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野外露營

200 野外露營

「半個鐘后出門,大家抓緊收拾東西,別忘記了帶必備品啊!……咦?你們兩個小鬼是怎麼回事?」

陽光燦爛,藍天如洗,正是小學教科書里描述的萬里無雲的絕佳好天氣,遲見秋站在客廳一邊整理行李一邊時不時注意幾個小蘿蔔頭們忙活的進度。

今明兩天周末,SAT為了學生們能在期末大考發揮出更好的效果,發明大賽后便放了三天假,正好前兩天與瞳瞳、裊裊他們的雙休日疊起,而時一心因為婆婆家裏有事跟她老公回了展家,便把展星墨兩兄妹送來了時家,難得碰巧,又加上天氣好,於是昨天遲見秋便和楊心卿商量著帶孩子們出去露營。

也恰是因為裊裊和展星舞提出老師讓她們暑假寫一篇有關露營的作文,建議她們跟家人一起嘗試着戶外露營。

秋書墨在京城也發展起了自己的事業,雖然很想陪老婆孩子一起,但遺憾地被公事絆住了腳,只好辛苦點遲見秋,而楊心卿那邊,時爸爸也同樣是遺憾的抽不出時間,便「聘請」了兒子時一卿給小蘿蔔頭露營隊保駕護航。

如此決定后,一向跟裊裊相看兩不順的展星舞昨晚奇迹般的吵著要來林爺爺家跟裊裊睡,沒想到今早一醒來,這兩個小鬼竟然頂着四隻大熊貓眼睡眼忪惺地亂晃,聽到遲見秋的問話,裊裊抓抓她的包子臉,撅起嘴道:「展星舞睡覺打呼嚕,害我一晚沒睡好。」

「啊?小舞這麼小就打呼嚕?」遲見秋訝然。

正在往書包里塞東西的展星舞不敢置信地轉過頭來,憤怒地瞪着眼,咬牙切齒地質問:「臭小鳥,你、說、什、么?」

遲見秋一邊整理行李,狐疑的視線在兩小傢伙臉上來回移動,直覺有貓膩:「因為小舞打呼嚕,所以裊裊沒睡好,那麼小舞你怎麼也沒睡好,難道因為你打呼嚕總是把自己給吵醒了?」

呃……

展星舞愣了下,突然轉換表情,皺着眉毛做噁心狀:「裊裊她半夜磨牙,把我嚇得不敢睡。」

「什麼?!」裊裊尖叫,指著展星舞大吼:「你才磨牙,你全家都磨牙!」

見兩人差點又要動起手來,遲見秋停下手中動作,斜眼看着她們兩個,「裊裊睡着的時候聽到小舞打呼嚕被吵醒了,然後半夜小舞睡著了卻聽到裊裊磨牙被嚇醒了,就這麼巧的按順序錯開了?」她猜是這兩小鬼昨晚一起聊天聊到很晚睡才對。

遲見秋猜得還真沒錯。

這兩個年紀最為相當的小傢伙,就是這一群孩子裏頭的一對歡喜冤家,最喜歡玩鬧在一起,卻又總是在玩不到幾分鐘就吵起來,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而不管吵得多不可開交,往後總是周而復始的玩鬧、吵架,玩鬧、吵架。

昨晚兩人是第一次對一個話題表現出一致的意見。

而那話題就是要阻止時一卿這個「長輩」把她們千雪姐姐給拐了!

小舞指出一千個時一卿這樣做多麼傷天害理的理由,又一邊向裊裊暗示著,她哥哥展星墨是很好的接替人選,唯一憋在肚子裏的真正理由她沒說。

瞳瞳和裊裊都管鞦韆雪叫姐姐,若是鞦韆雪以後嫁給了她舅舅,那她跟鞦韆雪和裊裊都差了個輩分啊!

叫鞦韆雪舅媽已經讓她很受不了,怎麼可能管裊裊叫阿姨?

腫么可能!

而裊裊被展星舞那句「老牛吃嫩草」激起了一些塵封在心底深處的黑暗記憶。

那個可以當她爸爸一樣年紀的老男人,在一間永不見光的黑屋裏囚禁著血薔薇、小悅、瞳瞳和她這樣幾個才幾歲的小孩,對着他們做那些她們一輩子都不想記起的事。雖然裊裊是其中唯一一個沒有被傷害到最深一步的幸運者,但光是那幾百個日日夜夜看到的那一張張蒼白無血色的小臉,和聽到的那些讓人靈魂顫慄的痛苦尖叫,就已經給她懵懂無知的幼稚心靈染上了抹不滅的厚重陰影。

而千雪姐姐還那麼小,單純得什麼都不懂,時一卿那個男人怎麼能對白紙一樣的千雪姐姐起歪心思?

