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放手
第十七章放手
秦康那匪夷所思的進球，令躲在大樹后默默觀看比賽的孟晨雨，也忍不住高聲歡呼。可興奮的神色在她臉上並沒有過多停留，很快消散掉。
她定定的目光投向秦康，內心中涌動的是惱恨，還是失望，抑或是不舍？卻怎麼也無法分清。
閉上雙眼，狠狠地咬咬嘴唇，搖搖頭，彷彿要把秦康的身影從腦海中抹去……
許久，似乎下定了決心，睜開雙眼，孟晨雨深深的看了看，站在球門前的秦康一眼，輕嘆一口氣，毅然轉身離開。
「現在老師們的士氣很高啊，都敢全線壓上了！」旁邊戴眼鏡的女生，正興高采烈的觀看比賽，突然發現身邊的孟晨雨不見人影，往後一看，急忙高喊道：「晨雨！你上那去？等等我。」
……
孟晨雨推著自行車出了學校，戴眼鏡女生緊隨其後。
「晨雨。為什麼比賽還沒結束你就要走啊？我真的好想看完比賽再走！」戴眼鏡女生臉上寫滿無奈，戀戀不捨的頻頻回頭看著學校大門。
孟晨雨捂嘴一笑，調侃道：「董芳芳，我可沒讓你和我一起走呀！要是想看，你再回去唄。都過了六點半了，我只是覺得時間有些晚了，再說我對足球也沒什麼興趣啊。」
「你是我的同座，又是我的好朋友，你走我當然也走了。可是、可是你不覺得那個叫秦康的守門員真的好厲害嗎？天吶！那麼遠的距離，他居然能用手把球砸進對方球門！晨雨，你說他還會進球么？」董芳芳回想到秦康那個驚世駭俗的進球，到現在還覺得很興奮。
聽到董芳芳提到秦康的名字，孟晨雨臉色一暗，微低著頭，推著車不自覺的加快腳步。
「晨雨，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董芳芳急步趕上孟晨雨，接著追問道：「對了，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你說，守門員秦康是壞蛋？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孟晨雨回答得異常迅速，乾脆利落。可再一看董芳芳一副半信半疑又要發問的樣子，連忙指著街上一輛駛過的公交車：「董芳芳！32路車到你家么？」
「哦，也到的！那我走了啊，你騎車路上注意安全。」把話說完，董芳芳急忙往駛進公交車站台的32路車追去。
目送董芳芳上了32路車，公交車緩緩駛離站台，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孟晨雨並沒有騎車回家，只是推著車沿著人行道，緩步而行。
心神不定的走了十來分鐘，孟晨雨突然腳步一頓，側頭面向路邊一家火鍋店，獃獃看著店門牌匾上『海底撈』三個字。
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在這家店裡和秦康第一次吃飯的情景……
「餓了嗎？要是想吃火鍋？我請你！」一個熟悉聲音在身後響起。
孟晨雨猛地轉頭，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站在身後，滿頭大汗的秦康，脫口問道：「怎麼是你！比賽結束了嗎？」
「嗯，比賽結束了。我……」秦康話沒說完，遙遙地傳來王世傑氣喘喘的高叫聲：「秦康！比賽一結束，我、我說你跑得那麼快乾什麼。原、原來是這樣。嘿！還、還是追你家小美女重要！」
王世傑最後一句話，讓孟晨雨臉色忽地變得有些慘白，秀眉一蹙，淡漠的看了秦康一眼，馬上推車下人行道，騎車就要離去。
來不急和王世傑那張狗嘴算賬。
秦康連忙追上孟晨雨，一把抓住自行車車把，說道：「今天我沒喝酒，要不我開車帶你？」
「這種玩笑很好笑嗎？」孟晨雨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盯著秦康握著車把的手，冷冷說道：「放手。」
「對不起！那晚的事，是我不對。我是真心誠意的向你道歉。」秦康滿臉愧疚表情，話語誠懇，手抓住車把更緊了。
「呵，對不起？」孟晨雨聳聳鼻子，俏臉閃過一抹感傷：「我和你才見過幾次？你對我說過多少聲對不起了？每次說完對不起，事後不久，你又會欺辱我！現在你向我說這個，難道是想為了讓你再次使壞埋個伏筆？」
在孟晨雨面前表現出來的種種流氓行徑，讓秦康著實找不到合理的理由來解釋。
坦然說出是自己手上戴著的玉戒指蠱惑，所以做出這些卑劣事？
恐怕，孟晨雨就像王世傑一樣，聽到的全是截然不同的話。
萬一，就算她能聽到自己正確的表述。可說出這種近乎天方夜譚般的話，目前這種情形下，那也只會在她心裡加深對自己的壞印象！
情急之下，秦康撓撓頭，硬著頭皮說道：「晨雨，我是真的想和你做個好朋友。」
「好朋友？本來那晚在涼亭內，你和我說起你爸爸媽媽的事，觸動了我內心深處最弱的那根弦。在那一刻，我就把當做了好朋友。可是，緊接著你卻……遇見你，認識你，真是很有緣。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生，要是你想找刺激，尋開心。你的選擇有很多很多……」
孟晨雨顫抖的聲音越來越低，急忙側轉身對向大街。
她的眼角噙著淚花，秦康看得格外清楚，心莫名的有些痛。
深深的吸一口氣，秦康正要再次開口解釋。
孟晨雨已回過頭來，臉上掛著兩行清淚，只是盯著秦康握著車把的手，淡淡的吐出兩字：放手！
心一悸，秦康不由自主鬆開握著車把的手……
看著孟晨雨遠去的背影，顯得那麼的纖弱。傻獃獃的站在街邊，不覺間，秦康有些痴了。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放棄天長地久！」王世傑一邊唱著，一邊走到秦康身邊，拍著肩膀和聲勸慰：「兄弟，要是難過可以哭出來的！」
「王胖子！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她是個好女孩么？」秦康突地一把抓著王世傑的衣領問道。
王世傑重重的點點頭。
「那我為什麼要放手？！」秦康轉身面朝孟晨雨離去方向，肅聲道：「這個星期六，9月22號！無論如何，我都要她在我身邊！」
圍著秦康轉了一圈，一陣左瞧右看，王世傑臉上全是焦慮表情，猛地一把抓住秦康衣領，呵斥道。
「秦康！你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要霸王硬上弓？你就不怕靜靜把你給閹了！而且，萬一小美女寧死不從……」
秦康低頭瞄一眼王世傑揪著自己衣領的大手，感到哭笑不得，冷冷說道：「警告你啊死胖子！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