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H:NO.8

TDH:NO.8

傷口的血一直在向外蔓延,僅僅是一個晚上,紗布還有床單就被染上了血紅,那火烈一般的頭髮還留着水滴,發梢的水滴被染成淡紅。靈已經連續昏迷了四天,這四天,套間里的所有人都沒有任務,坐在家裏無動於衷,能走出房門的,只有晴和茹。晴這幾天出現了從前未有的失眠,每天喝十杯咖啡,四十杯可不是個小數目。茹每天無所事事,鏢盤上的飛鏢拔下來又扔,扔了又拔。至於其他人,是不是活着都還不確定。原本最討厭在咖啡里放奶的晴,總是喜歡在身邊放一杯淡味的,等到那杯涼了,再倒掉沖一杯。「那一杯,是給靈準備的吧。」茹又一次把飛鏢取下來,上邊已經千瘡百孔「哪天等她醒過來,估計會謝謝我。」這話讓人聽着很不舒服,這裏的每個人似乎都不太希望提起這個名字。

智悄悄的把房門打開,幫靈換上新的紗布。無論怎麼做,傷口的血總是止不住,即使縫合也是。智又一次嘆氣,換好紗布後走出房間,她總是輕手輕腳,雖然希望靈能醒來,但不希望她是在驚嚇后。「還是那樣嗎?」士站在門口等候,智的無奈只能點點頭。

另一邊,咖啡公園的地下,剛剛行動后的組織回到原房。「回來了。」

契在一邊點點頭,不出聲走回房間。

「貓,那個叫靈的女孩昏迷幾天了。」站在房間門口的契停下腳步,她不想聽到這個人。她握住門把手沒有打開。「四天了。」貓把旁邊的書隨便翻開到一頁,貼到臉上。想要立刻得到答案的煥忍耐不住「你從哪裏來的熱心,開始這麼着急了。」封總是喜歡開玩笑,帶着滿身泥土走進房間「難道你不知道煥最看不過別人口是心非嗎?而且,這還是第一次。」貓把手上遮住臉的書拿開,順便吐槽。還站在走廊里的契始終沒有打開門,而手還緊緊捏著門把手,在話題結束的一剎那,用力過猛,把把手抽掉了。她無奈之餘走出蜿蜒曲折的狹窄縫隙,在牆角找到了螺絲刀。「怎麼了?」在修理清洗間的謔猛地開門之後看到了契,他渾身沙土。契無奈舉起手裏的門把手和螺絲刀「這個月,第四次了。」邊說邊瞟白眼,對於這棟舊房子她早就忍受不了了,可煥說,如果不想住,就搬出去,或者和靈他們共用一個房子。另一個套間比這裏好多了,但面對那些無聊的白痴,她寧可呆在這,因為這裏有她愛的人。「你又是怎麼回事,修理清洗間怎麼會滿身泥土。」謔清清身上的泥土,被這嗆得咳嗽「都是封,每次出去都弄得一身泥,害得清洗間因為泥土堵塞,我還得清洗。」

「才不是的,要不是因為貓喜歡偷懶,我才不會每次都弄的滿身是泥。」

「去死吧!」對於任何不好的話,貓都只會說這一句話,所以也被封上「去死哥」的外號。

煥聽着房間里的吵鬧,把目光投向窗外,午間的太陽失去了光輝,就像隨時都會消失。「我只不過,遇到了一個和自己像的人。」這種感覺就像跑到了靈的房間一樣。「我只想遇到一個和我像的人。」夢中的場景模糊不定,她在嘴中嘟囔著。「一個人和你一樣,你只要醒過來就能看到。」她在現實中皺着眉頭,在現實和幻想的空間中掙扎。

「我們先去總部吧。」煥在所有人吵鬧的時刻,用這一句話停止了這場鬧劇。

「門還沒有修好,我留在這裏。」契停下和謔的談話,走向房間。

「那好,除了契之外,還有誰有事不能去。說一聲。」話音落下,所有人都舉起手。

像是把煥的線引爆一樣,他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房間。「你們都不去嗎?」契蹲在那裏,把修好的門打開。

