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71章

71071章

公子白朮一紙盡邀九州大小諸國會盟於蒼州城,轟轟烈烈的開始,也轟轟烈烈的結束——南楚永輝公主楚懷謹,當著九州大小諸國權貴世族的面,向公子白朮遞上戰書,以三十萬大軍約戰公子白朮,欲雪南楚十萬百姓被屠之血仇!!!

自此之後,在長達十天的時間裡,上至世族貴胄,下至販夫走卒,無不對此事議論紛紛,贊勇氣可嘉者有之,道不自量力者有之,也有中庸評說,勝敗皆有可能,只是永輝公主的勝算至多兩成,而這兩成當中,其中一成是靠她的實力,另一層還得靠她的運氣。

相較於其它人對此事的關注和熱衷,君惜竹就表現得極其淡定,自那日光眾挑戰公子白朮之後,她就回到蒼州城內的客棧里,日日夜夜的不出客棧門,凈看些枯燥無味的先賢古卷舊籍。

當然,那只是表面上的,而實際上呢,她這幾日卻是繁忙萬分。

自從她假扮永輝殿下來蒼州城后,日夜都各方勢力監視著,特別是她向公子白朮挑戰之後,近幾天在外面監視的人更加嚴密了。

不過,君惜竹絲毫不懼,因為這客棧的下面就是瓊花宮在蒼州城內的據點,這個據點神秘到連萬安客棧老闆都不知道其存在。

所以,近幾日君惜竹都在忙,忙著布署瓊花宮的死士查探各方面的情報,也忙著調動七殺樓的暗衛去各國各城播謠言、開設賭局,利用悠悠眾口,將此事推上了各方議論聲討的巔峰,反正是成敗都在這一場,君惜竹也不怕玩得再大一些。

贏就要贏得最輝煌!敗就要敗得最徹底!

這是君惜竹從開始到現在的決定,於她而言,沒有什麼重整旗鼓,沒有什麼捲土重來,更沒有什麼東山再起之說——只有拼盡全力的去面對這一場戰鬥,才有扭轉乾坤可能,才有可能踏頭著公子白朮趁機崛起,趁機替殿下拿到整個南楚的兵權,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後路可走,她也沒有給自己和楚汐留下後路。

儘管,這樣做很殘酷到盡乎殘忍,但正如她所說,勝!則名耀九州,敗!則萬劫不復——不僅僅只是她萬劫不復,甚至連永輝公主,連整個南楚……都是萬劫不復!

君惜竹比誰都清楚,只要這次挑戰公子白朮失敗,白朮立刻就有最完美的借口揮兵南楚,一旦公子白朮再次向南楚揮兵,西蜀,東寧,北祁……誰都會趁機撿便宜。

所以,君惜竹深知,她不能敗,永輝殿下也不能敗。

又一次傳下命令,著人去查探公子白朮選將等事宜之後,君惜竹有些疲憊的閉上雙眼,微微的靠坐在椅背上,藉機稍作休息——明天,她就要離開蒼州城了,因為,與公子白朮決戰的地點被定在陽泉平原,公子白朮已經派在陽泉平原上築起了凌雲台,直待五日後的決戰到來。

是成是敗,全都在五日後的那一戰。

如此念想著,方才閉上眼,便聽房中暗閣傳來輕微的響動,君惜竹緊覺的睜開眼,一手輕輕擱到書案上,黃泉劍就在她的手旁,只要微微一動,便可拔劍出鞘。

大約過了幾息時間,暗閣終於被推開了小半,足夠能夠容下一個人從裡面走出,頓時便停止了響動。

須臾,便見一襲黑衣從裡頭緩緩步出,來人頭帶帷帽遮面,腰肢纖而柔韌明顯是個年輕女子,君惜竹一眼瞧去,不禁覺得十分奇怪,她分明沒有喚人來,怎麼會有人擅自前來打擾?

