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第八十四章 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昨天,情況特殊。

大家的神經都緊繃着,徹底把往日的恩怨都丟一邊晾著去了。但是,今天……情況就不一樣了!

曾經,馮震在教堂前的樹林里就說過。等他再見到雷霆的時候,他一定要拆了雷霆的骨頭!

這話他說過,現在他打算實踐了……

馮氏集團和美國「king」集團最高層會議結束后。大批的高級幹部,有條不紊地魚貫出了會議室。

馮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打算挪窩。他的眼睛看着的是,對面那個坐得四平八穩的雷霆。

馮震沒有動

雷霆也沒有打算動。

他們兩個人的秘書很機靈,都抱着手裏的資料快手快腳地閃人了。

秘書一走,將會議室的門再那麼一關上。

會議室頓時變得空曠和死寂了。

「雷霆!」馮震臉上滿是笑意。

「……」雷霆一掃方才談判時的冷靜,幹練和溫和。冷森森,寒嗖嗖地看着馮震。渾身的佞氣像刀鋒一樣,想藏都藏不住。

此刻,他不是雷霆!

……而是個生活在黑暗世界裏的人物。

「回答我上次的問題!」馮震上身前傾,雙手放在桌面盯着雷霆。

「……」雷霆靜靜地坐在當地,不躲也不藏。四平八穩……

「關於天司家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馮震眉頭微皺,臉上的笑意邪氣了幾分。

「我拒絕回答!」雷霆半眯着眼睛,毫不留餘地地回答了馮震的問題。

馮震臉上笑意一斂,變得魅惑異常。他沒有生氣,至少暫時是這樣……

「冷紫辰這個名字,是不是『伯爵』的真名實姓?」

「……」

「回答我!」馮震霍然起身……

雷霆冷冷地掃了一眼馮震半眯着眼睛道:「你去問老闆。有的問題我無權作出回答!」

雷霆是什麼人?他可不是省油的燈!

「果然和『伯爵』一副德行!」馮震不怒反笑。笑得優雅異常,溫雅無害。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溫雅無害的人。

卻突然身形一晃,拳頭夾風帶電地向雷霆攻了過去。雷霆反應極快,出手如風死死地扣住了馮震的手腕。而後快如閃電地往自己的懷裏一拉,一送。雖然動作簡單,但是那力道卻相當驚人。若是換做一般人,被那樣一拉一送,早就被雷霆扔出老遠了。但是,馮震沒有被扔出去。而是身形不亂,整個身子滴溜溜一轉,雙腳穩穩噹噹地釘在了地上。然後,倏然出腿如流星……抬腳就向雷霆的腦袋踢了過去。雷霆起身,身子一側,耳邊是馮震那一腳踢過來掃起來的風聲。

那風聲,「呼」的一聲相當刺耳。

要是雷霆再慢那麼一點的話,恐怕他的腦袋已經被馮震踢一腳成了半殘,脖子被踢斷……

……

兩人拳腳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過招差不多半個小時。馮震雖然完全佔據上風,卻始終無法在雷霆身上留點兒傷疤啥的。

不是他的動作不夠快,也不是他的實戰經驗沒有雷霆豐富。相反在實戰方面,馮震算得上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前輩了!那麼是,什麼原因讓馮震無法對雷霆做出實質性的攻擊呢?

步法!

問題就出在步法上!

馮震腳下的步法沒有雷霆那麼靈活。

雷霆的步法和「伯爵」的非常相似。可以說是「伯爵」的翻版!

集快,狠,准於一身,靈活多變。

快如閃電,狠如餓狼,准如鷹隼。看似簡單直接,卻叫人招架起來非常吃力。這一發現讓馮震有些惱怒。

馮震是侍衛出身,他非常明白步法的重要性。步法的快慢,有時候不僅關係到自己要保護的那個人的性命,更關係到自己的生死!

為了讓自己能時刻保持最佳狀態,他一直都保持着每天的鍛煉。可以說,以馮震現在的狀態。在只動拳腳的情況下,兩個國際頂尖殺手都未必能放倒他。

只是現在,馮震既然無法對雷霆實施有效攻擊。又如何能拆了雷霆的骨頭?但是,即使是這樣。馮震依舊不甘心!

他不甘心,手下自然就更加不留情……

「嚯!」會議室的大門被人不怎麼優雅地拉開。史蒂文黑著一張臉杵在會議室門口。拿「你們兩個是白痴」的眼神看着馮震和雷霆!

馮震和雷霆撤去手上的招式,各自坐回了座位。

這會兒,他們又恢復了彬彬有禮的模式!

