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奪命縱樹(一)

第一百一十章 奪命縱樹(一)

辣子抱起那頭小四象飛獸,飛獸睜開一雙圓溜溜的突眼,沖辣子咧嘴齜牙,魏子連忙提醒她:

「小心!它沒有獠牙,但是嘴裏的牙齒很尖利!」

辣子一邊撫摸着它的頭,一邊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小乖乖,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一向冰冷強硬的辣子說出這麼溫柔的話語,在魏子面前展現出她柔情的一面。站在一邊的章子則認為辣子是兔子逗老鷹---沒事找事,說道:

「既然這頭小飛獸肚子裏沒磊珠,不如把它扔在這裏!」

「不行!我不能丟下它不管!我要在這裏為它養傷!」辣子把小四象飛獸抱在懷中,小飛獸好似感覺到辣子對它的善意,不再沖她齜牙,乖順地趴在她胸前不動。

「我們不能在此逗留很長的時間!今天已是第二天,還有兩天的時間,如若找不到磊珠,純子就別想從娛春樓出來!」魏子眼裏滿是憂慮地看着辣子道。

「純子她發生了什麼事?」辣子並不知道導仆瘦男劫持純子之事。

「昨天,導仆瘦男劫持了純子!限定我們在三天之內交出六十四顆磊珠,他才放人!」魏子解釋道。

「為什麼瘦男要無緣無故挾持純子?」辣子覺得奇怪,純子和魏子不是一直住在棚窟嗎?

「這全是威子惹得禍!」章子一提起威子,就一臉憤慨,忿忿道,「他把瘦男四象飛獸肚裏的六十四顆磊珠全都拿走,躲到豪宛鷹塔的最高層游哉悠哉,瘦男抓不到他,便找我們算帳,這混蛋一早知道我們手中有四十幾顆磊珠,偏偏地,純子又是箏子的妹妹,所以,他抓走純子,以此來要挾我們!」

辣子聽他這麼說,才知道威子已經得到了六十四顆磊珠,入住豪宛鷹塔的最頂層。她恨恨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真沒想到,這狠男這麼快就登上鷹塔最頂層!」

魏子有些納悶地掃了她一眼,威子不是她的男朋友嗎?他倆一起入住豪宛鷹塔,她怎麼會不知道威子的情況?而且,看她似乎對威子懷有極大不滿。

「既然時間緊迫,那我們繼續趕路吧!」辣子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惹來魏子探詢的目光,便轉移話題。

魏子望着她懷中的小飛獸,再次問她:「你真要帶着它一起上路?」

「是的!它受傷了,我不能扔下它---我想,它的家也許就在利穀道,我們正好去利穀道,不如捎它一程,反正是舉手之勞!」她執意地說道。其實,她是不忍心看小四象飛獸孤零零地呆在沼澤邊,她知道孤苦無依的滋味不好受。

「憨木,前面除了茅草還是茅草,我們無路可走,你說我們該往哪邊走?」章子抬頭望着前方,一臉茫然。

這裏人跡罕至,一片片瘋長的茂密茅草和灌木叢遮擋了他們的視線,令他們舉步維艱。

就在他們徘徊尋找行進道路時,魏子發現了一條幾乎被茅草遮蓋的羊腸小道。看上去,這條小道兩邊的茅草曾經被人砍過,雖然又茁壯長出,但明顯比周圍的雜草要稀疏許多。

「這裏有一條小道,我們就順着這條小道走!」魏子提議。

魏子用手中的樹枝撥開路兩邊的茅草和藤蔓,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辣子和章子緊跟其後。他們三人踩在茅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還有茅草被折斷的嗶噼聲。

章子跟在辣子的後面,東張西望地問道:

「辣子,你不是說,在沼澤地的彼岸還殘存有幾棵縱樹嗎?我怎麼沒見着?」

「在這附近,我們是不可能看到縱樹---想想就知道,如果我們能看到,那麼,先前的人也能看到,他們早就先下手為強,那還輪到我們後來的人!」

「這倒是!或許要走到利穀道附近,才可以看到縱樹。」魏子答道。

但是,他們順着小道走出沒多遠,在小道的右側卻赫然發現一棵縱樹,而且是一棵老縱樹。遠遠望去,縱樹頂上結滿了一顆顆磊珠,層層疊疊地緊挨着,就像椰子樹頂上掛着一個個椰子。當然,磊珠並沒有椰子那麼大,比乒乓球還要略小些。這棵樹上的磊珠有的已長成正方體,發出淡藍色的光澤,這是有價值的成熟磊珠;有的還未長成形,只有鵪鶉蛋般大,猶如晶瑩透明的水晶珠。

