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坑爹的習俗

這天露露把小胸脯拍得「嘭嘭」做響，特牛氣十足的：

「走，姐今天高興，請你去吃飯。」我們走進了賣緬甸炒飯的小飯店。我依舊要了緬甸人最拿手的招牌飯——咖喱炒飯。我和露露一直喜歡吃緬甸人的炒飯，只不過不同的是她喜歡辣的我喜歡清淡的。

吃着吃着，露露忽然對我說：「然然，我得告訴你一個事。」

「你說吧，什麼事？」

「算了吃完飯再說吧。」

「現在說吧，什麼事不能現在說呀。你丫的趕緊些，不要吊妹妹我的胃口了。」

「你丫的真要聽，不要後悔啊，算了吧。還是吃完飯再說吧，我怕現在說了妹妹你吃不下飯，瘦了可不好，看你這小身板本就瘦骨伶仃的，再瘦了風吹吹就跑得沒影了。」這妞說着還用手指着我的身板臉上笑得跟吃了春藥似的燦爛無比。

「尼瑪，我說你再不說的話我就要發火了啊，你妹妹我是什麼人啊？鐵打金鋼築成，就差沒有七情六慾了，快說快說。」我拍拍桌子，不滿的暴了個粗口。好奇心真的被吊了起來，什麼事情能讓我聽了就吃不下飯真是稀奇了，好在從小到大我遇到不好的事情也多著去了，數都數不清，就當是本就流血的傷口再撒點鹽什麼的就止血了吧。甭說了，就算是天大的事我也能挺過去。

「你真的要聽？」

「當然。」

「湊過耳朵來。」望着她一本正經的臉，還左看右看生怕被人聽到像極了做賊前的節奏。我的心不由得一陣陣發虛，尼瑪的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神秘。滿嘴的炒飯使我不得不鼓著腮幫子把耳朵小心的湊到她嘴邊上去。這也不能怪我，只是這炒飯的味道確實是相當的板扎，讓人回味。

「你知道嗎？緬甸人上廁所是不用手紙的，他們拉了便便后都是用礦泉水瓶裝滿水，然後用手指摳了洗乾淨的。」

「撲哧」、「咳咳……咳……」

「露、露露，你說的、你說的都是真的？」望着被我噴出來的飯菜糊滿了臉連眼睛都微眯著的露露，小心肝不禁一陣顫抖，從心底深處騰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來，廁所裏面應有的東西顏色與味道撲天蓋地的自人類天生就有的豐富幻想中襲遍全身。

「那當然，我騙天騙地騙鬼騙神騙如來佛祖騙我媽都不會騙你，我倆啥關係啥感情呀！」說完還得意的翹翹嘴角，從容不迫順手拿起桌子上那明顯是劣質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飯粒、菜葉，那紙卻因為劣質而落下了不少稍黃的粉塵，可是她卻完全忽略了這個細節。看她那拿紙擦臉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嫻熟無比，就像是事前操練過千百遍一樣。

「咳咳……露露，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真的是騙我的，你是逗我開心的是不是？」我非常誠懇的望向她的雙眼說道，心裏只相信她是騙我的。

「我哪裏騙你了，你去過這的衛生間了吧？」

「嗯，去過了，咋了？」

「上面是不是沒有衛生紙呀？」

「是呀！」

「也沒有垃圾簍呀？」

「這有啥關係呀？」

「可那上面還有個礦泉水瓶你看到了沒？」

「有個礦泉水瓶又咋了，說不定是誰剛好進去喝水落在了裏面呢？」

「典型的強詞奪理不肯接受事實的逃避分子。我真暈呀，這兩樣都沒有，就證明他們拉了便便都是用瓶子接點水，用手摳了洗呀，丫的，你咋就這麼笨呢。」說完還重重的哼了一聲，算是表達她的不滿，也算是對我的太笨而不滿。看我那眼神里分明有種朽木不可雕也的意味。

「那你還吃？」我再次不死心的問她。

「我是因為愛吃這種炒飯，沒辦法唄，就是用手摳摳洗我也吃。況且我也吃完了，你看。」望着她笑嘻嘻把盤子推到我面前，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不是么這姐姐早就吃完了，我無語了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到牆上摳都摳不出來。

「哇……那你不會等我們吃完走人的時候再說呀？」我氣憤的喊道，胃裏早就翻江倒海起來，望着這已經吃了一半還多的炒飯，再望望那依舊沒心沒肺得意洋洋笑着的臉，一把掐死她的衝動都有。

「其實，我早就說了，是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聽的。唉，真是好人不得好報呀。其實我本來是不想說的更不想告訴你，只是一時間突然想起而已。我倒是已經忍住了，可還是擋不住你的好奇心哪！」說完還攤攤手，像法國人表示對某種東西遺憾一樣的招牌表情動作聳聳肩，表示無奈。

「我掐死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一個惡狼撲食撲了過去。自此後我再也不想踏入緬甸人開的飯店。也沒有更不想追究這個事件的真假，反正應該也不大會是假的吧，反正我是不會傻到緬甸人去上廁所的時候還要跟着人家屁股後面去驗證一下真假。

