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遷君

第四章:遷君

惱怒的胖媽想故計重施,她扛起蘇晨纖細的身子又想像扔貨物一樣扔掉。蘇晨冷冷一笑,用最後的力氣拔下胖媽頭頂上的鐵簪子,再狠狠地刺向她的眼睛。溫柔的小羊羔惹毛了還會拿角攻擊別人,更何況只是受了重傷的薔薇女王。儘管沒有辦法自由控制這具身體,但是使用一些巧力對付這個胖子還是能夠辦到的。

胖媽沒有想到蘇晨還敢反抗,更沒有想到傳說很膽小的女人居然敢做這樣的事情。撲哧一聲!她左眼吃痛,大聲地慘叫起來,扔下蘇晨的身子,撫著左眼凄厲地嚎叫着。

「啊!啊!痛死了,俺痛死了。你這個**,賤貨,你竟敢殺我。好痛,好痛啊!」

鮮血順着左眼流下來,瞬間打濕了胖媽整張左臉。她痛苦地高嚎著,哎喲哎喲的叫聲像殺豬一般。外面的護衛聽見響聲闖進來,看見胖媽如此恐怖的模樣,頓時打了一個冷顫。他們看着蘇晨,只見她咧著小嘴笑着,笑得陰沉,笑容未達眼底,竟是那麼懾人。

「你們愣著做什麼?把這個**綁起來,我要報仇。」胖媽猙獰地吼道。

「向總管稟報。」護衛隊長說道,「不能讓副總管知道。」胖媽是副總管劉奇的女人。

「殺千刀的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胖媽撫著左眼沖向蘇晨,揮着鞭子就是一頓毒打。她不停地咒罵着,隨着失血越來越多,傷口越來越痛,她鞭打的動作越來越慢。「你這個賤人,新婚夜被爺扔在大雨中,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那骯髒的身子不知道多少男人看過,你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你該死!你該死!」

「我男人是王府的副總管,他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胖媽一邊鞭打一邊咒罵着。

闖進來的幾個護衛面面相覷,不知道應不應該上前阻止。被打的女人好歹是王妃,他們總不能幹瞪着她被別人打吧?

蘇晨吃了許多鞭子,太痛了。她用吃奶的力氣躲避胖媽的鞭子,但是還是有許多打在她的身上。昏迷之前,她看見一道藍色的身影進入她的眼帘。隱約聽見胖媽的控訴聲,她冷冷一笑,徹底地昏睡過去。

撲!蘇晨打了一個冷顫,迷茫地睜開眼睛。帶着臭味的污水從她的身上滴落下來,她被吊在半空中,接受大量的家丁和婢女的冷眼洗禮。副總管劉奇陰冷地看着她,裂著如同肥腸般的嘴唇笑道:「哎喲,我的王妃娘娘,奴才今天還沒有伺候你洗漱呢!現在才來伺候你,真是怠慢你啦!」

「公冶晟呢!」蘇晨環視一周,冷道:「他又縮進龜殼裏了?呸!孬種!」

「大膽!」劉奇怒吼道:「你竟敢侮辱王爺。來人,把她往死里打。」

「是。」一乾奴才興災禍地應道。

「誰允許你自作主張?」公冶晟冷漠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退下。」他上下打量著蘇晨,對她眨眼間變成這樣並沒有任何追究的意思。剛才接收了一個公文,所以暫時離開了一會兒。

「王爺,這個賤人剛才差點誤傷了王爺,應該受到最嚴格的懲罰。」劉奇氣憤地說道。最重要的事情是她竟敢刺瞎了他的妻子。這口惡氣不出,他劉副總管怎麼在王府混下去?劉奇惡狠狠地瞪着蘇晨,恨不得把她吃下肚。

公冶晟摸了一下臉頰上的新傷口。這是他剛才靠近蘇晨時造成的小傷。當時的蘇晨已經昏迷,公冶晟靠近她,不料被她抓了一下臉頰。他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的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才閉上眼睛。那是殺神的眼神,絕對不是普通的女人應該擁有的眼神。在戰場上,公冶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眼神。但是今天從一個女人的身上看見如此冷冽的神情,他的精神瞬間恍惚了一下。

