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19 竟敢利用朕

V-319 竟敢利用朕

夜半,皇宮,儀和宮

殿內的血腥氣長久不散,屋內昏黃的燈火一閃一閃的,榻上的女子雙目無神的看着頭頂,眼底空洞的彷彿沒有靈魂一般。

宮女們都離開了,整個儀和宮恍若冰窖一般,從今天皇上那裏得來的訊息可以知道,儀妃娘娘失寵了,皇上連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不要了呢。

歐陽心儀的手不自覺落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裏面的小生命已經化作一灘血水流逝掉了,她才剛剛擁有他呢,心裏頭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掏空了一般。最開始知道有這個孩子的時候,她並未表現的多驚喜亦或者多苦惱,她想着,這漫漫長日,心裏總要有所寄託才行吧,養著便養著吧。

可是真當失去的時候,那蝕骨的疼痛無不在提醒着她,她失去最重要的東西了。說不心痛,那是假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殿內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歐陽心儀空洞的眸微微一轉,聲音中透著虛弱無力,「不是說過了嗎?不要打擾本宮休息。」

司空瀾滄腳步微頓,目光落到了地上殘留的斑駁血跡上,想到剛剛得到的情報,他心下一痛,快步走到塌邊,看着那正躺在榻上,一臉蒼白失血的女子,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歐陽心儀這才偏過頭看着塌邊的人,她眼底閃過一抹驚愕,忽的想到了什麼,當即朝着殿門的方向看去,低聲說道:「你還來皇宮做什麼?」許是說的急了,她的聲音微喘著,而在這寂靜的殿內卻分外的清晰。

看着往昔高傲自尊的女子如今這疲憊滄桑的模樣,司空瀾滄心裏頭的火氣瞬間就升起來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就是這樣對你的?就算他不愛你,可是你都有了他的孩子了,他怎能如此對你!」

歐陽心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她垂著眸,低聲說道:「孩子?在他的眼中怕是任何東西都比不上他的帝位重要吧,以前的時候,我以為夏離是個例外,可是這段時日看着他對夏離所做的一切,我忽然覺得,他那樣的人的確是配不上那樣的卓然風華的女子。罷了,說這些做什麼。」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臉上掠過一絲錯愕,「你受傷了?」

司空瀾滄看了看手臂上,胸口上的傷口,嘴角微微綻開一抹笑容,「放心,我沒事,都是小傷。」的確都是小傷,可是跟在風瑾身邊這些年,他的武功也是大有進步,雖然打不贏楚南軒等人,可是也算是一個一流高手了,然而在欒進面前,他差點都沒有招架之力了,好在那個時候,他們趕來了。他望着她,認真說道,「跟我走吧,心儀。」

走?歐陽心儀愣了愣,眼底閃過一抹黯然,若是從前聽到這樣的話,她心裏該多高興,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不會跟你走,司空瀾滄,我不想再重複從前說過的話,如今我已經是他的女人,自然是要留在他的身邊,不管他如何待我。」歐陽心儀搖頭說道。

是這樣的嗎?司空瀾滄微微閉眼,他低聲說道:「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不會。」歐陽心儀想也不想的說道。事到如今,她還有後悔的餘地嗎?

憤怒之後,他的心難得平靜了下來,司空瀾滄靜靜的看着榻上的女子,這就是她的選擇吧,一如他當年。這一生,他們都有自己的執念,從前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執念放棄她,而她現在也同樣能如此。罷了,罷了,他有什麼理由去質問苛責於她呢。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你,多保重。」司空瀾滄低聲說道。

「嗯。」歐陽心儀輕應了一聲,屋子裏面漸漸陷入了沉寂,終於那一抹黑影遠去,她靜靜的靠在塌邊,嘴角不覺勾起一抹笑容,映在她蒼白的臉上卻透著一股絕望死寂。真好,他還活着,這樣就夠了。

————

司空瀾滄剛剛離開儀和宮,正準備出宮門,正好遇上趕來的幾人。

「事情辦的如何了?」

司空瀾滄看着那走過來的幾人,微微點頭,「都辦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楚南軒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宮闈深處,微微皺眉說道:「這皇宮的戒備相較於從前真的是森嚴了不少。」

「嗯。」一旁端木朔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他看着這四周的光景,腦海裏面不覺回想起幾個月前他來這裏時的景象,那個時候他還是北疆尊貴勇猛的宏義王。可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過去的榮耀已經不復存在了。

「跟在風瑾身邊,你的視線絕不止是在北疆南部那般簡單,端木朔,不要忘了,當年若是沒有風瑾,你也很難得到北疆南部,而況他的身份在那裏,你現在不過是將一切物歸原主罷了。」楚南軒看了端木朔一眼,淡淡說道。

