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個全身是血的男人

第六十五章 一個全身是血的男人

薛安平抽了抽嘴角,一雙眼睛里滿滿的都是鬱悶之色。那人竟然又暈倒過去了,怪不得沒動靜。

不過……薛安平蹲在原地托著腮盯著那個人看:「嗯,長得還很好看啊。」一拍腦袋:「呀,不會突然怒急攻心就這麼死了吧?」

薛安平知道判定一個人是活著還是死了先是得刺探一下他的脈搏,因此遲疑的伸出手搭在了他的手腕。皺了皺眉遲疑著又搭在自己的手腕。

又挑了挑眉,原來自己沒有脈搏,這個幻象卻有。薛安平只覺一陣古怪。自己只是意念沒有脈搏也正常,不過這個幻象不也是同樣虛幻的嗎?看來那個老頭兒不是一般的厲害啊,薛安平終於完全理解了為什麼木谷鳥明明是活了一千多年的靈獸,卻在每次提到那老頭兒時都帶著自己都無法覺察的敬意。

薛安平嘖嘖搖頭,不一般啊不一般。

若不是薛安平知道自己是活人,意志稍微不堅定些,定會懷疑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鬼了,面前的反而是真實存在的人。

幻象……

以前倒是經常念叨,現在卻一瞬間明白了它的含義。以假亂真……

「喂!」薛安平拍拍他的身子,明明有著那麼強勁的脈搏,怎麼都不可能是有事兒,何況只是個幻境。假的。

薛安平已經堅定地在這昏迷男人身上貼上了假劣標籤,以防止自己一時頭腦發熱上當受騙:「別裝死了你,快起來,我們聊聊,大哥哥,大叔叔,大姐姐?」

薛安平撅著嘴,氣惱的看著這個自己無論怎麼叫都一點反應都沒有的『人』。

正想著怎麼戳破他的謊言時,卻見他那一身黑衣已經**了一片。

薛安平抬頭望了望天,奇怪,沒下雨啊,而且這個修鍊府邸雖然很像另一個世界,確實沒有太陽月亮雷電雨雪什麼的。

薛安平下意識的伸手抹了一把,卻發現掌心裡通紅一片。頓時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那,那,那上面竟然是血??

薛安平立即覺得事情變得嚴重了。男子身上的傷口出血染濕了衣襟,卻因為衣服是黑色不太明顯。

薛安平用力眨了眨眼睛搖搖頭,感覺眼前有些模糊,蹲在地上的身子晃了晃,有些向後方仰去。她有沒有說過,她有些輕微的暈血?

該死的,竟然是血。幻象有呼吸就算了,有脈搏就算了,能瞪人就算了,竟然還會受傷流血?

血可是只有人身上才能留出來的東西啊,沒有皮肉怎麼能流出血來?薛安平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她曾經遇到的人不是幻象而是真正的人?

也只是想想又立馬搖搖頭否定自己的這個想法,怎麼可能,木谷鳥都說這是幻象。

薛安平卻沒有想到木谷鳥也只是猜測罷了,畢竟它根本就沒有進來這裡一次,所謂的幻象,也只是聽真人的,所謂的道聽途說罷了。

薛安平不知道,所以她救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完全的進入了所謂的『幻境』之中去了。

費力的將那人扶起,結果那人像一灘爛泥一樣瞬間將身上所有的重量全都放在了薛安平瘦小的肩膀上。

薛安平被那重量弄得呲牙咧嘴,屁股直接著了地。這樣的重要壓在身上莫名的覺得有些詭異。

薛安平現在只是意念,就像是沒有血肉的影子。你想想一個幻象一樣如同另一個影子的存在竟然能給另一個『影子』施加不小的重量……詭異嗎?

薛安平想想自己小的時候聽到的那些鬼故事,什麼鬼壓床啊也同樣只是一具沒有實體血肉的『影子』,卻能讓人動彈不得。

打了個寒顫,薛安平搖搖頭覺得自己想的這個冷笑話實在不怎麼樣。

不過這個人可真是夠重的……

薛安平有些無語的翻著白眼,幻象受傷了要怎麼樣才行?