「別不高興了,我們知道你吃醋了,所以,我們留下來陪你啊。」這個分開的組織,只有契一個女生,但性格卻不怎麼好。唯一溫柔的,也只有貓。

在夢中掙扎的靈醒了過來,屋內的昏暗讓她回到了以前,像是那段最殘忍的時光。她忍着痛坐了起來,被縫合的傷口還在劇烈的抽搐著。她捂著傷口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走向門。在握住門把手的時刻,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她沒有力氣轉動把手,金色油漆塗的把手上沾滿了她的汗水,傷口被灼燒着。套間的門被敲響了,茹正要把手中的飛鏢丟出去,再聽到聲響后拿着尖銳的武器走向門口,擰轉了把手。在看到煥之後的第一反應,她把手裏所有的武器都扔了出去,被眼前的這個人躲了過去。煥的眼閃爍著光,誰都沒看到有人把武器拔下來,卻偏偏出現在煥的手心,他把手伸過去扔給茹,把她推開後走了進去「茹,是誰。」晴剛放下咖啡杯就憤怒了「這裏不歡迎你,出去!」她的眼神中閃著仇恨,就像當時失去一切的樣子。煥並沒后因為晴的憤怒而停下,反而走向走廊深處「我只是來看看那個人醒了沒有。」那僵硬的姿勢和鞋觸碰地面發出的不和諧聲音,晴和茹跑到他的身後攔住他「晴還沒有完全恢復,不准你進去。」他眯了眯眼,在瞬間就把兩個人甩在地面上。他只想看到那房間中弱小的身影,在即將握住把手的瞬間,那門自己開了。煥站在門前不敢動,陽光穿透童光孔,照亮房間「額。。。。。。請問,你是哪位?是不是走錯房間了啊。」煥一直盯着靈,想說的都說不出來,這局面的尷尬不可想像,本來自己是以探病的形式來他們家,眼前這貨過了四天,剛剛還被隊員說沒有恢復,可現在就生龍活虎的站在眼前。靈一直傻笑着問,等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回應,被死盯着的靈不耐煩了「你到底讓不讓我過去,我還沒吃早飯吶。」靈的急脾氣上來了,硬咬着牙都沒有正當的理由把這貨踢出去,要不是因為害怕某人走錯房間造成誤會,才不會硬撐著。還是擋在靈面前的煥沒有動,緊盯着傷口,用手指了指「你是裝的吧。」小宇宙瞬間爆發,靈徒腳把煥踢了出去,對面烙和緋房間隔着的牆裂開了。她氣喘吁吁的,「靈,怎麼站起來了!」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才剛剛過了一個晚上就不能站起來嗎?就像世界觀完全被改變,茹跑過去看到癱在地上一直咳嗽的煥,瞪大了眼睛不敢說話「靈,這是你乾的。」

「怎麼了?這傢伙在我剛起來的時候擋住門,不讓我吃早飯。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神經了,跑到我的房間里。」靈又活動活動筋骨,茹看了看靈的傷口。「怎麼了?我的胳膊被修過了?」她剛剛看到胳膊上的血跡,就又開始瘋了「我的胳膊怎麼了?」她把紗布撕開,看到裏邊沒有一點傷口,茹還正在為她撕開后血噴灑出來的後果着急「阿勒?則么回事。」靈走向走廊盡頭的垃圾桶,把滿是血的紗布扔到垃圾桶里「那個傢伙噴的假血。」把衣服整理好后,她又開始挨着每一個門敲響「喂喂喂,都幾點了,一會兒還有任務,別睡懶覺了。」這聲音落下,房門整齊的打開,看到站着的靈,異口同聲喊出名字的隊員跑上前抱住她「喂,怎麼了。睡傻了,還是誰死了,哭得這麼高興。」平時的玩笑話讓她被抱的更緊了「喂喂,鬆手了,再捏我就要斷氣了。」臉被憋的通紅,靈身邊的人終於才散開「傷口呢?」

「什麼傷口啊。。。。。。明明是假血好不好。」她一邊大口呼氣,一邊說話。

眾人以懷疑的目光看着靈,明明睡了四天,今天早上士還看到傷口在不斷流血,就這一小會兒,就恢復到戰鬥以前了。「真是奇怪,不理你們了。」被踢倒的煥慢慢站了起來。靈走到了客廳,看到桌上的淡味咖啡「呀?誰沖的。」剛剛把手伸過去,就被涼咖啡撒到臉上「晴,我干錯什麼了。為什麼這麼對我。」晴坐在沙發上依舊喝着咖啡,估計是剛剛被摔倒地上為了要面子,爬到了沙發邊又沖了一杯咖啡。晴用另一隻手拎起桌上的咖啡杯,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她「再去倒一杯,你自己喝。」靈這時委屈的想哭出來,「那個。。。。。白咖啡還是黑咖啡。」被瞪了一眼的靈乖乖聽話,沖了一杯最不喜歡喝的黑咖啡。所有人都聚集到靈的身邊,看着她把黑咖啡喝完「看着我喝苦咖啡你們很開心嗎?」眾人點點頭,剛喝下去的咖啡全吐出來了。「這還是親隊員嗎?」她當時就想躺到地上抽筋。

