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偷得浮生半日閑

34偷得浮生半日閑

雖然很憋屈,丘處機最終還是應了落瓷的話。

不管丘處機怎麼想,落瓷對於趁火打全真教的劫表示全無壓力。一來實是看不來他們的做派,二來當年剛從襄陽出來的時候,為了置辦江南那些產業,帶著空青他們幾個一路雞鳴狗盜打家劫舍的事兒也沒少干。相較起來,全真教這點兒事兒都入不得眼。

其實,若是落瓷慷慷慨慨的去救人活命全真教鐵定會更感激。然落瓷也沒打算能用這兩個人情從全真教那裡得到什麼。這般明晃晃的提出來原意就是想膈應膈應丘處機。顯然這一招很好使,丘處機被成功的膈應到了。那黑著的臉半天都沒有轉色的跡象。

落瓷心情大好,手上效率也高了。為馬鈺王處一二人解毒療傷弄好之後都不到響午,還是為馬鈺分析毒性耽誤了些時候。寫好藥方,待落瓷擱了筆,丘處機接過去,因怕中途再生事端,也不叫店中小二跑腿,親自去城中藥鋪抓藥煎煮。

「兩位道長好生安置休息吧,我這就回去了,若還有什麼不適,自可遣人來隔壁找我。」落瓷起身告辭,只是剛剛起身便覺天旋地轉,腳彎虛軟。紫荊拉扯不及,落瓷眼前一黑便軟倒在床前的腳踏上,額頭還不幸的磕到了床沿上。

待落瓷醒來,已經躺在自己屋裡了。身上壓了三床被子,掖得嚴嚴實實。捂得一身汗,汗濕了衣服和被子,身上十分不舒爽。剛想掀開被子涼快涼快,卻才掀一個角便被邊上伸出的一隻大手按住:「別動。」

空青一直守在落瓷旁邊,她醒的第一時間便知道了,只是落瓷沒有發覺而已。

「主子受了寒。」一句話解釋了現下的狀況。

空青說著起身去桌上的藥箱里取了一個瓶子,那是箱子里是落瓷隨身備著的一些常用藥。又在壺裡倒了溫水:「醒了正好把要吃了。」

先前落瓷昏睡著,吃不下藥丸,他只好拿藥丸兌水餵了點,自然撒了許多,沒吃下去多少,這下落瓷醒了,自然要緊著給她吃。這些事落瓷自然不知曉,見空青拿了葯過來,便以肘撐床準備起來。空青見狀快行幾步過去壓著她的肩膀把她按了回去:「別起來。」

落瓷正想說不起來怎麼吃藥啊,只是一張嘴嗓子便痛得很,悶著咳了兩聲。空青像是知道她現在的難受一般,坐到床前的凳子上,伸出右手拖著落瓷的後腦勺好讓她能半探起腦袋。復又把杯子湊到她嘴邊:「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落瓷就著他的手喝了水,抬眼正見空青一瞬不動的盯著她看,落瓷被盯得發悚,一愣神便被嗆著了,咳了一臉一被沿的水。空青忙拉了里側的被子裹嚴實了落瓷的背才扶起她坐起彎趴下.身子咳嗽。一手扶著她的肩膀讓她有個支撐,另一隻手自然而然的拍著落瓷的背幫她順氣。

落瓷咳得驚天動地,把輪休的紫荊也給驚動了,急忙從隔壁過來:「怎麼突然就咳得如此厲害」

空青未動,答道:「喝水嗆著了。」

紫荊沒答話,也不知是不是在心中默默鄙視。可是落瓷一邊咳嗽,一邊卻分神覺得居然從空青和往常一般無二的聲音里聽出了幾許羞惱的味道。暗想自己果然病得不輕。

紫荊也過去幫著扶著順氣,待終於不咳了,落瓷只覺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面色漲紅,好似心臟都要從喉嚨里吐出來一般,相當不好受。一直趴著待緩過氣兒來,又覺身下觸感不對,睜眼一瞧,大囧,她居然趴在空青挨著床沿的腿上。悄悄看了身邊兩人的臉色,均沒發現異常,才鬆了口氣,強裝鎮定的翻身睡下。卻沒注意空青自她起身後繃緊僵直的身體才放鬆下來,沒事找事的拿了絹子為她擦下巴上的水漬。

