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夜半埋伏

第六十四章 夜半埋伏

由於只是普通的貨船,水上行使的速度自然沒帝**艦那麼快,但勝在一路暢通,天色微微發黑的時候貨船臨邊停靠了下,羅澤四人便是着陸了。

下船后,羅澤往後斜了眼,看見那一夥奇怪的人也下來了。

兩邊的人都默契的保持了一段距離,不過隨着越往前方趕路,即使有刻意的錯開方向,仍發現始終能在不遠處看到對方。

「他們不會在跟蹤吧。」露尼警惕的餘光盯着不遠處。

羅澤揮揮手,示意露尼不用在意,想來那個胖子也不至於上船時的一個眼神不爽就來大動干戈吧。

因為沒有馬車,四人都是徒步行走的,一段時間后羅澤注意到露尼臉上出現了疲憊之色,女孩子咬着牙沒有喊累,一步一步堅持着。

看着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有碎點星辰掛在頭頂上空,恰好前面是一段較長的荊雜草路,太黑不宜前行,羅澤便安排著在這個地方搭帳篷過夜。

「給。」輕輕的聲音,在正埋頭整理帳篷架子的露尼耳邊響起。

露尼抬起頭,月光下羅澤的側臉掛着溫和的淺笑,手裏遞來一個藥水瓶,是專門用作塗抹腳部治療水泡的。

「謝謝。」露尼接過藥水瓶,看着羅澤轉身的背影失神了一瞬間,隨即搖搖頭,把清涼的藥水塗在了紅腫的腳裸上。

噗,篝火撲朔的聲音回蕩在野林間,羅澤坐在帳篷前靜靜的烤着火,這個季節的氣候入秋了,晚上的時候特別是林子裏,濕氣偏重,風吹來有些微涼。

某一刻,羅澤眼角若有所動的一瞥,那是稍遠方的一片草坡,這些草也不知什麼品種長得有半個人高,風一吹草桿撩動,像是湖面一般散開陣陣波紋。

「到現在才察覺到了么。」耳邊傳來拜倫的冷哼,他眼睛斜著那處草坡。

「看來我們是在下船的時候就被跟蹤了。」羅澤略略一笑,帶着不以為然的表情。

「我不是早說過他們在跟着么...」露尼話一出口,看着兩人並沒來搭話的意思,口中聲音也就漸漸輕了。她看向後方不遠那些火光,就在剛才,她注意到之前船上的那一伙人跟着來到了這,還明目張膽也升起了火,有幾人擦著劍,有幾人掏着地圖在指指點點,時而還用令人不爽的眼神朝自己四人這邊看來。

拜倫把一根折斷的木柴扔進了火堆,火光稍大了些,嘴裏低語道:「十五,十九,三十,三十六,人數還在不斷增加著。」

「五十米,四十米...」羅澤右手緩緩抓起劍柄,大拇指將劍殼推上一截,露出了堅韌的刃口。

「來了!」

羅澤起身迎面一劈,落下根斷箭,殘破的箭頭仍有餘力的穿梭後方,被雷格連忙用劍背拍落。

同時,拜倫手裏抓了已有四五根箭支,眼瞳一縮,瞅著三菱形的箭頭和白色翎毛羽,嘴裏哼了聲是草原人,隨即把箭支反手拋向草坡,很快傳來了數道慘叫聲。

這個做法大概惹怒了偷襲的人,下一刻,大量箭支從草坡那邊飛來,數量怎麼估算都有上百了,可想而知在這兒埋伏的人數絕對不少。

鋪天箭支封死了躲避的空間,對方是想滅口!

羅澤看着箭雨皺住眉頭,不由想到了六劍的第四式——罡。假如自己掌握了罡之劍,按照劍法里說的用一股劍風包圍全身,倒是恰好能應對這麼多的箭,只可惜得到六劍傳承的時間太短了,就連第一式瞬之劍都是誤打誤撞才好不容易學會的。