他們粗略估計,這棵縱樹上的磊珠起碼有七八十顆。

三人定定地站着,雙腳如同插入地里的木樁,無法再向前邁步,都伸長脖子,驚喜萬分地眺望着那棵縱樹,就好像找到一箱金銀財寶。章子兩眼更是射出興奮的光芒,垂涎欲滴之態,從嘴裏冒出他那句經典的口頭禪:

「哇塞---這麼多的磊珠,我們要大發了!」

「嘿!你的眼睛只顧著盯樹頂上的磊珠,也不看看它長在什麼地方,還有,它吃人的枝條這般茂密!」辣子當即向他兜頭兜腦地潑下一盆冷水。

章子的視線向下移,這才看到這棵縱樹長在陡峭懸崖邊緣上。再看這棵縱樹的枝條,密密麻麻地,像一條條倒掛的青蛇,長長短短,有的長得垂落到地面,在風中輕輕搖曳舞動。與其說它們是縱樹的枝條,不如說是這棵縱樹堅實的「防護網」更恰當。

「我們要不要過去採摘?」魏子有些心動,問道。

「當然要!你們看,這棵樹頂上的磊珠至少有七十多顆,足足可讓我們其中一人入住豪宛鷹塔最頂層!」章子手舞足蹈地喊道,好像樹上的磊珠已是他囊中之物。

「我看,還是算了吧!」辣子想了想,異常冷靜地說道。

「就這麼算了?!這可是白閃閃的磊珠呀!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這麼多的磊珠!」章子激烈反對。

「兄弟,你知道四象飛獸喜歡吃縱木和磊珠,這裏離利穀道應該不遠,常有四象飛獸出沒於此,連它們都吃不着這樹上的磊珠,說明這棵縱樹確實很危險!」魏子分析道。

「贊同!」辣子打心裏敬佩魏子在如此大的誘惑面前,頭腦還能保持冷靜。

「豆芽長得天高,還是個小菜!四象飛獸再怎麼能飛,也還是怪獸!哪能和我們人相比--我們手裏有刀,對付區區一棵吃人樹,應是輕而易舉之事!」章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輕而易舉?嘿嘿,你最好睜大眼睛好好數一數這樹頂上的磊珠!上面有多少顆磊珠,就有多少個魂靈!這些化為魂靈的人難道都是等閑之輩?他們曾也想採摘樹上的磊珠,可結果怎樣?既然有這麼多人沒成功,我們也很難成功。我可不想被這縱樹吃了,讓自己的魂靈掛在它上面,變成一顆磊珠!」辣子冷冷地說道。

「但是,你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不行?」章子已被磊珠迷了心竅,不甘心地反問道。

「怎麼試?這不是兒戲,失敗了,可以重新來過。這可是玩命的事---我只有一條命,不想拿命來作賭注!」辣子堅持自己的看法。

「辣子說得有道理!我們還是繼續向前走吧!」魏子沉思片刻,贊同辣子的說法。

他輕嘆了一口氣,把投向縱樹的目光收回,剛向前走了兩三步,就發現不遠處的綠色草叢裏露出一根黑色的圓木棒,有手臂般粗。

「哪是什麼?」

他走過去,撥開草叢,看到一把長刀斜卧在草叢裏。他彎腰撿起長刀,它已是銹跡斑斑,不過,刀的木柄依然完好--用這把刀,仍可砍斷一棵樹。

打量著這把長刀,魏子心裏唏噓感嘆,刀在人已去,想必這把長刀的主人已被縱樹吃掉,他的魂靈現在正掛在這樹頂上,沉澱成一顆磊珠。

章子快步走到魏子身邊,從他手中接過長刀,試着揮舞長刀,橫掃旁邊一叢灌木,呼地一下,灌木頂齊刷刷地被削掉一片。

這時,辣子懷中的小四象飛獸突然煩躁不安地亂動。它的眼睛流露出驚恐神色。他們向四周張望,一片寧靜,靜幽中飄蕩著一股陰森邪氣,讓他們嗅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

「我們還是離開這裏吧!」魏子催促道。

他們三人繼續向前走,章子有些不情願,落在他倆的後面,一邊走,還一邊不死心地嘀咕道:

「放棄這棵縱樹太可惜!放着這麼多的磊珠不採,真是暴殄天物!再說了,它只是一棵樹,又不是張牙舞爪的猛獸,它那些纏人的枝條有什麼好怕的?我只需這把長刀,就可以把縱樹上的枝條統統砍下來!真搞不懂,他們到底怕什麼?」

此時的他,心中的**像一匹脫韁的野馬,開始肆虐狂奔,呼嘯而馳,他已經無法駕馭,只好任其馳騁縱橫。

他悄悄地停下了腳步,提着手中那把長刀,折轉身,朝着懸崖邊緣的那棵老縱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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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石琦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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