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見了又能如何

紫鵑感嘆道：「見了只是傷心。」

黛玉笑了笑：「紫鵑，你如今不懂了，寶玉他已經娶妻，我也不必滿腦子都裝著他。我有自己的生活，我承認我喜歡他，但是如今這種情景，難道我去做小嗎？我做小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紫鵑怕黛玉傷心，於是想要勸她：「姑娘……

黛玉知道紫鵑的心：「紫鵑，你不用勸我，我也不生這閑氣。有緣分的人無論如何都會在一起。沒有緣分的人，即使感情再好，也成不了一對。這世上的姻緣，都是天上的神註定的，我們不能改變，沒有能力改變。不是嗎？」

紫鵑點點頭：「是啊，聽說天上有個月老，這些事都是他主管的。」

黛玉的眼睛看著遠方：「不管這天上的神是誰，的確有神在管著這一切。」

紫鵑順著黛玉眼神的方向看了看：「希望神能保佑姑娘和寶二爺在一起。」

黛玉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凌厲：「我知道這些事都是神決定的，可是我的確還是心有不甘！」

紫鵑最懂黛玉的心：「這世上還有其他的男人，姑娘心裡卻恐怕裝不下別人。」

黛玉：「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水再多，寶玉才是我的那杯水啊。整個賈府的男人，除了寶玉，再沒有一個好的。這封建社會，好男人太少，我也不是沒見過男人……

紫鵑驚詫道：「封建社會？男人？姑娘，你在說什麼啊，你哪裡見過外面的男人。」

黛玉急忙擺擺手：「哦，嗯，唉，你不懂的。哈哈。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就是封建社會！要去科考的社會就是封建社會！寶玉不願意考試，我也不願意，因此我們的心近了不少。那科考，寶玉不是不會。寶玉什麼都會，隨便寫出的詩歌或者提的名字，都是有章可循，都是有創意的，可是這科考，考了沒意思！只會讀四書五經，對其他事一竅不通的人還不是一樣能夠考好！那樣的人做官能做嗎？」

紫鵑急忙說：「姑娘，你快別說了，這種話說出來，豈不是大逆不道？姑娘怎麼敢說？科舉是皇上設定的考試，也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你怎麼說不好？」

黛玉卻繼續說：「科舉考試弊端很多，但是我的確沒有權利評價它的好壞，即使我評價了，也不能改變，我在這裡傷自己的神，收不到回報，有什麼意義？」

紫鵑驚慌的說：「皇上的考試，誰能改變？不能！」

黛玉點點頭：「是啊，寶玉也是要去考科舉的人了，現在他的身子不好，我也沒有辦法去看，他既然已經娶親，就不能再隨便和我們這種未出閣的女子在一起嬉鬧，他又要準備考試，我於情於理都沒有理由再去看他了，也沒有看他的必要。看了只能徒增傷悲，有何意義？」

紫鵑卻說：「看一看也是了卻心事，否則姑娘常常想著，心裡不痛快。」

黛玉看著紫鵑真誠的雙眼：「你是怕我憋出內傷來？內傷本來已經很多了，如今何妨再添加一點？如果我從前，我哪裡管什麼內傷不內傷的？現在我也想通了一些，內傷是害自己，我何必要害自己？我為什麼要內傷？我不去看寶玉，也沒有心事。我此時不去看他，也是好的。我們見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