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

撕裂

老宅里的古董鐘的鐘擺滴答滴答的搖擺着,每一下似乎都直戳井莉娜的心臟,她根本就沒辦法冷靜,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這輩子也見不到自己的寶貝兒子了,井莉娜就心如刀割,那種痛彷彿可以將她直接殺死。

「易峰你千萬不能出事。。。千萬不能出事。。。」井莉娜雙手合十放在身前,嘴裏祈禱著。

此時的老宅里只有井莉娜和姬惠兩個人,其餘的人都被派出去找人了,就連那兩個強壯的看護也被分出去尋找丁嵐嵐的下落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早知現在,當初又何必作惡,現在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一個帶着濃重的恨意的聲音冷幽幽的在井莉娜的頭頂響起,井莉娜猛然抬頭,看見的竟是姬惠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

井莉娜下意識的驚叫一聲,站起來轉過身正面對着姬惠,「你這個瘋子你瞎說什麼!」

井莉娜以為姬惠是瘋病發作了,這個時候沒有人在家裏,如果姬惠真的是發起瘋來,她自己根本就阻止不了啊。

「瘋?」姬惠冷笑一聲,「你當然希望我瘋了!」

「你這個瘋子!」井莉娜這個時候實在沒有心情和姬惠糾纏。

姬惠冷笑一聲,一步一步的向通往老宅大廳的樓梯走去,這就是當年井莉娜推她下樓的地方,就在這裏改變了她的一生!井莉娜這個女人奪走了她的事業,搶走了她最愛的男人!讓她裝瘋賣傻了這麼多年!

「呵呵。。。哈哈哈!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姬惠自顧自的走上樓梯,邊走邊大笑着。「你確定你不記得這裏是哪裏了嗎?」

姬惠的口齒清晰而詭異,帶着濃重的仇恨迴響在整個老宅裏面。

「你說什麼。。。」

井莉娜驚詫的抬頭看向姬惠,只見她幽深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眼睛裏的恨清晰可見,周身散發着女王一般的威儀,如果不是因為年老,這就是活脫脫的當年的天後巨星姬惠啊!

她清醒了?

「你。。。怎麼。。。回事。。。」井莉娜有些踉蹌,她明明已經吩咐那兩個看護給姬惠喂葯了,就算她是假瘋的現在也應該是真瘋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什麼怎麼回事?我為什麼不是瘋子對不對?」姬惠蔑視的看着井莉娜,「井莉娜你以為你很聰明嗎?我早就清醒了,而且我也知道你餵給我的葯根本不是治病的!而是讓我永遠也醒不過來的葯!你好狠啊!推我下樓還不夠,還要讓我永遠變成瘋子!」

「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井莉娜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姬惠。

「你是真不知道嗎?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姬惠冷笑一聲,充滿譏誚的看着井莉娜,「你的忘性真大啊!那我就好好的提醒你一下!皇甫穎澤是誰的孩子?」

井莉娜盡量裝的淡定,可是她眼中的驚慌卻已經是出賣了她,「當然是皇甫澈的孩子!」

「皇甫澈的孩子?呵呵!」姬惠恐怖的冷笑兩聲,「或者說他是誰的孩子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你胡說!」井莉娜手指著姬惠,憤怒的瞪着姬惠!的對話讓她想起幾十年前那個改變了她一生的夜晚,她被姬惠找來的幾個男人輪番的折磨,那是她這輩子最黑暗的夜晚!而更加黑暗的是沒過多久她就發現她懷了皇甫穎澤,姬惠說的沒錯,井莉娜真的不知道皇甫穎澤的生父是誰。。。

這一切都是姬惠造成的!當年為什麼沒有摔死她!如果她死了也許這幾年自己會好過一些,現在也不用去回憶那段黑暗的日子。

井莉娜的眼中閃現出了殺意,她恨姬惠,正如姬惠恨她一樣。

「我胡說嗎?是我胡說嗎?正因為皇甫穎澤不是皇甫澈的親生兒子,所以你恨他!因為她的存在是你被人強暴的最有利的證據,但是你又不得不利用皇甫穎澤來博得皇甫家長子的身份,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得到皇甫澈留在皇甫家!井莉娜啊井莉娜!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噁心的人?你說如果皇甫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怎麼樣?」姬惠直盯着井莉娜,毫不畏懼井莉娜眼中的殺意。

姬惠越說越激動,井莉娜越聽越激動,突然抱住頭瘋狂的大叫一聲,「夠了!這一切不都是你害的!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就算是這樣皇甫澈的老婆只有我一個人!你永遠都坐不上這個位置!」

姬惠冷笑一聲,「你我都知道皇甫澈真正愛的不是你!是一個叫唐紫茹的女人!」

「那又怎麼樣!現在的皇甫夫人是我!就算皇甫穎澤不是皇甫澈的親生兒子,我還有皇甫易峰!皇甫易峰是皇甫澈的親生兒子!」

「哈哈!是嗎!」姬惠捂著嘴笑着,眼中帶着譏諷和快意,「如果我說皇甫易峰再也回不來了你信不信?」

井莉娜的頭轟的一下炸開了,「你說什麼回不來了?」

「你忘了?是我親眼看着他摔下去的!」

井莉娜有些站不穩了,雙手撐住一旁的沙發,顫抖道,「是你!是你推他下去的!」

「對!是我推他下去的!就像你毀了我一樣!我要毀了你!」姬惠大方的承認推皇甫易峰下山這個事實,她就是要讓井莉娜知道,任何欺負她姬惠的人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姬惠等待着看井莉娜崩潰而發狂的樣子,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井莉娜居然安靜了下來,只是雙眼入鬼魅一般的盯着她,異常的恐怖慎人。

