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殺戮（下）

殺戮，這是一場沒有任何玄念的殺戮，那百多個城衛兵除了不斷冒著冷汗外，連呼吸和移動都困難，別說反擊了。而那幾個大劍士卻要好一些，至少還能抬起武器，魔法師還能念動咒語，可這並不頂什麼用。達克和埃里克對殺人並不陌生，他們就像兩台殺人機器一樣，每一刀都能收取一個城衛軍的性命。對付這些連反擊能力都沒有的城衛軍，他們都鬥氣都懶得放出來。

而德魯五小雖然動作沒他們快，但是勝在人多，殺起來也不比達克他們慢多少。更開心的是，這些城衛軍現在都成了站著不動的活杷子，讓西里和皮諾兩個弓箭菜鳥射得不亦樂呼，長這麼大，這可是第一次殺人殺得這麼痛快。以前殺惡狼傭兵團時，那些傢伙會動的，而且和自己人混在一起，都不敢出手，太不好玩了。

短短的幾分鐘，百多個城衛軍全部倒在血泊中，而那幾個大劍士雖然也做了抵抗，可也只是延長了一點點時間罷了。看到平常和自己一起的兄弟現在全死了，還死得那麼慘，白銀劍士全身軟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場中的一切。

他還算是不錯的了，而在場的還有數千圍觀的人，這些人本來只是抱著來看好戲的心情跑來圍觀，沒想到卻真的看到了一場好戲。滿地的殘肢斷臂，腦袋搬家的也不少，真的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所有人看到這一場都臉色蒼白。等天心收回威壓后，嘔吐聲，哭聲，喊聲，尖叫聲不斷，配上場中的情象，整個場面就像是人間地獄，修羅屠場。

而五女卻沒有看到這一切，緊張過度的她們看到的只是天心和阿爾貝等人而以。海倫一看到天心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哇！」的一聲就哭著撲了上去。看著懷裡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哪還有一點小魔女的樣子。他不禁嘆了口氣，伸手撫摸著她那漂亮，柔順的長發。

而反映過來的麗娜等四女，也是乳燕回歸各自巢。天心抱著麗娜和凱琳又是安慰了一翻，她兩仗著步法和真氣，楞是沒受什麼傷，只是在臨時救援時袖子被劃了幾下。瑪姆和梅琳可就沒那好么好，剛才撲到阿爾貝懷裡時估計是用了最後的力氣，撲進懷抱的一剎那，全身都軟了下來，暈了過去。

阿爾貝心疼的看著兩個傷痕纍纍的老婆，說不出的難受。雖說對方想捉活的，沒下死手，並沒有特別重的傷，可梅琳全身一條一條的小傷口，整個人像個血人一樣，瑪姆做為魔法師要好得多了。可那魔力耗盡蒼白的小臉也讓阿爾貝十分的難受。

天心盛怒之下，一下殺光了在場的所有參與此事的人，而用威壓震攝在場圍觀的人，不讓他們散開，就是為了讓他們幫忙記住這個血的教訓，讓這個城市以後的管理者也能夠收這個血的記念。在天心想來，城衛軍敢公然出動強搶民女，再加上如此多高手，此事必然和城主有關，就算不是直接肇事者，也是參與者。

他一直堅信，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即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為了避免以後多個人尋仇，提心調膽的，還不如直接把他們滅了。反正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的傢伙，留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會禍害更多的人。

打定了主意，放開麗娜三女，走到那唯一活著的白銀劍士面前問道：「誰是主使？」

那白銀劍士卻是一句話也不說，連頭也不抬，只是獃獃的看著地面，就像沒聽到一樣。

天心卻不想和他耗在這裡，心情不好的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想早點問清主謀把事情了結了，好出城去和精靈匯合。真元力凝聚指尖，輕輕一指，一個指頭大小的光點射入那白銀劍士的一條膝蓋。頓時發出了「砰」的一聲輕響，接著是「啊！」的一聲驚天慘叫。

原來天心把真元力凝聚后，射入那白銀劍士膝蓋然後引爆，威力雖然不大，但也足以把他的膝蓋骨爆裂。使得碎骨破肉而出，整條腿變得血肉模糊，異常血腥恐怖。後面的麗娜三女看到天心如此殘忍，想說點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最後只是轉過身去不願再看。她們也知道天心的所為也都是為了她們而以。

