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齊秋

8齊秋

林樂走在街上,恍惚覺得自己像穿到了動漫里,地上的小攤子上擺的大多是動物屍體和皮毛,旁邊來回的獸人甩著長長的尾巴招搖過市,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些慌,也許他並沒有像自己想像中那麼容易接受現實。

好在身邊還有齊夏和張立言嘰嘰喳喳熱鬧的說話聲,讓他感覺好受許多。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新奇的,林樂拋下莫名襲來的傷感和恐慌,開始專心地觀察周遭的事物。

「齊夏,」林樂站在一個小攤子前不肯走了,拉住了齊夏,指著攤子問道,「那根是什麼草?很貴嗎?」

正跟張立言齊夏回頭看了看,「哦,那是紅菜,森林外圍是挖不到的,在靠近中心地帶才有,你那點積分只能買個七八根,當然貴了。還有,你幹嘛跟立言一樣喊我齊夏啊?你學壞了,明明之前還喊人家大哥的。」說着,就一副受傷的表情靠向張立言,結果被張立言一臉嫌棄地側身躲開了。

林樂沒顧上理他,直勾勾地看着那根熟悉的草,那是他昨天晚上吃的那種,五百的積分只能買七八根?!不過是根草居然這麼貴?

一路走來他對這裏的物價已經有個大概的印象了,五百的積分雖然不多,省著些用,還是能過個半年的,這還是蟲族基地才有的福利,人族和獸族的基地最多給未成年的資助也就是個兩百左右,差了一半還多,結果他昨天一頓就吃掉了差不多一個多月的伙食費,還不算他吃的肉和水果。

這個世界的主食是肉,變異獸和凶獸的肉,變異獸就是昨天他和鋒吃的那種,體型一般很大,林樂覺得雖然吃起來很不容易,但味道還是不錯的,只要做的方法對的話,而凶獸是更兇猛的動物,攻擊力很強,聽說肉質比變異獸更好些,可也更不容易獵到。

野菜和水果的價格很貴,因為植物大多變異,可以入口的野菜和水果不多,價格區分很簡單,容易採摘到的就相對便宜些,越是稀少的好吃的越是昂貴,很少人會買,因為又貴又吃不飽。

一想到昨天吃了那麼貴的東西,林樂心裏還是挺彆扭的,雖說現在兩人結了婚,可說到底也才認識了一天,他總有種佔了別人便宜的感覺,而且那個別人還是個救了自己的窮光蛋,雖然,這個世界大部分都是吃不飽飯的窮鬼......

......目前最重要的果然還是吃的啊,變異獸和凶獸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獵到?挖野菜?他打小在城市長大,身邊連個農村親戚都沒有,除了平日裏吃的那些,還能認識幾個野菜,再說這裏植物都變異了,更別想了。

他要怎麼去找吃的?或者怎麼多弄些積分?林樂一邊觀察著周圍小攤子上的貨物,一邊思考着。

蟲族基地很大,跟着齊夏和張立言走了好久,三人才走到了基地門口。高大拱形的城門就像古城的城門一樣,門是厚重的木質雙扇門,此刻大敞着。城門之上有兩個人站着,應該是專門守衛城門的人,彼此間相隔了差不多五人的間距,面朝著基地外,林樂看不清樣貌,個子挺高,沒有獸耳也沒有尾巴,不確定是人類還是蟲族。

為什麼會需要守衛?基地外有什麼威脅嗎?

林樂腳下不停,心裏不停地在琢磨著。

「齊夏。」

嗯?察覺到身邊的人停了下來,出神的林樂抬眼順着齊夏的眼光看了過去。

站在齊夏側對面有兩個人,年齡看起來都不大,大概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身材是這裏普遍的瘦削,站在左邊留着斜劉海的那個男人,看起來稍微小些,臉上是還沒褪去的少年青澀,長得還不錯,只是一臉的不屑表情,鼻孔快要朝天上噴氣了,看過來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

右側的男人倒是沒什麼表情,清清秀秀的,冷淡的眼神在齊夏和張立言身上一掃而過,停在林樂臉上不動了。

看到別人盯着自己看,林樂有些尷尬地揚起嘴角笑了笑,那人頓了一下,直接把臉撇開了。

......

大哥,我只是禮貌性笑下,你不用一臉看到髒東西的樣子好吧,被莫名其妙嫌棄了的林樂滿頭黑線地也把臉撇了開去,才不理你呢。

「喲,」鼻孔君開口了,「自己出基地啊?喬沒陪着你嗎?」

這開場白真是......

林樂無言地看着鼻孔君,感情自己和張立言都被無視了啊,還有,這一副挑事的架勢和語氣是怎麼回事?

