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83

紐約。

「凱哥。」來到機場，袁奎向爸爸打了聲招呼。

爸爸點了點頭，然後準備上機。

「凱哥，」袁奎叫住爸爸，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問：「不跟莉姐說一聲就走，真的好嗎？」

「她早就不站在我這邊了。」爸爸苦笑一聲，說。

雖然媽媽並沒有明確地說她反對爸爸的做法，可是她的態度已經表明一切了。從兩年前開始，媽媽對爸爸的態度就有所改變了。不過幸運的是，雙方都知道，愛情還在。

「凱哥，其實。。。」袁奎剛想開口，就被爸爸打斷了。

「如果你想說的跟我老婆一樣，那就可以不說了。還是說，你希望被我掃地出門，跟你兒子一起。」

聽爸爸這麼說，袁奎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噤了聲，點了點頭。

如果讓我知道這兩個狠角色就要回國了，以我現在的狀態，就算飛機上坐著的是我爸爸和我摯友的父親，我也會把飛機炸掉。

「最新一批樣本試驗品，第一時間就給大少爺你送來了。」尹志傑把一個小箱子放到桌面上，說。

「謝了。」我微微揚了揚唇，把箱子拉過來，打開——裡面是幾把純鋼製作的手槍，樣式跟之前athena之前發給我的照片上的一樣。

我拿起一把，掂量了一下，再握在手裡試了試手感，然後露出了滿意的笑。

「果然是上等貨色。」尹志傑也拿起一把，掂量了一下：「德**火女王這個頭銜並不是說說而已啊。」

「整個歐洲的黑幫軍火都是她提供的，自然要有這樣的水平了。」我一邊端詳著手槍一邊說，然後數了數。。。剛好七把。

想到「七」這個數字，我自然就想起我們七個。真奇怪，什麼時候我把自己也歸入到他們幾個的行列里了？

我在心裡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把手槍收回到箱子里，拿起箱子站了起來。

「喂，上哪去啊？」

「試槍啊。」

留下這三個字，我直接離開了。

射擊室里，我們七個戴著防硝煙的射擊眼睛和耳罩，拿著手槍各自佔一個位置。

開了不知道多少槍，我們幾個紛紛摘下了耳罩。

「好槍啊，不管手感、重量和平衡都是最佳標準。」凌若風笑著說。

「也許警局也應該跟athena訂貨。」蕭正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這次合作真是有價值。」童智軒笑得一臉和煦。

「這是新品吧？今天這樣是在試槍嗎？」振沖問我。

「是啊，今天才到的。」我邊說邊拿下了耳罩。

「所以，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大量生產這一型號的槍了嗎？」段正煜也跟著摘下了耳罩。

「要生產的是另外一個型號。」我說。

「另外一個？」

「要生產的是這一款。」我說著拿出了另外一把手槍，雖然跟我們手上的很相似，可是在扳機和彈匣上的設計有微妙的不同，「我打算在兩個月之內做好，儘快給所有人換槍。」

「等等，那這些全是自家用的東西啊？我還以為是要交給歐洲那邊的第一批貨呢。」蕭正勛看著自己手裡的槍說。

「要交給歐洲那邊的貨先不急。得先讓他們看看我們自家用的東西也有這樣的標準，這樣他們才願意看我們提供的貨啊。」

聽我這麼一說，他們幾個露出了瞭然的表情。

「那麼這幾把。。。」段正煜說著揚了揚自己手裡的槍。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其他人，說：「自己留著吧。這幾把本來就是特別的。」

「特別的？」

「athena說的，我不知道。」我聳了聳肩。

「那麼這就是我們七個的專用槍咯？呵呵，挺酷的。」蕭正勛說這端詳起手裡的手槍。

純鋼製造的槍身透著金屬特有的光澤，槍身形狀完全貼合手型。這就是athena當時向我要我們七個人的手型石膏倒模的原因。

「看看這裡。」說著，我舉起自己的槍，用食指敲了敲彈匣底部。

聞言，所有人都看了看自己手槍的彈匣底部——那裡，刻著每個人名字的首寫字母。

「哇，athena還真不錯啊。喂，問她什麼時候來中國，請她吃頓飯吧。」蕭正勛笑了兩聲，說。

「那麼什麼時候跟歐洲那邊接頭啊？」嚴昊司問。

「現在跟他們說什麼都沒用的，因為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沐龍堂被封殺了。現在跟歐洲提亞歐經營權，他們不會理我們的。」振沖回答了嚴昊司的問題。