而露露也沒少埋怨，扼腕嘆息說早知道就不告訴我了，那樣就可以天天吃到了。露露是我高中時唯一一個相處得非常好的女性同學。

她家族裏面的人差不多都在部隊，是那種典型的根正苗紅的部隊後人。而我卻是典型的山溝里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按理說這兩種人是很難相處在一起的，可也許有時候恰恰是相反兩個面的人能處的最為融恰。都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我和露露這種大概就叫做同類（性格）相斥，異類（性格）相吸吧！

露露有個男朋友，是部隊裏面的，據說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兒時戀人。露露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和她長得完全是天上地下，沒的可比性，妹妹瘦得像個什麼似的，遠遠望去就像一竹竿。要是不知道情況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兩人竟然是一對雙胞胎。難怪有人說雙胞胎有些一模一樣，有些完全兩樣，剛開始我以為是玩笑話，原來竟然是真的。

晚上露露的男朋友蕭飛從部隊里的圍牆裏偷爬出來找露露。露露叫我和她一起去。望着這個身材勻稱、長相俊俏皮膚白晳的英俊小男生，我真的有些不敢置信，不是都說部隊里的人都是虎背熊腰、滿臉煞氣黑的跟個張飛似的么？

怎麼這傢伙不虎背熊腰倒還算了，皮膚竟然還這麼白。看我吃驚的樣子，露露跟我說，這傢伙天生皮膚白，沒得辦法，就跟一姑娘似的。

蕭飛立刻回敬：「誰讓我長得帥，沒這麼好的皮膚你妒忌吧？妒忌死你。」說完還扭了扭那「纖纖」的腰肢，其實我本是不想用這兩個字來形容一個男人的，只是這傢伙扭得實在是比女人還女人，我沒辦法，只得這樣比喻。

他男朋友領我們到了「足吧」，這是一家集茶室和燒烤類型的餐飲吧。我們坐下后不一會兒，又來了一個男人，這男人長得就真的跟黑張飛似的，而且身材滾圓。

最吸引我的就是那頂頭髮，像足了電視上香港片挺流行的那種鍋蓋頭，一走路就朝兩邊飛舞。咧著嘴對我們歡笑着算是打了招呼。手抬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揚起清脆響指聲隨即響徹大廳。

「來兩打啤酒。」

「呀，這是哪來的美女，怎麼不介紹給我做女朋友呢，露露，你太不夠意思了吧，有這麼漂亮的美女都不給我介紹。」對着我說完那碩大的肥屁股就準備凳子的上方落。

「唉呀」一聲慘叫夾雜着「噼哩啪啦」一陣亂響，這傢伙就摔在了地板上，本來地板就是磁磚，再加上他這麼一不小心就更滑了，像是滑雪隊員一樣一下子滑出了老遠，直到牆邊了才停住。

「誰，誰，這是誰幹的。」

「誰讓你這麼說我朋友的，我的朋友豈是你能打主意的。」望着我依舊扉紅的臉，露露對他吼道。

「哦，這個、這個露露姐，你看我剛剛不是開玩笑的么？我哪敢當真呀，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我這一次吧。」看着他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蕭飛說：「小然，別介意，這是我哥們。胖子趕緊爬過來吧，玩笑以後再開，現在我肚子餓了，要趕緊吃東西了。」

服務員這時從外面端進來了兩盤子炒飯放到了桌子上面。蕭飛看向我。我搖搖頭，示意不吃，這個時候吃飯，又不是吃飯時間，哪吃得下，再說了中午的緬甸炒飯後我吐了個稀里糊塗，直差沒把黃膽水給吐出來了，哪還能吃呀？

從中午那一刻起我對炒飯就有了一顆天生的敏感心，現在一看見腦海中便有副異常生動的畫面——一個穿着雪白工作服的緬甸廚子拉完便便，然後一隻手拿起早準備好的放在一旁的礦泉水瓶，另一隻手接住往外流出來的水，小心地伸向屁股下方……

這時有人喊：「大廚子，出來炒飯了。」只聽廚子一聲吆喝，立馬從衛生間里走出來，拿起身邊的瓶子往鍋里倒油，油熱了又放點佐料，最後把米飯倒進鍋里拿起鍋鏟開始炒飯。

不用我說了，誰都能想像得出來我腦海這副幻想景象是如何的讓人心碎？如何的令人心驚？此時別說吃了，能不吐就算是好的了。露露輕輕的掐了我一把，我望了過去，眼神的交流在此時充分的體現了出來。隨即點點頭微笑，那意思是你懂我懂吃飯的人不懂。

看我們交流得如此暢快，蕭飛和他那胖朋友在一旁笑個不停，還說：「女人就是女人，有個什麼說出來不行么？非要用眼睛去神交，累不累呀，你來我往的，能交流出個什麼東東來？能交流出來彼此的心意么？還好我不是女人，否則不是被累死就是被操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