林樂看向被點名了的齊夏。

「喬去狩獵了,我們一起去外圍轉轉。」齊夏沒有說話,張立言開口說道。

鼻孔君瞪着眼看着齊夏,沒有搭理接話的張立言,鍥而不捨地再次開口說道,「情願自己去狩獵也不帶着你啊?嘖嘖,你們感情可真好。」

齊夏抿著唇一直看着右邊沒說過話的男人,明顯不願理鼻孔君。

倒是張立言再次挺身而出,不滿地回道,「齊夏和喬感情好不好關你什麼事?鍾傑,你別沒事找事,先管好你自己吧。」

說的好,插不上嘴的林樂讚賞地看向張立言,對付這種沒事挑事的人就是不能對他客氣,只是沒想到一直看起來容易害羞,說話溫溫柔柔的張立言,打起嘴仗來氣勢整個一變,看起來還挺厲害的。

鼻孔君聲調立刻挑了起來,「我又沒跟你說話,齊夏啞巴了?」

「齊夏不愛搭理你,這都看不出來?」張立言不耐煩地回道,說完就伸手拉了齊夏一把,「齊夏,我們走吧,別理他。」

齊夏把眼光從男人身上移到張立言身上,點了點頭。

「齊夏你......」鼻孔君看齊夏不搭理自己,鼻子都要氣歪了。

「齊夏。」看到齊夏真的要走了,一直沒說話的男人開口了,「你明天跟不跟喬一起去森林?」

「......有事么?」齊夏看着他淡淡地問道。

男人笑了笑,「沒有,鍾傑,走了。」對着鼻孔君看了一眼,說完了轉身就走。

鼻孔君「哼」了一聲,對齊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也跟着男人走了。

林樂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還有些霧煞煞的,這兩人這是專程來找事的吧?尤其是那個叫鍾傑的鼻孔君,似乎是在針對齊夏?喬是齊夏的結契者,為什麼鼻孔君要專挑這個來說是非?喬和齊夏......

轉頭看着齊夏和張立言不好看的臉色,也不知道能不能問,只得把好奇心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齊夏拍了拍還在生氣的張立言,「是你說不要搭理他們的,你自己還生氣。」

「看見他們我就生氣,整天沒事找事,簡直莫名其妙。」張立言還是氣呼呼的,說着還扯了扯林樂,「林樂,你要小心點啊,看好你家鋒,別讓齊秋再找機會靠近你家鋒。」

......?

「齊秋?」林樂眨了眨滿是問號的眼,原諒他吧,他是真沒聽懂,齊秋打哪冒出來的,這又關鋒什麼事?

齊夏伸手就打了張立言胳膊一巴掌,「你就快閉嘴吧。」

「哎呦,你打我幹什麼啊?我這不是為林樂好么?」張立言捂著胳膊,不滿地嗆聲道。

「你為林樂好,就別說的好像鋒跟齊秋有什麼似的,萬一林樂誤會怎麼辦?」

「你會說,那你倒是說啊。」張立言不樂意地說道,他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清楚嗎,說的就像他故意挑事似的。

齊夏沒理嘴裏還嘟嘟囔囔的張立言,看向一臉不解看着他們的林樂,「我們邊走邊說吧。」

「嗯。」

三人又開始往基地外走,因為都在想事情,腳步都很慢。

齊夏嘆了口氣,「剛才是鍾傑和齊秋,齊秋他......算是我弟弟。」

算是?弟弟還能算是?林樂不解地看向齊夏,這到底什麼意思?

齊夏自然感覺到了林樂的視線,開口解釋道,「我們是一個母父生的,我父親受傷之後,母父就跟齊秋父親結契了,後來父親走了,是立言母父收留了我,我跟齊秋不太熟。」

......被拋棄了嗎?

林樂攥緊了手中的背包帶,看着一副我沒事我壓根不在意的齊夏,慢慢地說道,「那他就不能算是你的弟弟了。」

齊夏驚訝地看向林樂,「什麼?」

「我說,他不能算是你弟弟。」林樂慢吞吞卻肯定地回道。

齊夏怔怔地看着林樂沒有說話,眼眶有些濕潤,心裏漲的酸疼。

所有人都擺出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說着齊秋和他是親兄弟,要他這個做哥哥的讓著齊秋。齊秋餓了可以肆無忌憚地來搶他的食物,齊秋不開心了,可以來打他出氣,他不能說不能反抗,憑什麼呢?母父走了,明明已經拋下了他和父親,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為什麼還要他去忍受母父和別人生的孩子?

只有張立言和他的母父父親站在他這一邊,每次看到他被欺負,總是站到他面前保護他,張立言那麼好脾氣的人,才會每次看到齊秋就瞪着眼,像被激怒了的小獸張牙舞爪。

這是第一次,除了張立言和他母父父親之外的人,毫不猶豫地否定了他和齊秋的關係。

這是他這些年最想聽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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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蟲族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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