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煙雲

過往煙雲

聶楠笙杵著拐棍站在無極閣內,她在等他!官服不比戰袍顯得那麼英姿颯爽,但倒也威嚴!畢竟她雖溫婉卻是不苟言笑的。加上這身官服也就顯得威嚴些了!

聽的腳步聲漸漸近了,她努力的勾起了嘴角,不知為何在這裏她總是笑不出來,就像她從來就不屬於這裏一樣……

「皇上……」聶楠笙轉身才發現來人竟然不是!那人怔怔的看着她,似笑非笑,俊美的五官,皮膚好的簡直不像話。潘安之姿或許也不過如此了~氣場強大到彷彿冰凍住了周圍的一切,只他一人獨秀!臉上有着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着。

聶楠笙的笑容漸漸的僵在臉上,內心翻湧不止……

男人也愣住了,江山如畫卻不及眉間一點硃砂!說的……大概就是這樣了吧……一時間竟不由看的痴了~~

一時間兩人注視着對方,誰也沒有開口,只是殿內卻壓抑的厲害~

「你是誰?」聶楠笙率先開口打破了這種壓抑!

男人抿唇一笑,竟如同春風沐然,讓人覺得暖風掠過了心底,「長孫琙!」

「呵呵~~」聶楠笙失態的笑了出來,長孫琙?!長孫子介和莫曉婧的兒子?!

「你又是誰?為何穿着太醫的官服卻出現在無極閣?」長孫琙不禁皺眉,眼前的人絕對不似外表看起來那樣……她似乎很厭惡他…

「太醫聶楠笙!」瞬間冰冷的聲音讓長孫琙有些恍然,方才她笑顏清婉如水,只一瞬間就變了一個人!只因為他叫長孫琙?就算是不熟悉的陌生人也不該是這種眼神!

「笙兒?」皇帝試探性的喚着她的名字,語氣間的小心翼翼任人是誰都能聽的出來!

聶楠笙抬頭,卻再次驚住皇帝身旁的另一位——長孫子介!

他驚訝,欣喜,心情複雜的看着面前的聶楠笙,太像了!和她幾乎一摸一樣!

「參見皇上!」

「臣聶楠笙參見皇上!」聶楠笙揖首俯身跪了下來。由於脊椎受了傷這麼跪下來總是感覺怪怪的…

「快起來。」皇帝因為高興絲毫沒有發現殿內幾個人眉眼間的複雜和來回的碰撞!

長孫子介不敢置信,長孫琙則是有些不明所以,而聶楠笙則是努力壓制着內心翻湧的恨意!

「你們先回去吧,朕現在沒空。」

「是,臣等告退!」

長孫子介不敢相信,世間竟有人如此相像!剛才那一剎那他甚至覺得她就是裴伊!

「爹,你有沒有覺得那位聶太醫很古怪?」

「爹??」長孫琙又喊了一遍,從無極閣出來他爹就怪怪的……

「你說什麼?」

「我說,你有沒有覺得那位聶太醫很古怪?她好像不太喜歡我們長孫家的人!」

「你爹我第一次看見她,從前也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位聶太醫,你想多了~」

他想多了?可是她的眼中的那濃烈的憎惡又是怎麼回事?他最疑問的是……他爹自看見聶太醫那一刻開始,眼神一下子飄至遠方,那樣子就好像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那個人是誰?爹在透過她看誰?

長孫琙皺眉,腦子裏卻滿是她轉身時的那回眸一瞬~~

「笙兒…你的臉……」皇帝心疼的撫摸着她臉上的那道疤,心裏五味雜陳……

「沒事了,過些日子就會好的!」聶楠笙淺笑,她是帶着感恩和報恩的心態留在他身邊的,當年如果不是他她或許已經死了吧,他給了她一個港灣,給了她不同常人的愛護,或許他是喜歡她的…但…只此,便已經值得她去回報一生,哪怕是死!

「皇上還有政務要忙,楠笙就不打擾了,改天下廚做幾道小菜再來請皇上!如何?」

「你拿主意就好!可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聶楠笙淺笑抱住了他:「我不會生你的氣,永遠不會。上次是我不好~」

「笙兒……」皇帝呢喃了一聲,把頭埋在她胸前感受她得氣息,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她在!她太苦了,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看着聶楠笙杵著拐杖走遠的背影,皇帝的心抽到了一起~他的荒唐的結果卻要讓她去承受!

