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老陽的輕騎
我看著P的眼睛,很純的那種,像我幼兒園表妹的眼睛,我發現我怎麼看也讀不懂什麼。
P說,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說,P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真回答我。
P轉臉過來看看我的眼睛,說,好。
我設置了個懸念,說,P,你能猜出我要問什麼問題嗎?
P說,你想問我,我是不要喜歡你。
我想,P果然沒有懸念,然後我說,P,你認真回答。
P說,有一點,或許更多,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事,我想在你身邊安慰你,但我已經高三了,我怕,我怕因為你而失敗,這樣會對不起很多人,我要努力剋制自己不去想你,這樣我就會安心學習了。
我裝作很平靜,說,哦。
P說,還好,我學習的時候沒有去想你。
我突然想到在無數的深夜,人們都在做各種春夢或者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夢到和心愛的人上床的時候,P還在那裡苦苦思索一個物理題,她的焦急印在臉上,她的身體越來越瘦,自高三以來她都營養不良,這很讓人心疼。
P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愣了下,然後差點冒出汗,P,別...你知道也別說出來。
P說,我偏說,因為我高興了。
我說,你高興什麼?
P說,你為我心疼,李重你愛上我了。
我瞠目結舍,說,胡...胡說,我愛的女人多了去了。
p說,你說胡說那兩個字的時候是不是心跳漏掉兩拍,你很緊張。
我說,胡說,不要瞎想。
然後我仔細看了一下這裡沒有人,然後對P說,這裡沒有別人了,你不怕我對你做出不恥的事情來。
P說,你不會的。
我會,我說。然後我壯起膽子把罪惡的雙手伸向P,我看著自己的手移動的很慢,我想,這真不象我的風格,按照我的風格,應該很快抓住P,然後迅速脫掉她的衣服...P那樣看著我,竟然沒有一絲驚恐,我忙收縮雙手,說,P,你就像一個傻瓜。
P搖搖頭說,那我就做一個幸福的小傻瓜吧。
我說,P,你是一個好姑娘,但現在你看,你上高三,應該以學業為重,不要讓父母失望,你明白嗎?
P看了看我的眼睛說,我明白,所以我決定今天之後到2010年的陰曆的第一天之間不再跟你聯繫,等到那天,我在這裡等你,好不好?
我說,不好,那天很冷,我要睡覺。
P說,不管,你必須要來。
我說,難道那天很特殊,我就不來,你能怎麼著。我終於找到了我和P之間的一些平衡。
P說,就是一個很特殊的日子,你要不來你就是混蛋,我把你做的壞事全部兜搜出去。
我說,好吧,P,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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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P卻是一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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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夏天時分,花兒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個地方,花兒的適應能力真是強悍,因為我和老斜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十幾年,都不能真正適應,看著郊外的花兒開得茂盛,就有一種感覺,好象我們才是外來的務工人民。
花兒說的姑娘我其實後來追了兩年,一直到我即將離開鄭州,都沒有結果,於是我明白了,所謂追女孩就是,你追,她跑,你再追,她再跑,假如此女孩姓范,就叫范跑跑。最終你氣喘吁吁地發現,她跟別人跑了。
在針對這種問題上,老斜假裝很無所謂的樣子,說,不就一件衣服嘛,跑了就跑了。
我生氣到,你偉大,你強悍,再看看你自己,重色輕友。
說完這四個字后我就有點後悔,因為我突然覺得,老斜雖然重色,但貌似也沒輕過友。
老斜沒有在意,而是問我,那女的叫什麼名字啊?
我說,叫....落...
老斜說,哦,彼岸花落盡...
春天時候,老斜搞到一輛2手輕騎,這意味著,以後花兒將免費快速到達某一地點。由於是2手的,所以沒有頭盔,老斜開起輕騎來並不輕,不開到淚流滿面誓不罷休,等老斜停下來的時候,頭髮已經直了起來,相當於免費做了一次離子燙直發。很不錯。
與此同時,我也有了自己的輕騎,YAMAHA,這使老斜眼紅不已,很多時候老斜會偷偷過來,踢踢我的輪胎,扭扭我的車把,象扶摸女人那樣。然後說,感覺很不錯。
如果兩個男人有了同樣的東西,導致比較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總是暗地裡同老斜賽幾場。所以在我油田的某些地段,總是可以看到一輛輕騎追趕另一輛輕騎的情形,這時常讓人們誤以為執法人員在追趕強姦犯。
柳絮快飄完的時候,我和老斜在鄉下的一段新建公路上跑了八個來回,花兒發現了一個女孩站在路口張望,忙叫住老斜停車。
我們發現,這真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花兒說,妹妹,你在等人嗎?
姑娘說,我在等我男朋友,他說在這裡接我的。
花兒又問,妹妹男朋友叫什麼啊?
姑娘說,叫老陽。
我跟老斜嚇一跳,心想不會是一個老牛吃嫩芽吧。
花兒說,你的男朋友和我的男朋友都有一個老字。
這句話讓無辜的老斜少活了20年。
姑娘指著老斜對花兒說,他是你男朋友吧,他臉紅了耶。
花兒說,你真聰明。
這時候我估計老斜一定在努力使自己的臉變白。
老斜往路盡頭看了看說,小姑娘,男人的話你也相信啊。
姑娘說,他從來都不騙我的。
花兒說,好啊,老斜,以後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我跟老斜覺得這樣的事情索然無味,於是輕騎一垮3擋跑掉。等我們第三圈回來,發現花兒和那位姑娘旁邊多了一個很秀氣的男孩,旁邊還有一輛嶄新的太子輕騎。
看到輕騎老斜的第一想法就是,明天把自己的輕騎當廢鐵賣了。然後老斜說,我得認識一下這男的。由於老斜總是很不服氣,所以當天下午我們三輛輕騎商定,誰跑輸了誰晚上請客吃飯。
結果是老斜請客吃飯。老斜一向出手闊氣,地點選在了一家華麗的飯店的包廂里,沒有了外面的宣鬧,這讓我們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和在地攤上是不一樣的,雖然不能看見穿著暴露姑娘們。
在我和老斜的很多朋友中,沒有人像老斜一樣出手闊綽,老斜一直覺得積攢是沒有必要的。因為老斜覺得人民幣比較容易貶值,而美元英磅之類的好像貶值地更快,所以我們要趕在人民幣貶值之前處理掉這筆錢。這年頭,真是的,花錢的速度總是趕不上人民幣貶值的速度。
老斜在北京的時候,從洗菜到洗車,掃地到掃黃,學生會主席到酒店人事部主席,所掙的人民幣一路飆升,如同人民幣貶值的速度。
當天晚上我們三個男人坐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說太多的話,因為首先我們認識的方式很突然,雖然別人都覺得這種認識方式比較一般,但我和老斜有個怪癖,越是一般地我們就越覺得特殊。所以坐下來的時候我們應該多說說話,比如互相問一番你媽貴性之類的話題,但我突然覺得這樣會讓人聯想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