「等兩個月槍做好了以後，我會去一趟巴黎。」我說。

「巴黎？」

「兩個月以後有一個黑市拍賣會在巴黎召開，到時候歐洲黑道上有頭有臉人物都會出席。想賺錢的賺錢，想出錢的出錢。到時候，直接去找roy就行了。」我說著停了停，看向了段正煜他們：「你們知道roy是誰吧？」

「亞歐交易歐洲那邊的負責人，一年前坐上了這個位置，就把生意範圍擴大了。」段正煜說。

「知道就好，我就不用解釋了。」我笑著抱起雙臂：「當過警察就是不一樣。」

「這算是稱讚嗎？」段正煜笑著微微眯起了眼睛。

「能別自大嗎？」我冷冷的揚了揚唇，說。

「是亞熙先稱讚我的啊。」

我們兩個這麼對話著，而我完全沒察覺到這中間有種名叫「曖昧」的氣氛在蔓延。

「咳咳。」凌若風在旁邊了，便在偷笑，然後故意咳嗽了兩聲。

我也不是白痴，馬上反應了過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我說：「所以這兩個月你們要跟緊一點，不然兩個月之後沒槍讓別人看就把你們拗成槍的形狀交貨。」

聞言，他們都好笑地笑出了聲。

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說的話變得這麼沒有威脅力了？

振沖在旁邊看著段正煜他們幾個在笑，又看了看我那帶著笑意的臉，表情有些複雜。

「小熙，你去巴黎會把我們帶上的吧？」童智軒走到我旁邊雙手抓著我的手腕問。

「想去啊？」我低頭看了看童智軒，然後帶著邪笑看著段正煜他們反問道。

他們一起點了點頭。

「那就在一個月之內把槍做出來，這樣我還能勉強考慮考慮。」我越說，臉上的壞笑就越明顯。

「喂，我們不是你的近身小組嗎？這些事情我們也要去做啊？」蕭正勛問。

「那你還去不去巴黎？」我半眯著眼睛反問。

「。。。老子當初真的是因為年少無知才曾經看上你。。。」蕭正勛看著我那胸有成竹的表情，忍不住小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什麼？」我微微皺著眉頭問他。

「就是一句牢騷而已，可以忽略。」凌若風在我看不到的角度掐了蕭正勛一下。

「振沖，槍的事情你教教他們。」我說。

「好。」振沖沖我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手機響起。

我看了看來電顯示，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喂，說。」我接了電話，表情很平常。

「現在在幹什麼啊？」對方問。

「合約的事過幾天會聯繫你的。」我邊說邊向他們使了個「我先走」的眼神，然後走開。

「什麼合約啊。。。哦~~他們幾個都在是吧？」對方恍然大悟地說。

「是啊。。。嗯，情況也是跟這個差不多。。。」

我一邊拿著手機談話一邊離開了射擊室。

回到房間，把門一鎖，我的表情就變了：「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是啊，不多不少有一點。要不出來見個面詳細說說吧。」邱嵐苓在電話那頭說。

「現在嗎？」現在出門的話，可能會引起懷疑。

「隨便，看你的情況。」

考慮了一下，我說：「一個小時后，在我辦公室見吧。」

「了解。」

果然，還是想儘快知道多一點。

看著我離開了以後，振沖看了段正煜他們幾個一眼，然後走開。

「喂，就算亞熙不在，你也沒必要這樣避著我們吧？」蕭正勛開口叫住振沖。

「我沒什麼可以跟你們說的。」振沖轉過來，冷冷地說。

「振沖，再怎麼說我們也當過兩年同學，你總不會在兩年間一直把我們看成敵人吧？」凌若風帶著一絲苦笑說。

「真是遺憾，我還真的是這樣看待你們幾個的。所以，只要亞熙不在，我就沒必要跟你們說話，明白了吧？」振沖盯著他們幾個，一字一句地說。說完以後，振沖就直接離開了。

「小沖真是無情啊。」童智軒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振沖的背影語帶遺憾地說。

「我看我們還是小心點吧。去巴黎的話，不正是把我們掃地出門的好時機嗎？」蕭正勛說。

「的確。」凌若風點了點頭，說：「振沖少說也在這條道上打滾了上十年，他什麼都敢做。可能一個不小心，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地方了。」

