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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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這個方子拿葯調養,不出七日便無大礙!」聶楠笙說完拿着藥箱出了房門…

「太醫留步!」長孫子介趕忙叫住了聶楠笙,「多謝太醫!」

聶楠笙一貫淺笑,有什麼好謝的呢?方才看他在房裏時的樣子,他還是從心底顧慮母親的!也因此她打消了動手的念頭!暫時把她當成是自己的一個普普通通的病人。「將軍言重了,這都是應該的!」

「太醫…」期望之色在他眼中漸漸濃烈,或許…當初母親就是陷在這樣的一雙眼睛裏不能自拔吧~

「早聞貴府花園的風景不錯,不知下官可有此幸?」

長孫子介欣喜,隨即引著聶楠笙去了花園,她和裴伊幾乎長得一摸一樣,只是裴伊的眉間沒有那一點嫣紅。她說話的神態,莞爾一笑的樣子,還有那抹總是掛在臉上的淺笑,都和裴伊一摸一樣!甚至於連探脈的手法都和裴伊一樣。

「將軍家的花園果然名不虛傳!」

「太醫過獎了,再好看也比不上皇上的御花園。」

「各有千秋!御花園的風景隨好,卻太過於死板,每一寸都被工匠們修剪過,不若這裏隨心而生!倒別有滋味……」

「爹,原來你在這裏,娘醒了在找你呢!」長孫琙說着走了過來。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打擾了!」

「琙兒,送送太醫~」長孫子介說完大步去了內閣。。

見長孫子介走遠,長孫琙聚精會神的看着聶楠笙,唇角一抹淺笑…

聶楠笙也是同樣,只是略有些玩味的看着他,「公子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你不是也在看着我嗎?」長孫琙笑道,語氣間的敵意褪去了不少:「謝謝你!」

「為人醫者該做的。還有,那盆花我雖不知道它是從哪裏來的,但是有件事還要請少將軍明理,連大多醫者都不能識得的東西旁人又怎麼會識得!」

「我自有分寸」!

「如此最好!告辭。」聶楠笙語畢順着原路返回……

長孫琙淺笑,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太醫留步…」長孫琙追了上來,將手裏的一枚玉質的貝殼放在了她手裏,或許…愛情只在一眼時就已註定,就像他明知她是帶着毒針的馬蜂還是奮身不顧的沖了上來…在這一刻定了情就再也回不了頭……

第一次她笑了,對着他溫和的笑了,沒有任何的雜質,至少此刻這個笑容是純凈的,只是對他從心底里笑了出來。眉間朱紅耀眼刺目卻又讓人移不開眼睛,很多年後長孫琙才明白只因為他貪戀那眉眼間的嫣紅他墮入了萬劫不復之地,那雙眉眼就是他的墳墓,那抹笑就是傷痛的開始~

「有來有去…」聶楠笙放下藥箱,將手指上的戒指取了下來給了他。她或許是帶着目的的,只是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在苦海邊徘徊了……只是他們同樣的不自知罷了!

回到如意閣,聶楠笙坐了下來,將那枚貝殼放進了錦盒裏,又給她的傻徒弟準備了一下衣物首飾!白一朵也是苦命的人,每每看到她她就像看到了自己,當年,她親眼目睹了娘親的死,娘親死了以後她孤苦無依,天寒地凍的光着腳拖着冰冷虛弱的身體在大街上尋找著一片殘葉充饑,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李鉻出現了…他給了她一切,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她欠他的不止是恩情,還有命!如果不是他世上就沒有聶楠笙!

「師傅你回來了?」白一朵開心的跑了過來…

「給你準備了幾件衣服首飾,你試試合不合身……」

「師傅!」聶楠笙話還沒說完,白一朵便一把抱住了她,「師傅的大恩大德我白一朵這一輩子都報不完了!」

「傻話,你只要好好的,就是對師傅最好的報答!」白一朵不同於她,她背負的太多,註定不過一個結局,可是白一朵不同,她還有選擇可以好好的活着,去感受每一天!

