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艾恩葛郎特第042章市去，那裡應該人多點，也許有認識這小不點的人。」

桐人從沉重的狀態之中振作起來，很快打起精神點點頭，背著結衣與西涼子一同朝起始之街中央集市的方向走去。只是，越走，西涼子越發覺得有點奇怪。

「我說桐人，這地方到底住著多少玩家啊？」

「現在還存活在sao的玩家大概六千人，包括[軍隊]在內好像有百分之三十的人住在起始之街，差不多兩千人左右吧。」

「你確定？」西涼子瞪大眼疑惑，然後再次掃了一眼四周空蕩蕩的街道，偶爾才路過的一兩個行人，「和這個數字相比，你不覺得人很少嗎？難道今天有什麼活動，人全都跑到別的地方去了不成？」

「的確……」桐人的表情也有些詫異，很明顯，他也察覺到了這裡的不對勁。

按理說，艾恩葛郎特第042章最多的地方，像是中央集市這種城區中心地帶，這個時候應該是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才是。可現在，在街上遊盪的人數比其他人煙稀少的上層的街道上的人還不如，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一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把孩子們還回來！」

「喲，保姆登場了。」

「讓我們久等啦。」

就在二人思量著中央集市人煙如此稀少的原因的時候，某巷子深處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這麼一段爭執。西涼子聽到這番動靜，第一反應就是兩個字——麻煩。

僻靜的巷子，氣急敗壞的女人聲，以及帶點猥瑣，流里流氣的男人調笑聲。想也知道巷子裡面發生的是一些什麼見不得光的腌臢事。照西涼子的意思，她是想要裝作聽不見，繼續去尋找結衣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少多管閑事。可是，身邊跟著一個有著聖父屬性的男人，她這點想法完全就只能是想法而已。

果然，聽到不平事發生，桐人臉色就先一變，連陰沉沉的黑。想也沒想，桐人就背著結衣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西涼子無奈，只能邁開步伐跟上。

越是接近事發的地方，巷子深處傳來的聲音越發清晰——

「把孩子們還回來！」薩沙被[軍隊]的人堵在前面，根本無法看到裡邊的情況，心中萬分焦慮。

「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嘛，只是教這些孩子們一些社會常識而已，這也是[軍隊]的重要任務之一。」擋在薩沙面前的一群人的頭領不懷好意地開口了，根本沒有把薩沙鐵青的臉色放在眼裡。對於他來說，眼前這個七竅生煙的女人充其量只是他們在搶劫之餘一個取樂的對象吧？

「是啊是啊，納稅可是市民應盡的義務。哈哈哈~」頭領身後的眾嘍羅附和。

「銀，凱音，米娜，你們在那邊嗎？」薩沙眼睛穿過擋在身前的一群人之間的縫隙，拚命想要看清孩子們此時的情況，卻被那群人擋得更嚴實。

「薩沙老師……老師，救命啊！」稚嫩而恐懼的童聲從人牆後邊傳出來，那顫抖的聲音讓薩沙心情更焦慮了。

「別管錢了，全部交給他們吧。」薩沙高聲勸解著孩子們。

「可是，老師，只有這些還不夠啊。」另一個怯懦的童聲向薩沙闡述了自己等人被[軍隊]的人圍困的原因。

「因為你們一直拖欠著稅金，必須把裝備也交出來，包括防具在內的全部，從頭到腳全部……」也許是老師與孩子之間隔著人牆的這番高空對話逗樂了領頭的人，他『好心』地給薩沙做了解釋。

欺人太甚！薩沙鐵青著臉色，被[軍隊]的無恥給氣得肺腑直冒火。薩沙後退一步，想要硬闖將孩子們救出：「讓開，給我讓開，不然的話……」

西涼子與桐人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一群身著[軍隊]黑色制服的男人以強凌弱，『欺負』著女人和孩子。兩人身形一閃，輕輕鬆鬆便越過了[軍隊]的防線，來到了被圍困的三個小孩子的面前。

[軍隊]的人被突然出現的兩人，以及他們風一樣的速度驚呆了。桐人輕聲安撫那些被嚇壞了的孩子，留下西涼子對付那群欺負孩子的惡人。

西涼子暗暗咒罵了眼前這群給她帶來麻煩的罪魁禍首一番，而後，以及其乾淨利落的身手將[軍隊]的人嚇得慌忙逃離了小巷。西涼子霸氣全開，事情輕鬆解決。之後，她便被那幾個孩子崇拜圍觀，一個個揚著笑臉嘰嘰咂咂地表達著自己的崇敬之情。

孩子們的老師薩沙也走到了西涼子面前，誠懇地表達了自己的謝意。西涼子從薩沙的話語之中了解到她的身份之後，頓時眼前一亮。

原來這個人就是起始之街孩童收容所的負責人之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結衣到底有沒有在起始之街混過，問問眼前這位，大抵應該清楚了吧？