面對如此細心周到的空青,落瓷總覺得有些不對,奈何此時她腦中混沌一片,也想不出是哪裡不對。扭頭對紫荊說:「我要沐浴。」

「不行。」紫荊尚未說話,空青就先接過話頭否決的。

見兩個姑娘均看著他才清咳一聲方道:「這病就是前晚那濕頭髮鬧得,如今還是不要碰水的好。」

紫荊也覺是這個理,附和道:「主子先忍個兩天,要中途再凍著了可經不起折騰。我就覺得自從咱們到了燕京這地兒,就沒安穩過。」

「誰說不是啊,」落瓷有氣無力的應著:「我早說這就是個是非之地,你們還不以為然。早知道這一回也接不回小曲兒,我就該宅在嘉興的莊子里不出門。」

「主子安心,我已經通知石綠讓他找丐幫弟子跟著,小姐不會有事的……」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會兒話,又給落瓷喝了半碗稀粥,吃了葯,重新睡下。紫荊見空青還在房裡,才輕聲說:「你也一天一夜沒睡了,先去休息會兒,這裡我有我看著呢。」

空青又看了眼熟睡的落瓷,才對紫荊點點頭走了出去,輕手輕腳的關了門。門縫合上,外面的寒風嚴嚴的被關上,空青轉過身背靠在門上,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眼裡帶著迷惘。那風刀子割在臉上也毫無所覺,只是靠著門站著。直到全身都凍僵了才回神,握著拳頭敲了幾下腦門。側耳貼到門上聽到裡面輕淺均勻的呼吸聲,嘴角彎了彎,才安心的邁著緩慢的步子離開。

雖然落瓷本身就是大夫,可也架不住這彪悍的風寒,直直拖了四五天才見好轉。這日陽光正好,院子里的雪也化得差不多了,只剩角落裡一點。落瓷清洗得舒爽之後讓空青搬了椅子躺在院子里曬太陽。和她一起曬太陽的還有王處一,兩人就著些點心飲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只是這全真教似乎都長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心眼,而他們自己卻猶未自知。這不,傷還沒好全呢,就又開始蹦躂折騰了。

穆念慈帶著一溜賣藝的行頭進來,大概是因為剛收工,進來時臉色紅撲撲的,氣息也有些急。想來今天收成不錯,還給落瓷帶了街頭的點心。落瓷笑著接了,當著她的面吃了一個,味道一般,做工也粗糙,但分量十足。落瓷不願辜負她的心意,笑著眯了眼:「真好吃。」

穆念慈聽聞果真高興,臉上帶著一抹嬌羞,笑著說:「義父常跟我說,買菜賣肉都選大個的就好,我看這點心十分大個,擺在那裡敦實可愛,應該是好吃的便買了來,武大夫喜歡才好。」提到楊鐵心她又垮了笑臉,傷感的說:「我也不懂這些,這幾日真要謝謝武大夫操持義父母的後事。」說著又紅了眼圈。

落瓷起身將一疊手帕塞到她手裡,拍拍她的手:「別再傷心了,你義父疼你,自然也是希望你開開心心的。」再怎麼堅強,也只是個才十七歲的小姑娘。如今喪父失怙,落瓷將心比心也不吝嗇給些關懷。

穆念慈調整好心情,落瓷連忙扯了她坐到身邊,在桌上揀了一盤她自己喜歡的點心端給穆念慈:「你嘗嘗,這是我們家紫荊做的。」

穆念慈把盤子抱在懷中,直接用手抓了一塊兒來吃,衷心的贊道:「紫荊姐姐手藝真好。」

紫荊被誇,落瓷也是很高興的。又從桌上拿了一盤給她:「你若愛吃,回頭我讓紫荊給你房裡送些過去,多吃些才能長個兒。」十六七歲,不正還是長身體的時候么。穆念慈不知想到了什麼,低下頭細弱蚊蠅的應了一聲:「嗯。」

落瓷怕她噎著,又回身準備倒一杯茶給她,卻詫異的發現桌上僅剩下的一盤點心被王處一護食的抱在了懷裡。見落瓷望他,捋著鬍子乾笑數聲,卻是一點兒也不慢的往嘴裡丟吃的。這個場景著實把落瓷驚到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能保持了什麼都沒發生的樣把茶杯塞給穆念慈:「慢點吃,別噎著。」

待吃了六分飽,穆念慈擦過嘴,想把先前落瓷給她的手帕還她,卻想起上面有自己的淚痕,有些扭捏的說:「這帕子我待洗凈之後再還與武大夫。」

落瓷擺手:「一方帕子罷了,送你吧。」

穆念慈的慕的紅了,道了一聲武大夫再見便急急的上樓。

落瓷默,問紫荊:「你說她臉紅個什麼勁兒啊?」

紫荊想了一會兒,憋出一句:「大約是撐的。」

落瓷深以為然,又問:「空青這些日子在忙什麼?我有好幾日都沒見著他了。」

紫荊覺得這比穆念慈無端臉紅還難解,只道:「大約是在練功。」

落瓷仰頭看了會兒天,又扭頭看穆念慈步履急切險些被台階絆倒,再看看桌上空空的三個點心盤子,感慨了一句:「怎麼一個二個都怪怪的。」

作者有話要說:來來,姑娘們猜猜穆念慈為神馬臉紅了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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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之落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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