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卷 第一百八十節 燃燒的西域(2)

大國卷 第一百八十節 燃燒的西域(2)

奴,白羊王庭。

「廢物!」一個咆哮的聲音從王帳中傳出來:「你們這群卑賤的廢物!白羊部落的臉面,被你們丟光了!」

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匈奴現任白羊王,冒頓單於的表曾孫葛蘭且居。

「大王恕罪!」底下的惶恐不安的道,在匈奴,由於嚴格的奴隸制度和等級的制度的存在,實際上,每一個匈奴部落的王,都是其他貴族的主人,這些貴族的一切,都是主人所給予的。

所以,假如主人想要某個他不喜歡的貴族完蛋的話,那麼非常簡單。

簡單的跟這些貴族在今天早上,把某個不小心犯錯的奴隸處死一樣。

「實在是那些人太狡猾了!」某個白羊部落的貴族說:「奴才敢打賭,以長生天的名義發誓,那些該死的馬賊,肯定在我們中有眼線,要不,他們怎麼可能每次剛剛好發現我們的追擊部隊,又剛剛好從包圍圈的口子裏溜走?」

「就是這樣!」貴族們紛紛叫起來:「一定是這樣的,大王!」

然後,他們藉此機會紛紛指責起自己的對頭就是那個內奸。

「是他,這個骯髒的東胡人!」某個貴族在說不過對方的情況下,惱羞成怒,率先發起種族歧視。

於是,指責開始升級,即便是純正的匈奴人,亦被劃分出幾個等級,大家都有大把的理由,相互之間開始不斷的指責。

「夠了!」白羊王不得不站出來讓他的貴族們冷靜下來:「你們地腦袋都是乾草充實起來地嗎?你們這些奴才,除了嘴巴上會說外。還會什麼?」

白羊王當然清楚。他的貴族雖然有其他勢力的眼線,但絕對沒有馬賊地眼線!

就憑馬賊想要在匈奴人的內部貴族中扶持起一個代理人,他們還不夠資本!

貴族們之所以這樣相互指責。甚至為了指責而指責,其根本原因不過是想把話題扯開,避免自己的大好頭顱變成酒器。

想到白羊部落的這些不成器的貴族,已經不再年輕的白羊王,感到一陣無力。

在匈奴諸王中,白羊部落地兵力最少。戰鬥力最差,因此一直以來,白羊王不僅僅受到單於庭的輕視,甚至就連周邊的休屠與渾邪兩個部落,亦經常將白羊部落當成笑話看。

有人曾經說過,白羊部落的兵,根本就不是兵,純粹就是一群商販!

不過。這能怪白羊王嗎?

要怪就只能怪白羊部落處於大匈奴的最西邊,與大夏,車師,康居接壤。是一個貿易聖地。同時也是匈奴人銷贓的地方――每次從大漢搶劫之後,大量搶劫得來的絲綢與陶瓷。就是通過白羊部落的領地向外銷售地。

由此得來的大量財富與物質,使得整個白羊部落趨之若虞。

白羊部落的貴族們,甚至把自己奴隸,從軍隊中解散掉,帶回家裏做運輸工。久而久之,白羊部落漸漸富了起來。

富裕后的白羊部落,不再是一個戰士地部落,而是一個商人的部落。

那些本應該騎馬作戰,獲取戰士榮耀地勇士與奴隸,一個個都忙着數錢和搬運物資,至於貴族?一個個早就穿上了絲綢衣服,睡上了中原制式的軟塌。

在這種情況下,誰也別想指望白羊部落能夠在戰爭中發揮什麼作用!

於是,漸漸的,對白羊部落的士兵感到失望的匈奴單於庭,不再在戰爭前對白羊部落發出召喚了。

單於庭的將軍們覺得,白羊部落不來參加,他們會勝利的非常乾脆。

而白羊部落一來……很可能,到手的勝利就可能飛了。

這種情況對於狂熱的愛好戰爭與鮮血的白羊王葛蘭且居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恥辱。他自從即位以來就立志要改變白羊部落的這種爛的局面。

可惜的是,享受夠了的白羊人,對於他的雄心壯志,沒有半點興趣。

雖然把一批貴族的腦袋做成了酒器,但是,效果卻非常欠佳,而且白羊王還受到了既得利益集團的強力挑戰,為了避免自己的腦袋被別人做成酒器,白羊王不得不擱淺了自己的計劃,與眾貴族一同醉生夢死。