煥從裏邊慢慢走了出來。「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靈站起來盯着煥的眼睛,好像忽然之間明白了什麼「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當時亂進我房間的變態黑影。」眾人吐血,拉着靈到一邊說故事。

全部講述完之後,靈搖搖頭「他是來把我要走的?」

她回頭看了一眼渾身直冒寒氣的煥,大可一個寒顫。真是難以想像剛剛自己是怎麼一腳把他踢出去的。

「。。。。。。請問,你叫什麼。」靈走到煥的身前,煥抬着頭,只有兩顆眼珠看着她「煥,殷煥。」她伸出手,很不情願跟眼前的面癱說話「楊洛靈,代號:靈。」煥根本沒有搭理她,直接走到沙發前坐下。

「果然是惹到他了。」她顫顫巍巍坐到晴的身邊

「每次都惹麻煩,也干不出一點好事。」晴把剛剛喝完的咖啡杯放到桌面上,杯低的顏色發淡。

「誰說的,我可以讓所有人低頭。」

「那是你低!」所有人都無法忍受靈說的這句話,當然這句話也是她的口頭禪。「這次就看你自己的了,能不能留下來。」

「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煥的眼神緊盯着靈,把聲音拉低,整個房間幾乎都回蕩著。

「我去不去,那是組織該做的。我只想問問你原因。」

「組織行動,每個首戰者都應該在第一年就學會自己作戰。而這個組織內,能稱得上超能合格,並且負責的也只有你。如果你能到我們這一方來,就不會再那麼累。」和當初一樣,他的想法還是沒有改變,這一點和性格倔強的靈一模一樣。靈撇了撇嘴,就是接下來的一番話,煥也是沒有想到的。「組織當時救了我之後,讓我去在各個地方尋找為感染的人群,他們的命都是我救的。好不容易組成的隊伍被你說的這麼無能,那麼這麼無能的隊伍離開我之後還有活下來的餘地嗎?那麼找你這麼說,也應該是我的錯誤,但我希望你記住,這些人都從災難中逃出來的,不想你們的組織,從小就接受專業化的訓練,即使沒有進行培訓,我的隊伍也是能夠戰鬥。那麼,如果你想讓我到達你的隊伍是為了組織好,那根本就是自私,應該是讓組織變強,而不是削減,增加仇恨。。。。。。。」所有人都以為眼前的這個不是靈,從哪裏來的口才。

「你是在指責我?」煥明顯有些憤怒。

「也。。。。。也不是。」

「好了,我知道了。接下來的分配就等組織了。」本來一臉不願意的煥笑了,站起來走向門前「那麼,再見了。洛。」最後一個字,煥眯着眼,走了出去。靈坐在沙發上瞪大了眼,奎拿着手在靈的眼前晃悠「見到帥哥,魂被牽走了。」她把眼眯著,好像記起了什麼。「不是因為煥,而是那個名字。」

剛剛從實驗室走出來的老教授貌似睡了一晚上,滿身都是灰。「靈在來這裏之前,一直被稱作洛,這個名字是她唯一的親人最喜歡叫的。但因為那之後,靈不想回憶那段故事所以才從來沒有說出這個名字。」所有人看着靈,她勉強笑着站起來「什麼名字啊,我完全不記得了。」她跑進房間,又一次把門關上。「她失憶了嗎?」

「估計是故意的,你沒有看到她說謊的表情嗎?」奎倒是開始專心研究起來。

「你家的柯南別上場了,我們這是tdh,不是偵探的家。」豹拿起手邊靈喝完的被子,砸到奎的腦袋上。

「話說,她怎麼恢復得這麼快。」緋邊照鏡子邊說,還在那裏露出一副很羨慕自己的樣子。

「難不成你還不想讓她醒過來啊,別再雞蛋里跳骨頭。」連續性的爆發擊中兩人,這可是豹的最高記錄,但在現在看來,小宇宙的能量還要繼續爆發,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和聽到不想聽到的話,豹原形畢露。

「這四天以來,我和士都在給靈注射藥劑。但如果真的想要恢復,必須要依靠個體的意念,如果沒有希望,那即使注射再多的藥物也是無用功,靈只會變成一個活死人。醒來過後的她因為體內接受了過多的藥物,所以一開始必定會疼痛難忍,就像感染人群一樣,但結果是完全不同,不僅會在短時間內快速恢復,還會爆發。所以,你們才會看到一開始被踢倒在地的煥。」老教授說的頭頭是道,手裏卻在翻看着高智能平板,實際上,是記錄下來的實驗結果,記不住了才拿出來看看,但這跟讀台詞沒有什麼區別。

