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口蜜腹劍佔上風

第二章 口蜜腹劍佔上風

「皇……皇上有令,傳公主進殿。」不一會兒時間,那個侍衛已經倉皇快步的跑了出來不忘大聲呼喊,深怕自己慢上片刻就又有人會死在小公主的鞭策之下。

便是不用再擋了,眾人無一不是鬆了一口氣,讓出一條道路來,畢竟沒有誰是真正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的。

聽聞侍衛的話,小公主呼出一口氣,剛舉步要走,餘光瞥見手上那條金色鞭子,上面的鮮血還在吧嗒吧嗒的往下滴著,想起自己膽小的皇兄,到底還算是求人去的,既然見著了也不能鬧得太過。因此隨手將手裡的金色鞭子甩給身旁的一個侍衛,冷聲說道:「將本宮的鞭子弄好了送回鳳晴宮去,若是上面有一絲的血跡……」意思已經不言而喻,小公主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侍衛。

侍衛慌忙單腿下跪保證道:「屬下遵命。」

冷哼了一聲,小公主暗暗想到要是早就這麼聽話不就好了嗎?負手向內殿走去,這下終於沒了人遮擋,小公主的心情總算慢慢好了起來。

一路揮打了這麼多人,鮮血卻不曾有一滴濺到小公主那身紅色宮裝上去,妖艷的紅色越發襯得小公主那張精緻的小臉美艷白皙。大殿外圍甚至都沒有一個奴才守著,小公主疑惑片刻便是不由好笑起來,看來這殿里的奴才和主子倒是一樣的脾性,貪生怕死。

「皇兄。」直接伸手推開那扇緊閉的門,小公主大步走了進去,在看到上首奏摺堆砌如山的案桌上正襟危坐的金黃色身影時,月眸里一絲幽光閃現,菱形粉唇微撇:「原來皇兄正在處理國家大事啊。」

秦朝天子這時才似發覺小公主的存在,頭從案首上抬起來,露出一張精雕細琢的臉龐,長發用玉冠綰起,眼裡似乎閃現驚喜光芒,啟唇說道:「陽姿竟然從山莊回來了?皇兄還想著過幾日讓李煒統領親自帶人去接你回來呢,怎麼樣?那山莊溫泉本就有治療寒氣功效。」

陽姿冷冷一哧,她這裝瘋賣傻的皇兄文韜武略不行。演戲的技藝倒是練得越發爐火純青了,她在外面鬧了那麼久,若不是他的命令有誰敢擋住她?讓她進殿也是他給侍衛的授意,現在看來到好似真的剛剛知道一般了。

傻子也不會做的這麼明顯吧?

陽姿眼裡閃過一絲嘲弄和不屑,甚至連禮都沒有就直接坐在椅子上大刺啦啦的閑靠著,一邊還抬手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語氣慵懶:「陽姿這不是聽胡亥皇兄要將我和那禮部侍郎家的兒子賜婚嗎?當初父皇說陽姿的婚事要親自操辦,只是可惜父皇沒有等到陽姿及姘之日便已仙去。」話說到這慢慢支起身子,寶石一樣的眸子定定望著坐在上首的秦朝天子:「皇兄可是打定主意要替陽姿決定了這門親事嗎?」

胡亥被盯得面色不太自然,白玉一樣的臉上有些羞惱:「朕知道父皇一向疼愛你,也就是因為這樣,你已經及姘一年了,皇兄也該認真尋個好人家讓你幸福。」

陽姿真想仰天大笑,事實上她也的確這麼做了,胡亥見她笑的恣意如往常一樣不將自己放在眼裡,手下已經重重拍向几案,濃眉因為怒氣而嚴重扭曲:「你笑什麼?」

陽姿收了笑,傲然迎向上面的目光:「陽姿出生皇族,不願匹配凡人,願一生不嫁人,但願皇兄收回成命。」

胡亥嘆了一口氣:「朕是不想父皇泉下有知感到難過,他最寵愛的女兒怎可就這樣孤獨一生呢?陽姿,聽話乖乖回去,你若不想這麼早嫁人,皇兄便在一年後下旨讓你完婚。」胡亥眸間閃爍,這陽姿的確不能留在宮中,仗著父皇送自己的一條鞭子就連當今皇帝都不放在眼裡,還不如早早遣去宮外,省的每次見面都鬧心。

陽姿又怎麼會不知道胡亥心裡想的什麼?因此狠狠一瞪眼,也顧不上此時自己來這裡是求他收回命令,當然了,陽姿所謂的求也只是徵得他的同意,既然他不同意……

陽姿粉色的嘴唇牽起詭異的弧度,乾脆扯著指甲玩:「父皇曾說要給陽姿找這世上最好的男兒,皇兄既然不想父皇泉下有知難過,可是覺得那禮部侍郎家的兒子便可稱得上這世上最好的男兒嗎?」

胡亥嘴唇動了動,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陽姿又是一句話補了過去,淺笑灧灧:「即是如此陽姿也不能枉費了皇兄的一番好意啊。」