可是……

他的軍隊傾巢而出,卻對付不了一批從休屠部落跑出來的馬賊,甚至屢屢被馬賊戲耍。搞到現在,整個匈奴都知道白羊部落連一夥馬賊都對付不了。

左谷蠡王伊稚邪那個白痴甚至令人送來了一個奴隸,還美其名曰:幫助白羊部落發展武力,共同維護大匈奴的尊嚴。

恥辱啊!白羊王覺得,這一次自己絕對不能再忍讓了,他必須奮發起來

等他一死,白羊部落就很可能被單於庭吞併掉――在弱肉強食是所有人都必須遵守的生存規則,而一個沒有戰鬥力的部落,是無法生存下去的。

「那些該死的馬賊在那裏?」白羊王問道:「告訴我!」

「車師!」在這個問題上,貴族們罕見的保持了一致。反正,馬賊都跑出了匈奴的境內,根據單於庭與西域各國簽署的約定,大匈奴的軍隊是不得無故進入西域國家中的。

在貴族們想來,只要白羊王還沒瘋,他就不可能破壞約定,進入車師去追殺那些馬賊吧!

但顯然,貴族們對白羊王忽然間發作的自尊心與危機感,估計不足。

「追!」白羊王憤怒的說:「不把這些該死的馬賊趕盡殺絕,把他們的腦袋統統做成酒器,我絕不罷休!」

「大王……那邊怎麼辦?」某個貴族問道:「萬一車師王去大單於那裏告狀……

其實,這個貴族倒不怕車師王去告狀,所謂告狀不過是借口罷了,在大草原上,勝利者是不會受到責難的。

也就是說,只要白羊部落的軍隊,殺進車師國,將整個車師攪個一塌糊塗,甚至進行一場大屠殺。

那麼,只要勝利了,單於庭連屁都不會多放半個,相反還會有所鼓勵。

只是……師國雖然小,但卻好歹也有幾千軍隊,而且大部分的車師軍人,都曾經跟隨烏孫人打過月氏。

反觀白羊,雖然擁有名義上的一萬騎兵。

但是,商業化這麼多年,只有老天才知道,還剩下多少白羊奴隸懂得騎兵作戰,懂得怎麼把刀子捅進敵人的身體里。

萬一,車師人忽然覺得受侮辱,又或者說,忽然車師王覺得自己的拳頭足夠硬,又或者某個車師將軍腦袋發熱了……總之,一句話,車師人在發現了白羊的軍隊進了他們的領土后,他們決定對白羊部落作戰。

這樣的話,就憑藉白羊部落那些幾十年沒見戰場,許多士兵除了騎兵,搬運陶瓷和絲綢外,甚至不懂得怎麼打仗的軍隊,實在很難對抗。

雖然說,大部分士兵都是些奴隸,即使死光光,也不過是一堆數字。

可是,軍官不是奴隸,大部分軍官都是在座貴族的兒子或者乾脆自己就是。

而在戰場上,刀箭無眼,車師人可不會因為某某是貴族,血統高貴而不把箭射向他。本着死別人,不死自己的基本原則。

貴族們忽然發現,單於庭跟西域各國的約定,是那麼的完美。他們發誓以後一定好好的遵守!

葛蘭且居眉毛都快氣的倒立了,他當然不能說『單於庭的約定算個屁!單於跟漢國年年有約定,可***那次遵守了?』

他只能道:「本王之意已決,不把那些該死的馬賊殺光,本王就絕不罷休!」

他說「這一次,白羊部落所有十六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統統都得跟本王出征!」

「大王,奴才不會騎馬!」貴族們聽了如喪考,但,還是有一個聰明人立刻就想到了破解之道。

於是,大家紛紛大喊起來:『大王,奴才最近腳傷,不能騎馬!』

『大王,奴才有恐高症!』

對於貴族們來說,只要不上戰場就好,能留在後方就更妙了。

「不會騎馬?」白羊王憤怒的咆哮道:「不會騎馬就走路,不會走路就給我爬,總之,你們都必須跟着我出征!」……

貴族們低頭喪氣的走出大帳,一個個怨聲載道。

但卻有一人,臉上表情非常輕鬆,顯然,他並不對戰爭有什麼恐懼。

但是,熟悉他的人都清楚,這個傢伙,平時除了數錢玩女人之外,根本就不懂得其他的東西,更別說打仗了。

於是一個熟悉他的貴族偷偷的拉着他問道:「你怎麼了?難道不怕?」

「怕?」那人道「我為什麼要怕?」

他得意的道:「我已有計策,可保此次出征無虞!」

「恩?說說看!」

「我定下三不打的策略!」他抬起頭,驕傲的看了一眼詢問的同伴,那眼神似乎在說『看,我多麼聰明!』然後才接着道:「所謂三不打,就是敵人太多了不打,敵人太厲害了不打,局勢不妙時不打,這樣一來,但凡有什麼危險,我就拉上幾個高價請回來的護衛,帶着奴隸跑掉……嘿嘿!」「高!」同伴豎起大拇指表揚道:「實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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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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