於是,平時早早就困了的裊裊被這話題弄得一時來氣,睡意全無地跟展星舞這個同一戰線的搭檔絞盡腦汁地策劃各種辦法,以阻止時一卿和千雪姐姐的接近,兩小鬼就這麼聊到凌晨幾點還沒有策劃出個什麼好辦法來后,才實在撐不起眼皮地睡着。是以兩人在今天早起后都生出了一雙國寶眼。

被遲見秋這明顯看出貓膩的語氣一說,兩人立馬不說話了,遲見秋也就沒再追問什麼埋頭清行李去了。

不多時,鞦韆雪背着包行李下來,薔薇和小悅瞳瞳幾人已經整裝待發,樓下只有因為爭吵而耽誤了時間的展星舞和裊裊,還在手忙腳亂的要麼跑卧室拿睡衣,要麼跑洗手間拿牙刷,嘴裏還發出各種奇怪的驚呼聲音,有她們兩個,就把整個屋子填得滿滿的了。

「瞳瞳怎麼不帶爸爸給你買的照相機呢?」鞦韆雪看着只背着一個小包的瞳瞳。

「已經放車裏了。」瞳瞳抿抿唇,看着鞦韆雪,眼裏有屬於他的笑意。

「薔薇的畫板帶了嗎?野外視野廣闊,很適合寫生哦。」鞦韆雪又看向血薔薇,瞳瞳喜歡照相,裊裊喜歡跳舞,而血薔薇則是漸漸表現出了對繪畫的偏愛。

「帶了的,剛一起放進車裏了。」血薔薇點點頭。

「嗯,裊裊和小舞也都快收拾好了吧,媽媽東西都裝齊了嗎?」鞦韆雪把包包放進車裏,幫着遲見秋清點露營必備的行李,睡具、炊具、水具、營燈手電筒等,翻完了后突然抬頭問:「地圖帶了嗎?」

「哎呀!差點把這個忘了!」遲見秋忙去房間拿了地圖。

等全部都收拾好上了商務車,整整花了一個鍾時間,車子開到門口,時一卿載着楊心卿和展星墨已經在外面等了,見人全部到齊,幾人分調整了下座位,楊心卿和遲見秋開商務車,帶着四小萌包,時一卿和鞦韆雪一起,帶着展星墨和展星舞。

因為是戶外運動,所有人都換了運動裝,鞦韆雪自然一樣。

彈跳力十足的厚底運動鞋,草綠色系的運動套裝入目有一種清新感,像見到了清晨沁著露珠的草地,柔順的頭髮被紮成了馬尾,平添一股朝氣與活力感,充氧的感覺,讓人有種到她身上嗅嗅的衝動。

時一卿也是一身運動套裝,不過仍然是習慣的純黑色,不減平日的威嚴與清冷,但這樣看着,不說話的時候,多少有了點人煙氣。

鞦韆雪順理成章地坐進了副駕駛位,展星墨打開窗,偏過頭望向窗外,展星舞則骨碌碌地轉動着眼珠,視線在車上另外三人身上來回地意味不明的轉,對比前面遲見秋她們那輛車的歡聲笑語,這輛車裏的氣氛靜得空氣都粘稠了。

「那個……」

展星舞眼睛賊亮地想到個話題,卻在剛一開口時,車裏音響突然放出一首勁爆的搖滾音樂,蓋住了她還沒來得及讓人聽到的聲音,她跨下一張小臉,扁扁嘴,臭舅舅一定是故意的!

聲音放得有點大,不過似乎除了展星舞另外三人都沒有意見。

音樂總是有些麻痹人的意識神經,明明聲音大得很,卻相反的讓人心更沉靜了。

鞦韆雪靠在座位上,側臉望着窗外,很快陷入了思考。

昨晚她失眠了。

頭一次有事情讓她這麼失神。

她還在思考發明大賽時時一卿關於穿越重生的淺論,不像以前為了研發某種新葯或是尋找成功燒制出陶俑而不燙死人的辦法時,想得太認真而不想睡覺的亢奮感,她陷入時一卿假設的命題里,有些晃神。

她為什麼會重生?

為什麼就只有她重生了?是真的延續以前的生命?還是在延續意識?

如果是延續生命,那麼那個前世有存在這個世界上嗎?

如果是延續意識,那就是意識穿越到了別一個平行空間?

平行是不會有交叉的,那麼即使她帶着所謂的「前世」的記憶,改變了這個空間里有關她周圍的一切,也沒有對另一個空間有任何的影響,那她前世的悲劇,仍然在另一個空間里跟她在同一時間重演嗎?

那她到底,是屬於哪裏?

如果所謂的前世全是她疑似精神病的一種臆想,那所有在事情還沒有來得及發生前她提前做的那一切,又算是什麼呢?

傷害在前,與傷害在後,是不一樣的……

「身體不舒服嗎?」

身側突然傳來時一卿清冽的聲音,鞦韆雪側過頭來,才發現音樂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小了。

剛剛她有些晃神的表情映在車窗外的後照鏡上,時一卿透過鏡子看到她渙散無焦距的眼神,像是思考,像是發獃,又像是懷有什麼心事,狀態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第一次見到她臉上有這樣的表情。

有點不像她,或者說,不像一個沒有煩惱因子的變態會露出的表情。

------題外話------

這字數,這時間,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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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阿修羅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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