這是通往瓊花宮地下據點的暗道,除了她與殿下和瓊花宮的死士之外,七殺樓內暗衛知道的僅僅只有那麼一人,因此,來人極有可能是瓊花宮人,只是依照永輝殿下的規定,瓊花宮的死士絕不可能貿然前來……若說是七殺樓的話,那就更不可能了,畢竟,七殺樓的暗衛方才離開不久。

正想頭,來人已然除下了頭上遮面的帷帽,露出一張熟悉的顏容。

「殿……殿……」

君惜竹完全沒想到永輝殿下竟然會深夜潛入蒼州城來,在她的計劃里,永輝殿下應該是從西風城帶著三十萬大軍直接前往陽泉平原的,但是……

楚汐將帷帽放置一旁,在君惜竹還沒反映過來時,已然走近,揭下了她臉上的面具,復而微微俯身,與君惜竹四目相對,唇角勾勒出幾許淺淺的笑意,邊輕聲問道:「幾日不見,軍師怎地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君惜竹頓時語塞,眸光微楞的望著來著,心底掀起了無數的驚濤駭浪——殿下她……她怎麼會在此時出現在蒼州城?難道是因為她近日念得太緊,所以出現了幻覺不成?還是說,又有人在假裝殿下,想從她這裡打聽消息?

心裡正想頭,君惜竹的指尖已然探上了永輝殿下的臉頰,輕輕的摸了摸,捏了捏,本來是想藉機掐上一把,試一試來人是否帶了面具來欺騙她,但心裡卻捨不得,只好不輕不重的揉了兩下。

楚汐趁機抓住那隻不太安份的手,一本正經的向君惜竹確認道:「軍師是這在藉機非禮本殿下嗎?」

「非也!」聞著那熟悉的瓊花清香,君惜竹心中已經確定來人當真是她的殿下,頓時放下心來,微微挑眉道:「本軍師倒是覺得,殿下的身份還有待確認。」

放開君惜竹的手,眸光溫和的落在君惜竹臉上,邊順著君惜竹的話語往下說道:「那軍師想如何驗明證身?」

「我的殿下最是溫柔解意,最是好認不過……」

君惜竹喃喃低聲輕語,一手輕輕的攀上永輝殿下的脖頸,一手輕輕捏住她的下頷,慢慢的湊過頭去,輕輕的、緩緩的落在她唇上。

輕淺的吻,如若雪花落唇。

她不敢太過用力,彷彿怕是一場綺夢驚醒。

所以,只能反覆的繾綣,就如同正在品銘著世間最絕頂的好茶……

殿下的唇很薄,殿下的唇很軟,恍惚間還帶著幾許瓊花的清香,讓人久久流連不想稍微放開。

楚汐保持著微微俯身的姿勢,緩緩的合上眼捷,任由君惜竹從小心翼翼淺嘗輒止到輾轉挑釁,如此反覆之後,君惜竹便大膽的挑開她的薄唇……

那是一片馨香而柔軟的領地,君惜竹以舌尖緩緩游弋,以她最溫柔的方式,輕輕的舐過那細小的貝齒,慢慢的逼近那讓她惦念許久的,同樣柔軟的舌尖……

緩緩的引誘、輕輕的淺吮、細細的纏綿……

這樣的吻,太過輕淺,太過緩慢,緩慢到讓楚汐覺得難以忍奈,她不習慣這樣的吻,但是,這樣的吻又讓人覺得很舒適,就如同是在品嘗著世間最珍貴的陳年佳釀,醉人心扉,惑人神智……

太多太多的思念,盡被付於這個吻,以至於這個吻太過纏綿悱惻,纏綿讓人不自覺的溢出幾許低吟……

終於,君惜竹決定放過她的殿下,緩緩的退出自己的舌尖,再次流連唇間,終是忍心退開了半寸距離。

「果然是我的殿下,當真善解人意。」

雙手環在殿下的肩上,君惜竹微微仰起頭,唇角笑容清雅,眸底漣漪無數,銀輝點點,仿若夏夜繁星。

「其實,本殿下不只是善解人意,更是善解人衣。」

楚汐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平靜,面色很平靜,只是,那深如沉淵的眼底,卻泛起了幾許危險的意味。

