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

番外十

這次的比試大會,他沒有得到第一名,讓給隔壁的男孩了,因為隔壁的男孩身子比他還虛,半夜經常凍得抽抽噎噎哭了起來。他有玉佩在手,雖然使用一次,要好幾天玉佩才能恢復功能,不過,至少可以保得一條命在,不像他,又冷又痛,隨時有可能昏迷過去。

這一次的相讓,讓他冷了整整一個冬天。玉佩只能療傷,不能取暖,流國比衛國冷了無數倍,這裡偏北,還沒到冬天,就開始下起了雪來,冬季漫長,讓他一整年都陷入無邊的寒冷中。沒有被褥,沒有棉衣,只沒有密封的窗子,北風呼嘯而來,冷得他只能把自己蜷縮在一起,獨自承受。

第一年,他的身上,除了玉佩療傷時好了一些,幾乎沒有一天不帶著傷口的。

第一年,也是他來到這裡最痛苦的一年。每天的訓練,挨餓,受凍成了每天必須經歷的事。無數個黑夜,他冷得凍點死了過去,也沒人給他一點溫暖,好像他若是凍死了,便拉去天人井丟了。

第一年,也是他最孤單的一年。在這裡,沒有人說話,能看到的,只是他在牆上刻著的一個個正字,承載著一個個破碎的夢想。隔壁牢房的男孩早就死了。被他害死了。只因為他一直與他說話,而他真的長期壓仰孤單,回應了一句,結果第二天,又被古公公等人當著他的面,活活打死了,鮮血染紅了他的眼,也染紅了他的心,讓他更加后怕。

第二年,他因為某些原因,再次讓給了別人,又是一整個冬天的寒冷,無限的折磨著他。

第二年,他對這裡的一切麻木了。

第二年,他無論誰跟他說話都沉默了。把所有的一切都憋在心裡,包括他的喜怒哀樂。

第三年,他再也承受不了寒冷了,他很怕冷,得了一種畏懼症,他想著得第一名,想要被褥,想要棉衣。可是他失敗,不僅第一沒拿到,反而得了最後一名,被狠狠抽打了一頓,因為比試的,正是取悅人的本事。

第三年,他們當初一起進來的一千人,僅剩下二百人。

第三年,他習慣了孤單,習慣了沉默。

第四年,他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守著滿滿的正字,連淚水都流光了,無論經歷什麼事,都不曾落過一滴眼淚。

第四年,他的傲氣全部被打散了,卑微的像塵埃里的泥土。

第四年,他開始怕人,怕光,怕亮,怕熱鬧,只想把自己蜷縮起來,誰也不見,誰也不看。他得到了第一,古公公卻要他脫下衣裳,他怎麼可能脫,自然放棄了第一。

而今,是第五年了。

才剛剛進入八月,他便冷得全身打起了顫。無邊的黑暗,無邊的寒冷,讓他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看著小窗子外的天空,偶爾幾隻燕子飛過。他羨慕著。自從來了慎刑司后,他就從沒真正看過太陽,更不知道外面長什麼樣,自由又是什麼東西。

燕子……要是他也是燕子那該多好,也許他就能從那小窗子飛出去,永遠的逃離這裡。

低頭,看到牆壁上,幾乎被他刻滿的正字……

四年六個月,三百二十四個正字,每一筆每一畫,都是他在地獄邊緣分掙扎著刻下,期待有光明能夠救他於水火。

而今,他甚至不敢畫下了。以前第一天畫下一劃的時候,都以為下一筆,就是他母皇來救他的日子了,他想過,無數種他們母子后見面的情形,想著想著,心都碎了。

把自己蜷縮在一起,抵抗著寒冷,他不知道這個冬天怎麼撐過去。他現在連一點寒冷也撐不下去了,只想離開這座地獄,人間地獄。只要能離開,做什麼他都願意。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他會瘋狂的。

「哐啷……」外面的大門被打了開來,衛青陽身子一顫,條件性的往後面躲去,把自己蜷縮的更緊……

他害怕,他害怕那些人又是來找他麻煩的。他害怕那些人又是來打他的,他身上還有很多傷。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衛青陽可以聽得出來,那是古公公的。因為這四年多來,他沒少來折磨過他,每次他一來,他都生不如死。衛青陽甚至不敢去看對面的人是誰,只想這麼與世隔絕。

可外面的,分明不想這麼這麼放過他,大牢的鐵門哐啷一聲,又被打開,幾雙腳出現在他眼前。

「衛皇子,你這是怎麼了?冷嗎?」古公公似笑非笑的聲音,猶如魔鬼,在陰森的牢房裡響起來,聽得衛青陽心裡直發抖。

衛皇子……呵……他還是皇子嗎?他都忘記他是皇子了。

「雜家幾天沒來看你,你怎麼憔悴成這樣啦,你們,還有你們,怎麼伺候衛皇子的,要是衛皇知道了,還不砍了你們的腦袋。」古公公突然尖聲怪叫,下人們紛紛惶恐的低頭。

衛青陽手在發抖,卻慢慢鬆開蜷縮的身子。抬頭,看著那張死人般蒼白的乾枯臉上。他都不記得,這裡有多少人死在他手裡了,天人井都被填滿好幾口了吧。

衛青陽強迫自己看著他,不想自己變得那麼低微。只是受傷的腿,怎麼都爬不起來,他索性也不爬了,就這麼看著他,等著他說話。看他是要折辱還要毆打,反正他也習慣了。

「其實呢,雜家來,是想通知你,這次的比賽大會提前了,半個月後就開始舉行,而且優秀者,很有可能離開這裡。」

衛青陽身子一抖,瞳孔巨縮,難得的清冷的臉上,有些表情。

很有可能……離開這裡?離開這座在地獄,照著陽光嗎?

