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逃?不逃?逃不逃?

第十五章 逃?不逃?逃不逃?

陳老爹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裏,心中暗自嘆息,眼中精光一閃,不再猶豫,怒吼一聲,雙臂隨之用力一抖,鎖在他向上的鐵鏈應聲而斷。雙肩左晃一下,右頂一下,旁邊「遷字營」的眾人紛紛被撞倒。隨後,他身形幾個閃動間,就迅疾的奔到了陳不凡的身旁,一俯身,單手將陳不凡攔腰抄起,深吸一口氣,腳尖點地,猛一發力,就向村外掠去。

等「遷字營」的眾人反應過來后,陳老爹二人已經身在幾十丈外了。於是,「遷字營」的眾人吆喝連連,有幾人去探看首領,餘下的人則遠遠的在後面綴著。

三轉兩轉中,陳老爹就抱着陳不凡出了村子。前面就是一大片的林子了,只要能安全的鑽進林子,那麼逃脫的機會就很大了。

陳老爹回頭看了看,不見「遷字營」的人影,只是隱隱的傳來了叫喊聲,他自嘲的暗笑了一下,自己也成為了逃犯,真是不甘心啊。不再多想,陳老爹縱身就要向林子奔去。

忽然,前面陡然間出現了一隊官兵,騎馬的騎馬,扛刀的扛刀,一陣風般的沖了過來,馬蹄答答,腳步隆隆,帶起了漫天的塵土。

陳老爹臉色突變,連忙彎下腰,躲在草叢中。細一想,心下恍然,這是早就埋伏好了的一隊人馬,又想到隨着「遷字營」的馬車中竟然有大夫,頓時心中一涼。官府為了搬遷陳孤家子這塊「寶地」,真是動了老本,有「遷字營」這種專門為了搬遷而成立的打手隊,還隨隊來了大夫,是為了救護受傷的百姓還是打手?這還不算,竟然調動了官兵在外圍潛伏,是想圍剿鬍子嗎?

本地雖說是民風驃悍,但現在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人人都想着和氣生財,又有誰會去佔山為王,落草為寇呢?學那梁山泊的宋公明嗎?雖說也打下了一片偌大的基業,令朝野震驚,天下聞名。但最後呢?宋公明最後不也是心甘情願的被招了安,不也是打東剿西損兵折將,不也是落得個家破人亡兄弟或死或逃的悲涼下場嗎?老百姓又有誰願意當鬍子,落得個「上有賊父賊母,下有賊子賊孫」的千古罵名?只要有口飯吃,餓不死,凍不壞,就十分的知足了。

面對着遠處的官兵,陳老爹可沒有時間想太多,他向左右望了一眼,瞬間就有了決定。他低頭在陳不凡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后,就將陳不凡塞進了草叢。而陳老爹自己卻依舊潛行了一段后才猛然鑽進樹林,又從樹林中探出了頭張望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此時已是早春,但田野里的草仍是一叢叢的,密密匝匝的,高的足有半人高。說來也怪,陳老爹潛行過的地方,枯脆的草桿竟然幾乎沒有折斷的,遠遠望去,若不細心,還真不容易察覺這裏曾經有人從中穿行而過。

當陳老爹鑽進樹林中時,「遷字營」中有人發出幾支響箭,在空中赫然炸開,青煙繚繞不散。

見到青煙,聽到響聲,那一隊人馬加快了行軍速度,眨眼間就沿着小道來到樹林外。一聲吆喝,人馬乍分,化作兩隊,呈扇狀將陳老爹的藏身處包圍起來。

「遷字營」的追兵此時也從後面趕了上來。兩方隊伍一會合,隨即就有向樹林中搜查的跡象。

令眾人吃驚的是,從林中施施然的走出一個人。

這個時候,陳不凡下躺在草叢中的洞穴中,獃獃的,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儘管外面劍拔弩張,而洞穴中卻是安靜異常。陳不凡的體內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經脈在不斷的擴張、擴張、再擴張,他的血液在不停的加速流淌、流淌、再流淌。他聽得見外面的每一個細小的聲音,老爹在他耳邊細細的說話聲,老爹的衣衫摩娑枯草的聲,老爹帶動的風聲,是那麼的清楚。答答的馬蹄聲從大地的遠處傳來,此刻卻如同巨鼓敲擊聲,令他心血翻騰。猛烈間,一聲聲霹靂炸響在耳畔,他卻不知道,那只是幾枝響箭罷了,正是這幾枝響箭卻險險的讓他差一點暈了過去。他也想暈過去,但不論外面的聲音多麼大,多麼震耳,他總是無比的清醒,這更讓他飽受着煎熬。他的眼前是層層的枯草,他看不到老爹現在的情形,但卻能聽到,能感受到。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是佛家的天耳通。他大睜着眼睛想要透過枯草的攔阻尋到陳老爹,但卻是枉然。他聽到官兵踢打老爹時,老爹發出的悶哼聲,「遷字營」的人的怒罵聲,鐵鏈的嘩嘩作響聲,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他想躍出去,用他那好像使不完的力氣打倒他心中的壞人,救下老爹。但他卻動不了。老爹被帶走了,他彷彿看見老爹身上的斑斑血跡,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他卻無能為力。他想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覺得體內的血液似乎是沸騰了,蒸發了。經脈似乎是斷裂了,氣化了。他的耳中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他幸福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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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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