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第一百四十回

407第一百四十回

海蟾尊見此卻是站在石桌邊一動不動,根本不提功應對,也不避開她的攻擊。

眨眼間凈無幻招式攻近,就在擊中他瞬間,他身前突然光閃現出兩人,利招急出,凈無幻面色一沉,不得不帶着斷滅闡提回身躲避,其中一人邊有所克制地繼續攻向她道:「登道岸掌教,莫要執迷不悟!我們不想傷了你!樓主利用你也是為了天下蒼生,魔族之**亂天下,死不足惜,只要能除去他們,手段是什麼又有何重要!」

竟然是他們二人!凈無幻眉頭緊皺,久戰下去她根本就救不了斷滅。心念一定,她不顧自己功體極限,瞬間將功力提升到至強,打算強攻突圍。

欲要從她手裏抓走斷滅闡提的二人看出了她心思,對視一眼,當機立斷不再手下留情,亦運使至強招式攻去。

就在三人對招之時,一直站着不動的海蟾尊突然眼一眯,運使清微陣步,劍指為功,偷襲向凈無幻後背

前後夾擊下,凈無幻根本難以應付,待發現背後攻來的海蟾尊時,反應慢了一步,背心瞬間中掌,受了重傷,她本能護住斷滅闡提,而身前同時攻去的兩人,一人乘機抓住了斷滅闡提的肩,一人纏鬥於她。昏迷的斷滅闡提瞬間被那人抓住。

「斷滅!」凈無幻自顧不暇,面色驟變,不顧傷勢,一劍挑開眼前攻勢,另一掌回攻了偷襲的海蟾尊,疾步去阻止。

海蟾尊卻早已先她一步搶到了那人身前,接過斷滅闡提便一劍冷飛,直逼凈無幻命門而去,同時帶着斷滅闡提化光當即離開。

「凈無幻,念在你有功於此次抓住斷滅闡提,現在的糊塗,吾代表巒主既往不咎,下不為例,若再犯,嚴懲不貸。」

凈無幻怒急,飛身追去:「海蟾尊!放下斷滅闡提!」

就在此時,他化闡提率領數名魔將破空而來,阻擋在了海蟾尊前面。凈無幻恐慌的心神驟然一松,方才強壓在喉間的氣血一涌,才有時間嘔出了凝滯的氣血。

他化闡提雙掌吮吸凝聚浩然熊功,冷威注視海蟾尊:「斷滅受了毒瘴,就不勞祿主費心了。」斷滅為了見凈無幻,竟然不惜弄昏迷了他安插在暗處保護的人,待他們醒來收到他離開魔城去見她的消息,他便急忙趕來,卻還是晚了。

海蟾尊聞言哈哈冷笑了起來:「魔主當真是疼愛這個小弟,為了他不惜犯險而來。」

倏然一掌便隨着話音落下掃向他們所在的地方,他化闡提見此冷厲一閃眸,當即揮掌而出,然海蟾尊看似毫無威脅的一掌,卻在與他的掌功相對之時,爆發出駭人威力,方圓三里之內頓時萬丈綠光拔地而起,竟是方丈雨卷樓清微八方陣,陣中同時有數不清的人影急速閃動攻擊向他們。

他化闡提不料海蟾尊還有如此專門克制他功體的陣法,裏面的那些虛影全部都是海蟾尊幻影,每一人之功力都如海蟾尊,太荒神訣時絲毫不顯露,面色不變,但心中卻是沉了下去,海蟾尊今日之計不止是要擒拿斷滅,分明想一箭雙鵰,同時剷除他們,冷眼一眯,當即率領手下全力破陣。

只有找到陣眼,萬千虛影中那個偽裝成海蟾尊的真人殺掉方能破除此陣,否則莫說救斷滅。他們會在裏面力竭而被逮住。

海蟾尊看他們負隅頑抗,將斷滅闡提交給了隱藏在暗處現身的其他手下:「帶回龠勝明巒關押!」

凈無幻見此,本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急色怒追而去:「放下他!」卻不聊眼前突然又來海蟾尊方丈雨卷樓的的其他手下,本阻攔住,招招逼命,卻又招招不殺她,只竭力耗損她的元氣。

