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夢裡悲歌

第一集 夢裡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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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考取了夢中,你和我一起好不好?」女孩雙眼鑲嵌著淚花。

男孩沉默不語,兩眼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面前的女孩,溫馴的像是在等著女孩的下文,任憑女孩搖晃著小麥色的手臂。

「好不好嘛?」女孩和男孩對視著,露出有些勉強地微笑。女孩扎著一匝大大的馬尾辮,劉海兩邊的散發順著兩鬢順流而下,把她標準地瓜子臉顯得有點耷拉偏瘦。原本就黑黝黝的秀髮在路燈下被襯托得散發出燈的光芒,閃爍著。一身平淡無奇的扮裝散發出鄰家小女初長成的嬌羞和清純,這誘惑,使多少活波的青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男孩還是默不作聲,耷拉著腦袋,就這樣,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女孩,貌似怕轉眼的瞬間女孩會憑空消失不見。男孩理著實實在在的學生髮型,在外人眼裡,或許他並不怎麼讓人駐足徘徊,只是那臉部清新的輪廓,看起來給人一種清秀、豁然開朗的感覺;他上身穿著淡黃色的t血,在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特別刺眼,下身一條深藍色的運動褲,一雙淡黃色的平板運動球鞋,一個十足的學生打扮。被女孩拾起的右臂,一道長長的疤痕顯得格外耀眼,女孩輕輕地撫摸著,生怕吵醒疤痕中沉睡的故事。

「你倒是說句話啊!」半個小時過去了,女孩有點按捺不住了,聲音里的哭腔顯得更加明顯了。

「我不知道,我父母要我上的是一中,一中是國辦高中,他們說要放心點,安全制度比較健全,對於我們男生來說,而夢中,是屬於私人企業,雖然也有一定的安全制度,但難免會有外界的流氓進去騷擾。。。。」男孩似乎聽出女孩聲音里的焦急和不舍,終於把在家裡父母一致的想法給女孩一字不漏的傾訴,表情里的無助暴露無遺。

「那我們怎麼辦?」女孩把男孩的手抓的更緊,指甲已經嵌入了男孩的手掌,「你是怎樣想的呢?」

女孩一句話問了兩個問題,男孩的臉顯得更是無助和焦慮。他抬起頭,望向落滿星星的天空,薄而細嫩的嘴唇突然間緊閉著,夜空里的星光像個善解人意的孩子,輕輕地,輕輕地把那瞳孔里的淚水抽走。他不想女孩看見自己眼睛中的淚水,因為他不想,女孩再為自己憂慮,不開心。

「呵呵。。。我當然想和你一起咯,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即使天涯海角,我也跟你走——」男孩把女孩的雙手緊緊地握在手心,放在嘴前哈著熱氣,臉部瞬間變得溫暖,齒若編貝,「可是——」。

男孩語塞了。

「可是什麼?」女孩剛剛因為男孩的微笑帶來的笑顏轉眼變成了雨蒙蒙的陰天,追問著。

「哎!不要愁眉苦臉的啊?呵呵——我只是擔心無法說服我老爸老媽,你知道的,他們長輩的思想,比較古板,說實在點兒,就是有點兒安於一隅,對現在的社會。而且,他們決定的事,我們這些晚輩似乎難以變更,更別說讓他們聽我們的了——」男孩一臉誠懇地給女孩解釋道。其實,男孩並不是不能說服自己的父母,只是女孩的父母似乎一直對他都是尖端刻薄的,對他這個人不怎麼感冒,何況,女孩的父母對他們的事情是極度反對的。浪漫的青澀愛情並沒有讓他沖昏頭腦,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一直在他心底盤旋,即使他們能在同一所學校,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當女孩的父母知道他們在一個學校念書時,女孩一樣免不了轉學的厄運。男孩不知道女孩的父母為何如此尖端刻薄,但他不怪女孩,他知道,女孩只是純粹的想和他呆在一起,她是愛他的,她是喜歡他的,他只是暫時的被執著蒙蔽。