「那也是他活該。」無論在哪個場合,毒舌都不會停止,就像晴會不停的喝咖啡一樣。「晴,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緋梳了梳頭髮,轉過頭把鏡子放低一點,看着原本豐滿的晴,除了重要部位之外,其他地方也開始反彈。「就連穿緊身衣也還是很顯啊。」他內心此時再也激動不過了,看到別的人變的不再完美,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吐槽點。果然,第三個暴擊點已經預定好了,倒數開始準備發射。那雙手迅雷不及掩耳,把手邊的咖啡杯扔到了緋的頭上,又掉在了鏡子上,緋又開始抓狂了。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下場。姐現在就給你看看,我到底重了沒有。」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像平時一般驕傲的走上體重秤,瞥了一眼緋「看吧,根本沒有重。」奎跑到晴的身邊,拿着老花鏡仔細看,眼前的59越來越清晰,逐漸變成了69。他點點晴「親,你長了十公斤肥肉。」站在體重秤上的晴瞬間心碎,硬撐著面子辯解,站在原地的緋捂著肚子大笑「誰,誰說的。肥肉不一定長在哪裏,要怪,也得怪靈。要不是因為擔心她,我怎麼會變胖啊!」說着就跑下體重秤,把咖啡全倒了「這麼會找理由,體重變了怨別人。」緋想再說完這句話之後跑回房間躲起來,此時完全是他們兩個人的戰場,豹因為暴走太快,電量全沒了。靈拿着身邊的咖啡杯追了過去,在跑到靈房間門口的時候,她拿着被子扔了過去,緋從那一躲,滑倒在地。碰巧因為吵鬧聲開門的靈成了受害人。捂著頭蹲在地上「晴,我到底做錯什麼了,你今天這麼對我。」晴急得臉紅,便跺腳邊用手指著緋「不是,我本來是想打他!!」晴被逼得絕望了,臉紅的像蒸汽火車上的煤,轉身就躲到了房間里,一邊又一遍的用涼水洗臉。靈揉着頭走到客廳「靈,你這去幹什麼。」老教授把糟亂的頭髮梳了回去,靈穿着平時戰鬥的衣服,還站在大家面前疑惑「今天不用執行任務嗎?」

老教授撓撓頭「。。。。。因為擔心你這幾天行不過來,所以,我都把任務交給了煥他們。」

「他們可信嗎!」靈真是什麼事情都想要插手,但忽然之間想起了受傷之前的那個vamp大廈后的身影,好像就是煥。那傢伙差一點就殺了她,殺屍魔肯定也很容易。「你忘了,之前就你的就是煥。」令在那邊尷尬的笑,哪裏是救啊,簡直就是把殺人當成遊戲。「那今天幹什麼。」

「回房間接着睡?!」烙想了一個「好辦法」

「那你去睡吧,我們要慶祝一下靈的回歸。」

「什麼回歸啊,靈待在哪裏還沒有定呢。」

眾人以可憐的目光看向老教授,「好了好了,其實今天靈說的就是我想的。」他拿手使勁揉着腦袋後邊的白頭髮,這也是禿髮的原因,以前他喜歡揉頭頂的,所以那些可憐的小生命就消失了,他拿這些目光沒有辦法,只好這麼做。