直戰得到了第405章眾人議事。

端木燹龍肅然看向他道:「海蟾尊設計擒人,必是為了引吾們大軍出動,自投羅網,昨夜情形足矣見他如此目的。這件事,魔主打算怎樣處理?」

他化闡提隱藏着自己早已知道的未來一切事情的真相,道:「凈無幻被吾所擒,憑他對海蟾尊還有用,絕不可能坐視不管,就算他真要犧牲凈無幻,恐怕龠勝明巒其他的人,也不會坐視他一意孤行。一旦明巒自亂,就是我們的良機。」

鬼如來聞言凝視他分析道:「斷滅闡提雖無立即性命危險,但是落進海蟾尊之手,免不了一番酷刑。必須儘快將人救出。」

他化闡提冷眯了眼轉向一名魔將:「命你前往侖勝明巒,傳話海蟾尊,五天後酉時,在青蕪堤交換人質。」

魔將詫異:「青蕪堤?魔主定下這個地點,有何玄機?」

他化闡提腦中閃過質辛臨死前,曾帶他和斷滅一同去過一次青蕪堤,秘密藏身看她進出青蕪堤,微凝眸,似有所算計道:「此地玄機就是毫無玄機。

魔將一怔:「啊?」

他化闡提繼續解釋道:「青蕪堤地勢開闊,只要稍有埋伏,很容易就被對方察覺。吾示之以誠,挑選著一處的所在,對雙方來說,乃是最公平的地點。而且青蕪堤乃是西方顥天之地,對海蟾尊功體屬性而言,有益無害。吾想海蟾尊就算生性多疑,也應無拒絕是理由。你務必將吾的意思,盡數傳達給海蟾尊知悉。」

魔將領命:「是。」

無明法業擰眉看向他化闡提道:「魔主,你真要選這個地方嗎?既然無法埋伏,那有何用處?難道魔主不打算趁這個機會,給對方迎面痛擊嗎?」

他化闡提淡淡勾唇:「何必緊張呢?最可怕的暗潮,往往藏在平靜無波的水面之下啊!」

端木燹龍聽到這裏,轉向無明法業道:「魔主既有盤算,吾等奉行便是。」

他化闡提隨後起身,掃向不再疑惑的眾人:「此事暫且不論,你們先下去休息吧。五日後,準備交換人質。」

眾人領命:「是。」

斷滅寢殿中,離開摩羅殿的他化闡提直來此地。

早已在他命令下凈無幻受鬼醫相助療傷痊癒,見她側容恢復了正常,不復在半峰雪將她從聖方手中抓走時的蒼白,他走近桌邊坐下,看向站在牆邊凝注斷滅畫像的她:「讓你待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委屈你了。」

凈無幻聞言才緩慢轉頭看向他,眸光平靜蹙眉道:「他化闡提,你不需要對一名階下囚以禮相待。」

他化闡提淡淡笑了笑:「凈無幻,你有這種勇氣與擔當,就值得吾禮遇,斷滅果真沒看錯人,你是一名優秀的女子。」

凈無幻眸底一絲微不可見的痛苦閃過,嗓音略有沙啞道:「若不是吾輕信海蟾尊之言,也不會連累他被擒。只怪吾自己,太過渴望和平,不想再見到任何一方受到殘害,卻忽略了現實的殘酷。」

他化闡提眸光一閃,平和道:「此事並非你的錯,不必自責,斷滅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不是因你而被捕,也會因別的事情。」

凈無幻怔了一怔,詫異凝視他:「何出此言?斷滅?」

他化闡提翻掌化光,掌心出現一封信交給她:「這封信十五日後你再打開看便會明白吾今日所言。」

凈無幻怔怔小心收好:「你今日見吾,就是為了此信?」

他化闡提聞言頷首:「是。另外還有一句話。」

凈無幻直直凝視他:「什麼?」

他化闡提道:「你與斷滅雖並無婚約,但吾已將你視作弟妹,斷滅之妻。此生他能與你兩情相悅,吾心甚慰,你的名字已經載入吾闡提一脈皇譜。這是斷滅的寢宮,若非聖魔大戰,日後便是你們大婚之處,可惜聖魔難以兩立。你有五日時間,這五日便安心住在這裏。」