「沒那麼嚴重吧？」蕭正勛狐疑地問，可是心裡也還是有點懷疑。

「我沒說我們可能一個不小心就醒不過來就不錯了。」

「小風，拜託你別再嚇我們了好嗎？」童智軒差點就雙手合十了。

「喂，在想什麼？」這時，嚴昊司走到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不說話的段正煜身邊。

「在想亞熙跟誰通電話。」段正煜如實回答。

「這有必要擔心嗎？」嚴昊司有點好奇的問。

「不知道，就是很在意。」段正煜撓了撓頭髮。然後，又想起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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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不是天生黑髮的吧？」

「不是啊。」

「這樣啊。換個顏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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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亞熙一直都有注意到啊。」段正煜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就覺得開心。

「你又笑什麼？」嚴昊司實在覺得段正煜很奇怪，一時又自己在沉思著什麼，一時又自己傻笑。

「誒，亞熙讓我換頭髮顏色。」段正煜笑著說。

嚴昊司愣了愣，然後明白過來，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原來你把頭髮染黑就是為了這個。」

「有意無意中已經引起亞熙注意了，這比用原來面貌出現在她面前還要有效。」

「其實在一開始見亞熙好像完全沒有在意，我也沒抱多少希望了。不過那天晚上聽她這麼說，那我的打算還是有用的。」

「好事啊，這說明亞熙已經慢慢開始想起來了。」嚴昊司的語氣帶著鬆了口氣的意思。

「不過，原來的顏色還是沒想起來啊。」段正煜的臉上雖然還是帶著笑，可是也帶著遺憾。

「慢慢來吧，總有一天會完全想起來的。」嚴昊司說著拍了拍段正煜的肩膀。

「嗯。」段正煜笑了笑，拍了拍嚴昊司的手。

「話說，我們也要好好想想去巴黎的事啊。」嚴昊司說。

「是啊，誰知道在巴黎有什麼人在等著？」段正煜臉上的笑容慢慢退去。

「凱哥，小姐準備兩個月後出發去巴黎。」在某個地方，袁奎這樣對爸爸說。

「巴黎。。。哦，是為了交易會吧。」爸爸說著捏了捏指關節：「好機會。去了巴黎，總會逮到他們幾個落單的機會。」

「嗯，的確是啊。」袁奎表面上是在贊同爸爸的話，可是表情卻有點隱忍。

「你是不是有話要說？」爸爸說。

「凱哥，其實，我們是不是真的有必要這麼做呢？」想了想，袁奎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說了出來。

「什麼意思？」爸爸的雙眸眯了眯。

「其實，他們幾個都是有實力的人，也不會想害小姐。而且，現在少爺也回來了，雖然沒有正式恢復身份，可是保持現狀也是好事。那麼，我們還有必要把他們清除掉嗎？」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們什麼都不用做，讓他們幾個留在沐龍堂就行了，是嗎？」

袁奎不說話了。

「兩年前我做出了什麼決定，兩年後我也是一樣。而現在事實證明，我當年沒有把他們殺了是我的錯。」

「凱哥。。。」

「亞熙不能有任何破綻。一旦她有一點鬆懈，就會有人趁虛而入。到時候，亞熙跟沐龍堂都會被毀。」說著，爸爸的眼神變得有點狠戾。

「你到底是小看小姐還是在小看自己呢？」袁奎苦笑一聲說：「小姐不是普通人，她能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得很好，只要你給她機會；再說沐龍堂，這個是你一手帶出來的幫會，現在在亞洲排行第一，有那麼容易被搗嗎？」

「看來你現在是站在我女兒那邊啊，這是不是表示我應該把你趕回巴西？」

聽爸爸這麼說，再看見他的眼神開始轉變，袁奎就知道自己不應該再說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