「好了!一起慶祝吧!」

「帶上我。」烙改變了想法,跑過去請求茹。

「不要,你自己去睡吧。」她嘟著嘴,大家孤零零的把烙留在一邊。「你們不理我,我就自殺!」

「你要自殺沒人攔着你,就是別把地板弄髒了。」學會毒舌的茹也開始發起御姐攻擊。

「好了好了,大家別鬧了。讓他加入吧,順便也把晴叫過來。」

趕回原住點的煥走在路上,陽光比剛才更加強烈,他揚起頭看着眼前飛過的麻雀「就算再弱小,還是能生存下來。」

地下室的光線遠遠不如窗外的風景,這裏也是唯一能讓人們感到安全的地方,人們對在黑暗中,對於光明早已失落,而那些隨時都會出現的屍魔也需要讓附體休息,所有的事物都把黑暗當成可以暫時躲避的場所,可偏偏有貪心的靈魂,在黑暗中悄然無息地吞沒一切。等到失去一切的人們總會懷念,期望在陽光的庇護下走在街道上,不會因為恐懼而躲起來,但光明太過於寬容,它可以容忍一切,並冷酷的看着他們互相殘殺,留下血的陰影。殷煥從不會因為對於哪一方的恐懼而不敢暴露在它們面前,陽光對於植物來說是必需品,植物性屍魔會依靠陽光給予的能量在紫外線下活動,而習慣在夜間狩獵的動物,對黑夜情有獨鍾。就像人類佈下的陷阱,在你猶豫的一瞬間連骨頭也不剩的把你吃下。夕陽下的麻雀停落在的陰影下得到暫時的休息,暗中一雙警惕的眼緊盯着目標,騰空撲了過去,卻被麻雀偷偷溜走。這些怪物不敢暴露在陽光下,紫外線會燒傷它們的眼,黑暗中的狩獵者只能悄然等待光明的到來。他走進地下室,房門發出讓人發顫的響聲,和黑夜中狂刮的涼風協奏,不和諧的惡魔的笑聲像是黑夜拉的小提琴曲,只有黑夜的主宰者才敢靠近。走進房間的煥沒有說一句話,依舊是平淡的表情「那女孩怎麼樣啊。」彬從不輕易開口,在整棟房子裏只有動作,對於任何人的問候也只會招招手,其他人一直盯着彬,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說話。煥不希望這份熱情被冰冷撲滅,把外衣掛在衣架上「恢復得很好,教授的葯讓她在今天早上就恢復了。連把我踢倒的力氣都有。」他整理著自己黑色的風衣,再說這些話的同時,他忍俊不禁的笑了。「哦。那麼,協商到底怎麼樣。」煥放下手裏的活,轉身對他冷笑「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關心女生了。」彬把想說的話全部吞下「沒什麼。」他慢吞吞放下手裏的東西,離開正廳。他把手放在褲帶里,捏著那裏邊鳥的胸針。

他走進昏暗的房間,把口袋裏禮物拿出來。放在月光下的鳥就像在嘲諷每一個人。「靈,在你昏迷之後,煥的隊伍把你救了回來,其中有一個人詭異。」夜晚的套間顯得格外的亮,每個晚上,似乎都會有人跑到同排別的房間去。靈躺在如房間里軟枕頭堆里打滾,像只貓一樣,再聽到這奇怪的發問,她抱起一個枕頭,望向茹「什麼詭異,你是不是被晴講鬼故事講多了。」茹把頭髮梳好,看到靈亂糟糟的模樣,撲哧一下笑了出來,「笑什麼啊。」靈嘟著嘴,臉變紅了,又拿起身邊的另一個枕頭擋着頭。茹走到靈身後,把她緊捂著的枕頭都拿掉,用梳子把她捲曲的頭髮梳平整「沒什麼。不過,上次那個人在看你的時候手裏還捏着什麼東西。」

「啊,這算什麼詭異啊。」靈低着頭,用手拖着下巴。

「只不過,我聽說那個人的外號叫青鳥。」

靈忽然之間做起來,對於這熟悉的名字有些感慨。。。。。。青鳥。

「你沒事吧。」

「沒事,你先回去吧。我有點困了。」靈故意把茹支了出去,揉了揉眼,躺到床上。房間里的燈逐漸熄滅,從光明走向黑暗,則會看到盲點,直到茹把門關上,她才敢睜開眼。已經睡了四天的靈根本睡不着,困了只不過是一個借口。她把手伸進枕頭底下,摸出來一個嘲笑鳥的胸針。

「給你。」她坐在公園的石長凳上,眼神帶着絕望看向眼前的這個人「這是什麼。」冬天的公園沒有多少人,更別提在晚上。他坐在她的身邊,把凍紅的雙手塞進大衣里。燈光下的雪飄飄洒洒,零落在石板上。她把手伸回去,看着眼前發銹的銅色徽章,雪落在鳥用腳抓住的弓箭上。「這是嘲笑鳥。」她把手伸到他的面前,他把剛剛適應溫度的手拿出來,那胸針落在手上的聲音格外響亮,他把手裏的嘲笑鳥拿到自己的頭頂,對着光,只看到灰暗背面勾勒出鳥的背影。「給我幹什麼。」她拿着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他的天真「我已經是感染人群了,敢靠近我的只有你和她。這胸針對我沒有用處,你留着也能得到希望。」她站起來挺著瘦弱的身體,艱難地走向公園門口消失。

那個人叫青鳥,最注重友情的朋友,她自從把那份禮物送給他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不敢相信之前瘦弱的女孩不僅能活下來,並且還能再站在他的面前。從光明走向黑暗,你只會看到盲點,並且迷路;從黑暗走向光明,你的眼前只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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