馮氏總裁是馮氏總裁,「king」集團總裁是「king」集團總裁。

大家道貌岸然!

一點兒都沒有剛才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狠佞殺氣。

「雷霆!」

「……」

「如果我沒猜錯,你腳下的步法一定是得了『伯爵』的真傳了是吧?」

「……」

「嗯!腳底抹油的功夫倒是不錯!」

「……」

「下次恐怕就沒有恐怕就這麼便宜了!」太可惡了!

「……」

「你的眼神也和『伯爵』很像呢!」馮震笑意盈盈。可是,他心裏卻在生氣!看到一個「伯爵」就夠討厭了,現在就來了個和「伯爵」一副德行的傢伙。

「你們兩個混蛋!給我夠了!」史蒂文真的生氣了!嗙的一聲將手裏的文件摔在了會議室的桌子上。門外負責看門的保鏢將會議室的門小心的關上。要是讓人家外界的人知道,老闆們這些幼稚的舉動那就太不好了!

「喲!史蒂文!怎麼了?吞火藥了?」馮震邪氣一笑調侃著史蒂文。

「馮——震!」史蒂文咬這個名字的時候,那確實是貨真價實……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裏咬出來的。

「嗯?」馮震整個人舒舒服服地窩在椅子裏,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是你派人清剿了艾妮手底下的兩個分部的?」還清剿得真乾淨,屍體收拾掉了不說,兇案現場居然連一滴血都看不到。不知道的人還為那裏的人都人間蒸發了!

幾百號大活人,那麼容易就人間蒸發?

他史蒂文又不是白痴!

「哦?哪裏的?」馮震裝瘋賣傻的功夫相當深厚。

「法國!」

「那麼遠!不在我的勢力範圍!」

「你在狡辯!」史蒂文大吼!

「你怎麼不去問問『伯爵』?他的勢力在歐美可是相當有影響力的。」馮震攤了攤手,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隨即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專門為會議室準備茶水的酒水櫃前站定。自己勞動大駕倒了杯咖啡。然後,從小冰箱裏頭拿了塊冰塊放在了咖啡杯裏頭……

「上帝!你們兩個混蛋,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惡棍,瘋子!不!你們兩個混蛋,是專程從地獄里跑到人間來作惡的惡魔!」這才是最真實和準確的定義。

斯蒂文坐在椅子裏提了提鼻樑。看得出,他很疲憊了。實際上他已經快要被他妹妹逼瘋了。

從昨晚開始,艾妮就徹底失蹤了。就像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一樣。

消失得很徹底,消失得很蹊蹺,消失得很及時……

他很清楚,艾妮不管落入了馮震還是「伯爵」的手裏。都只有死路一條。而且,死法還法當凄慘!

為了不讓那兩個瘋子找到艾妮,他很努力地在尋找。可是,那兩個瘋子為了逼艾妮現身。居然對艾妮手裏的分部,展開了極其血腥和徹底的清剿。可是……表面上他們是在打擊艾妮,但是實際上他們實在給他施壓!逼迫他交出自家妹子。

實話說,惹到馮震和「伯爵」這兩個瘋子,真的是投生為人的悲哀。

艾妮現在就在上演這樣的悲劇!

可悲的是,艾妮是他妹妹!

「不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嘛!」馮震笑意盈盈,還非常貼心地為史蒂文端上了一杯加冰的咖啡。史蒂文無力地揉着額頭。

回頭,馮震看着雷霆問道:「雷霆!你要不要也來一杯加冰咖啡?」

雷霆毫不客氣地將頭扭開!臉上很直白地寫着對馮震的評價——

只有兩個字,那就是……

瘋子!

馮震無所謂,自己又從酒水櫃里的小冰箱裏頭拿出了塊冰塊,放在咖啡杯里。然後慢悠悠地又回到了座位邊,懶洋洋地窩進椅子裏。優雅地喝着咖啡。

「我已經收回了艾妮手裏的勢力。因此,你們現在最好不要對那些無辜的人動手了!」史蒂文緊繃着臉頰上的肌肉。「伯爵」和馮震這兩個惡魔實在是太難纏了。不早點兒打招呼,保不齊哪天「彭透斯」大半勢力就會慘遭「滅門」之禍。那樣的事情,那兩個瘋子絕對能做得出來。而且,一定還會做得相當出彩!

「哦?你收回去了?那麼,現在他們都不再率屬於那女人的勢力範圍嘍?」馮震放下手裏的咖啡杯子,淡淡地瞟了一眼史蒂文。

「是!」

「我如何才能相信你呢?」他又不是笨蛋!