或許是危險,又或許是別的什麼。

君惜竹聞言,立刻收回了雙臂,一伸手翻開了書案上的軍機圖,嚴肅道:「殿下,我想,我們需要討論一下決戰事宜……」

「。。。。。。」

說要驗明證身的是她,刻意惹火的也是她,在惹完之後,一臉嚴肅要討論公事的也是她……

永輝殿下無言以對,只好以眼神繼續盯著她的軍師,一直盯到她君惜竹那素來淡如山嶽的面頰微微泛紅,方才輕輕開口道:「既然軍師公務繁忙,那本殿下只好先行去歇息了。」

君惜竹抬頭,便見殿下已然打開房門,喚來候在外面的侍者送來衣物和熱水,握著一盞燈台步入了由屏風隔開的裡間,開始梳洗起來。

屏風是雪白薄紗,上綉寒梅迎風圖,平日里看來極是風雅,當然,此時此際看起來,也是極致的風雅。

君惜竹將椅子轉了個方向,面對屏風而坐,環抱雙臂,兩眼炯炯有神的研究著屏風,彷彿在看什麼稀世珍寶是的,不肯稍微轉移目光——那屏風的本來就很薄,在燈光的照耀下,映照在屏風上的影子,將裡頭的一舉一動皆呈現得一清二楚。

比如,殿下在輕解外衫。

比如,殿下已經褪下了中衣。

比如,殿下那盈盈細腰……

雙比如,殿下那傲人的嬌挺……

君惜竹突然想到,自己其實也不是那麼的公務繁忙,就算是明日即將出發前往決戰之地,但至少,今夜還是能夠舒心好眠的。

永輝殿下梳洗完畢,換上雪白裡衣出來時,便見她的軍師抱臂而坐,睛神嚴肅而認真,淡雅的眉目間是一本正經:「本軍師想過了,其實今天的公務,也不是太繁忙……」

見殿下已經坐到床頭,當真準備歇息,君惜竹也起身移步過去,忙不跌的還沒站穩,便被拉進熟悉的懷抱。

滿室的燈輝驟然熄滅,黑暗中,聞著那熟悉的瓊花清香,君惜竹聽見自己心跳如雷,連嗓音都微微的顫抖起來:「殿……殿下,你怎麼會來蒼州城?」

殿下她怎麼會突然就來蒼州城呢?明明計劃中不是這樣的。

楚汐並沒有回答君惜竹,只是擁緊了懷中之人,彷彿要將她就此刻入自己的骨血。以她的性格,斷然說不出是因為她擔心蒼州城內局勢複雜怕計劃有變,擔憂她的軍師在這裡孤掌難鳴,所以才會臨時決定來的。

不過,就算是楚汐不說,君惜竹又何償不知呢?她只是太過驚喜和激動了。

在驚喜和激動之後,君惜竹平復下來,這數日以來累積的疲憊重如山嶽般壓來,壓得她連眼皮都懶得睜開,連先前被挑起的無限念想在此刻都隨風消逝,只想在這清香索繞的懷間就此睡去,而事實上,她也的確是就這樣睡了過去。

只是,在半睡半醒間,君惜竹突然想起那日在潛龍山莊大殿下勾引她的西蜀女公子,於是告狀似的湊到楚汐的耳際:「殿下,我發現有人勾引你,但是,你要記著,我最討厭別人覬覦屬於我的……」

想到西蜀女公子,君惜竹不經意的又想到了白芷,也是同樣覬覦她殿的人……白芷身為西蜀絕色樓樓主,算是那女公子的部屬……可怎麼會這麼巧合?巧合到主從兩都喜歡上了同一個人?

可惜的是,君惜竹實在太困了,這個懷疑只在她心底一閃而過,快來讓她還來不及抓住,就已經陷入了睡夢中。

當君惜竹合眼入睡時,永輝殿下卻是半夜無眠。

許是在思索來日諸多風雨該如何抵擋,又或許是因為那隻在睡夢中仍然不安份的腿,正微曲著蹭入她腿間。

莫名的呼出一聲長嘆,永輝殿下覺得,她軍師的睡姿是越來越奇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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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盡天下又何妨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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