總不能像人一樣上藥用布包紮傷口吧?再說她也沒有葯啊……

薛安平被壓著肩膀整個身子都動彈不得,只能用力的扭過頭看枕在自己肩膀上『睡』得好不愜意的某人不由舉起拳頭示威了一下又放下。不知道幻象的人死不死的了,不過看他身上還是不斷地湧出粘稠的鮮血不由蹙蹙眉實在受不了那種味道,覺得要是自己再遲疑一會兒這人鐵定沒救了,連幻象也做不成了。

可是天知道她知道怎麼救人啊……

薛安平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伸開的五指,突然一個想法冒出來。

遲疑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朝那男子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一股朦朧的霧氣從指尖射出圍繞在男子傷口之處,過了一會兒果然發現不再流血了,不由興奮地眉飛色舞。

自己還真的不是一般的聰明啊,這樣的方法竟然還能想得出來。

薛安平將手放在地上慢慢的往出來一縮,看那個暈倒的男人立馬就要順勢又朝她倒過來時不由一驚,食指一點,那道真氣再次將男子定在原地。

薛安平呼了口氣,被這麼重的人砸到可不是玩笑,何況她還這麼小的身板兒。

趁著暫時控制住男子的間隙,薛安平趕緊在原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蹲在他即使倒下也砸不到的位置細細打量,看他濃眉大眼,睫毛又長又濃,連皮膚也是一等一的好。

不由得撇撇嘴,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醒過來。醒過來以後發現自己會不會暴怒。

其實有個人存在還是挺好的,不過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幻象實在看不出來他與真人有什麼區別。

摸著有溫度,放在他鼻子前還能感覺到呼吸,最主要的是還能流血。

薛安平抱著一定要等他醒來問個清楚的想法,便蹲在他身邊抱著臂枕在胳膊上認真的凝著他。

可是沒一會兒就感覺到無聊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人』竟然還暈倒著這使薛安平頗為鬱悶。

打量了一下修鍊府邸周圍薛安平突然感覺什麼地方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待她抬頭看上天的時候一愣,摸了摸腦袋眼睛里露出不解的神色。

自己這麼多次進出這修鍊府邸上面的天都是霧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晰,可這一次不但有太陽,連天都是碧藍一片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不過也許是之前只是陰天??所以見不到太陽連天也是霧蒙蒙一片?畢竟自己進出修鍊府邸一般都是來去匆匆。呆的時間短,時間流逝不太明顯??

薛安平摸了摸後腦勺雖然覺得這個解釋不怎麼站得住腳,但還是不再多想,畢竟這太費腦子了。她一向不太喜歡思考太難的事情。

她的身體是感覺不到什麼疲倦的,不過習慣的蹲了一會兒便直接坐在那男子身邊只等他醒來。

過一會兒沒反應,薛安平兩手支起下巴表情顯得百無聊賴的樣子。一會兒一個衝天白眼翻得準時又起勁兒。

心裡思考著要不要直接站起來再走走說不準還能遇到另一個幻象『人』。

總比一直待在他身邊翻白眼要強些吧。真無聊啊啊啊!!!

薛安平向後仰躺了下來,兩隻眼睛睜的大大的。突然意識到什麼皺起眉,腦袋轉了個方向看著那碧海藍空。貌似……剛才太陽的位置不是在這兒,又往下滑了一些??

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細細凝望著天上太陽的兩隻眼睛有些澀痛,不由的流出兩行淚。薛安平只好眨眨眼潤潤酸澀的眼睛。

暖洋洋的陽光揮灑在身上真的不是一般的舒服愜意。薛安平對這個修鍊府邸滿意的另一個原因還是因為疼痛啊什麼的這種負面感覺她基本上是完全感覺不到的。

但是身體舒服了,卻是真真實實的能體會到的。

閉著眼原本打算舒服一點再睜開的,哪裡想到被太陽曬著的感覺全身暖洋洋很舒服,竟然就這麼在一片安靜中睡了過去。

薛安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得出了修鍊府邸,因為睜開眼睛簡直可以稱之為伸出不見五指一樣的漆黑。這在修鍊府邸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兒。

「木谷鳥?」她試探著出聲。

一絲不太明顯的衣袂翻動的聲音在眼前的某個黑暗角落顯得突兀詭異。讓薛安平的身子一瞬間僵硬了起來。

因為她還同時感覺到一股危險來臨的氣息,陰森,恐怖,嗜血……

這種對於身體危險方面的感知薛安平一向熟知的很。

但是聽到黑暗中那股不太明顯有些滯阻的呼吸,薛安平僵直的身體才算一瞬間鬆弛下來。

是她之前救下的那個人。

既然他在她醒來的時候沒有在第一時刻先發制人,大概也是不想致自己於死地的。只是看到自己醒來帶著防備,也許不動手只是因為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甚至他的呼吸此刻聽起來虛弱得很。

不管是因為什麼那人沒有立即動手,薛安平也放下心來。

只要不是自己的對手她還是不怕的。

她試探著輕聲說了一句:「你還好吧?」雖然從他的呼吸可以聽出來他的情況並不如何樂觀。不過知道他嚴重防備著自己,她可沒傻到暴露出自己的實力讓他更加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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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俏曙女修真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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