衛青陽忽然激動起來,要是能放開這裡,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也要去出去。

他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了,他要想辦法回去,他要去問問他的母皇,為什麼十年了,都不來救他,她可記得她曾經說過的話,她說,讓他等著,她會去救他的。可是他等了十年……多少次險死還生,撐著一口氣,等著她來救,她都沒出現過。

古公公很是滿意的看著衛青陽的反應,喋喋怪笑著,「怎麼樣?這次有沒有信心拿到第一名?」

「你想讓我比什麼?」又是那種羞人的事嗎?如果是,他寧願不出去,被折磨死在這裡。

久未開口說話的衛青陽,聲音有些乾澀嘶啞。他都忘記,他是半年沒說過話,還是一年,或者兩年。

「別急,雜家呢,先把遊戲規則告訴你。第一名呢,除了能出慎刑司外,還有可能成為陛下,又或者皇太女的妃子,到時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僅活的九十八人外,雜家會再調一批倖存下來的人,與你們一起比試,你可別小看他們啊,每一個能活下來的人,都有他的本事的。」

衛青陽靜靜的聽著。心裡止不住難過。當初一起進來的一千人,如今只剩九十八人……慎刑司,果然是地獄。他們怎麼能想出這種陰狠的辦法來。

「除了第一名外,其它的人,雜家都會把他們綁在火刑之上,讓他們好好享受火光,溫暖溫暖他們。當然了,如果你沒有得到第一名,那麼……我會讓陛下馬上派兵,攻打衛國,我們流國啊,平靜了太多年,是時候該好好動了動了。」

身子一震,衛青陽差點站不住,還是靠站牆壁才能險險站住。

古公公話里話外的意思,他是聽明白了。如果他不能得第一,就要衛國千千萬萬的百姓來給他陪葬。不用問,衛青陽都知道,他想讓他參加什麼比賽。

這麼多年,他想盡辦法,都不能讓他屈服,所以現在想到這招了嗎?他該怎麼辦?有誰可以幫他?他想離開這裡,他想衛國平安,可是……他不想去做那種事。

「現在呢,大家都集合了,只差你一人,走吧,跟咱家一起去訓練,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不等衛青陽說話,古公公的人,便把他拉到外面,與其他少年站在一起。這裡的少年,無論任何一個都是人間絕色,只可惜,幾乎都失靈魂,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就像他一樣。

一掃而去,這裡的男子,幾乎都.裸.露著身子,想來之前有過一番培訓了了。想到之前,若是任何完成不了,不是暴力折磨,便是讓這裡的刑人摸著他的身子。衛青陽直想逃離這裡。

「怎麼樣,衛皇子,跟他們一起訓練吧。」古公公忽然附耳在衛青陽耳里,陰聲笑著,突然,笑到一半,古公公頓住了「雜家差點忘記,你是皇子,怎麼能跟他們一起訓練呢,這樣吧,雜家親自訓練你,要是你做得如雜家的意了,雜家可以直接讓你離開慎刑司,現在,跟他們一樣,把上衣脫了吧。」

衛青陽別過頭,不去看古公公的那副噁心的嘴臉。

「喲,性子還挺倔的啊,是不是想讓雜家叫人直接扒了。」

衛青陽一直看著遠方,不去回就古公公的話。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麼都沒用,倒不如留點兒尊嚴給自己。

「不說話啊,那好,來啊,把他身上的衣服都給扒了吧,都來五年了,不能每次都讓咱們來啊,怎麼說也都得主動主動,不然將來他服侍的人,又怎麼會滿意呢,這三個月,若是不給雜家一個滿意,雜家全滅了你們整個衛國。」

古公公的話還沒有落下,便有四人架住衛青陽的身子,兩人開始扒起衛青陽單薄的衣裳。

「你們做什麼,放手,放手,別碰我,快放手……」

「嘶……」衣帛裂開的聲音。

在場的幾百人都把頭低下,心裡默默為衛青陽祈禱。在這裡他們根本沒法反抗,倒不如隨他們的意思,他們想怎樣就怎樣,尊嚴早就沒有了。

「低什麼頭,全部都給雜家抬高了,好好看看這位衛國皇子的身子到底有多完美,誰敢不看,雜家馬上好好『伺候』他。」

有古公公的這句話,少年們哪裡還敢低頭,紛紛抬頭,看著衛青陽痛苦的掙扎著,衣帛之聲不絕於耳,眨眼間,上衣就去了一半了。

「不……不要,不要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衛青陽慌了,怎麼打他,他都不怕,可他們不能這麼做。

「怎麼不可以?嗯?你給雜家說說?雜家培養你們五年,目地就是為了讓你們去伺候宮裡最尊貴的人,你現在隔著這一步,怎麼都不給雜家放開,雜家怎麼敢讓你去伺候貴人呢?衛青陽,雜家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自己脫了,否則,雜家讓人把你脫得一絲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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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的絕色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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