「師傅,你真好!」

「別矯情了,趕快穿上讓我看看!」

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這麼一打扮的白一朵的確有幾分姿色,精緻的妝容,宛若清水芙蓉一般,素雅帶着嬌柔,或許是上過戰場的,眉宇間自帶着幾分英氣從容!

「師傅我好看嗎?」白一朵原地轉了一圈。

「我的徒弟,當然好看!」聶楠笙會心一笑。正說着,門外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早聽說太醫姐姐回來了,沒想到是真的!」來人說完便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聶楠笙轉身一看高興的咧起了嘴角,「幾年不見,嫻陽標緻了不少呢!」

女子聞言,嘟起了嘴巴,模樣說不出來的可愛,「哪有,和姐姐相比,嫻陽差多了!」

「懶得和你客套!」聶楠笙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這姑娘當真出落的好看,前額齊發下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鼻子微挺,櫻唇小嘴帶着一抹桃色,兩頰可能是吹了冷風的原因,紅撲撲的漂亮的像天上的玉女一般!一身桃色的長襖包裹着嬌小玲瓏的身體。

「咦?這位是?」嫻陽看着眼生的白一朵,示意聶楠笙介紹一下。

「我的徒弟。」聶楠笙輕笑,嫻陽算是她在宮裏比較能玩在一起的人了,她是皇帝的妹妹,比她小了七歲!天真可愛,沒什麼心機!

「見過公主!」白一朵揖首行禮!

「免了,你是姐姐的徒弟啊,長得好漂亮啊!」嫻陽看的出神,的確,細看之下,白一朵的確美麗!她不驚艷,卻很耐看。

似乎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嫻陽看着聶楠笙的臉,硬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聶楠笙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會好的。需要點時間而已!」

「姐姐……」嫻陽一下子撲了上來,「姐姐,嫻陽明白你受苦了」!

聶楠笙愣住,許久才伸出手輕拍她的背:「哪有受苦?明明樂在其中你不知呢!」

「偏偏哥哥薄情,姐姐不在的時候,他就寵幸了那個叫納蘭索月的女人!」嫻陽不滿的皺起了眉頭!聶楠笙一笑:「嫻陽不要說這種花,我是太醫只會是太醫!」

嫻陽聞言微愕:「為什麼?難道姐姐不喜歡皇帝哥哥嗎?」

「喜歡呀,但是無關男女之愛!那個人是你哥哥的妃子,他寵幸她不是理所當然嗎?」

「可是……」嫻陽本還想再說什麼,無奈見聶楠笙一臉淡然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好了。一朵剛來宮中,不知道嫻陽有沒有空幫姐姐帶她出去走走啊?」

嫻陽看着一旁安靜的白一朵,笑道:「當然有啊!」說完拉上白一朵出了門。

「呵呵……」一聲爽朗的笑聲傳入了聶楠笙的耳朵。男人拿着酒瓶,斜靠在門上,一身月白長袍隨風飄蕩,顯得纖塵不染,一頭的長發用髮帶隨意的束起,五官柔和,不仔細看的話甚至給人一種他其實是個女人的錯覺!俊美二字他絕對擔的起,灑脫不羈的俊,隨意間流露出的美!他就是太醫院的領頭羊,她的藍顏知己——尹簡。

「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妖啊?」聶楠笙玩味的笑了。伸頭到他胸前深嗅一口:「滿身酒香,沒喝我就要醉了!」

「也是啊,男人美成我這個樣子也是一種罪過!」

聶楠笙奪過他手裏的酒,白眼道:「王婆之子!」

「怎麼樣?喝兩杯去?」尹簡提議到。

聶楠笙眯着眼睛,隨手拿了兩個白玉的杯子放進懷裏,「今天,去一個比較遠的地方喝喝……」說罷,箭一般飛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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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幗女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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