「都趴下!」

忽是傳來沉喝,在拜倫的示意下羅澤連忙拉着露尼和雷格蹲下身,緊接着一陣血色光芒,拜倫雙手交叉做了個複雜的手指,口中又是一喝:「煞,曼陀!」

就見拜倫身上散發的血光愈發濃郁,匯聚成了一朵曼陀花的模樣,明明只是氣芒,那些衝勁十足的箭支卻愣是射不進來,箭頭刺入血氣中一小截就再也動不深了。

羅澤蹲在拜倫腳邊,雖然說曾經和拜倫大幹過一場,但是這麼近的接觸血氣也是第一次,即使拜倫有意收斂了三人蹲著的這塊小空間的血氣,但羅澤還是感到一陣陣的嘔暈。

「可憐的孩子。」羅澤很同情的看向露尼,只見這位和普通人沒啥區別的女孩子已經吐得上氣不接下氣,只差就要翻白眼暈過去了。

終於,這樣的煎熬並沒有持續太久,偷襲者們意識到這樣射箭只是白白浪費箭后收手了,一道道身影快速的朝這邊沖了過來,大概是打算近戰了。

嘩啦啦的一大波箭掉落地上,羅澤站起身猛吸了幾口氣,接着定睛一看,四周站了黑壓壓一片神色不善的草原人,個個身穿戎甲操弄着手中彎刀。

「糟糕,被包圍了。」雷格背後絲絲涼意冒起,多年的血水滾爬中的那股決意又浮上眼睛,暗道大不了轟轟烈烈干一場。他又看了下神色冰冷的拜倫,猜思著如果拜倫肯大力協助,這次倒是還可能突圍出去。

「羅澤.德林,很遺憾這裏將是你的墳墓。」草原人中走出一名黑袍人,他全身都裹在袍子下,就連那張臉都只看得清鷹鈎鼻和那一咧邪邪的壞笑。

羅澤剛要說話,後方一個打雷般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格老子的!我倒是以為哪個犢子射的箭,原來是你們這些好死不死的草原人,哦不,呸,草原狗!」

這個聲音羅澤聽得有點耳熟,透過視線縫隙,看見是以小耳朵胖子為首的那一伙人走了過來。那胖子一副鼻子朝天的架子,明明那麼胖的人不握戰斧也不揮大棒,卻是握著把長劍,偏偏還一副認為自己耍的很帥的樣子,走來的路上還瀟灑的甩了甩頭髮。

出沒於帝國內的草原人,即使不會說帝國語,但基本上聽還是聽得懂的。被人罵做草原狗,這些草原人變得非常憤怒,流露出猙獰表情,不少人嘰里呱啦的沖着胖子一陣吼。

胖子卻掏掏耳朵,陰陽怪氣的喊道:「吠什麼吠,老子聽不懂你們這些狗話。媽的,不就是假扮了那個羅澤幾次想省點一路上的餐錢和船錢么,倒是把你們這麼群狗給引出來了。」

「原本乖乖躲在那還能讓你們再多活一會兒。既然這麼想死就成全了你們!」黑袍人手一揮,三隊人應聲踏出陣列,揮着彎刀就朝胖子一行十二人圍去。

他陰桀的注視着,哼,今夜這個滅口的事情,上層可是再三強調的吩咐要辦得乾淨利索,絕不能把這個消息放任任何一個外人知道!

面對黑袍者的注視,胖子怪笑着舔了舔嘴唇回道:「不要誤會,老子可不是在向你們解釋自己不是羅澤。知道么,能夠碰到你們這麼一夥草原狗,嗯...一想到能殺掉這麼多的異族狗崽子,老子全身的血都要沸騰了哈哈哈!」

「不自量力。」

黑袍者不屑的收回目光,轉身眼睛一掃羅澤,嘴裏發出尖銳的聲音:「做好死的覺悟吧,羅澤.德林。要是讓你活着回到塞納格維城,那位大人可是會很頭疼呢桀桀桀!」

「什麼,那個傢伙...是羅澤?」已經與草原人首先短兵相交的胖子聞聲一震,一劍逼退名草原人後,胖子順着黑袍者的視線牢牢盯住了羅澤,頓時眼中浮現了異樣的目光。

黑袍者說着又瞥了瞥眼睛,玩味的看向了始終沒發過一言保持沉默著的拜倫:「喲桀桀桀我親愛的夥伴,沒想到你還活着。只是掌控圖爾克城的任務失敗可是讓那位大人發了不小的火呢。不趕快回去謝罪還一路跟在這個小子的身邊,而且有這麼好的機會居然一直不下手。」

黑袍下的他把羅澤四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輕輕扯了下袍帽,把他的五官更藏入陰暗中,只看得到嘴唇翻動,發出又尖又陰的聲音:「拜倫,運用心機一直是你的強項,我明白你這些天靠近羅澤只是為了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並且找一個適當的機會洗去你戰敗的恥辱。」

隨着黑袍者的話,一股寒意浮上了露尼和雷格的後背,兩人不自覺的腳步挪開了幾步,緊張的盯着拜倫,試圖從他那雙唯獨露出的雙眼中看出什麼。然而,那雙眼睛一直是冰冷的,毫無情緒的,彷彿永遠都只如寒譚的深水一般。

「你對巫殿的忠誠一直是諸位行使中數一數二,就連與你同為行使身份的我也自愧不如。呵呵,畢竟那位大人對你的恩情可是恩重如山。」

話落,黑袍者右手一拋,一把鋼製的彎刀拋到了拜倫腳前,一指羅澤,語氣肅然的對拜倫講道:「撿起這把彎刀,用他的腦袋來向我們證明你的忠誠吧。拜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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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劍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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