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老謀深算

風行烈兄弟，還有卓逸傑，林志康四個人一直在私語酒吧呆到下午五點多才離開了。

本來風行烈是想提前告辭回家的，可是一來二哥風行遠拉著不讓走，還說要不他給風老爺子打個電話，算是給風行烈請個假，二來是卓逸傑和林志康拉著不讓走，說是下午兄弟幾個聊的很開心，不想這麼快就分開。

看著三個人盛情款款的樣子，風行烈到也不好意思就這樣一走了之，就給爺爺打了個電話，結果沒想到爺爺在聽了他的電話之後竟然同意了，這下讓風行烈大跌眼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風行烈有點想不明白。

坐在二哥的那輛掛著五條7車牌很牛的賓士車上，風行烈看著身旁的卓逸傑，此刻他已經是靠在自己的身上呼呼大睡了。

原來風行遠，卓逸傑和林志康三個人都有開車過來，只不過下午在私語酒吧里喝得不少，大家都選擇同乘一輛車。

雖然大家都是有身份或者有背景的人，但是對於酒後駕車大家還是堅決反對。生命是自己的，面子是家族的，雖然大家也不害怕那些交警，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而且交警也是為了保障大家的生命安全而工作，自然也無可厚非。

況且這段時間公安部下文要求全國各地的交警大力整治酒後駕駛這一社會陋習，所以交警對於酒後駕駛抓得特別嚴，尤其是在天子腳下更是如此，又有誰能知道某一輛車上其貌不揚的那位就不是微服私訪的大官呢。

所以，大家很明智的選擇了一起乘坐剛才在卓逸傑身旁的那位被卓逸傑稱作小海的男子駕駛的賓士車，而把自己的車鑰匙都交給了風行遠，自然由他來安排找人來負責開走就是了。

風行遠看了看風行烈遞過來的車鑰匙，笑著說，「兄弟，你可真牛，勇士你都敢開出來」，風行烈有點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己的二哥，

「別聽他胡說，有什麼不敢開的，回頭我給兄弟整一輛升級版勇士」，一旁的林志康早已經是有點喝多的感覺了，說話感覺都是大舌頭。

「這樣吧，小烈，明天你就把我那的停的那輛悍馬開走吧，勇士現在還處于軍用階段，還沒有實現民用普及呢，所以倒是有很多人在覬覦呢，你知道嗎，在黑市上，一輛勇士的價格是同等規格悍馬的兩倍，由此可見它是多麼吃香了」，風行遠轉過頭來看著坐在後排的風行烈。

「不用了二哥，我也不經常出去，要是有開車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不就行了」，風行烈扶好了自從一上車就靠在自己身上的卓逸傑笑著對風行遠說到，

「咋了，害怕了，害怕別人說我對你行賄了？自家兄弟還說兩家話，這種感覺我可不喜歡，再咋說，一筆寫不出兩個風字了，我們可是親親的親兄弟，你怕啥，再說了，過兩天我要去趟美國談筆生意，順便去看看二妹，也不在京城，怕你到時候找不見我」，風行遠有點不高興的說到，

「好吧，那我也就不矯情了，不然還讓二哥覺的我虛頭把腦的，那就謝謝二哥了」，看著平時笑呵呵的二哥，此時卻虎著臉，風行烈也是心有戚戚，不過卻能從中感受到二哥那血濃於水的親情，風行烈也就沒有在說啥，只是點頭答應了。

「這才是一家人，自家人就要這樣，只要我們齊心，我們就是無敵」，風行遠看著風行烈滿意的說到。

風行烈將滑落在自己大腿上的卓逸傑又扶好，突然感覺這個場景很熟悉，想到這裡他倒是微微一笑。

猛然間，風行烈怔住了，只是獃獃的看著靠著自己肩頭那卓逸傑的側臉，感覺他的臉型和早上那個女子真的有七八分相似的地方，難道他們是一家人，想到這裡，風行烈的心頓時火熱起來。

