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驚變

五八、驚變

「袁相!」雲愫驚愕了許久,突然發生的變故是她沒有意料到的。

袁寒一臉的冷意,慢慢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到雲愫之後,突然他的臉上換上一絲奸詐的笑意。

雲愫頓時覺得心底充斥着滿滿的厭惡。

殷折蘭輕咳著,勉強從床上坐了起來,笑呵呵的說道:「袁相,你來了啊。」

雲愫那隻握劍的手,被殷折蘭給按住,殷折蘭面色從容,彷彿一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發生,而袁相也是一臉的從容,彷彿這些事情做起來的時候,便是理所當然。

這兩人明明每個人都心知肚明,而唯一不知的卻是雲愫,雲愫原以為自己的已經安排得夠慎密,能洞察一切。卻不知早已經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袁寒的笑意不達眼底,說道:「陛下,微臣聽說榮王勾結皇宮禁衛軍首領想要圖謀造反,所以便帶人過來維護內宮的安全。」

雲愫咬了咬牙,目光冷冷的盯着袁相,殷折蘭的臉上,笑意不減,淡淡的說道:「袁相辛苦了。」

袁相厚顏無恥的說道:「陛下說的這是哪裏的話,保護陛下的安危是微臣的職責。」

說着袁相揮了揮手。殿外是利刃砍向人體的聲音,殿外傳來幾聲慘呼,血腥的氣息瀰漫。他命人殺掉了守在這慶安宮裏的侍衛,真正的囚禁了殿內的人。

殷折蘭語氣淡淡的,對雲愫說道:「愫兒,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袁相突然說道:「雲王殿下若沒有什麼事,還是先行回府吧,微臣會派人送袁相回府。」

雲愫瞪了袁相一眼,正想開口,突然手心裏被殷折蘭塞入一張絹帕,她愣了愣,抓起身邊的赤宵劍,站了起來,說道:「皇兄,我先走了。」

袁相吩咐道:「來人,送雲王殿下回府,並加派人手去雲王府保護雲王殿下的安危。」說的是保護,實際也是囚禁,這一點連傻瓜都聽得出來。

雲愫出宮之後,才打開藏在袖中的絹帕,上面是殷折蘭給她的留言。

驚蟄看到突然出現這麼多人,頓時心裏十分的不自在,這些人表面上看起來說是來保護殿下的,可以他怎麼總覺得好像是監視殿下呢?

回到王府,袁相派過來的人直接把王府里裏外外都圍了好幾多層,其目的,府中的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大廳內,雲愫一襲淡藍色的錦袍,面前擺着火爐,火爐里正煮著酒水,她慢吞吞的拿起酒杯喝着酒,濃濃的酒氣瀰漫着整個大廳,廳外站着的是袁相派過來的人馬,敢控制皇子,怕除了袁相,也再沒有其他的人。

驚蟄心底憤憤,已經在那裏站不住,正要出門,被雲愫手中的酒杯給擊中後腦。他一摸後腦,一臉的不解:「殿下!」

雲愫拿捏著殷折蘭給她的絹帕,看了一眼,扔到了旁邊的火爐的,語氣懶懶里,卻透著幾分冷厲:「袁相也是為我好,他一片心意,我怎麼好違呢?」

驚蟄憤憤的走了回來,「這哪裏是為殿下好,這分明就是囚……」

雲愫長袖一揮,袖風凌厲,爐中火光飛濺。

驚蟄頓時驚住,殿下這個意思很明顯,是想告訴他,隔牆有耳。驚蟄悻悻的在雲愫的身後站住,心裏鬱郁的,本來想去找穀雨幫忙,讓穀雨告訴殷恆大人,說殿下有危險,需要求助。

「其實三師兄怕是早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吧。」雲愫嘆了一口氣。

殷折蘭給她的絹帕留言說得很清楚,叫她稍安勿躁,等到榮王與袁相兩敗俱傷的時候,到時候好坐收漁人之利,榮王和袁相是殷折蘭做夢都想除去的人,因為這兩人都有很大的野心,有想要吞併整個天煞國的野心。

殷折蘭的想法倒是很好,只不過雲愫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好像總覺得有什麼環節出了問題,而她卻一直沒有看出來。

第十五杯水酒喝下去,雲愫的臉色已經帶着醉醺之色,不過腦子裏卻越來越清醒。她突然站了起來!