當他思考問題的時候,跟在他身後的奴才以為他生氣了,所以把蘇晨綁在樹榦上鞭打。他沒有阻止,因為他很想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結果讓他很感興趣,她居然敢當着眾人的面侮辱他。

普天之下,除了先皇,好久沒有人敢說鑰王公冶晟的不是。這個女人有趣!看在她這麼有趣的份上,他不介意讓她多活一段時間。

「哈哈哈……公冶晟,這個奴才罵你的王妃是賤人。本王妃是賤人了,你又算什麼?哈哈哈……」蘇晨放肆地大笑道,「烏龜配賤人,不是剛好嗎?絕配嘛!」

「真利的一張嘴。本王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利,還是你的皮厚。」公冶晟奪過劉奇手中的鞭子,朝蘇晨揮了一鞭。蘇晨面不改色,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地看着公冶晟。公冶晟的鞭子落在梱綁蘇晨的繩子上,繩子應聲斷裂。蘇晨的身體從樹榦上滑落下來。

公冶晟滿意地看着蘇晨的反應。不錯!這才是他喜歡的玩具。

「你刺傷了我的僕人,你是不是應該有所交待?」公冶晟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胖媽。胖媽的眼睛已經包紮好。她小心翼翼地站在那裏,偶爾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蘇晨。

「一條狗而已,鑰王爺不會這麼小氣吧?」蘇晨冷笑道。

「一條狗而已,本王自然不會捨不得。只要你能夠讓我滿意,我可以不計較。」公冶晟冷笑道。

「你想怎麼滿意?本小姐的身體你不是享用過了嗎?你好像不是很滿意耶!」儘管情勢對她不利,但是蘇晨那張利嘴仍然不肯妥協。這就是驕傲的薔薇女王的作風。

公冶晟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頰,突然用力一掐,臉上又有了一片污青。

他遣退其他人,只剩下三個心腹手下跟着他。他環視這個破院,淡道:「本王給你留一條活路。只要你供出那個野男人是誰,我就讓你在這裏平靜地生活下去。」

堂堂鑰王被別人戴了綠帽子,這筆帳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替嫁也就罷了,新娘不是京城第一美人也就罷了,反正他根本不在乎。但是,蘇老兒居然給他一雙破鞋,這筆帳他會慢慢地和他們清算。

蘇晨知道『失憶』的事情瞞不了多久。與其在這裏糾纏不休,不如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我失憶了,我也想知道那個野男人是誰。」蘇晨嘲諷地笑了笑。「我還沒有找他要贍養費,精神損失費,青春損失費,還有安家費。我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

公冶晟不懂贍養費之類的東西,他只明白一點,那就是蘇晨不肯說出他的身份。他抬起她的下巴,邪媚地笑道:「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啊!寧可不要小命也要包庇他嗎?他讓你一個女人冒生命危險,看來並不是那麼在意你。你確定已經想清楚了?」

「我再說一遍。我不記得那個人是誰,因為我失憶了。」蘇晨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連自己也不記得。失憶的女人最可憐了,還要被別人欺負,你說對不對,王爺?」

「失憶了?」公冶晟冷笑,對身後的心腹說道:「把遷君找來。」

蘇晨不知道遷君是誰。她如同砧板上的家禽,生死掌握在別人的手裏。沒過多久,心腹家將走了回來。蘇晨坐在潮濕的地面上,全身濕漉漉的,整個人萬般痛苦。她吃力地抬起頭,只看見墨黑色的髮絲,以及潔白的身影。心腹家將走在前面,把身後的人擋住了。

「晟,你找我?」聲音如同甘泉一般乾淨,氣息就像清風一般讓人舒服。

「你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失憶了。」公冶晟看見來人,聲音溫和了許多。

「好。」來人點了點頭,在家將的指引下走向蘇晨。

家將把這名叫遷君的男子帶到蘇晨的面前,然後退了回去。他讓開位置,讓蘇晨有機會看清楚來人的樣子。墨絲飛揚,如同最美麗光亮的綢緞。身材纖細,彷彿隨時會隨風而去。至少有一米八的身高,與這張如同雕刻般的俊顏相配,實在太完美了。白色的長袍套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是為他量身定做。他溫柔的笑顏,溫柔的語氣,以及溫柔的氣息包裹着蘇晨那顆冰冷的心。

