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瓊芳、初始(叄)

玉瓊芳、初始(叄)

「向弩,你先去回稟王姑我一切安好,讓她安心。」

向弩點點頭,將手中的食盒遞給跟在身後的侍女,又問道:「那公主自己過去找公子嗎?」

「屬下差個人跟着公主吧,公主身子虛萬一摔著了怎麼辦?」

邪靈望着她聽到這話不禁輕快笑了起來:「向弩……我當真有這麼虛弱不成嗎?」

向弩只好勸道:「那……公主自己小心些,屬下去稟后就回來。」

她點點頭,望着向弩帶着侍女遠去。

靈國公子殿與長公主殿相隔較遠,途中會經過一片松子樹林,茂密叢生的蘭花開遍一地。若在白天定是一番宮中難覓美景。

邪靈披着披風在小路上慢慢走着,呼吸着她自從入病榻后就連隔幾天沒能出來呼吸的新鮮空氣。

她身患舊症,每到月圓時分便要發作一次,時重時輕。這次……算是厲害的了,連連昏迷數日。

心中一番無奈充斥着,慢慢便走到了公子殿前,抬步而進,還未開口叫喚,便被一人眼尖先望見了。隨後便是一連串的尊稱。「參見長公主殿下!!」

邪靈無奈,想着終究是來不及堵住這些人的嘴了,只好伸手虛招他們免禮。然後踏進公子殿內。

「王兄?」她輕聲喚著,一邊側身入內殿。

在目光觸到錦屏之後那抹青白身影后,嘴角才浮出一絲笑意。

果然是她的王兄,清秀飄逸的白衣青紗一直都是王兄的最愛,他性子溫潤,如同他的容顏,俊美溫雅,剎那芳華。兩眸雖透著一股溫冷,卻深蘊著如萬千寒冰地界的光澤,美而堅毅。望着王兄的眼睛,她總有種恍惚,彷彿孤瘦的雪落在心頭,他雪白的袍服下是病弱堅毅的身體,卻用笑容深深地侵入了她的心。

王兄身子也是不好的,從小就被一種痼疾折磨著,時常用充斥着清香的葯湯補著營養。但他身子雖虛弱,卻從來都是歷勞一切,不僅處理自己的職責要務,還時常勤於練武強體。

南浩軒正提筆寫着什麼,遠遠望去,他面有疲色。

此時聽到邪靈喚他,滿眸溫柔。「我就知道……絮兒會過來。」

他放下指尖夾着的筆,向她走去,笑道:「身子怎麼樣了?」

邪靈迎上前去,答他:「絮兒身子好了,倒是王兄身子又該累垮了。為什麼還不休息?」

走到跟前,南浩軒攬了攬她腦後一襲長發,烏黑光滑,甚過絲緞。

「知道你會過來,就特地等著。你果然是來了,玉溪粥好喝嗎?」

邪靈點點頭,依偎在他懷中溫柔笑着:「王兄做的,我一直很喜歡。」

南浩軒寵溺著摟着她的身子,溫柔暖意籠罩了兩人,散之不去。

兩人在一頂長琴前坐下,邪靈伸手撥弄著琴弦,蕩漾出幾縷優美旋律。

南浩軒在一邊坐着望她,滿眸輕柔的笑意。

「絮兒的琴原來也是一絕啊!」

有聲色闖入,隨之殿門大開,只聽見外殿處有侍女行禮聲。

「公子殿下!」

然後便是一人如風般卷了進來。他五官邪魅俊朗,左眉峰處有一抹小小的印記,狀同花瓣,褐紅一點。身着深棕色的錦袍,微微朝着邪靈笑着,目光含柔情脈脈,仿若夜空中的冷魅卻稍顯溫和的上弦月,星目流轉。

邪靈笑着垂下眼瞼:「炫哥哥,大晚上的你跑去哪兒了?」

南夜炫豪邁一笑,伸手在桌上倒了幾盞茶水,自己先吞了一杯,隨後又執著杯子遞給他們。

南浩軒接過,看他一身有些狼狽,關懷問道:「去哪兒了,怎麼弄得這麼不堪。」

他搖頭無奈笑笑,將另一盞遞給邪靈道:「還能去哪兒,原先陪着母后的,後來出來時也不知道哪個混賬奴才在殿門口竟然沒掌燈,夜色昏黑,我也沒多在意就被撂地上去了。」

邪靈喝了一口,聽他這樣說道,笑得更是歡快了:「炫哥哥平日裏難道荒廢武功了?」

南夜炫瞪她一眼,橫眉道:「我平日裏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樣好的琴技啊!」

「王兄,絮兒的身子好了沒,我本想還去看看這丫頭,現在看來都學會損我了,應該好不少了!」

南浩軒放下杯盞,蹙眉望了眼邪靈仍舊淡白的臉色道:「看着精神,的確好了不少,不過還是要好好休養。」

邪靈知道他擔心自己,連忙道:「王兄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她眸光溫暖迎上南浩軒擔憂的神色,兩人情深意暖,倒是讓南夜炫成了不該插足的外人。

他暗暗苦笑,又轉身去倒了杯茶,咽下一肚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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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瓊芳之棲情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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