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

chapter.29

「師父師父,你真的不記得幽若了么?我可是你最疼愛最喜歡的小徒弟幽若若啊!~」將花千骨領到絕情殿她原本的寢室后,幽若便死皮賴臉地跟在花千骨身後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撒嬌賣萌裝嗲等一系列絕活也是花樣百出。奈何花千骨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了,委實讓幽若欲哭無淚。

嗚嗚嗚,這世上還有比她更慘的人么?拜過的師父沒教過她一天的本事和知識,算了,這個其實也沒什麼,不教就不教唄,反正她也懶得學。好不容易和她朝思暮想的花花師父相見,好不容易仙界暫歸太平,就算師父不是尊上的了,自己也能和師父愉快地玩耍啊!但就是天不遂人願,師父竟然失憶了!就連自己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老天啊,我再也不喊你爺了!你根本就不疼愛我這個可憐的孫女啊!

花千骨單手撐著頭,嘴角抽搐地看着幽若在一旁一副時而恨鐵不成鋼時而淚眼婆娑的模樣,既莫名其妙又差點忍俊不禁。這丫頭,也太感情外露了吧。她,真的是自己的徒弟么……

「啟稟魔君!屬下已細心周詳地制定了一套計劃。若是按照計劃進行,屬下保證,不到五年之期,必將為魔君拿下這仙界乃至其餘兩界!」春秋不敗恭恭敬敬地頷首跪下,妖冶魅惑的女性音色緩緩從一張一合的小嘴中清晰吐出,唇角漾起一抹極其自信的笑容。

數百金梯之上,傾城絕色的美人兒慵懶散漫地斜躺在鋪滿狐絨的印花碧玉金椅上。三千紫發宛如一張盛開的瀑布簾幕,蜿蜿蜒蜒地向自處蔓延,卻一根不亂,柔順滑亮。滿殿瀰漫着芳香馥郁的濃烈香氣,直直地就要將人的魂魄勾了去,好在春秋不敗有自知之明,早早關閉了嗅覺。殺阡陌濃密的烏黑長睫青若塵埃地漸漸睜開,血紅色的緋瞳直直地盯着跪在下方的春秋不敗。

「說來聽聽。」

簡簡短短的四個字,卻充斥着懶散與妖嬈,宛如這世上最美的天籟,空靈飄渺。自幻靈之境一劫過去之後,殺阡陌幾乎是全身心投入了政治和鞏固統治中。其實也算不上全身心,他還得時不時閉閉關、睡睡覺。誰都可以過不去,哦不,除了小不點以外,就是不能和臉過不去啊!

春秋不敗抬頭,唇邊勾起一抹詭異無比的笑容,只簡簡單單地吐出了三個字:「奪神器。」

殺阡陌眉目微皺,嘖,他竟然忘記了這岔,當真是大意了。他將花千骨交付於白子畫的事,春秋不敗又怎會不知道。為了救花千骨,白子畫定會損耗極大,即使十六方上古神器全在他那,想必如今的他也不能很好駕馭,要奪來簡直是輕而易舉。

「我不同意。」思儲了片刻,終歸還是將春秋不敗的意見否決。他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若白子畫將他的小不點完完整整地還給他,他便能保證,有他在一天魔界便絕不會向仙界發動戰爭。若是不能……恐怕他自己都會舉著緋夜將仙界剿個乾淨。

春秋不敗緊握雙拳,臉上瞬現憎恨之色,又閃地極快,讓人絲毫察覺不到。正準備辯解什麼讓殺阡陌接受,卻見他愣了愣,隨即猛地從金椅上站起。美艷絕倫的臉上一片慌張,方才的嫵媚和高高在上一掃而光。

他聽到了,他聽到了……

白子畫,時隔這麼些時日,你終於略有小成了么……

「魔……魔君!」春秋不敗怔住了,只感覺面上一陣狂風拂過。再一回神,金椅上哪還有殺阡陌的蹤影。泄氣地一拳錘在地面上,竟生生將黑曜水晶鋪成的地砸出了個窟窿。

魔君……

「砰!」

殺阡陌猛地拽住白子畫的衣襟,將他推抵在牆上。血紅色的瞳仁快要滴出血來,殺意滿滿,憤怒如同烈火焚燒着他的理智。明明是木窗木門都關得死死地透不出一縷清風,深紫長發如簾幕般披散在身後卻凌空飄飛,絢爛如蝶翼。