風行遠再沒有說話，他也有點喝多了，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這個鐘點，恰好是京城的高峰期，尤其是二環，三環，更是舉步維艱呀，可是這也沒辦法，誰讓風行遠把晚上吃飯的地方定在全聚德了呢，這一京城最地道的名吃，一來要為風行烈接風，洗塵，二來是小林子就好這口兒。

對於這點酒，風行烈自然不在話下。

在紅七團那會兒，每次部隊出去野營拉練的時候，有時候晚上宿營地就在牧區，而隴肅省以及周邊的幾個省區，又都是一個多民族聚居地，所以經常會碰到當地的少數民族兄弟前來拜訪，感謝人民子弟兵，時不時的搞個軍民聯歡啥的。

那光景才叫喝酒，那感覺才叫吃肉，那歌舞才叫豪放，那氣氛才叫熱鬧。

大碗的青稞酒，如同自來水一般源源不斷的流入每個人的肚子里，大塊的牛羊肉，撒點調料就直接用手抓著往嘴裡塞，兩個嘴角都在流油，還有最後的壓軸大戲－－－鍋莊舞，更是熱鬧非凡，大傢伙兒圍著火紅的篝火，手拉手，不分男女老幼盡情的唱，盡情的跳，雖然原始，但是淳樸，更有濃濃的情誼在其中。

而每次軍民聯歡也是後勤主任最痛心的時候，軍隊的經費有時候不足，而這樣一次下來都要花費一兩萬。

所以，每次聯歡之後，後勤主任總是鐵打不動的要到自己的辦公室嘮叨一陣子，而自己和政委只好咬緊牙關聽他嘮叨，誰讓他是以部隊經費緊張為前提呢，好像每次他總是吃肉吃得最多的一個。

小海看著車子前方，一聲不吭，安安靜靜的，風行烈通過後視鏡悄悄的觀察著他。

看他走路的姿勢以及隨時留意著周圍的樣子，風行烈敢肯定這個人一定也是軍隊上出來的，說不定就是軍隊上的，想到這裡，風行烈有個惡作劇，想看看這個小海是不是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他看著那個小海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突然問道，「部隊番號多少？」

「8341」，小海順嘴就說了出來，然後才反應過來，轉過頭惡狠狠的看著風行烈，

「別激動，我只是有點好奇，因為我今天碰見帶保鏢的人已經是第二次了」，風行烈看著小海有點急躁神情連忙說到，其實他的心裡更是震撼。

8341部隊全稱中央警衛團，主要負責中央領導及其家屬的警衛工作，看來這個卓逸傑的來頭不小呀，不過想到要是卓逸傑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對自己有所猜忌呢，風行烈突然感到心裡沒底。

「既然你這樣問，我想你也是部隊上的，而且還是二少的弟弟，所以，下不為例，不過，我警告你，不要將少爺的身份說出去，否則我會毫不留情的，我不管你是誰」，小海看著後視鏡對著風行烈說到，

風行烈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而小海又恢復到那種平淡如水的感覺，不過不時的看著後視鏡，觀看著靠在風行烈身上醉醺醺的卓逸傑。

大院里，風老爺子和華老爺子坐在葡萄架下在楚河漢界邊捉對廝殺，不過讓華老爺子很奇怪的是，自從自己的老親家接了那個電話之後，心情猛的一下變好了，不時的換來兩句秦腔，這也是當年在『五七幹校』留下的後遺症。

「唉，我說，有啥好事說出來大家一塊樂呵樂呵，你沒聽古人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嗎，將軍」，華老爺子趁著自己將軍的機會把憋在嘴頭的話終於說了出來，「也不覺得憋得慌」

「哈哈，我上士，呵呵，士連環，你來吧」，風老爺子輕描淡寫的擋了一下，繼續說到，「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的這步棋走對了，哈哈」