西涼子剛想要開口讓薩沙認一認人，結衣那邊此時卻出現了狀況。

只見結衣神神叨叨地對著天空的方向伸出手，彷彿想要觸碰什麼東西卻碰不到，臉上神情很是焦躁，嘴裡還念念有詞：「大家，大家的心……」

「結衣，你怎麼了？」看到結衣這副神情，桐人很是擔心。西涼子因為這一變故，也走回了桐人身邊一探究竟。

「你是想起了什麼嗎？」西涼子皺眉，結衣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啊。

「我……我……」結衣好像是想起什麼害怕的事情一樣，將腦袋縮到了桐人背上：「我以前並不在這裡，一直一個人呆在漆黑的地方。」

結衣說完，桐人與西涼子的臉色都不好了。這是，被囚禁？難道結衣以前是被哪個變態囚禁在某個漆黑的地方，然後逃出來后才意外失憶的嗎？

「啊！」忽然的，桐人背上的結衣像是被十萬伏的高壓電擊中一般，痛苦地尖叫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痛苦。西涼子也被忽然出現的噪音刺激到了耳膜，忍不住皺眉堵住自己的耳朵。這時，結衣從桐人背上摔了下來，西涼子想也沒想，衝上前去抱住了即將摔在地上的結衣。

「媽媽，好可怕，媽媽……」結衣顫抖著身體依偎進西涼子懷裡，似乎這樣便能夠從她身上汲取到能量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那個，是什麼？」桐人震驚呢喃，完全沒有從這場變故之中回過神來。

結衣最終暈倒在西涼子懷裡失去意識。西涼子抱著昏迷過去的結衣，定定地打量了一會兒懷裡的孩子，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她斂下眸中的深思，抱著結衣與桐人一起，跟隨著薩沙暫時到他們的收容所去讓結衣休息恢復。

收容所是一棟教堂式的房子，裡面有著許許多多的孩子聚集在長桌上吃飯。跟著薩沙一起回歸了收容所的銀，凱音，米娜一見到這個場景，便自動自發地脫離了薩沙的隊伍，加入了吃飯大軍當中。

薩沙騰出了一間較為安靜的小房間讓西涼子將昏迷的結衣放下，按照桐人的意願，將這間房間暫時挪給他們使用。之後，便帶著兩人一起也去享用了晚餐。

晚上，西涼子趴在結衣床邊，看著依然熟睡的結衣，心情很是複雜。桐人此時已然在另一張床上熟睡。

她伸出手去，輕輕搭在結衣的頭髮上。

「你到底是誰呢？沒有玩家標識，不是npc，卻，還會被系統懲罰……」西涼子所想到的是ai，人工智慧。

遊戲之中的人工智慧是為了平衡遊戲而存在的。一個遊戲系統越是強大，其人工智慧越是強大。只是，ai通常不會出現在玩家面前，就算出現也是帶有一定的目的。眼前這個孩子，難道也是帶著某種目的特意接近他們的嗎？

西涼子腦海里忽然閃現了希茲克利夫的臉，難道是他不放心她的存在，特意派來監視的？他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要弄出一個ai來顯然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她會是他派來的嗎？

西涼子的視線停留在結衣甜甜的睡臉上，小嘴巴輕輕蠕動，睡夢中還是不消停。她將耳朵湊近到結衣嘴邊，想要聽聽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媽媽，要開心。大家，都要開心。」

西涼子怔然。這樣一個純潔的孩子，真的會是希茲克利夫派來的間諜監視器？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這兩天來，結衣的懵懂，結衣的純真，結衣的調皮，結衣的呆萌，結衣治癒的笑臉……這一切的一切，雖然西涼子不願承認，但她還是無法將這樣一個孩子歸結到沒有感情只有任務的ai當中。即使她一直都表現出一副討厭結衣的樣子，但到底，結衣在她心裡不知不覺也是佔據了一定地位的吧？

或許，還有一些她自己都說不出，也不願去深想的複雜感情。

第二天早上，結衣總算醒了過來，一家三口受到薩沙的邀請來到食堂與孩子們一起享用早餐。

西涼子與桐人一邊喝著茶一邊同薩沙交換著情報，向她打聽消息。事情沒有出乎西涼子的意料，薩沙並不認識結衣，對於結衣是否在起始之街生活過也沒有映像。這個答案已經間接肯定了結衣不是起始之街的人的事實。薩沙等人在起始之街每天都在各個地方遊盪，搜尋需要幫助的孩子，在某種程度上，起始之街的人事情況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了。

雖然遺憾於找不到關於結衣身世的線索，但桐人倒是沒有多麼失望。在他看來，只要堅持，總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並且，他也不捨得結衣這麼快就離開他身邊。相處這些日子，他是真的將結衣當成女兒來養了，心裡有了感情，自然是不捨得分開的。只是，理智告訴他結衣最應該呆的地方，是她的親生父母身邊。

西涼子則與桐人的想法完全相反。且不說西涼子對結衣的懷疑，雖然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這個純潔如白紙的小不點有了感情，但是到底還是沒有抗過她那堅強挺立在情感之前的理智。除了碰上桐人的事情，她的理智從來不曾輸給情感。

理智讓她想要將結衣留在這個地方。理由很簡單，假如結衣真的是希茲克利夫派來的ai，那麼將她留在這裡，自己可以甩下一個隱患。即使結衣的身份並非她所猜測的那樣，而是真的是某個低齡玩家，那麼留在這樣一個地方也不妨是個好去處。據她觀察，這個收容所的環境很好，幾乎沒有什麼孩子們私下裡互相排擠較量的事情發生，這裡的氛圍大抵還是輕鬆愉悅溫馨的。最重要的是，呆在這個地方對於生命有保障，總好過出去亂晃安全。以她和桐人的狀況，根本不可能長時間地將一個孩子呆在身邊。當初的西莉卡不也是這樣才無法繼續跟在兩人身邊的嗎？

就在西涼子開口想要與薩沙商量讓結衣留在這裡的時候，收容所來了一位訪客，並給兩人帶來了一件麻煩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