「殿下!」驚蟄一驚,頓時一臉驚愕的看着雲愫。

「袁寒和榮王兩人要叛亂,三師兄肯定一早就已經預料到了,而他卻一直沒有告訴我!」雲愫臉色變了變,殷恆這個神棍能算到很多的事情,似乎每一次都有那麼幾分的准。

「殿下這是要去找殷恆大人嗎?」驚蟄心底頓時有些安心了,覺得現在整個朝堂里,唯一可以助到殿下的,怕是只有大祭司殷恆大人了。

雲愫搖了搖頭,又坐了回去。

好像也不太對,如果真有什麼大事情,殷恆不可能坐視不管,這到底是不是真像殷折蘭所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雲愫坐在大廳內獨自喝酒喝到了半夜,醉得一塌糊塗,這才迷迷糊糊的被驚蟄扶著回了房。

冬夜,夜空裏開始飄起了細細的雪花,驚蟄將雲愫送回了房,這才轉身出了門,走到門口的時候被人攔住。

突然一陣狂風颳起,樹梢雪花飛舞,在這夜色里,掀起一片雪霧,等到那幾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了驚蟄的身影。

明明已經是一個寒冷的冬夜,可以城內卻火光閃爍,時不時的有軍隊從中走過,雲愫走到角落裏,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她此時穿的是驚蟄的錠藍色護衛服,雪越下越大,雲愫拿起手中的赤宵劍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三師兄,我發現這件事情與你有關係,就休怪我不顧同門之義了。」

雪夜裏一聲輕輕的嘆息。

大祭司府中,披着一襲深黑色的大麾的男子站在院下。

穀雨和樊京小心翼翼的站在他的身後。

殷恆說道:「希望她能承受得下去。」

穀雨疑惑的看了一眼殷恆,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雲王現在被袁相控制住,陛下如今也自身難保,您難道不去幫一把嗎?」

殷恆冷冷的瞟了一眼穀雨,沒有說話,轉身進了屋。

剛剛一進屋,便覺得空氣里瀰漫着一股涼絲絲的雪氣,以及淡淡的香氣,那股香氣很熟悉,熟悉到,衝擊着他的心底。

一把冰冷的巨劍突然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冷的語氣傳來:「三師兄,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嗎?」

殷恆面不改色,從容的在榻上躺了下去,說道:「小師弟,你現在不是應該去找袁相算帳嗎?你是不是搞錯了對象?」

雲愫說道:「帝城裏發生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已經知道了?而我一直沒有料到的原因是因為,你在這從中做了手腳。」

要說雲愫在皇宮中也安插了不少的眼線,卻都沒有將消息傳到雲愫的手裏,的確很讓人懷疑。

殷恆拿起桌邊的熱茶,輕輕的將架在脖子上的巨劍拿開,說道:「小師弟,你還是不太了解陛下。」

雲愫收了劍,在旁邊的桌上坐了下來,指著殷恆說道:「我皇兄,我怎麼不了解?」她很多的事情,都是殷折蘭在暗中幫助的。

「小師弟,你還是太小。」殷恆嘆了一口氣,盯着雲愫那張絕色中帶着幾分冷毅的臉,心想,殷折蘭應該是不知道雲愫是個女子,不然殷折蘭不會把這麼重大的事情交給雲愫來做。

「城內如今亂成一團,榮王和袁相在城內的兵力現在在嘶殺,如果真如我皇兄所說,讓他們兩人去相鬥,而我們坐收漁人之利,那倒是好,可是我總覺得心底有些不安,感覺很奇怪。」雲愫皺眉,盯着殷恆,又緩緩的說道:「皇兄原本好好的,而現在身體卻越來越差了,是因為有人在他的葯裏面動了手腳,能在國君所吃的葯里動手腳的,這人的膽子也太大了一點。」

她覺得是袁相做的。

殷恆瞟了一眼正指著的自己面門的赤宵劍,赤宵劍的劍刃一片血紅之色,耀花了人眼,「把劍收起來。」

他不知道雲愫用這種劍拔弩張的態度對他,他更希望雲愫像以前一樣,笑臉相迎的對他,哪怕他明知道,那只是她故意做出來的表像,但也好過現在,她像看一個外人一樣的看着自己。

「今天太後下旨,要徹查冷明的事情,牽扯到榮王,正好又查出榮王招兵買馬的一些證據,證據確鑿。」殷恆說着,看了一眼雲愫。

雲愫正咬着唇,身上除了本身的香氣之後,還有淡淡的酒香瀰漫。

「以後少喝點酒。」殷恆說道。

雲愫抬頭,我以前也天天喝酒玩樂,也沒見你說過,今天這是怎麼啦?

「很多的事情,迫不得已。」殷恆若有所思的說道。

雲愫皺眉,冷冷的盯着殷恆。

殷恆語氣輕啞,臉上沒有血色,雪白如霜,他輕咳著,「總之,我不會害你。」他甚至迫切的想要保護她,讓她的日子過得更好。

突然,長長的鐘聲敲了起來,一共九下,亘古綿長。

殷恆目光凝了凝,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好像早在意料之中。

而雲愫的臉色卻白了,說道:「這鐘聲是怎麼回事?好像是從宮中傳出來的。有點像……像……」

她腳步不穩後退了一步。

「對,就是宮中傳出來的,國君駕崩的喪鐘!」殷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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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無良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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