「你說不說，不說我就不下了」，華老爺子賭氣的說到，「你這個人就喜歡玩這個來欺負我，有本事我們搬出圍棋試試」

「我才沒有那麼笨呢，用我的短處和你的長處較量，那不是招討苦吃嗎」風老爺子狡猾的說了一聲，

「哦，那你說是我笨了，那好，和你這個聰明人我不還不奉陪了，你就慢慢一個人玩吧」，華老爺子直接將自己手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放，端起了一旁的茶杯喝了起來。

這下風老爺子可著慌了，趕緊賠著笑臉說，「老親家，別這樣，你就滿足一下我小小的虛榮心吧，其他的都好說」，

「你小小的虛榮心，我看你的虛榮心比誰都大，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贏了我一盤棋，每次都要在嘴邊念叨好幾天，你說你累不累呀」，華老爺子倒是毫不留情的揭露了風老爺子的險惡用心，

「好好好，我先告訴你，你就陪我吧把這盤棋下完，咋樣」，風老爺子開始妥協了

「那要看這個消息值不值得我冒著被你在嘲笑幾天的風險了」，華老爺子慢條斯理的說到，

「你知道小烈現在和誰在一起嗎？」風老爺子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之後問華老爺子，

「不是你接的電話嗎，我怎麼知道小烈和誰在一起，難道是個大明星，不可能，我家小烈還看不上那些人呢」，華老爺子想了想說到，不過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小烈現在和老二，還有老林家的老大，以及卓逸傑在一起」，風老爺子鄭重其事的對著華老爺子說到，

「不就是幾個小字輩嗎，至於你這般拿捏嗎」，華老爺子先是漫不經心的說了這麼一句，接著又很緊張的問到，「唉，等等，你重說一遍，最後一個人是誰？」

「卓逸傑」，風老爺子肯定的說到，

「卓逸傑，難道是那位的」華老爺子小心的說到，

「他的孫子」風老爺子神態嚴肅的說到，

「真的，真沒想到這小子和卓家的人走在一起」華老爺子這下可高興了，

「估計是老二給引見的，這兩年也真的難為老二了，看來我得找個時間讓老二回來了」風老爺子放下手裡茶杯說到，

「你呀，真是個老狐狸，老謀深算，五六年前你就開始布置了吧，我想玉潔那丫頭去美國也是你安排的吧，你倒是煞費苦心呀」，華老爺子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老親家也是沒有話說了，

「玉潔那邊純粹是個意外，我本來想是想安排小烈的，沒想到烈舞發生意外了，只好讓小烈頂上了，而偉傑又和他爸爸一樣，只知道做學問，沒有辦法，正好玉潔有這個想法，只好這樣了」，讓華老爺子意外的是風老爺子竟然對他如此坦誠，把他的計劃全都說了出來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呀，我就一個女兒，現在依蘭不在了，浩然又在西北，小烈馬上也要走了，我不依靠你我還依靠誰」，華老爺子低聲的說到，

「親家，話不能這樣說，我們就是一家人。依蘭是個好媳婦，她對得起她的那身軍裝，她是我們的驕傲，她雖然不在了，但還有浩然，浩天，浩玄，浩嫣和浩瑜，他們都是你的兒女，小烈他們都是你的孫子，你怕啥，你不也是兒孫滿堂嗎」，風老爺子看著華老爺子認真的說到，

「哈哈，我們都是古稀之年的人了，為兒孫打算也是很正常的，以後我們一起來吧」，風老爺子笑著對風老爺子說到，

「好，就這樣決定了，來來來，再來一盤」，風老爺子沖著華老爺子說到，

「我不下象棋，我要下圍棋」，華老爺子堅持著，

「再來一盤吧，你就滿足一下我小小的虛榮心吧」，

「不行，不下象棋了，小沙，把屋子裡的圍棋端出來，我和這老頭子重新來過」，華老爺子對坐在遠處看著他倆鬥嘴的沙秘書說到，

秋日，午後，大院，葡萄架下，關於象棋和圍棋的戰爭又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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