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 36節 淮上之爭

貓兒回到驛館后，便將打探到的消息告訴大家，大家聽了都很高興。第二天一早，俞無咎和鍾吾友便趕往塗山。到了第四天傍晚時分，他們帶着兩個小陶罐回到了驛館。他們高興地告訴大家，按照太子浮姑的話果然找到先輩的頭髮。大家只見在打開的陶罐中有一種液體，一些頭髮則在液體上漂浮着。晚上大家慶賀了一番，期間俞無咎說：這次徐王徵召援助黃國的三族都是倭姓，即是重黎氏的後人，他們一定不會與楚國為敵。斗虎乳聽后大喜，便感謝俞無咎的相助。王孫果說他想混在俞氏軍隊里前往息縣，俞無咎爽快答應了。鍾吾友則提醒貓兒，從息縣可以順路前往鄭國。貓兒當下決定跟着王孫果一同前往息縣。

第二天，楚國使團便離開徐國都城，前往俞氏族人聚居地。鍾吾友則將先輩的頭髮帶到麗山，途中與眾人告別。幾天後使團回到俞氏那裏，俞嬰告訴俞無咎十幾日前，徐王已經遣使下令準備出征，鳩氏和庸氏二族兩天後便前來集合。為避免徐國猜疑，斗虎乳第二天則率使團回國，王孫果和貓兒則留在原處。又過了一天，鳩氏和庸氏二族的軍隊到達，俞無咎則向二族首領介紹了王孫果和貓兒，還把他們幫忙找到先輩頭髮的事情告知。二族首領當場表示願意暗中幫助楚國。

第二天，徐國大夫諸稽達率著幾個隨從來到俞氏那裏，點閱了三族軍隊便出發北上。幾天後徐國大軍來到息縣外圍，與黃國、江**隊會師。這時，彭爽已經率領楚國援軍來到息縣，並與縣尹屈寧合兵一處，在城外與黃國、江**隊對壘。俞無咎讓貓兒偷偷到楚**營，告知彭爽先按兵不動，他自有退敵的方法。彭爽接到消息，不免又驚又喜。

兩天後鳩氏首領向諸稽達報告，自己氏族的人出現上吐下瀉的病狀，可能是水土不服。兩天後，庸氏首領說自己氏族的人也患上了同樣的病。諸稽達忙向黃、江二國通報情況，可是一打聽他們二**隊里也有這種現象。諸稽達大驚，忙與三族首領相商。俞無咎說軍隊可能遇上了瘟疫，應該儘快離開息縣回國。諸稽達正猶豫間，自己的身體也出現不適。他便毫不猶豫，下令軍隊馬上撤退，連口信也沒留給黃、江二國。那黃、江二**隊見徐國已撤走，覺得實力不敵楚國，而且害怕真的患上瘟疫，便也各自撤回本國。

其實並沒有發生瘟疫，只是俞無咎與貓兒、王孫果暗中在各處下藥造成了人們的恐慌。王孫果和貓兒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彭爽，彭爽聽了不免哈哈大笑。王孫果問彭爽道：「我們下一步是不是直接攻打黃國？」彭爽搖搖頭答道：「大王命我這次解了息縣之圍后，就揮師北上攻打蔡國。」「攻打蔡國！？」王孫果奇怪問道。彭爽答道：「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大王為什麼會命我去討伐蔡國。蔡侯獻舞一直被我們囚禁，蔡國怎麼會輕易臣服呢！」貓兒在旁聽了，心想：「該不會是可兒姐姐求楚王放了蔡侯，次數多了讓楚王醋勁上來了，想通過攻打蔡國來發泄怒氣吧？如果是這樣，我到楚國走的這一趟，原本想做的好事沒做成，倒好像做了一件壞事！」他覺得自己有點對不住蔡侯獻舞。

楚國大軍幾日後到達蔡國都城，蔡國人則一直堅守不出。彭爽準備派出敢士夜裏偷襲城頭，貓兒得知后心叫不好，他想自己得暗中幫蔡國一把。當天夜裏貓兒偷了一副繩梯，潛出軍營繞到蔡國都城的北門，用繩梯攀上了城頭。只見城頭上守衛很少，而且士兵們都在打瞌睡。貓兒看到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也在一旁熟睡，便走到他跟前把他身邊的頭盔取走，然後套在一個士兵的頭上。那士兵朦朧中張開雙眼，貓兒朝他做了個鬼臉。那士兵大吃一驚，貓兒不等他做聲，便快速順着繩梯溜下城頭。那繩梯就留在了城頭上，貓兒心想：「這回你們總該明白了吧！」

第二天晚上楚軍的敢士們準備偷襲，可是發現蔡國都城城頭燈火通明，加強了守衛。連續幾個晚上都是這樣，楚軍的敢士們失望不已。彭爽看沒有什麼進展，也無心再呆下去，決定班師回國。彭爽得知貓兒要繼續北上，便為他準備了馬車和食物。貓兒謝過彭爽后，看着彭爽身上佩戴的腰刀，不禁想起在楚國遇襲一事。他便告訴彭爽：王子吉手下現有一人，身體能抵禦兵器，叫他格外小心。彭爽聽后，沉思一會說道：「以前聽說有一種能使身體變得堅硬的『蚩尤之術』，還以為只是傳說而已。現在看來確有此事！不過聽您剛才所說，此術只能防禦自身，攻擊力並不強。如果用其他辦法，應該可以制服他。」貓兒聽了，心裏不禁佩服彭爽的機智。

分手那天，貓兒與王孫果和彭爽二人依依不捨。貓兒感覺與二人可能再無見面之日時，不禁難過得流下了眼淚。三人揮淚相別，貓兒獨自一人駕着馬車上路。貓兒已經很久沒有獨自一人行進了，此時感到十分寂寞。在路上，他想起了自己當年從楚國出發「回家」的情景，感慨不已。一個夜裏，他的睡夢中出現了「九天狐狸」、徐大海和聞香的身影，彷彿他們就在自己的身邊。從喜悅中醒來之際，貓兒卻發現自己仍然是孤身一人。貓兒盼望着儘快能到達鄭國鄔氏那裏，解開這幾年以來深埋在內心的疑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