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談心

夏羽一看這人，心裡就是一陣打鼓，也不知道白荷能不能把這個也幹掉。

不過，看白荷的樣子則還是滿不在乎，似乎在她面前的不是人，而是剛剛上桌的烤白薯。

夏羽咽了一下唾沫，攥緊拳頭，心想，要是白荷打不過那就一起上。

可是，事情的發展就出乎人們的意料。那個男人一見到夏羽，臉上的橫死肉立刻豎向發展，迅速成為讓人發膩的笑容。

「大哥，就是這個女人打我們。我……」

被稱為大哥的新來男人，甩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子。

大哥說：「你們知道那是誰嗎？那位是楚大小姐。旁邊是她老公。夏羽先生。呵呵，夏羽先生沒有出手你們就知足吧，上次有人得罪了他，他一伸手就把那傢伙胳膊弄折了。簡單得如同弄折了一根筷子。」

這些話說得夏羽也有些迷糊。這是那跟哪啊。

不過，當他細細看過這個所謂「大哥」后，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意圖侵犯楚可憐的「德哥」。

很久沒有見過了，不知道肋骨的傷好了沒有。

白荷還在那裡叫囂：「誰還敢跟我較量？本小姐奉陪到底！」

沒想到小狐狸還這麼喜歡打架。狐狸也是有著多面性。

那個曾經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德哥」對這這邊點頭哈腰。如果夏羽把腳伸過去，估計他會使勁舔一舔。

德哥的使勁笑了笑，說：「兩位好。能在我的旅館下榻，我真是，真是三生有幸。我做東，我做東請客。」

方雲從地上一躍而起，說：「好，好，把我打成這樣，當然要請我吃飯。」

夏羽擺擺手，對於這種人的請客，他不感興趣。

俗話說，酒無好酒，宴無好宴。這種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誰知道吃到半截會不會把你出賣了。

夏羽一隻手拉起方雲，另一隻手拉住白荷，三個人急匆匆地從旅館里出來。

白荷還說：「人家請我們吃飯，你怎麼不答應？」

方雲也說：「是啊，人家請我們吃飯。」

夏羽說：「你們兩個人的腦子是不是都有問題。已經到了這份上了，還期望人家請我們吃飯？估計吃到半截，就把你們兩個做菜了。」

方雲晃了晃腦袋，說：「不會的，冤家宜解不宜結。怎麼說我跟他們也有點交情……」

「你給我閉嘴吧，你那種是什麼樣的交情？」

除了旅館，三個人在一個牆角處喘了口氣。白荷說：「夏羽，我餓了。」

打架是件十分耗費體力的事情。夏羽也知道這點。他說：「那好，我們回家。」

「等等，」方雲一擺手，說，「這樣吧，我請你們二位吃飯。」

白荷一拍手，說：「好啊，好啊。」

小狐狸真是天真，什麼心急都沒有。不過這也好，這個時代這種人也是不可多得。不，也算不上是人，狐狸而已。

夏羽還在胡思亂想，方雲已經一把拉住了他。

「走吧，別胡思亂想的。我們去吃飯。我請客。」

這次換成方雲拉著夏羽了。

夏羽被他拉著，但是嘴裡還是說了句：「你有錢嗎？」

方雲一甩手，手中顯現出一張鮮紅的百元大鈔。

「看到了嗎？有錢！」

百元大鈔的一個角有些卷邊。這個特徵讓夏羽一眼認出這就是他前幾天「借」給方雲的。

三個人進入了一個有點檔次的小飯館。點了幾個菜，葷素搭配著。夏羽看著這桌子菜，響著這桌子菜過一會兒要用自己的錢付賬，名義上卻還是方雲請客。他的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方雲還給這兩個人不停地夾菜，嘴裡也不閑著：「別客氣，跟吃自己的一樣。」