凈無幻聽他如此言語,分明是敦厚寬和的兄長,有這普通人的情感,實在無法將他和那個戰場上縱橫捭闔,冷酷無情的魔主聯繫起來,本有的戒備無意識鬆懈下來:「五日?」

他化闡提起身道:「吾已經出面與海蟾尊交易,五日後交換人質,這五日你可以在魔城內自有行動,不受任何限制。」

說完便告辭離開。

如此命令,凈無幻不曾料到他當真是把她當做了自己人,竟是忘記了回話,怔怔目送着他離開。直到殿門吱呀一聲關閉才回過神來,不由掏出封面上沒有任何一字的信,垂眸凝視着。裏面寫了什麼?他化闡提為什麼要讓她十日後再看?

他化闡提離開后回了自己寢殿,前去龠勝明巒送信的魔將返回復命:「回稟巒主,海蟾尊拒絕在青蕪堤交易人質,並提出要在牧羊坡。」

牧羊坡?他化闡提聽了這個名字,忽然垂眸沉笑出聲:「可以,你去傳信吧。」

「是。」魔將領命退下。

隨後他化闡提擯退了殿內侍候的下人收起笑意,起身緩步走到月色朦朧的窗前,吱呀推開窗戶,微眯着眼凝望向繁星密佈的天際,眼底泄露出了從不再人前顯露的疲倦:「魔父,你和母后可以安息了,孩兒和斷滅終於能達成你們的遺願了。」

第405章他來議事,竟不是讓他參戰?「魔主?」

他化闡提從袖中拿出一封信,讓闍魘那迦交給他:「魔城非你不能保存,留你守衛魔城,吾方能在外安心對付海蟾尊。收好此信,等你不知道該怎麼辦事打開它。」

競豹兒聞言越發的疑惑,但也聽出了他言外之意,此次留守魔城非比尋常,但未再繼續發問,肅然領命:「是,魔主放心,魔城定不會出任何差錯。」上次被正道暗襲魔城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

就在此時,受他命令早已前去牧羊坡做了準備的兩名魔將回來:「屬下參見魔主,已經佈置妥當,只等四日後救回少君,便可全面擊殺聖方兵馬。」

他化闡提聞言縱聲大笑,起身抬手讓他們二人站起,睥睨俯視座下所有人,傲然威嚴道:「戰爭只是一個手段與過程,但勝利與生存,卻是我們魔族千百年來渴望的目標。這一次,光榮的時刻將要來臨!魔族霸業必將一統千秋!」

射入的日光在他身上鋪上了耀眼金光,仿如天神般懾人,令人膜拜,殿內眾人不由拜下,齊聲共道:「魔族霸業一統千秋!

「魔族霸業一統千秋!」

殿外的守將聽着裏面傳出的震心之聲,也被感染,情不自禁單膝沖着他化闡提拜下:「魔族霸業一統千秋!」

「魔族霸業一統千秋!」

……

此時的斷滅寢殿內,凈無幻靜靜立在殿門口聽着空中回蕩的魔族聲音,俯瞰著魔城各處心悅誠服跪拜他化闡提的魔兵和百姓,魔族並非正道人所傳,原來也如苦境人一般質樸真誠,如斷滅那般的真摯,能為了自己要守護的一切和信念付出所有,而在所不惜,他們和苦境人並沒有區別,只是想要和平和生存下去……思緒恍惚間,想着斷滅闡提,心頭漸漸得有些沉窒。

此時的一念之間,鬼覺神知看着離開天閻魔城的端木燹龍,陰森一笑,轟然一掌闔住了聖魔元史,虛化做綠光消失。

止戰之鑰只有魔族端木燹龍才能從黑龍暗淵取出來,旁人無法。只要他取出來,屆時殺了他,他便能得到。止戰之鑰,你讓鬼覺神知等待了太久了,吾終於要迎來改頭換面,讓這個世界臣服在腳下的日子。