「你的意思是,小不點失去了記憶?!」每一個音節都咄咄逼人,嘶啞深沉下竭力埋藏着巨大的怒火。

「在幻靈之境我就向你提醒過,有因必有果,有得必有失。我既成功救回了小骨,自然是竭盡了全力的。至於其他,我也實屬是無力而為之。」白子畫逸如秋水地平視着殺阡陌,對他的反應毫不驚訝。從他法力傳音讓殺阡陌趕來之時就已經料到了殺阡陌此舉,索性沒一緋夜劍砍了他,不然以他現在虛弱的體質又怎是殺阡陌的對手。

殺阡陌目光一滯,玉手使上的力氣也逐漸減小,直至將他完全鬆開。是啊,還能有什麼辦法,能將小不點救回來已經是千恩萬謝了啊……他還在妄自祈求着些什麼呢……

「發生什麼事情了?」細膩平淡的語調從門外傳來,略帶了些驚奇和不可思議,與此同時門也緩緩打開,「方才我和幽若在隔壁……」

人影應着聲響移至房中,隨着聲音的戛然而止,原神態自若走進來的花千骨也是徹底怔住了。殺阡陌愣愣抬頭,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此時正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漆黑如墨的長發未作修飾,微有些雜亂地披在肩頭,卻絲毫不損與生俱來的秀麗和靈氣。個頭似乎是高上了許多,不再似從前那般小小的、弱弱的、能一把撈在懷裏緊緊抱住了。不知是不是殺阡陌看錯了,深邃墨黑的眸子中竟泛著一絲馥郁瑰麗的猩紅,與他的眸色極為相近。仔細一看,有分明是黑色,當真是奇怪……

花千骨饒是被殺阡陌的絕世容貌所誘惑,雖不復當日的茅山初見鼻血橫飛,也算是被奪去了心魂了。「尊,尊上……」扯著嗓子無助地望向白子畫。她算是見識過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美到天地失色萬物凋零了……本自負地以為白子畫算是六界極美,她也能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還「調戲」了他。但一見到殺阡陌就整個人都愣住,什麼話都說不出。

至於她對白子畫的稱呼……幽若說,那個白衣服的就是自己的師父,是長留上仙白子畫。但是一覺醒來,要對一個自己毫無印象的人「師父師父」地喊,實在是彆扭得很。乾脆隨了眾人的習性,稱「尊上」。

白子畫無奈地望了一眼彼此緊緊注視着的殺阡陌與花千骨,終是輕嘆一聲,緩緩走了出去,將門輕輕地帶上。目光輕瞥,額上瞬間滑下三根黑線。

他的徒孫、小骨的徒弟、玉帝的玄孫女——幽若,正橫七豎八地攀附在窗上,賊頭賊腦地妄圖看清屋裏發生的一切。奈何有法力作屏障,她就算有天眼也探不出裏頭的景象。誒嘿嘿,師父大人進去好久了呢,尊上和魔君有在裏頭,如此華麗的三角戀之間會摩擦出怎麼樣的火花,真是讓人期待!興許明日的長留八卦報上就能刊登「尊上重得愛徒卻遭魔君橫刀奪愛,一場曠世奇戀又將以何結局收場?!」等一系列無比美妙的主題了吧!

正當幽若想進一步看清屋內的人究竟在做什麼時,一陣涼颼颼的寒風直直追來,冷得幽若哆嗦得雞皮疙瘩掉一地。誒,真奇怪啊,明明是大好春光三月間,怎麼會如此寒冷,難道是冷空氣又來了?正思索之間,一聲冷言又直穿心臟。「幽若。」

幽若渾身一僵,渾渾噩噩地轉過頭,心頓時碎了一地,想掃都來不及了。「啊哈哈哈……尊上啊您怎麼出來了,您看啊外面'冰天雪地'您穿得這樣單薄受風寒了那可怎麼好,還是進去暖和……啊幽若來扶您進去吧!」

半賠著笑臉亂七八糟稀里糊塗說了一大堆,欲從窗戶上優雅地跳下來卻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裙,瞬間滑倒,「啪唧」一下狠狠地摔在地上。

白子畫嘴角微微抽搐,看着躺在地上一臉欲生欲死的幽若,默默地朝着自己寢殿走去。

幽若淚眼婆娑地望着白子畫遠去的背影,粉嫩的小嘴嘟得老高,想到了什麼,眼淚就瞬間「嘩啦嘩啦」「噼里啪啦」地直往下墜。哼,什麼跟什麼嘛,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之前被封印在勾欄玉中,親眼目睹了師父墜下時,尊上及時又穩當地接住了她。可如今,自己摔下來,尊上不接也就算了,連管都不管啊!可憐了她的小屁股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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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傾戀之阡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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