夏羽心想，可不是吃自己的。

白荷則沒有多想，她拿著筷子一點點地往嘴裡送菜。

「白……可憐。」

在外人面前，夏羽總是叫白荷為楚可憐。

白荷抬起頭來，說：「怎麼了？」

「我記得上次你吃的並不多，怎麼這次吃這麼多。」

白荷說：「這個當然了，你要是去打架也就明白了。」

算了，夏羽不想細問了。

方雲拍著胸脯說：「嫂子，慢慢吃，只要有我方雲在，就不要怕付不起飯前。」

白荷笑著說：「我就喜歡聽你叫我嫂子。」

夏羽給了她一句：「你就不怕那樣叫會讓你變老。」

白荷說：「不怕，我對於年紀這種東西並不是那麼在意。」

說的也是，小狐狸到了一百歲還是小狐狸。

方雲說是要上廁所，出去了一下，回來時手裡拿了一份雜誌。

夏羽說：「什麼雜誌？我還以為你接著出去方便，逃跑了呢。」

方雲邊翻看雜誌邊說：「怎麼會呢，我怎麼會是那種不顧朋友的人。哎，快看，艷照門事件又有新動態。又有女明星中招。這些女明星真是的，要去人家家裡秀身材，也別留下犯罪證據啊。來找我多好。」

夏羽諷刺了一句：「你，你算什麼？」

方雲說：「至少我會比某些男人更加珍惜她們。我小時候的願望就是建立一個人人平等，人人快樂的……」

白荷替他補充完整：「國家。」

方雲糾正：「後宮。」

他停了一下，臉上滿是憧憬之色，像是在回憶幼時的「崇高」理想。

夏羽聳聳肩，說：「看來這輩子，你是沒希望了。」

方雲說：「我想也是，所以我就找了個目標。一個我心目中的理想女人。」

「誰啊，不會也是那些拍過照片的明星吧。」

「不，不是他們。是這個。」方雲把雜誌翻了過來，上面有一張彩色照片。

「這就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女人。是個超級名模，長得也漂亮，叫白蘭。英文名字叫薇薇安（Vivian）。」

這個世界有時候真是小的可怕，又巧合得可怕。怎麼算來算去是她。

夏羽和白荷相互一對視。兩人有些哭笑不得。

夏羽說：「我聽說，也是聽說啊，這個白蘭的緋聞非常多，據說這個月就換了十幾個男朋友。」

方雲沒有說話，他抬手打了個響指，那邊服務生過來。

「啤酒，四瓶。」

四瓶啤酒放在了眼前，方雲開了兩瓶，自己留一瓶，推給夏羽一瓶。

「喝！然後我再和你說。」

夏羽倒出啤酒，剛要往嘴邊放，忽然看到白荷兩眼放光。

「怎麼了？你對這東西也感興趣。」

白荷趴在夏羽耳邊說：「我們家裡管得嚴，我是沒喝過。」

夏羽不假思索地給她也倒了一杯，說：「喝。」

三個人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臉上都或多或少出現了一些紅暈。

方雲說：「其實，一個女人過去做過什麼是很重要，男人說不在意，這個……哼，他們自己也不相信。不過，我更喜歡那些肯承認自己做過什麼的女人。比如這個白蘭，人家說她男朋友多，緋聞多，她從來不介意。而且，她從來就沒有拿過那些男人的錢。她曾經在記者面前公開自己的賬目。說明自己的行程，讓記著監督。她公開罵人，指名道姓。卻從來不侮辱對方的人格。這種胸懷是多麼坦蕩，這種女人就算是以前有過幾百個男朋友。我也依舊喜歡。」

「對，我也喜歡。」白荷一揮拳頭，表示無限支持。

夏羽「嗯」了一聲，示意她注意言行。

幾瓶啤酒下肚以後，三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特別是夏羽和白荷。夏羽從來就是不能喝酒，沾酒就醉。白荷呢？倒是被酒精刺激得精神充沛了。

看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一天已經過去。

三個人在飯店面前分手，方雲回學校，夏羽和白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