「這些是相關資料。待會兒,你們誰會去見『伯爵』的,也幫我帶一份兒過去給他。」史蒂文拍了拍手裏的資料夾。

「不要指望我!」馮震攤開手:「我可以看我的這份兒,但是『伯爵』的那份兒你最好拜託雷霆。經過昨晚那事兒之後,『伯爵』現在防我們所有人都像防賊似的。」說到這裏,不著痕迹地垂下了眼帘。雖然他臉上在笑。但是,他的心裏卻很混亂。

月光下!

那個倔強的丫頭在彈鋼琴!

那在鋼琴鍵盤上不停跳躍的手指!

那指尖的血,滿手的紅……

那樣的顏色讓他想起了那個黃昏。還有……飛雪嘔出來的血也是那樣的顏色……

紅得刺眼,紅得妖嬈。

就像靈魂在歌唱一樣……

不自覺地,馮震的手有點兒抖。他趕忙端起了剛剛被他放在桌子上的咖啡。咖啡很冰涼,他大大地喝了一口。冰冷的溫度在口腔中散開,苦澀的味道隨即佔據了味蕾。讓他的思緒重新恢復到平日裏的清晰狀態。

史蒂文一聽馮震說起了昨晚的事情,頓時感到越加疲憊。

雷霆則想起了那個,即使受了重傷也都還要堅持杵著標槍站起來的女人。

在場的每個人,都各自有各自的心事,誰也沒有發現馮震的反常。

許久,史蒂文重新開腔:「馮震!」

「嗯?」

「你覺不覺的那個鐘縉超很可疑?」

「哦?何以見得?」

「鍾縉超是鍾縉婷的哥哥,是少宗主名義上的大舅。而且,少宗主又很尊敬鍾縉超。馮玉亭想要少宗主死。按道理,馮玉亭是不是應該從鍾縉超那裏下手,釣少宗主上鈎呢?畢竟,從鍾縉超那裏下手要省力得多!」

「那老狐狸不笨!」

「哦?」

「可惜,老狐狸動不了鍾縉超!」馮震笑嘻嘻地看着雷霆「喂!雷霆,關於這個問題。你是不是該解釋點兒什麼了?你應該有權回答了吧?」

雷霆看了一眼馮震,然後在看了一眼史蒂文冷冷道:「老闆曾經徹查過鍾縉超!」

「哦?」馮震揚了揚雙眉。

雷霆繼續道:「其實,鍾縉超有個雙胞胎哥哥,叫鍾縉良。他們兩兄弟從小就被父母分開。後來,大哥鍾縉良被天司家族殺手集團看中。經過培養,在日後成了一名赫赫有名的殺手。綽號:『黑狼』!」

「『黑狼』?」史蒂文驚呼。那個男人是傳說中最殘忍和厲害的殺手。「黑狼」這個稱號可以說是殺手歷史里:

一個讓人戰慄的傳說,也是一座不倒的豐碑。

自他之後,後輩之中能真正超越「黑狼」的人就再也沒有了。

馮震淺淺一笑,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兒了。

「是的!鍾縉超的雙胞胎哥哥鍾縉良就是『黑狼』!」雷霆點了點頭,公式化地回答史蒂文的問題。

「『黑狼』在十七年前死了,怎麼……」現在還提這個人?史蒂文皺眉。

「表面上『黑狼』是死了。」

「哦?照雷霆這麼說,『黑狼』其實沒有死?」馮震對此非常感興趣。

「是的!因為,當時死的其實是真正的鐘縉超。鍾縉超是代『黑狼』死的!後來,『黑狼』化身為鍾縉超隱跡人間。換句話說,就是現在的鐘縉超其實是鍾縉良。」

史蒂文想不通了,就算鍾縉良代替鍾縉超活下來了。鍾縉良頂多就是個殺手,他能有多大的能耐抵擋馮玉亭?

「哼!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那麼就算『黑狼』代替了鍾縉超。這和馮玉亭動不動他有什麼關係?」馮玉亭財大勢大。他想搞垮誰那就和動動手指一樣輕鬆。

雷霆倏然半眯着眼睛冷笑:「在卓小姐身份徹底暴露了之後,馮玉亭這才知道鍾縉超就是『黑狼』!況且,『黑狼』手裏有個龐大的殺手組織,背後還有天司家族做靠山!馮玉亭敢拿『黑狼』怎麼辦?」

馮玉亭被當猴兒一樣被耍了!這樣的恥辱,馮玉亭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史蒂文雙手緊握成拳。