聽着這話,端木朔冷哼一聲,看着別處。

司空瀾滄看了楚南軒一眼,自從風瑾下定決心之後,他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句句都是大業,天下,哪還有從前半分的灑脫。也許是因為他們的主子太過優秀,所以他們這些人都害怕到最後拖了他的後腿,影響了他的霸業。

「欒進呢?你們殺了他?」司空瀾滄忽然問道,他可還記得當時楚南軒跟端木朔兩人突然出現,從欒進手中救下了他,然後他就直接來了皇宮。

楚南軒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殺意,「那個陰險狡詐的東西,不提也罷。」

看着楚南軒難得的失態,司空瀾滄皺了皺眉,看向了一旁的端木朔。

端木朔會意,看着他說道:「被他逃走了。」

「他現在跟在燕玖墨身邊,應該不會離開臨都吧。」司空瀾滄皺眉說道,在楚南軒跟端木朔兩人的攻擊下他還能逃走,看來欒進的武功比他想像中還高深。

「他聰明的很,眼下我們都來了臨都,他的身份很快就會曝光,若是燕玖墨知道了,你覺得他會放過這個處心積慮利用他的人嗎?」楚南軒一旁冷哼說道。

聽着這話,司空瀾滄點了點頭,「眼下我們也該走了。」

「你確定不救司空家的人嗎?」楚南軒忽然說道,因為知道了司空家發生的事情,所以他們才星夜趕來,也許是風瑾早早就料到了這些事情,才會派他們前來幫他吧。

司空家嗎?司空瀾滄前行的腳步忽的一頓,他看着前方,目光閃過一絲複雜之色,「這件事……」

「我已經幫你決定了,司空家的人我已經讓人將他們從天牢裏面劫出來了,現下應該也都安頓好了,不過,司空青雲他中了劇毒,已經……我們的人會將他好好安葬的。」楚南軒低聲說道。

已經死了嗎?司空瀾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沉默半晌,他低聲說道:「謝謝你。」

「這麼多年兄弟,你我之間何須言謝,好了,風瑾他們正在邊疆等我們,我們也該趕過去了。」楚南軒拍了拍司空瀾滄的肩膀,他的事情,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這些年的恩怨總算是結束了。

司空瀾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前方,淡然說道:「走吧。」

楚南軒跟端木朔兩人點了點頭,三人直接越過宮牆,朝着前方而去。

————

御書房

燕玖墨聽着下方暗士的報告,氣的直接將桌上的奏摺全部扔到了地上。

「銅牆鐵壁一般,竟然還讓人將司空家的人都劫走了,朕要你們還有何用?!」他陰鶩的眼冷冷的看着下方的人。

下面跪着的暗士連忙說道:「啟稟皇上,暗月樓介入,此次他們來的人特別多,所以……」

「朕不需要你解釋,一個小小的暗月樓便能無視我這皇城的兵馬了?傳令下去,全國緝拿司空瀾滄。」燕玖墨冷聲說道,他的尊嚴不容踐踏,一個司空瀾滄就讓他亂了陣腳,這怎麼可以。

那暗士連忙說道:「屬下遵旨!」暗月樓可是江湖中第一大組織,殺手情報天下第一,他們這些人也許還真不是對手。若那些人真的要攻打皇城,攻破皇城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白。

「何進人呢?出了這事,他倒是躲起來不敢來見朕了,當初可是他要朕對付司空家的。」燕玖墨冷哼說道。

暗士聞言,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之色,似是在想什麼,一時間竟然沒有答話。

「朕問你話呢。」燕玖墨不悅說道,真是沒有一件事能讓他滿意的了。

那暗士驀地驚醒過來,連忙回答說道:「皇上恕罪,何大人怕是不會來了。」

「什麼意思?」燕玖墨雙眼瞪大,冷冷說道。

「啟稟皇上,屬下剛剛得到消息,何大人已經離開了臨都了。」

離開臨都了?燕玖墨一下子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他眸中劃過一道冷光,寒聲說道:「說清楚!」

「有消息傳來,何大人的本名不是何進,而是欒進,至於欒字一姓,天下只有一家,那邊是前朝貴族欒家。」暗士低聲說道。

欒家?!四大家族?!燕玖墨死死的瞪着下方的暗士,身體驀地向後退了一步,直接跌坐在了龍椅上,「欒家,好一個欒進,竟敢利用朕。」可是,現在似乎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他的目光漸漸移向殿門的方向,看着那漆黑的夜,嘴角張了張,「難道,鳳族沒有滅亡?!」如果,如果沒有滅亡的話,那他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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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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