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媽媽，是誰啊？」

「阿姨，爸爸起床了……」

美美抱着個巨大的魚形布娃娃，樂顛顛地跑了出來，直奔肖雅柔而去；瑞兒跟在美美後邊，小手緊抓着魚形布娃娃不放。

肖雅柔垂下眼瞼，揉揉美美的頭，笑道：「一個不認識的阿姨罷了，美美自己去玩。」

「嗯嗯～～瑞兒來抓我呀～～你抓不到，抓不到～～」美美笑嘻嘻地往前跑，絲毫沒注意到瑞兒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

黎悅看向已經跑遠的美美和瑞兒，挑眉，「龍鳳胎？」

肖雅柔直視黎悅，表情淡淡的，「你想多了。對了，不自我介紹一下么？」

「也是，」黎悅笑笑，然後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蒼梧集團副總裁，黎悅。」

肖雅柔微微一笑，「肖雅柔。至於名片什麼的，我沒有；你的，我也用不着。」

黎悅卻沒將名片收起來，反而晃了兩下，「是嗎？哦，忘了說了，我是來找人的……哦，書瑾！」語氣相當輕快。

剛轉身準備走進屋內的齊書瑾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院內笑得一臉燦爛的黎悅，淡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沒多久。」黎悅邊說邊笑着走向齊書瑾，路過肖雅柔的時候，將名片塞到了她的手裏，漠然說道：「會用得着的。」話落，笑着跑向了齊書瑾。

肖雅柔拿著名片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眼底早已沒有了笑意，心，一片平靜。

齊書瑾看了肖雅柔一眼，隨即沖正朝自己跑來的黎悅說道：「去外面吧，邊走邊聊。」

黎悅剎住腳，臉上的笑容僵了下，隨即又跟個沒事人似的笑道：「好啊。」說着，就想去挽齊書瑾的手臂。

齊書瑾下意識地就想躲，卻聽黎悅說道：「書瑾，你沒忘記你當初在機場答應過我什麼吧？」

「黎悅，不管你在哪裏，你都可以要求我為你做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算是我欠你的。」

想到曾經許下的諾言，齊書瑾便任黎悅挽著自己了，眼中點點複雜之色閃過，最後都歸於了平靜。

兩人經過肖雅柔的時候，誰都沒有說話，安靜地越走越遠。

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眼前恍惚又閃現了當年齊書瑾與黎悅穿着禮服走進禮堂的畫面……肖雅柔脫力的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上，低低抽泣……

黎悅早已鬆開了放在齊書瑾臂彎的手，兩人並肩走出了很遠，卻誰都沒有說話。黎悅突然站住，勉強地笑笑，「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齊書瑾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歡迎回來。」

「書瑾，你明知我想聽的不是這個！四年來你一個電話都沒有給過我，如今，你也不關心我是否過得好么？」黎悅默然地看着齊書瑾的背影，心痛如絞。

齊書瑾轉過身，臉上已沒了那一貫的溫和之色，漠然地說道：「四年前我就說過，我們不可能的，如今，我也不想給你虛無的希望。」

瞬間，淚如泉湧。黎悅定定的望着齊書瑾，「你當年答應過我的，可以為我做一件事，還算數么？」

齊書瑾微微點了點頭，唉，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黎悅了，只是感情這東西，是勉強不來的。

「那好，我要你當我兩個月的男朋友，兩個月後，如果你還是愛着她，那我徹底死心。」黎悅臉上閃現出的是期待還是慘然之色，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又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