宗家雖然表面上名存實亡,但是暗地裏的勢力到底有多大?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然而能到馮玉亭都有所忌憚的程度,那一定是相當恐怖的了。

「後來呢?」馮震笑眯眯地問雷霆。

雷霆打住了話題,不再開口了。因為,他知道接下來馮震一定要問一些他不能回答的問題。

史蒂文皺着眉頭看着雷霆和馮震。最後,嘆了口氣道:

「雷霆,也不能怪那個姓馮的瘋子。其實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伯爵』能調查到這麼多,連我們這些率屬於天司家侍衛集團的成員也不知道的內幕。說實話,我對『伯爵』的真實身份很感興趣。

給人的感覺,『伯爵』好像和天司家族有直接關係,又好像沒有一絲關係!很高明的手段啊!」

「……」雷霆垂着眼皮當沒聽見。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回答我們這些,你覺得無權回答的問題。那麼,我現在很想問一個很可笑的問題!」史蒂文嘆了口氣。退而求其次。

「……」雷霆看了一眼史蒂文。

「現在的天司家族,掌管暗中勢力的人是誰?」可笑啊!他們這些侍衛家族糊裏糊塗的。完全不知道天司家現在管事兒的人是誰。實在是有夠可笑了。

既然「黑狼」現在依舊有天司家族當靠山,那麼可以肯定的是,天司家族暗地裏其實是有人管事的。

那麼,那個管事的人是誰?

少宗主是個柔弱的丫頭,那個站在她身後的人才是個絕對的強者。

突然,史蒂文想到了一個人!他倒抽了一口氣……

「難道是……」

雷霆冷冷地看了一眼史蒂文,然後起身。從史蒂文的身前抓過一份資料就往門口方向走去。

史蒂文想到的,馮震也想到了!

於是,馮震霍然起身迅速將雷霆攔住了!

「雷霆!你是不是天司家族培養出來侍衛?」

「……」

「目前,暗地裏掌管天司家族全部事務的人是不是『伯爵』?」

「……」

「派鍾縉良代替鍾縉超的人是不是皇傾城?」

「……」

「『伯爵』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雷霆看着馮震。他知道,今天要是再不說話就一定會死在這裏!

「今天,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因為,連我也不知道!」雷霆冷冷地開口了。但是,他的話。說了卻等於是沒有說。

馮震死死地盯着雷霆,雷霆直接看着馮震的雙眼!

雷霆沒有撒謊,因此他沒有任何顧忌。

馮震是個人精,一般人撒沒撒謊。他看一眼就知道。

僵持許久……

最後,他確定雷霆沒有撒謊!他側身讓雷霆。

雷霆優雅從容地從馮震身前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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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屏山位於市區東郊,此處不是景區。但是,其景色卻更勝風景區三分有餘。那遠處是一座座

延綿千里的竹海……

光腳下床走在厚厚的地毯上,潔白的雙腳猶如白玉雕琢而成。卓婉瑩走到了落地窗前。由於十根手指疼得鑽心,因此她只有用兩隻手腕艱難地,將玻璃窗戶打開!

映入她眼帘的是綿延千里的青山!棉花糖似的白霧在青山之間漂移著,在風的作用下,這些白霧從一大塊變成了小塊兒小塊兒的糖絲,有的則變成了仙女身上的白色披紗!白色的紗在林間,樹梢飄飛著,搖曳著動人的風姿!而那風中也飄蕩的早秋的氣息迎面撲來。吹動着她那被打理得很好的長發和身上柔軟的衣裙。

長長的裙裾垂在地上,柔柔的,遠遠看去她就像要飛起來了一樣。

雖然,她現在渾身都是傷痛。但是,當她面對那美麗的景色的時候。不禁就覺得躺在床上簡直就是一種犯罪。

房間的門開了,她轉頭……

對着他,臉上漾起了溫柔恬靜的笑容。雖然傷痛很難受,但是她依舊笑了……笑得很甜,笑得很靜,笑得很幸福!

「不知不覺,已經入秋了!」她走到床邊坐下。

冷紫辰將手裏端著的餐盤放在了矮几上,然後坐在她的身邊。生怕她會疼,因此他攬她入懷的時候格外小心,淡淡道:「嗯!入秋了!」

「冷紫辰!」

「嗯?」他低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印上了一吻。

「你後悔遇到我嗎?」天司家的女人都是不祥的!