胡亥眼睛一亮,身體前傾,以為陽姿這是同意了,可下一句話就讓他的表情僵硬當場。

只見陽姿挑眉道:「陽姿也知不能太挑剔,只是畢竟是我未來夫婿,自然不能太差,首先他要相貌過關,文韜武略上得戰場,若能僥倖贏了陽姿手裡那條嗜血鞭,陽姿再無二話,便答應了皇兄嫁給那禮部侍郎的兒子。」說到這兒陽姿眼裡閃著趣味:「皇兄,不知他住在哪裡?今日陽姿便上門找他比試,陽姿也是很想見見自己未來的夫婿是怎樣的風華絕代呢。」

「……額」胡亥擦擦冷汗,自己這兇悍妹子連自己這個當朝天子都能揮下鞭子,這次見了禮部侍郎的兒子還不乘機打死?

「他,他並不懂什麼武功。」胡亥尷尬道。何止是不懂?當真是難言之隱,這叫自己怎麼給陽姿說得出口?

「哦?」陽姿的臉慢慢冷了下來:「原來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不知可是當朝文科狀元?值得皇兄如此推崇?」

「未,未進三甲之列。」胡亥又是抬手擦了擦汗,心下懊惱聽了趙高之言,這禮部侍郎之子的確是配不上秦國公主的。

「那……不知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嗎?」陽姿看起來似乎特別感興趣了:「文不能文武不能武難道相貌相當過人?」說完黛眉輕輕蹙起,斜靠在椅背上哀哀嘆了一口氣:「陽姿雖然說過身為陽姿夫君相貌必須過關,但若是太過仰仗了那張臉,陽姿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

胡亥見過那個禮部侍郎之子,樣貌……只能算作一般般。

可這細細分析來看,這男人似乎樣樣不過關,這,趙高怎能找來這樣的人?不是獻他於不義是什麼?當朝公主,還是受到先皇寵愛的公主,就因為先皇去了就將她隨意拋給一個人嗎?他這皇兄還向天下怎麼體現仁兄的樣子?

看著陽姿笑嘻嘻的臉龐,胡亥尷尬片刻說道:「既然陽姿不同意,皇兄便任由你去挑選未來的丈夫,一年後待你中意了便賜婚,你看如何?」胡亥細想了一下,這樣一來倒是更能體現自己的寬宏大量了。任由陽姿去挑選,既不顯得獨斷,而且在一年後還能徹底甩掉這個惱人的包袱,何樂而不為呢?胡亥自覺自己想了一個好辦法,當即欣慰的笑了起來:「哈哈哈,朕看如此甚好。」

「可陽姿突然覺得皇兄之前的建議甚好呀。」陽姿卻不想讓他這樣套住自己。笑眯眯的說道:「皇兄給陽姿找的人家,陽姿怎能看都不看就拒絕呢?萬一真的很好,那樣子今後豈不是要後悔一輩子了?況且……」陽姿說到這兒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天下都已知道皇兄將陽姿與那禮部侍郎之子賜了婚,陽姿這樣拒絕怎麼成?不如這樣?讓天下百姓給陽姿做個見證,陽姿知道百姓有一種比武招親的擂台,陽姿便將這個擂台充分變為那個人展露才華的平台,若他只得能讓陽姿心服口服,便嫁於他又如何?」

「這,陽姿方才不還不同意這門親事的嗎?」胡亥頓時閃爍其詞,向天下的人證明那個禮部侍郎之子?估計會當場被陽姿修理的很慘吧?陽姿輸了還好說,可一旦贏了心高氣傲的她怎麼可能放過那人?自己還要跟著被天下人恥笑找了一個連女人都不如的普通人做駙馬……

鎖著愁眉,胡亥當場假裝咳嗽說道:「咳,這,這就不用了吧?陽姿既然喜歡比武招親,朕可以隨你的意願在京城布下擂台,吸引年輕才俊前來……」

「這怎麼行?皇兄一番好意啊至少也應該給個機會相見一面才行,不然陽姿豈不是白白大老遠的從山莊跑回來了嗎?你放心,我一定會逼得他使出全身解數拿出真本事和我斗的。」陽姿眼裡一閃而過的冷光,想娶自己?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命啊。呵

「………」

「剛才在外面製造了一點小混亂希望皇兄不要建議啊?陽姿這便回了鳳晴宮,皇兄還有奏摺要批,陽姿就不打擾了。」扯了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陽姿站起身,往宮殿外走去。

外面的下人侍衛已經盡數散去,從裡面充滿檀香氣味的宮殿剛出來,陽姿此時才更加聞到空氣中瀰漫的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這還是自己的傑作呢,可要不是他要將自己隨意給一個人賜婚,她會這樣大怒殺這麼多人嗎?

上面的屍體斷肢都已被清理乾淨,連白漢玉階上的血跡都完完全全不見了蹤影。陽姿嘆了一口氣,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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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秦末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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