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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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起寬大華麗的衣裙。提步上了馬車。另只手幾乎是顫抖著去撥馬車簾。

馬車簾被撥開一半,她還不及去觀望裏面的情形,便覺手腕被人攥住。

下一刻,便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去。

這個懷抱,暖的她心底發澀。

眼淚,幾乎是一瞬間便涌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她伸出手環住他,像是想用去所有的力氣一般。

「我以為,你不會來……」她哽咽不清地說道。

他還是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北堂雪搖著頭,無語凝噎。抬眸看向這張日日都會出現在夢中的臉龐,一時間。淚水更加的洶湧了。

這些日子來她日日告訴自己不必盼着他過來,就是因為害怕一旦存了希望等到落空的時候她會承受不住。

感受到她空前強烈的依賴感,慕冬心房被重重的一擊,失而復得的情緒幾乎鋪天蓋地的將他席捲。

懷中的人比任何時候都來的真實。

沒有過多的思考,他已經將唇壓了下去。

他將她唇邊鹹鹹的淚水都盡數吞下,轉而含住她的唇瓣,像是想將所有的話語都融入到這個綿長的吻中。

北堂雪沒有任何的停滯和猶豫便將雙臂攀上了他的脖子,回應着他的吻。

此時此刻,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溫度,他的存在,北堂雪突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皇宮束縛,什麼爾虞我詐,她統統都不介意了,只要有他在,只要能跟他在一起龍潭虎穴刀山火海她也願意。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什麼都好。

這些日子來,她真的怕極了。

怕再也見不到他。

她的吻炙熱而強烈,淚水的氣息同他身上的味道交織在一起。

※※※

北堂雪伸了個舒舒服服的懶腰,睜開了朦朧的眼睛。

隨後嘴角便溢出了一個滿足的笑來。

她現在,已經回到他身邊了。

待她看清了四周之後,才恍然發覺這不是在馬車裏,而是一間陳設高雅簡單的廂房。

她剛坐直了身子來,便見一團『火』朝着她床上撲了過來。

「嗷呦!」

「小小花!」北堂雪喜悅地喚了它一聲,轉眼間小小花已經撲到了她眼前來,拿毛茸茸的腦袋蹭着她的臉。

北堂雪怕癢,笑着拿手抵着它的腦袋。

「你怎會在此處?」

「嗷呦~」小小花又在她肩膀上撒嬌似地蹭了幾下,才拿烏溜溜的眼睛看向北堂雪,似在回答她的問題。

「你跑去了汴州找陛下?」

「嗷呦!」小小花點頭,眯着眼睛。

北堂雪領會到它的意識,忽然一怔。

怎麼覺得,她與小小花的心靈感應越來越強了,甚至看着它的眼睛便能領會到它的意思……

還是說,這都是湊巧罷了?

「小姐,您醒啦!」

聽得這道聲音,北堂雪忙轉過了頭去。

是堆心端著水盆行了進來。

北堂雪臉上一喜。

「你是何時到的?」

堆心將水盆放下,走近說道:「奴婢是隨同辰公子一起的,昨夜才到的這裏,聽陛下說小姐已經歇下便沒來打攪小姐——」

待她走到眼前來,北堂雪才發現她紅著一雙眼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北堂雪一笑,「現在都沒事了還哭什麼?傻丫頭。」

聽她這麼一說,堆心則是覺得鼻子越發的酸了,一個不留神,眼淚便掉了下來。

「奴婢,奴婢以為此生都無緣再服侍小姐了……」

說着聲音也隨之越來越哽咽。

北堂雪也略有感慨,若非是慕冬他們趕來的及時,只怕——

其實那把她藏在身上的匕首,本來是用來以防不測,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準備留給自己用的。

誰知突然之間事情峰迴路轉。

心裏翻覆著,她面上卻只是抿嘴一笑。將手邊的錦帕遞給堆心道:「好了好了,快把眼淚擦一擦,伺候我起身。」

「是!」堆心應了一聲。胡亂地將眼淚擦抹了幾把,對着北堂雪破涕一笑。

接下來。在堆心的敘述中,北堂雪才得知現在她們人在僑城。

換而言之,她們現在仍停留在西寧的境內,而且是朝西而行,這讓北堂雪有些不解,若是要回汴州應該的往反方向行才是。

而且,繼續往西行的話。便是要到大漠了……

北堂雪絕對不會傻到認為是慕冬他們走錯了路,難道,他是有着別的打算不成?