「……」呼吸吹拂着她的發。她的臉兒,被他的氣息吹拂得更嫣紅了。熱燙的薄唇,若即若離的遊走着,跟她嬌美的輪廓,芬芳的髮絲,只有一個呼吸的距離。

她不知道的是,他的視線落在她的雙手,瞟向她手臂上的淤青上。那眸中的冷光更加嶄然。可怕的是,他渾身的殺氣居然被他收斂,乃至隱藏起來。並且還隱藏地很好。她靠他如此之近都完全沒有感覺到。

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的暴烈,他只想留給她美好!

知道他不會回答她的這個問題了,她淺淺一笑,抬起頭看着他。笑意柔柔的眼中矇著一層水霧。溫暖的大手捧着她的小臉,輕輕的揉着,她在他手心裏蹭了蹭臉頰……

「但是……我不後悔遇到你!」她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有的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總是喜歡抗拒。當抗拒不了瞭然後無奈接受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在很早以前就沉淪了!

小時候她崇拜他,後來他走了;

在沙漠裏她遇到了他,然後一點一點地重新認識他,最後一點一點地接受他……

笑了笑,她覺得自己這一生好像還真的和他分不開了哩!

男性的胸膛,熨燙着她的曲線,屬於他的溫度與氣息,就像是一個無形的牢籠,將她禁箍在他的胸前。

男性的薄唇,靠到她耳邊。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讓她羞怯地縮了縮脖子。

而後,熱燙的薄唇貼了上來,封緘了她的紅唇,把她的輕呼與呼吸,一併悉數吞沒。

他吻得很小心,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生怕她身上的傷會痛!

當分開的時候,她的臉頰嫣紅,羞怯地喘著氣。將她的小腦袋摁在胸口上,大手輕輕地揉着她的後腦勺。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她的痛能夠由他來承受!

「咕嚕……」某人的肚子開始唱空城計了!

他放開了她,有些自責。居然忘記了還有她的肚子要喂。

某人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咬了咬唇。輕輕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吻。大手在她的臉上搓了搓,這才俯身端過餐盤裏的湯碗。

「呃……這是什麼湯?」怎麼有股濃濃的中藥味兒?她不介意葯膳,可是這碗燙顯然「包羅萬象」了。

「雞湯!」回答得很簡潔,很簡單!

「會不會很苦?」中藥都很苦的。

搖了搖頭:「不苦!」

「你還懂中醫嗎?」某人眼冒紅心!

「是!」

「哇!超人啊!」

「喝!」想要調開話題?這丫頭!

「嗚嗚嗚……」某人慾哭無淚!

「你那招現在不管用!喝……」

「嗚嗚嗚……只喝一口可以嗎?」

「不可以!」

「兩口?」

「不可以!」

「三口?」

「不可以!」

「一半?」

「需要我喂你嗎?」

「哇……不用!不用……不用勞您大駕!我……我……我自……自己……自己喝!」某人華麗麗地變成了小媳婦兒。

「是嗎?」

「是!」

「確定?」

「確定!」

「張嘴!」

「好……」某人閉着眼睛一口氣喝乾了那碗湯。砸巴著小嘴:「欸!不苦!還蠻好喝的!」

放下碗,他拿起一張柔軟的餐巾擦了擦她的小嘴。放下手裏的餐巾,他端過餐盤。她盯着餐盤裏的美食直咽口水!

「想先吃什麼?」

「來片竹筍吧!」

漂亮的大手抓起竹筷,夾起片美味的竹筍放進了她的嘴裏。

「你的手藝太好……」某人毫不吝嗇地給出了自己的評價,嘴裏咬着竹筍,吐字含含糊糊的!

大手抓起餐巾擦了擦她的嘴。

「慢慢吃!」

「可是很好吃啊!」吞下竹筍,一塊芙蓉雞片送到了她的嘴邊。

「你怎麼知道我下一個想吃雞片?」她張嘴,把筷子上夾着的雞片搶進了自己的嘴裏。

「……」

「呃……」他會讀心術!

「那我閉着眼睛,你猜猜我下一個想吃什麼……」

「好!」

許久,一塊剔了魚刺的魚肉送到了她的嘴邊!她閉着眼睛等著……

「張嘴!」

「喔……欸!魚……呃……」

「下一個!」吃完嘴裏的魚,兔子閉着眼睛像大爺一樣吩咐對面的人。

「張嘴!」

「好!呃……是豆腐……」太沒天理了!居然又猜對了!

「下……下一個!」兔子大爺有些氣弱了!

「張嘴!」

「……好!是……是獅子頭!」沒辦法了……

某兔子睜開眼睛!

「我猜對了嗎?」

「猜對了!」

「張嘴!」一塊素炒百合送到了她的嘴邊。

「好!」她不得不承認,他實在太了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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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冰山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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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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