男孩牽著女孩的手,沿著這城市空曠的大街漫遊。七月流火,秋季深夜裡的的風漸漸變得寒冷刺骨,風兒撩撥起男孩寬鬆的衣角,順勢溜進男孩的身體,男孩被凍得禁不住開始顫抖,直打哆嗦。女孩在男孩說到男孩父母以後就一路沉默不語,陰晴不定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出她的內心世界,感覺到男孩身體的顫抖,女孩熟能生巧的將男孩的手環繞在自己白皙如玉的脖頸,另一隻手環抱在男孩的腰間,順勢把如花似玉的臉靠在男孩的胸膛,女孩清楚的感覺到男孩的溫暖,感覺到男孩的心跳。男孩的體溫讓女孩的臉越發變得滾燙,他的身體已不再顫抖、哆嗦,女孩的嬌羞躲藏在男孩腦袋的影子里,一眼看去,如漆似膠。

一路上,被燈光拉長的身影把他們顯得無比單薄、弱不禁風,偶爾重疊的身影,就像是平日里他們把各自的時間鑲嵌在彼此的世界,無縫無隙,毫不顧忌、毫不避諱生死一起的感人經歷。他們不像路過的情侶,一路竊竊私語,而是彼此沉默著、扶持著,走過淋泥的黑暗,走過燈紅酒綠的夜店,走過摩肩接踵的十字路口。。。。。。偶爾仰望星空,看它們綻放著燦爛的笑容,相互爭吵著,一唱一和,好不快樂。每每看見瞬息划落天際的流星,女孩便默默地低下頭,雙手合十在胸口,默念著。

街道轉角處的風勢無忌憚的刮著,女孩身體微微的更加的靠近了男孩的身體,男孩挽著女孩的手緊了緊,似乎想把女孩融入自己的身體,摟著女孩肩膀的手抓得青筋直冒,顯得更緊了。女孩抬起頭,看著男孩的半側臉龐,昏黃的燈光下透露著無與倫比的秀氣,隱藏著他們矢志不渝天地可鑒的愛情,他那高蹺的鼻樑,柔情似水的眼睛,薄而紅潤的嘴唇,掇在短髮下若隱若現的小耳朵,無不吸引著女孩的眼球,刺激著女孩的心跳;女孩像是從來沒有這樣觀察過男孩一樣,就這樣目不斜視的端詳著,花痴著。男孩也低下頭,和女孩四目相對,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可愛的鼻子,白裡透紅的臉頰,濕潤光滑的小嘴兒,被男孩一覽無遺、盡收眼底,男孩獃獃的看著女孩,沒有說話,只是——就這樣看著,女孩溫文爾雅、端莊賢淑的殊容,女孩也是——就這樣,毫不避諱的與男孩,四目傳情。時間在這一刻停止,山水在這一瞬間放棄流動,被風吹到空中的白色光芒中止散發,那相依相偎的光景定格在時間的南牆,寄情于山水之間,遨遊在宇宙的任何角落。

公路上的汽車稀疏的穿梭,車流已經漸漸變得一無所有,不時地有轟大油門的聲音從男孩女孩的身邊一躍而過,這個城市的夜生活才真正開始,真不愧是聞名遐邇的「孟」誠,街頭嫵媚妖嬈的身影開始養家糊口的「文明」職業,不時地和路過的西裝革履的男子相互拉扯著,攀談著。

「送我回家吧!?」女孩可憐兮兮的望著男孩的眼睛,掙脫男孩的"魔爪"。

「嗯,走吧!」男孩看向女孩眼睛目光的方向,讀懂女孩眼中的不屑與不齒,牽著女孩的手,繼續著燈光給的浪漫。

這個撒謊的城市,到處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到處是鮮血淋淋的燒殺,到處是流離失所的凄涼。房角跳動的霓虹燈光,刺激著這個城市的歌舞昇平和放浪不羈;糜爛的生活氣息,正在無意識的腐化青春爛漫的朝陽;冷峻不驚的殘酷現實,拋棄了正值豆蔻年華的調皮動力。忙忙碌碌的掌柜正收拾著一天里的殘局,嘴裡似有似無的嘮叨:到底這個所謂文明的社會是進步了還是原地踏步停止不前?