慕冬似乎根本不急,北堂雪醒來后問他今日是否要繼續趕路。卻聽他的意思要她再休息一天。

幾人所住的地方奶是一座私人邸宅,聽辰三說是他二舅家的小姨子的弟弟的……

午時過後,辰三來了北堂雪房中。

「上回在汴州城跟你商量的事情,考慮的如何了?」

「什麼事情?」北堂雪吃了口茶。

「你竟給忘了!」辰三拍案瞪眼道:「回巫谷的事情啊!」

北堂雪這才記起來,事情過去了好幾個月。他這猛地一問她還真沒想起來,可見他反應如此之大,北堂雪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起初在衛國的時候他早早便跟她談起的那個合作。

還有,他嘴上說要幫她,但卻處處幫着松爹他們。還如此熱心的勸說她同他們一起回巫谷去。

「你究竟想要我幫什麼忙?怎麼幫?」北堂雪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直接告訴我得了!」

「我說了你可願幫我?」

北堂雪白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先說。我若能辦到便幫,實在辦不到那也沒辦法。」

現在二人的關係也不比當初,也算得上朋友了,再說辰三這回也算幫了她,她不是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若他的要求在她能力所及之內,她也沒有推辭的道理。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辰三忽然無力地說道,「我只知道,你是關鍵。」

北堂雪聽得迷糊,覺得他在故弄玄虛,「要我幫你的人是你自己,現在你卻跟我說你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你這不是在耍我玩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辰三重申了一遍,看向她道:「我若知道方法,早就你綁去了,還用的著跟巫谷那父子二人混在一起尋找方法嗎?」

「你說什麼?」

什麼叫知道辦法就把她綁走?

虧她還拿這人當朋友看!

辰三立馬意識到自己失言,忙強辯道:「我的意思不是要真的綁你,我主要是想說,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很重要!再者說了,有他在你旁邊我要綁你也沒那個本事……」

北堂雪「嘁」了一聲,斜睨着他道:「你都不曉得方法,還要我怎麼幫,你還是講事情捋順搞清楚之後再來找我罷。」

「不行。」辰三搖頭道:「這事情的關鍵還是在你身上,松老伯他們也不知道具體的辦法,只有等你跟他們回了巫谷之後,方能確認。」

「這便是你勸我跟他們回巫谷的原因?」北堂雪不由生出了些許被設計的感覺。

辰三猶豫了片刻,略顯心虛的點了點頭。

「不過你放心,我答應與你同去,若是他們敢提出什麼過分的理由來,我立馬兒帶你走人!」辰三拍著胸脯保證道。

北堂雪撇嘴笑了笑,問道:「話說回來,你還沒告訴我到底要我幫的是什麼忙?」

不知該怎麼幫,但要幫什麼忙他總該是清楚的。

辰三聞言臉色現出為難的神色。

北堂雪見狀忙道:「你若不說休想我幫你!」

本來就夠亂的了,他若連這也瞞着她,她當真是覺得這忙沒法兒幫了。

辰三聞言立馬還道:「你可別忘了咱們當初是擊過掌的!你說好要幫我的!」

「切!」北堂雪鄙視地看向他,「你還有臉提擊掌一事?你別忘了是你先言而無信的,你當初還說好不會讓巫谷來的人接近我呢!可是呢?你都將人帶到我眼前來了!」

「我,我那不是沒想到事情這麼複雜嗎?若是知道方法,我也不至於跟他們費力周旋啊……」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今日若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巫谷,我說什麼也不去。」話罷,北堂雪便端起了盞子來,悠哉悠哉的吃着茶。

辰三見她此種神情,不由暗暗咬牙。

「不說算了。」好大會兒也沒聽到辰三開口,北堂雪乾脆起了身道:「我還有事要尋陛下,就不陪你坐着了。」

「唉——」辰三無奈地起身,又將她按了下去,道:「我告訴你便是了。」

他看向北堂雪,眸中染了些複雜的顏色,半晌才直言道:「我娘親身上也有蠱咒。」

「我想,巫谷既是認定了你的身份,那麼解除蠱咒的方法肯定在你身上。」

北堂雪聞言心中驚疑不定。

「這麼說來……你娘是巫穀人?」

辰三微微點頭,道:「她本是同上代聖女,也就是你娘她們一同外出尋葯的,後來因為同你娘她們走散,輾轉到了辰國……後來便嫁給了我爹。」

「但由於她本是巫穀人,身帶蠱咒,若沒了每月救命的藥丸便會受蠱毒侵蝕,生不如死。因為聖女三年必須會谷,故她帶出谷的藥丸只有三年的量……後來一次發作,她險些喪命。我爹尋了奇人異士勉強保住了她一口氣……又用聚形珠保住了她的肉身。」

北堂雪越聽越詫異。

這不是同現代概念的植物人一樣嗎?

她真的能救得了嗎……

「只有先解除了她身上的蠱咒,才能進行接下來的醫治。」

就算仍然不能成功,但是他還是不想放過一絲希望。

北堂雪見他神色,不由也皺了眉。

同是作為兒女,這種心情她很能理解。

「我幫你。」北堂雪看着他說道:「過了這段時日。我們便一同去巫谷尋找解咒的方法。」

***

涼州城中家家閉門閉戶。大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極度的蕭條。

允親王府,午時。

攸允盤腿坐在寢殿中的軟席上。望着跪坐在地上的婢女沏茶的動作入神。

眼底是久久無法平息的翻湧。

三日前,率領十萬大軍的岳玢竟突然叛變,主動歸入了北堂家軍麾下。

派去出使北辰的使者竟是連北辰的國君一面也沒能見到,據探子暗下查探回報,好像北辰皇帝病重,只怕要不了多久便會易主。

此次諸國征戰,唯獨北辰遲遲未有任何動作,讓人費解至極。

先前同北辰訂下的所謂盟約也被徹底的無視了。

這一舉動更使攸允雪上加霜。

眾人心裏都明白,現如今這境地。還想贏,已是難如登天。

攸允戰略或許不輸北堂燁,之前勢力更是遠勝北堂家軍,但岳玢這件事猶如給了他一記耳光,告訴他,他輸在了人心二字上頭。

現在的涼州城就猶如一座搖搖欲墜的危樓。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傾塌。

他,絕不能輸!