***

有光。。。

有人。。。

這是丁嵐嵐清醒之後看到的一地個場景,就在她被困在這個黑暗無光寒冷潮濕的房子裏快要絕望的時候,終於出現了光亮。

而這個帶給她光亮的人居然會是皇甫穎澤。。。

「丁嵐嵐是你嗎!」皇甫穎澤幾乎搜遍了整座山,就在他最疲憊不堪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很難發現的房子,有種直覺告訴他丁嵐嵐也許就在裏面。

果然,黑暗的屋子裏皇甫穎澤隱約的看到了一個人影。

「嗚嗚~」嘴裏堵著東西,丁嵐嵐只能發出小獸一樣的嗚鳴聲。

「嵐嵐!」皇甫穎澤隨着聲音快速的向丁嵐嵐跑去,屋子裏很黑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腳下,結果被井莉娜用來打暈丁嵐嵐的棍子滑了腳,整個人向前傾斜狠狠得磕在了地上。

額。。。

皇甫穎澤悶哼了一聲!

這一聲卻嚇壞了丁嵐嵐,她不停的扭動這身體,發出嗚嗚的聲音,她不清楚皇甫穎澤發生了什麼事情。

丁嵐嵐艱難的向前挪動這身體,可是下一秒卻被皇甫穎澤強有力的手臂牢牢的圈住,已經寒冷的身體突然被皇甫穎澤溫暖的胸膛懷抱,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直凍僵的貓咪找到了溫暖的房子一樣。

眼淚一滴一滴的從丁嵐嵐的眼中流下來,那種久違的安全感,那種只有皇甫穎澤可以給她的安全感。。。

丁嵐嵐恨自己這個樣子,她的心裏反覆的提醒自己這個男人是皇甫穎澤,是深深傷害過他的男人,是皇甫易峰的弟弟,是不可以在一起的人!

可是丁嵐嵐卻無比貪戀這個懷抱,也許是太冷了,也許是太累了,她離不開。。。

皇甫穎澤緊緊的抱住丁嵐嵐,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完全的抱緊丁嵐嵐,不用威脅不用強迫!

「你沒事吧?沒事吧?」

皇甫穎澤拿掉塞在丁嵐嵐嘴裏面的布條,解開綁在她手腳上的布條,儘管很黑他還是細緻的摸遍了丁嵐嵐的全身,「你有沒有受傷!哪裏疼?快告訴我!」

只是這個時候丁嵐嵐已經說不出話來,她早就已經泣不成聲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只是這個時候她只想哭。

皇甫穎澤摸著丁嵐嵐的臉,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別哭。。。我在!」

房子裏太黑,幾乎什麼都看不見,而且又濕又冷,皇甫穎澤扶著丁嵐嵐站起來,「我們出去。。。嘶。。。」

皇甫穎澤剛邁出一步,腳上傳來劇烈的疼痛,估計是剛剛摔倒的時候扭傷了腳,由於劇痛讓皇甫穎澤的身子猛然傾斜,連帶着丁嵐嵐的身體也跟着傾斜下去。

丁嵐嵐連忙抓緊皇甫穎澤,可是她已經什麼力氣了,兩個人剛站起來就有倒了下去,「你怎麼了!」

皇甫穎澤的額頭已經滲出冷汗,咬着牙說道,「我沒事,是腳扭到了。」

皇甫穎澤咬着牙扶著丁嵐嵐站起來,一步一步向外挪著。出了房子兩個人終於重新看見了光,雖然只是淡淡的月光,但卻足以看清眼前的人。

丁嵐嵐這時才看清皇甫穎澤,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英俊逼人的GL國際總裁皇甫穎澤嗎?身上穿着的衣服被樹枝颳得破破爛爛,臉上脖子上手上到處帶着傷,原先整齊的髮型如今也已經變得凌亂不堪。

「你的額頭流血了!」出來了之後皇甫穎澤才驚愕的發現丁嵐嵐的頭在流血,慌忙的伸手去撥開丁嵐嵐的頭髮,想要看清傷到什麼程度。

「我沒事。。。這血是之前流的,現在已經不流了。。。」

丁嵐嵐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皇甫穎澤再次的抱在了懷裏,整個晚上皇甫穎澤腦中閃現過無數種可能,即使連最壞的的可能他都想過了。如果,真的再也看不見丁嵐嵐,他會怎麼樣?

生不如死!

還好丁嵐嵐還活着,這樣他也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丁嵐嵐的雙手懸在半空中,漸漸的放到皇甫穎澤的手背上,兩個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也許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也是是什麼。。。

丁嵐嵐想起了當年她和皇甫穎澤一起被綁架的那天,她穿的很少,身上被河水浸濕了,她很冷,也是皇甫穎澤這樣火熱的懷抱給了她溫暖。

為什麼每次這樣的時刻,在她身邊的人總會是皇甫穎澤。

而這個男人,卻是她最不該去愛的男人。。。

她的心裏始終有過不去的坎和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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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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