她感覺到了。胸口的東西發出了一聲碎響,有什麼裂開了。

遷君訝異地看着蘇晨,皺了皺眉,回頭對公冶晟說道:「晟,她受傷了,很嚴重。」

「你只管她是不是真失憶。」公冶晟淡淡地說道,「遷君,此事你不要管。」

「嗯,我明白了。」遷君同情地看着蘇晨,溫柔地說道:「我替你把脈,你不要害怕。」

蘇晨的心顫抖了一下。已經多久沒有人讓她不要害怕了?這個男人真的好溫柔,好細心。但是他是公冶晟的人,而且看樣子交情不淺。

蘇晨知道公冶晟一定不會放過她,因為她是『破鞋』,讓他沒有面子。一旦她不說出『野男人』是誰,公冶晟就會用各種手段折磨她。她不怕他的折磨,但是如果能夠少受一點痛苦,她也沒有主動找虐的意思。

想了想,蘇晨做了一個決定。她偷偷地握著遷君的衣袖,懇求地看着他。

遷君愣了一下,有些猶豫不決地看着蘇晨。墨黑色的髮絲滑過蘇晨的手臂,讓蘇晨心中一動。好吧!她不得不承認她喜歡這一款的男人。獨特的風姿,純凈的眼神,還有溫暖的笑容,這些全部符合蘇晨選美的條件。

「遷君……」公冶晟開始催促他。

「她的思緒非常混亂,情緒也不穩定,身體更是虛弱無比。她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還有,她的後腦勺有被撞擊過的痕迹。」遷君停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些情況都能夠造成她失憶。」

「真失憶了。」公冶晟冷笑道,「想藉此逃脫責任。沒有這麼容易。遷君,把她治好,讓她把以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想起來。」

「好。」遷君躲開公冶晟的視線,平靜地看着蘇晨,道:「你的傷需要細心地照料,我扶你進去。」

蘇晨看了公冶晟一眼,只見他眼中的冰霜快把整個人凍成冰塊。他厭惡地轉過頭,留下一個心腹幫助遷君把蘇晨抬進去。蘇晨可以感知公冶晟心中的厭煩。他並不想遷君醫治蘇晨,但是他沒有拒絕遷君的提議。這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遷君在公冶晟心中的地位比蘇晨想像中還要重要。

如果她得到遷君的保護,或許可以成功地反擊。想到這裏,蘇晨開始思量用什麼姿態面對這個銀髮的溫柔男人。

公冶晟走後,遷君鬆開蘇晨的手。他淡淡地詢問蘇晨的傷勢,以及這些傷勢的由來。蘇晨沒有多說,只是大約地提了一下。遷君的態度有了轉變,彷彿有意和蘇晨保持距離。蘇晨沒有留意,以為古代的男人比較封建。

「為什麼讓我騙晟?」遷君淡淡地問道。遷君與公冶晟的情誼勝似兄弟。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會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欺騙自己最好的兄弟。當蘇晨凝望着他的那一瞬間,他鬼使神差地幫助她圓了謊,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改口。

「我沒有騙他。我真的失憶了。」蘇晨的嗓子啞了,聲音很難聽。「你檢查不出來我的病因,不代表我沒有失憶。」

「你真的失憶了?」遷君懷疑地看着他,「你沒有騙我們?」

「沒有欺騙你們,我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公冶晟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情,我確實沒有辦法回答他。」蘇晨非常誠懇地說道。現在只有他能夠保護她,她當然要對他好一些。更何況這個美男好像很單純的樣子,或許她應該爭取他的友誼。

對於蘇晨的話,遷君半信半疑。公冶晟不允許其他人進入冷香苑,再加上遷君在此,所以他們暫時度過危難。偶爾與遷君出去散步,蘇晨看見這些人對他很恭敬。特別是守在外面的護衛,他們對他的態度猶如對待公冶晟。

遷君每天會服用一種藥丸,藥丸有淡淡的桂花香。偶爾因為幫助蘇晨醫治傷勢忘記服用,遷君的精神狀態就很差。公冶晟每天派人找遷君,在固定的時間和固定的地點做固定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公冶晟的男人能力,蘇晨真的會懷疑這兩個人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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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出嫁:棄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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