四日後黃昏,牧羊坡,此時已經是秋日,荒草衰敗,落葉枯黃,不時隨着浮動的秋風颯颯飄飛,最後落在黃土地上,靜謐無聲。

就在夕陽快要落山時,本已晦暗得天際南北兩側同時出現了兩道耀眼的光痕,急速劃過。

嘭嘭兩聲光束落在了牧羊坡稍顯狹窄的黃沙地上。

海蟾尊冷峻面容不改,狹長得綠色眉目中一次刺骨的冷意鋒利滑過,不無諷刺道:「五日的等待,想必讓魔城之主望穿秋水了!」

他化闡提冷笑道:「連感情也拿出來算計,祿主的格調令吾嘆服!」

並未被捆縛,但由兩名魔族士卒羈押的凈無幻甫落地,視線便投降了對岸的斷滅闡提身上,他渾身是血,面色蒼白,功體被鎖,琵琶骨被刺穿,周身上下沒有一處肌膚完好,心頭鈍痛,刷得白了面色,怒看向海蟾尊:「你對斷滅闡提做了什麼?

海蟾尊冷漠看向她道:「吾只是做了對戰俘該做之事!」同時抬手一把拖過受傷沉重的斷滅。

「呃!」斷滅闡提雙腿微有趔趄,痛吟一聲,嘴角突又有血跡湧出,本已凝結黑血痂的身上傷口霎時鮮血橫溢,

他化闡提手指一緊權杖,沉厲了面色:「海蟾尊!你!」

海蟾尊冷笑,掌心在斷滅闡提背心重重一擊:「解你功體,好好享受重獲自由的感覺吧!」

斷滅闡提被擊得的受過傷的膝蓋一軟,險些墜倒在地,他強撐再未倒下,海蟾尊轉向他化闡提的眸底冷笑更濃:「你心心念念的小弟,還你了!」

他化闡提此時也不再壓抑心底怒恨,厲色道:「放人!」

一揮手,身後的魔兵鬆開了手,讓凈無幻走向對面的聖方。

海蟾尊也同時鬆開了制肘斷滅闡提的手。

斷滅闡提見凈無幻毫髮無傷,曉得他化闡提記得他的話不會傷她,眸含感激向他化闡提望了一眼,隨即視線便不由與越來越近的她對視。

凈無幻看着不知受了多少酷刑的他,眸底有自責痛心的淚光閃爍,張嘴欲言,可在聖魔雙方眾目睽睽之下,卻是千言萬語一字也不能訴,只在錯身瞬間,沙啞喚了一聲:「斷滅。」

斷滅闡提心知她痛,那夜他中了毒瘴醒來見己身深陷囹圄,面前海蟾尊,便已想到發生了什麼事,她這些時日必然自責不會好受,聞聲眸光憐惜她一凝,輕搖了搖頭,不是她的錯,保重自己。

凈無幻看出了他眼神中深情厚義,含着淚嘴角澀然顫抖,強忍着不讓淚滑落,微不可見點了點頭,你也保重。

短暫的相逢,眼神交會後,二人縱有不舍也只能錯開了身,皆各自收起了眸底心緒,望向各自陣營。

然就在斷滅闡提走近他化闡提身邊瞬間,他化闡提還來不及好好看看這個兄弟,斷滅闡提周身經脈關竅處鮮血突然噴涌。

竟是海蟾尊在他身上動了手腳,他化闡提怒厲色急手以魔功暫時壓制住他傷勢,恨掃海蟾尊一眼,隨後扶著功體虛弱至極的斷滅,對魔軍下令:「撤!」

「是。」隨來的眾魔軍領命,瞬間隨之化光離開。只斷滅闡提站過之地流下了一地血色。

海蟾尊根本不在意凈無幻暗恨的眼神,冷冷笑睨著那一灘血,緩慢掃過所有魔軍的腳印后,才收回視線,手托綠色蟾蜍冷峻道:「撤!」

然就在聖方要離開時,埋伏在此的魔軍倏然傾巢現身,鬼如來手執血紅滌罪犀角,如修羅破空而降,阻擋在了海蟾尊前面,鬼森之氣撲面而去,剛冷威嚴道:「海蟾尊,此地就是你和龠勝明巒葬身之所!」

說話間右掌揮劍而起,攜森然殺氣,直取海蟾尊性命而去。

率領魔軍的將領仇恨望着聖方眾人,厲色下令:「格殺勿論!」

海蟾尊看着包圍而至的兇悍魔軍,和嗜殺的鬼如來,向來冷峻沉穩的面色驟變,急手化手中蟾蜍為佩劍方圓百卉:「眾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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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佛成妻[天厲X天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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