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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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楓捂著胸口大肆湧出的鮮血,臉上扭曲到極致,「沐煙,你可別忘了你的母親是他害死的,你這樣殺了我只能成為他的利用工具。」

「不殺你?」

「小迷迭,只要你不殺我,我就幫你。」

「幫我?」沐煙冷笑,「是幫我把我關進水牢,還是幫我讓毒蛇撕咬?伯爵大人,不要你的命,怎麼對得起我這麼多年受到的殘害。」

謝楓背脊一僵,她竟然這麼恨他!

「在你死之前告訴你個秘密哦!」沐煙眨眨眼,本來可愛的神情帶著地獄墮天使的死亡氣息,「容珞的報復從沒要過人命,真正想殺你的人是我!」

謝楓驚恐的睜大眼,「砰!」地一聲,鮮血噴洒出來,一槍爆頭,當終於殺死折磨自己這麼多年的伯爵的時候,沐煙整個人都像是散架一樣坐在雪地里。她的臉上沾著謝楓鮮血的溫度,溫暖的。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沒錯,確實不是容珞利用她,是她一直在利用他而已。

她從來都不是善良的人,她一直在調查組織的真正主人。直到她散出去的人手以生命的代價看到伯爵的真容。

她就決定了,一定要殺死謝楓,毀了謝家!那樣蝕骨的痛恨,那樣年幼的她,每個暗黑的噩夢。可是她需要一個契機,她需要一個強大能力的庇佑,所以她選准了容家。

容珞想要的是幾個世家的毀滅,卻沒有想過要他們任何人的人命,可是她不一樣,她恨透了丟棄虐待她的沐家,更恨透了折磨她生不如死的謝家。她要報復,她要他們償命。

一個滿是憎恨的殺手,怎麼可能有愛?謝楓在演戲,容珞在演戲,那她又何嘗不是呢?

只是,在這一切結束之後,她又要如何面對自己這殘破不堪的生活。

雙方的爭鬥漸漸趨於平靜,謝楓帶的人倒下的越來越多,白雪皚皚的地面上被殷紅的鮮血暈染開來。

沐煙被人注射的重型藥劑,消除了身體強制下的高度警戒,她現在覺得身體虛弱得有些無法支撐。

她是人不是機器,雖然這麼多年已經形成了抗藥性,可她在自身解除藥性時身體需要一個緩衝的過程,所以一開始的自己只能任人宰割,那時的身體狀態也是最差的,紅冥對她的攻擊雖不致命,卻足以構成內在的重創。

體力透支,她的視線有些恍惚。

正在這時,被槍打穿胸口的黑狼在她背後又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死賤人……」

黑沉的槍口指向沐煙,身體的極度疲憊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要!」阿九的驚叫聲。

「砰!」

她微微一怔,已經被圈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味道讓她慢慢清醒過來。

『乖,別怕。』什麼時候,這個聲音也這麼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低沉的略帶沙啞的嗓音。

「容珞。」她一驚,臉色煞白地去看他,卻見他已經推開她站了起來。

清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收起一晃而逝的擔憂,沐煙嘲諷一笑,他們之間只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入戲太深會受傷的。

*

黑色的加長林肯。

車內一片詭異的寂靜,深灰色風衣,沐煙漫不經心的一瞥,這才注意到身邊的男人一直在看著她。

「為什麼?」質問的嗓音。沐煙微微怔住,即使是逢場作戲,這麼久她已經很了解容珞的脾氣,很明顯他在生氣。她覺得莫名其妙。

算了,反正這麼難以捉摸的人,她從來就沒有看透過。

「什麼為什麼?」

容珞臉色冰冷,從風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封信甩在沐煙面前。

龍飛鳳舞的字跡,沐煙看著自己一個月前寫好的這封信,她笑得有些漫不經心,「上面不都是寫的很清楚么?難道席先生不認識字?」

容珞臉色蒼白,鮮血滲透他身上的風衣,一滴一滴慢慢滴落在車內的羊毛毯上。

滴答滴答,的血液,卻沒有令任何人注意到。

一封再也簡單不過的信,是沐煙早上出門前讓阿九交給容珞的。

——

席先生:

我幫你除掉謝楓,你要允諾我保沈家太平。

沈桑榆

——

「哦,對了。」沐煙轉過頭,與他四目相對,「我其實叫做』沈桑榆』。爸爸告訴我的。」關於所謂的隱瞞,其實沐煙一點都不怪容珞,因為她何嘗沒有隱瞞他很多事情呢。

譬如,她不是沐煙,她叫沈桑榆,她早在遇見沈燁之前就和自己的父親沈修見過面。沈燁的不知情,才能讓她在容珞面前繼續做那個全心全意為他背叛組織的沐煙。

其實今天的一切綁架,以身試險,都是她和蘇默一手策劃的。早在蘇默一周之前透露給她從黑狼那裡得到的消息,兩個人就在謀劃了。之所以表現得完全不知情,甚至順從的按照陳瑜的說法過去,是這場戲演下去的需要。如果不真實,怎麼能讓狡猾的伯爵上鉤。只是,容航是意外,她和蘇默都沒想到紅冥提前動手綁架了容航,便只能將計就計。

