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連媽都叫上了
「鄭以暢，你別胡說！」莫小貝怕這話被人聽到不好，趕緊捂住了他的嘴。
可鄭以暢的眼裏卻很認真，慢慢拉開她的手，他的神色退了以往的玩世不恭，「莫小貝，我說真的，我只要你，非你不可。」
她動容，淚水不停在眼裏打轉，「那如果有一天，我不要你了呢？」
鄭以暢卻不信，捏了捏她的臉，道，「那我就對你很好很好，好到讓所有男人自慚形穢不敢接近你，讓你再也無法離開我。」
能讓一向孤高自傲的鄭以暢說出這些話，又談何容易？
莫小貝很意外，也很感動，伸手環住他的腰，她將頭慢慢靠近他的懷裏，「鄭以暢，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下次你要是再丟下我，可能，我也不會再要你了……」
「好，我保證。」
*
外面的酒會還在繼續，莫小貝被鄭以暢領着，認識了不少人。
擔心她腳疼，他帶她去印品區的椅子上坐了會兒，絲毫不避嫌地半蹲下身子，鄭以暢為她脫下鞋子揉按着腳踝。
莫小貝自己面紅耳赤的，一個勁推他，「待會要是有人進來，看到了不好，你鬆開。」
鄭以暢笑着，低頭在她腳背上親了一口，「有什麼的，你是我老婆。」
「我還沒答應呢。」莫小貝氣鼓鼓道，餘光看到有侍者走來，她嚇得想抽回自己的腳。
鄭以暢也察覺到了，沒再逗她，他為她穿好鞋后，才優雅地起身。
彼時，侍者走到他身側，放低了聲音，「鄭少，老爺讓您過去一趟，說是洛總和林太太過來了。」
鄭以暢的臉色立即變得嚴肅起來，應了一聲，他回神摸了摸莫小貝的頭，笑道，「在這裏等我，我離開一會兒。」
莫小貝點頭，又見鄭以暢對侍者吩咐為她拿了件披肩。
然後說巧不巧，鄭以暢離開后五分鐘，他的母親徐蘭就找上了她。
莫小貝跟着她進了五樓的一間客房，心懷忐忑，她想起電視里那些豪門婆婆，沒曾想過自己也會有遇上的一天。
「坐吧。」徐蘭的聲音將她拉了回來。
莫小貝忙點頭，小心翼翼坐到徐蘭對面，這才認真觀察這個舉止得體的女人。
徐蘭長得很好看，二十歲產子鄭以暢，如今年近五十的她，卻擁有着二十歲的肌膚，吹彈可破。
莫小貝很羨慕，覺得氣氛太尷尬了，她笑着對徐蘭說，「鄭以暢長得很像您。」
對於女人而言，有個繼承了自己優點的兒子，算是一件非常驕傲的事。
徐蘭聞言，溫和地笑了笑，「謝謝。剛剛在宴會裏，他爸可能語氣不太好，我替他跟你道歉。」
莫小貝有些錯愕，在她看來，這些豪門裏的貴婦應該是瞧不起她的，她也做好了一系列防禦的打算，可偏偏，徐蘭開口的第一句話是給她道歉，而不是讓她離開鄭以暢。
好吧，她小人之心了。
莫小貝忙搖頭，「沒關係的，我不會介意。」
「不過，他爸爸的態度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之前，阿暢為了逃避與琪琪訂婚，曾交過無數個女朋友，可那些女人大多都是看中他的錢，他爸爸那時氣得斷了他的經濟來源，有段時間，阿暢一個人流落在外面，受了不少的苦。那時，我是在馬路邊上找到他的，昔日那些伴在他身邊的女人見他沒錢，便對此視而不見，任由他躺在大馬路上昏睡。」
徐蘭說得心疼壞了，可想而知，她當時的心情必然也是疼痛萬分的。
可莫小貝卻依舊很平靜，遞了張紙巾過去，徐蘭接起時，忽然問她，「如果是你呢，如果那時跟在阿暢身邊的人是你，你也會因此離開他嗎？」
莫小貝沉吟，而後抬頭，「我不知道。」
其實，她更傾向於的答案是，會。
沒有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無所事事的富二代，如果失去家庭庇佑的他成天只能借酒澆愁，那她必然不會留在他身邊，除非他可以為了她做改變。
徐蘭似乎對這樣的答案很意外，畢竟換做是任何女人，就算是為了敷衍也會答一句『不會』。
可是莫小貝沒有，她聽這些話的時候，眉頭是皺着的，似乎徐蘭口中所說的男人不是鄭以暢一樣。
稱不上是滿意，還是失望，徐蘭從包里拿出一個紅包，遞到莫小貝面前，「既然你跟阿暢正在交往，按照我們家鄉的習俗，我都該給你準備紅包的，收著吧，我沒有任何意思，只是一份心意。」
莫小貝並不想要，她不希望自己跟鄭以暢之間會掛上金錢的關係。
又見徐蘭堅持，莫小貝接過，當着徐蘭的面打開了紅包，正惹得徐蘭微微皺眉時，莫小貝從裏面抽了一張一百元，隨後將剩下的錢全部退給了徐蘭，「這就夠了，伯母，我的價值觀跟您的可能不一樣，對我而言，這一百塊就是一筆不小的心意，您給多了反而會讓我惶恐。」
「以後若是阿暢執意要娶你，你也得為他改變你的品位、你的言行，還有你所謂的價值觀。」徐蘭看似溫和，卻總在不經意間一針見血。
莫小貝只是笑了笑，「愛情不是單方面的，如果我們真心約定好要過一輩子，不止是我，他也會為我改變，我們會互相磨合，直到找到一種最合適的方式，朝夕相處。」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她比任何人都謹慎，也會希望她的另一半跟她一樣珍惜。
徐蘭對眼前的這個女孩似乎有了新的認識，正準備說什麼，就見門被人打開。
鄭以暢擰眉從外面走了進來，習慣性地將莫小貝護進懷裏，轉向徐蘭，「媽，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單獨把她叫到這裏來做什麼？」
那種保護的姿勢，好似擔心徐蘭會吃了她一樣。
莫小貝不禁有些好笑，習慣性地伸手，在他嚴肅的臉上捏了一把，「鄭以暢，哪有你這樣跟媽媽說話的？」
說完就發現這句話似乎有歧義，莫小貝尷尬地垂下眸，彼時，鄭以暢卻樂了，「好啊，莫小貝，我才缺席一會兒，你連媽都叫上了？是誰昨晚還說不嫁給我來着的？是誰來着？」
他的手指在她下巴那裏撓，逗小貓小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