媳看待,說話的時候也沒有那麼拘謹。
曼寧笑著應下。
吃過早點,有小太監到若蘭面前報告,「啟稟娘娘,德嬪娘娘求見。」
「宣吧。」若蘭原本的好心情因為她的到來,而微微一沉,等見到德嬪,又是笑盈盈,讓她起來。
烏雅氏道:「今天妹妹來就是為四阿哥做點事。」
「哦,所為何事?」若蘭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看著烏雅氏,目光清冷,眼底一片霜寒。
烏雅氏笑道:「四阿哥也快長大了,儘管多年未能盡額娘的義務,現在大了,至少為他安排幾個舒心的丫頭照顧四阿哥,妹妹也能放心。」
「這麼說,倒是本宮疏忽了,忘了這事,也對,禛兒長大了。」若蘭嘆道,嘴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只是妹妹怕本宮的景仁宮沒有人嗎,要妹妹如此興師動眾?」
烏雅氏正色道:「姐姐哪裡話,妹妹只是想幫四阿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若蘭將目光轉向曼寧:「曼寧,你也算是禛兒的福晉了,他後院是否需要人,你怎麼打算?」
曼寧看著她們你來不忘,不敢亂開口,安靜站在一旁邊,倒是不想,皇貴妃把這個事交給自己。
看了看二人的臉色,平靜無波,顯然都是隱藏極好,想了想,曼寧說:「娘娘對四阿哥的關愛,確實令人感動,多一個人照顧四阿哥,肯定能更加照顧好四阿哥。」
若蘭似笑非笑道:「這麼說,曼寧不反對?」
曼寧點點頭。
烏雅氏笑了笑:「四阿哥能娶到這樣賢淑的福晉,真是他的福氣。」
「那就請妹妹把人帶上來,讓我等瞧一瞧?」
烏雅氏對旁邊的舒雨吩咐了一句,很快人就被舒雨領來了。
眼前的少女十五六歲年紀,容色艷麗,身姿婀娜,含羞帶怯的模樣著實令人憐愛,特別是男人。
若蘭眉頭微蹙:「這樣好的人兒,妹妹捨得?」
烏雅氏笑道:「自己的兒子,有什麼捨不得?」說這句話,她為的就是氣一氣佟若蘭。
她的用意,若蘭豈會不明白,為了彌補她跟胤禛的感情,便懶得與她計較。
「既然妹妹捨得,本宮就替禛兒謝謝妹妹了。」
目的達到了,烏雅氏也不打算多留,「那妹妹就不打擾,姐姐保重。」
主僕兩人,福了福身子,轉身走了出去。
若蘭打量著跪在地上的人,眸色鋒利,不怒自威,「叫什麼名字?」
少女怯生生開口:「奴婢春華。」
「春華,既然你現在已經四阿哥的人,就要恪守本分。」
春華小聲道:「奴婢謹遵娘娘教誨。」
「來人,帶這個丫頭下去。」若蘭吩咐一聲,很快有人把春華帶了下去。
揮退了多餘的宮人,若蘭安撫道:「曼寧,禛兒以後會有更多女人,你得習慣。」
「多想娘娘提點,曼寧明白。」
「明白就好,你年紀還小,千萬不要喜歡這些皇子阿哥,否則吃苦的就是你自己。」若蘭有感而發,「你要做的就是得到自己夫君的敬重,還有管理家的權力即可。」
曼寧點點頭:「曼寧知道。」
「知道嗎,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被姑姑帶進宮裡,第一次見到表哥的時候,就深深喜歡上他了,他的英武,他的霸氣,他的睿智。」回憶過往,若蘭帶著淡淡的笑意,「可是,本以為兩情相悅,就可以在一起,現實卻是無比殘酷。」
「知道為什麼嗎?」
曼寧稍作思忖,道:「因為他是皇帝,皇帝不可能只有娘娘您一人,更何況,每三年大選,各色女子進宮,皇上難免不會被其他女子迷惑。」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倒是明白,不論皇帝還是皇子,終究做不到一生只有一人,所以,你不要重蹈我的後路,只要好好照顧陪伴在禛兒身邊就行了。」若蘭無限感嘆,「如果,能早些明白,或許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娘娘,看得出來皇上心中是愛您的。」
「他的愛夾雜太多太多其他東西,早已經不是我想要的了。」若蘭又一次提醒,「記住,我就是你的例子,不要愛紫禁城裡的男人。」若蘭不想這如花似玉的少女再走她的老路。
「我會守住自己的心。」
「好了,今天跟你說了那麼多,就當是陪我解悶,聽聽就算了,知道嗎?」
「曼寧知曉。」
「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曼寧福了福身,輕輕走了出去。
出了門,看著外邊的四面紅牆,聯想剛才皇貴妃的話,不禁悲從中來,為她也是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