白銀劍士的慘象，天心彷彿沒看到一樣，再次淡淡的問道：「誰是主使？」

可那白銀劍士看起來好像還有幾分骨氣，淡淡的看了天心一眼，低下頭去，抱著那條斷腿不再說話。一個淡淡的小光點再次沉入他另一條腿的膝蓋，隨著一聲輕響，和一聲慘叫，白銀劍士的兩條腿終於持平了。

這時他看向天心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就像看著惡魔一樣，在他眼裡，眼前這個的確是個惡魔。不但殺光了他多年的兄弟，百多個城衛軍，還殘忍的廢掉了他兩條腿，他寧願像兄弟們一樣，被他殺掉，也不願被這樣折磨。

那個惡魔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是那淡淡的一句「誰是主使？」使得他已經快瘋了。他雖然知道主使是城主那廢物兒子，調戲不成反被那幾個女人揍了一頓。結果卻調來了城衛軍，和他們幾個城主府高級護衛，以毆打城主公子罪名，想把那幾個女人抓回去。

他當時也勸說過，幾個如此漂亮的女人聚在一起，不可能沒有同伴，或者就是她們的背景很大。可那被精蟲沖暈了頭的廢物，卻堅持要先把人帶回去，結果卻引來了她們的同伴，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雖然他也非常痛恨城主公子那廢物，但劍士的榮譽卻不能讓他做出背叛的事，哪怕是受到再大的痛苦。

天心是真的已經不耐煩了，直接廢了劍士的雙手，可這傢伙嘴硬得很。原本看他有幾分忠義，還想給他留條出路，誰知道如此愚蠢，為了強搶民女的那種人渣效忠，也沒必要給他留出路了。直接抬手就把他的鬥氣給廢掉了，要知道，斷手斷腳只要不是已經脫落，對於這個世界的魔法來說，都有很大的機率復原。而廢掉鬥氣的話，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是完全沒救了。

那劍士也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變化，體內流動的鬥氣現在完全感覺不到了，這意味著自己幾十年的修為完全沒有了，現在的自己只是一個斷手斷腳的普通人，換句話說就是個廢物。他絕望的抬起頭，歇斯底里的對著天心吼道：「你殺了吧，你殺了我吧，你這惡魔，你這魔鬼，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天心冷笑一聲道：「惡魔？哈哈哈！當你們如此多人圍攻幾個小女孩時怎麼不說自己是惡魔，當你們平時欺壓平民時怎麼不說自己是惡魔，這麼多年以來，你們幹了多少壞事，有沒有說過自己是惡魔？笑話，你們如此多人圍攻我的妻子和朋友，難道我們就不能出手殺你們，只能讓你們殺是我們是吧？你別告訴我，如果抓到我們幾個后，不會把我們殺了，而只是請我們喝杯茶后又送出來。」

劍士被問得啞口無言，這些的確是他們平時所乾的事，雖然他也是受雇於人，但也還是參入者，他根本就沒有解釋的權利。是啊，難道就只能我們殺他，他卻不能殺我們，呵呵，真是笑話，劍士自嘲的笑了一下，臉上充滿是沮喪，悲哀和無奈。這一瞬間他好像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本來正值壯年的他，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這時卻像個經歷無數蒼桑的老年人。

天心看到他心已死，卻也不願再折磨他，手指輕點他的額頭，幫他結束了這短暫的一生。雖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死了，可並不能息滅天心的怒火，因為主謀還活著，那才是罪魁禍首。這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駐著拐杖走了過來，天心靈識一掃，這個老人沒有一點鬥氣和魔力，只是一個普通人。

有著中華民族血統的他，對尊老愛幼還是很重視的，連忙轉過身，對著老人身體一躬，微微一行禮說道：「老人家，不知您找我有何見教？」

老人深深的打量了天心一眼，點點頭輕嘆了口氣說道：「老頭子我活了這麼多年，對看人之道還有一些心德，看得出來你並不是個心腸惡毒之人，不過性格過於偏激，行事過於狠辣，但本性還是善良的。這次死了這麼多人，完全可以說是他們自找的，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主謀只是城主公子而以，其它人只是聽從他命令行事而以，可以的話，希望你不要殺過多的人了。城衛軍里不少都是本城之人，他們也有家人。」

天心聽后，深深的行了一禮，正色道：「老人家的話，小子一定緊記於心，我也只想只殺主謀了事，不過那城主不擔不對自己兒子嚴家管教，更是縱子行兇，這樣的人要是還活著，一定是對本城的百姓最大的殘忍。」

老人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就這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