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一：兩敗俱傷

兩柄上古凶劍的對峙，且先不說誰更勝一籌，光是昏暗的禁地之中此時已經被不嗔的金光和焚寂的紅光照得大亮，二者似乎平分秋色，只是時間越久，陵越還是察覺出來了——夜梧佔了下風，她的體力有些不止了！

腦中忽的又迴旋起她的那一句：「百里屠蘇，便是舍了我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你走出這個山洞！」金與火，相生相剋，不死不休。

握緊了手中的霄河劍，陵越即便再如何心急也只能安靜的等待著這場戰局的缺口出現。只是在一旁干著急的風晴雪便沒有陵越這樣的心性了，著急的沖著天空喊了一聲「蘇蘇！」語氣悲切急峻，讓百里屠蘇有一瞬間的愣神。

陵越看準時機，身形一閃，人便擋在了夜梧的前面，手中的劍刃毫不猶豫的一揮，劍氣和焚寂劍相撞，發出鏗鏘的巨響，趁著那段時間，陵越手腳利索的打暈了對他毫無防備的夜梧，看著夜梧不可置信的閉上了金色的瞳眸，倒在自己的懷裡。

身後傳來了劍氣擊破的聲音，陵越不用回頭也感覺到那朝著自己逼近的焚寂煞氣，只一秒，彷彿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乒——殺招被什麼東西擋住了，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翩翩白衣的少年便用一柄玉色的簫擋住了黑氣直冒的焚寂劍。碧色的光芒不斷的從簫身冒出，和焚寂的黑紅色煞氣形成鮮明的對比，彷彿一個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而另一個就是來自天際的神……

一瞬，二人同時進攻，碧色的光芒代替了之前不嗔的金光，昏暗的禁地哪裡還有之前陰森的模樣。

陵越將夜梧安放在地，有些訝異白洵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可以和焚寂劍相較一二，雖說現在的焚寂劍已經被剛剛的不嗔磨去了不少精力，但是仍舊不可小覷。

只是白洵終究只是個孩子，力不從心要比夜梧來得更快一些，幾招下來，嘴角便溢出了鮮紅的血跡。

一步一步朝著眾人逼近的百里屠蘇，手執焚寂劍，滿身黑氣，原先與他親近的襄鈴此時已經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而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白此時也躲在大門后，踟躕著不敢上前。

「蘇蘇！」風晴雪含著淚水，所有人都來不及阻擋的情況下猛地撲住了百里屠蘇，百里屠蘇目光煞紅的舉起劍，想要朝風晴雪出手。

「蘇蘇！」晶瑩的淚混著靈氣滴上焚寂劍身，煞氣緩緩褪去。百里屠蘇閉了眼倒下，風晴雪也因為靈力消耗過度而暈厥過去。

禁地終於恢復了平靜。

百里屠蘇是最先醒過來的，然後才是風晴雪。此時還躺在床上的，恐怕就只有夜梧一個人了。安靜的睡顏，緊閉著的眼，蒼白的唇，若不是隱隱的鼻息，恐怕會讓人以為她已經逝去。

「阿梧，我真沒用，保護不了你……」白洵垂頭喪氣的坐在夜梧床邊，自責的說道，「我以為我已經足夠厲害了，師傅也說了，我可以出師了，可是我還是保護不了你。這樣的我，還怎麼去找我的哥哥啊……」

門口的陵越停住了腳步，看著迷惘失落的少年，想起自己的弟弟，嘆息著離開了。

沒有人注意到，床上沉睡著的夜梧，此時微微的動了動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