一不留神聽到路邊掌柜的話,男孩女孩相視一笑,表示無奈,堅持著回家的誘惑。

「嗯,到了,你——」女孩有點齟齬不齒,「就到這裡吧!?呵呵——」。

女孩語氣中的戀戀不捨,在空氣清晰可聞。

「沒關係,走吧,還有好長一段呢!?」男孩清楚的記得,前面不遠處就是女孩的家了,「都到這裡了,送你到家門口吧!送佛送到西嘛!哈哈——」

「你說什麼?」女孩開始張牙舞爪,「想死啊你?」

男孩一把抓住女孩的手,毫不猶豫的把女孩攬進自己的懷裡,女孩沒有逃避,也沒有矜持,雙手環抱著男孩,又一次把自己的臉緊緊地貼在男孩的胸膛。

「我只是不想你這麼快離開我的身邊,即使你將要暫時不在我身邊,我也想看著你————」男孩雙手把女孩腦袋捧到與自己面面相對,看著那雙含情默默的眼睛,男孩話還未說完,女孩迅速的踮起腳尖,與男孩唇唇相碰——路旁被風拂過的樹葉相互嬉戲著,散發出撩人的歌喉,像天籟之音的音樂交響曲,歡呼著。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那就送我到家門口吧!呵呵——」女孩放開纏繞在男孩脖子上的雙手,後退兩步,看著眼前呆若木雞的男孩,甜蜜蜜的撒嬌。

男孩像個保鏢一樣乖乖的跟在主人的身後,不敢上前,也不敢落後,保持著那一步之遙的距離。男孩暗中發誓:這輩子,他一定要做到對她不離不棄、死心塌地。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接吻,是他們珍貴的第一次,是他們見證愛情的第一次,是他們相守到老的,第一次。

「我家真的到了哦——」女孩回過頭,露出陽光明媚的笑容,「你該不會還想把我送到我房間里吧?嘻嘻——」。

「啊?」男孩從如夢如幻的意境中被女孩驚醒,回過神來,「不是,我——」

「我什麼我?我知道了。回去吧!」女還理解男孩的心情,她只不過是大方一點,平常看的偶像劇多了,學會了揣測男孩的心思。也許正因為女孩學來的這些東西,讓男孩感覺,手足無措。

「哦,那我看著你進去了,我就回去!」男孩雙手摩擦著兩隻臂膀,說話有點微微的顫抖。

「穿上吧!快回去咯,很晚了,天氣比較涼快!」女孩快步走到男孩的面前,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男孩的肩頭,也許是怕男孩拒絕的原因,女孩急切地說道:「我待會兒進去再換上一件就行,別擔心我啦!」

「嗯,那你先進去吧!晚安!」

「晚安!」

男孩緊了緊身上的愛心外套,抬起腳就要往回走。突然背後傳來一陣尖利的吼叫,道路兩旁的樹木捲起一陣陰冷的寒風。

「你是不是又去會那個雜種了?這麼晚才回來?」四周的燈陸續攢射開來,「老娘平常是怎樣給你說的?說!不說清楚,老娘要你躺著出去陪那個白眼狼!」。

「我沒有!我是————」女孩話還沒說完。

一抔鮮血在皎潔的月光下從那白色的房屋裡噴薄而出,直奔男孩的臉頰而來——

「啊——」楊子蕭從夢中驚醒,全身汗流浹背已經濕透了,被子也濕了大片。

「子蕭,怎麼啦?」吳彩蓮聽到驚呼急忙來到楊子蕭的房間,「是不是做噩夢了?」

「哥,嘿嘿——」楊子欣也跟著來湊熱鬧,「這麼大人了還發夢沖?哈哈——」。

「你管我,有你什麼事兒啊?」

「切——」楊子欣甩頭走出楊子蕭的房間,「預祝你今晚再做一個噩夢——!」

「你今天不是去拿錄取通知書嗎?」吳彩蓮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於這兩兄妹的爭吵,有時,也有點習以為常,「還不快起啊?要我幫你穿衣服嗎?」。

「什麼?」楊子蕭一個猴子側翻,站在床上,「老媽,不用了,你快去做早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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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世里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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