至於她和容珞,長此以往下去,是絕對不可以的。

「謝楓現在已經死了,還希望你能滿足我的條件。」沐煙掏出手機已經在打電話給沈燁讓他過來接自己了。

「哥。」看了一眼車窗外的標誌性建築,沐煙繼續道,「我就要到太想路的恆芷廣場了,你能不能過來接我一下……」

電話另一端的沈燁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應了聲,「好。」

沒有理會身邊人渾身散發的寒氣,沐煙抬起頭說了一句,「阿九,到前面的路口停一下。」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到胳膊一痛,那人的手上滿是鮮血在她白色的外套上暈染開來。不解的對上容珞幽暗的視線。

「為什麼?」還是剛剛的問題。

沐煙推開他的手,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席先生,我現在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撩開額前的碎發,她一臉的平靜與淡然,閑適地靠在車內的沙發椅上,唇角上揚,帶著譏誚的笑,「我們彼此是什麼樣的人都清楚的很,不過雖然逢場作戲,這期間你對我很好,很感謝你,既然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也不能繼續在這裡了。」

「你以為這都是逢場作戲?」容珞依舊面無表情,可沐煙知道他現在已經出於暴怒的邊緣。

「不是逢場作戲還是什麼?」沐煙嗤笑,表示她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

無視她的疏遠,容珞緊緊地凝視著她,目光深邃如大海,「沐煙,我愛你。」堅定的語氣,帶著些許沙啞的艱澀。

沐煙微微怔住,隨後又笑起來,「我不是沐煙,根本就沒有什麼沐煙,我叫沈桑榆,剛剛告訴你,你怎麼就忘記了?」

「沐煙,我愛你。」

不去看他,沐煙閉起眼來,「席先生,你這麼說會讓我為難的。」

「沐煙,我愛你。」沉痛的嗓音,他在挽留她。

「愛?」沐煙冷笑,她側轉過頭迎上他的視線,「容珞,這個字太沉重,我負擔不起。」

「所以,你從沒有對我說過這個字,不是嗎?可是,沐煙我知道你一定也是愛我的。」

沐煙挑眉,隨後嘲諷一笑,「別天真了。」把他送她的紅玉吊墜扯下來遞給他,沐煙譏諷,「容珞,當你將植入定位系統的吊墜系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我就已經不可能在愛你了。」

容珞怔住,背脊僵直,臉色又蒼白了一個層次。

「我們彼此是什麼樣的人都心知肚明,容珞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其實,我一直是你收斂在身邊的一顆棋子吧,在連續除掉幾個家族后,你發現謝家實力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尤其是埋藏在西雅圖的暗黑勢力,這一點你無從下手。謝楓派我去殺你,而你清楚我對伯爵的深重憎恨,所以用我來對抗謝楓是最好的辦法。借我的手剷除掉謝楓是最好的計劃,你傾盡一切的對我好,可是你別忘了我首先是殺手然後才是沐煙,一個經過特殊訓練的殺手怎麼會那麼容易被打動?」

容珞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你就如此相信自己的判斷?」

「不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容珞我是一個暗殺殺手,別把我想的太簡單。所以希望你不要威脅到沈家,就算我不想承認我還是不想和你對抗。」

蒼白的薄唇輕抿,容珞嘲諷一笑,「在你心裡,已經開始這樣給我定位了?」

「不然呢?」沐煙看他一眼,眼神愈發的沉重,「早在我回國前,我找蘇默查過資料,二十多年發生在席家的一場火災,並不是偶然,當年鼎盛的席家是完完全全做正經生意的。可別的家族卻不是這樣,沐家,周家,謝家,容家,沈家哪一個不涉黑?但沒有人想到,一個清清白白的席家竟然可以鼎盛到獨佔鰲頭。樹大招風,席家的風采招來了滅頂之災,各個家族聯合起來把席家推入了地獄,這樣驚天的黑幕卻因為世家聯合的強力量使得政府也只能當做不曾發生。一夜間,席家全部燒毀。」沐煙似乎可以想象到一個剛剛五歲的孩子在看著母親和家人被活活燒死卻救不了他們的絕望,「容珞,如果我是你,我也許比你的更殘忍。哦,對了,我記得蘇默查到的你本來的名字是……」她低下頭認真想了想,猜測般慢慢吐出三個字,「席…慕…琛…是席慕琛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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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腹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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