路過御花園的時候「恰好」碰見了長孫子介,也或許他在等她也說不定…歲月在他臉上來回的蹉跎,髮際雖染風霜,但依舊清晰可見他被歲月遮蓋的容顏,他…年輕時應該很英俊吧……

「長孫將軍!」聶楠笙揖首,樣子與之前大相徑庭。

「聶太醫可否有雅興帶老夫逛逛這御花園?難得來一趟卻辯不了方向!」

聶楠笙淺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御花園風景當真不錯,這花好看的很……」長孫子介看着聶楠笙意味深長的說出了這句話。

「將軍妙贊,花雖好卻只此一朵!」

「太醫似乎腿腳不是很方便?」長孫子介岔開了話題…

「勞煩將軍掛心了,傷了腰!杵根棍子借借力罷了………」

「太醫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將軍您說呢?」

「呵呵~~」長孫子介乾笑了兩聲,是啊,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多謝太醫的陪同,老夫家中還有要事恐要先失陪了~」聶楠笙看見了他眼中的失落…刻意掩藏的悲傷……

「將軍慢走~」

聶楠笙只覺得眼中酸澀,他是記得她的吧……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悲傷,是給娘親的吧~~

不知不覺淚水模糊了雙眼,聶楠笙仰頭看天,李鉻說這樣眼淚就不會掉下來~

夜深霜重,聶楠笙杵著拐杖在御花園坐到天明!她的心有些亂…這樣吹吹冷風說不定會平靜下來,突然……

「誰?!誰在池子裏?」聶楠笙一驚!大清早的又是深秋,誰會跑到池子裏?

「啊哈哈~~」女子輕笑,把頭從水裏抬了起來,露出半截雪白的身子,她倒也不避諱動手理了一下額前的頭髮,側着腦袋玩味的看着坐在岸上看着她的聶楠笙!「大驚小怪,你嚇到我了。」女子很是隨意,說完游上了岸從假山的石頭縫裏拿出一件衣服自顧自的穿了起來……旁邊還有一個老大的黃色包袱!!

聶楠笙不禁笑了出了:「這年頭小偷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聶楠笙不禁在心裏對她佩服不已,偷累了還能洗個澡,看見人更是各種從容自若,看的出來她絕對不是第一次來,看見人都不帶迴避的猖狂成這樣~

「請把小字去掉,在本姑娘眼裏,偷,是一個很神聖的字眼!」女子挑眉,細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笑的很是詭異!長得很清麗脫俗,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只是殺氣太重。

「偷就是偷……」聶楠笙瞥了她一眼!

女子聞言笑了出來:「對啊,我就是偷,你耐我何?這皇宮禁衛我都不放在眼裏,你一個杵著棍的又能把我怎麼………」

「嗖」的一聲,幾根銀針瞬間封住了女子的穴位,聲音也嘎然而止……

聶楠笙冷笑,她以為多厲害,原來也是嘴皮子罷了!「啊呀,你說我是直接把你宰了還是…」聶楠笙邪惡的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在你這漂亮的小臉上先來上幾刀?」

「別呀,姐姐,大不了東西我不要了!」女子急的直套近乎,她的臉可不能毀呀!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我知道我濕鞋了,沒想到姐姐這麼厲害,嘩一下就把我解決了!嗚嗚~~」

聶楠笙無語,她這是上演的那出?明明眸中殺氣漸濃,卻還能這樣!佩服~

「東西我帶走了,以後不許再來了。」她不想為難她,撿起地上的包袱打開從裏面挑了一支很是精緻的步搖戴在女子的發間:「辛苦你一晚上了!步搖送你,這些我就帶走了。」聶楠笙說着伸手取下她穴位上的銀針,笑了起來,這女子長得倒是很標緻呢,以後定是個美人坯子。

女子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着她,她不是宮裏的人嗎?抓到她為什麼不殺了她?還送她東西?不對…這一定只是表象,皇宮裏沒有好人,茱萸就是葬送在這個地方!她不能被她偽善的樣子給騙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放你走的意思。」

「為什麼?」女子不解的問。

聶楠笙將包袱抱在懷裏,「你只是謀財又沒有害命我為什麼不放你走?再者剛才也算對你小小的進行了懲罰還不夠嗎?」

「你怎麼知道我沒害命?」

「你不會,也不敢在宮裏殺人,除非你真的活夠了!偷偷東西對你而言或許是易事,可如果殺了人結果就不一樣了,還能這麼悠閑的洗澡?」

女子氣結,感情她是算命的?!「你叫什麼名字?」

「聶楠笙。」

「我記住你了!」女子取下步搖揣進兜里,一溜煙的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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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幗女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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