攸允在心裏咬牙道,拳頭攥的啪啪發響。

他噌然轉過了身去,嚇的那婢女手下一抖,茶水被打翻了一盞。

她臉色一白忙地叩首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拉出去砍了!」攸允被她吵得心越發的煩亂,朝着守在殿外的侍衛吼道。

「王爺饒命啊!」婢女惶恐萬分,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卻還是被兩名侍衛拖着出了大殿。

守在殿內的其它侍女個個都垂首噤聲。

這已經是這個月不知道第幾個因為一點小事而被砍首的丫鬟了……

甚至有的根本就沒有犯什麼錯,僅僅是因為在攸允不悅的時候出現在他眼前,便平白丟了性命。

同樣的事情,依舊每天都在上演。

「來人,去修德堂,將北堂丞相請過來!」攸允沉聲吩咐道:「另外,再找差使去北堂家軍營給北堂燁傳本王口信,告訴他若想他父親活命,今晚本王在府中備好酒菜等他前來!」

「是。」

眼見着侍衛出了殿去,攸允仰臉大笑了起來,笑聲陰鷙可怖。

殿內侍女聞言莫不心驚。

原來傳言王爺囚禁了北堂丞相一事竟然是真,北堂將軍是出了名的孝子,王爺以此威脅,只怕他定會前來……

看來今晚當是註定不能平靜的度過了。

?※※※

黑衣女子無聲的降臨在鑰雪樓前。

璐璐似有所查,略顯慌張的將捲起的竹簾拉了下來,匆匆地走向外間。

「你在這裏守着,哪兒也不許去,不許讓任何人進去,知道了嗎?」

丫鬟鄭重的點頭。

璐璐疾步行了出去,待看清欄邊站着的人,眼中閃過驚惑之色。

「你是何人?」

女子緩緩轉過了頭來,嘴角含笑道:「你倒是夠警覺——」

竟是一雙藍眸。

璐璐稍怔片刻,再次出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叫塔蘭。」女子一笑,完全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麼,后又補充了一句,「是王爺的人。」

璐璐心神猛然一震。

攸允的人?

難道……已經被發現了嗎?

心中驚駭,但她面上卻竭力穩固着神色,「你來此處作何?難道不知王府里的規矩嗎?」

攸允下令不許任何無關人等接近鑰雪樓,王府里人盡皆知。

「塔蘭是王爺的人,並非王府中的人,自然不受王府里的規矩束縛。」塔蘭嬌笑着說道,「再者說了,今日我過來可是有大事要跟林姑娘說。」

說着,她忽然靠近了璐璐一步。眼中閃著光芒,放低了聲音道:「我相信,林姑娘一定會對此事有很大的興趣。」

璐璐冷哼了一聲,「你想太多了,我對你和你的事情都沒有絲毫興趣!」

說罷。便徑直轉了身。

她實在是沒有心思跟塔蘭這種人糾纏。

只要她不是得了什麼消息來她樓中搜查。其他的她現在都不想去理會。

「林小姐莫要言之過早。」塔蘭倚在背後的高欄上,看着璐璐的背影說道:「難道林小姐不想知道自己的殺父仇人是誰嗎?」

璐璐聞言身形頓時間定住。

「你什麼意思?」

「那一夜北堂府竹林,除了林姑娘之外。我可是最後一個見到林……將軍的人。」

她竟然還知道林浠渭之前的身份!

璐璐聞言大驚不已,轉過頭來逼視着她道:「你究竟都知道些什麼!」

「只要是林姑娘想知道的,我全部都知道。」塔蘭自信地答道。

「說來北堂將軍對姑娘你一片痴心,天地可鑒,但姑娘卻誤會他為殺父仇人,實在是令塔蘭痛心不已。」她說着,嘆了口氣。

璐璐看着她,眼中幾經猶豫,還是開口問道:「究竟。是誰?」

「是——」塔蘭頓了頓,抬眸看向她,生怕她會聽不清楚一般,字字咬的都極為清晰:「自從北堂將軍着手開始尋找林將軍以來,直到那一夜出現在北堂府竹林里,都是被王爺囚禁在允親王府地牢之中的。」

璐璐聞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直直地往後退了幾大步,倚在了門邊,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這怎麼可能……」

她不信!

北堂燁,明水浣,現在又是這個藍眸女子……為什麼這麼多人都來告訴她。殺害她父親的人是她最信任的那一個!

塔蘭看着她無措的模樣,眼底藏着解恨的意味。

「林姑娘是聰明人,可不能因為盲目的信任而懷疑真相啊。是真是假,難道林姑娘這麼久來,真的都一無所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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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凰妃太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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