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佈局

五七、佈局

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卻如晴天霹靂般砸了下來,殷恆臉上泛著蒼白之色,說出來的話,如他的臉色一樣,冰冷刺骨。

殷恆身邊的幾個護衛手中的長劍一拔,那個守城的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斷了氣。

血水飛濺,就要濺到馬車上,薄傾城輕輕揮袖,血水被彈開。

雲愫撫額,三師兄就是牛氣,一進城就敢殺人。

要是我的話,總要先揍一頓,然後再殺吧。

進城之後,城中戒備森嚴。殷恆安排薄傾城在客棧住下,派了不少的兵力把守,說是為了保證友國使者的安全。

秀青和秀凌一臉的不憤,正要開口,看到自家公子都沒有說什麼,也不敢造次。一回頭,已經不見了公子的身影。

「公子呢?」秀凌一臉的疑惑。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秀青不緊不慢的說道,打算去找別的房間住下,反正是天煞國出錢,她想住個條件好的房間,最好是上上等房,跟公子住的一樣最好,反正公子也沒打算住在這裏。

殷恆以為可以借保護薄傾城的名義,讓薄傾城與雲愫公開,其實弄再多的人都是無濟於事的,沒有什麼地方能困得住輕狂山莊的薄傾城。

雲愫剛剛一回府,府中各男寵,妻妾便迎上門來,開始哭哭啼啼的,被身邊的驚蟄一把踢開。

「殿下,您可算回來了,您再不回來,王府都快被人拆了!」

「殿下,您不知道小十六今天搶走了您送給我的錦鍛,說是要給自己的弟弟做衣服。」

「殿下,小十公子和姨夫人偷情,被奴婢碰到了,他們非要把髒水潑到奴婢的身上,說是奴婢勾引小十公子。」

「殿下,小八今天早上看到小十三和小四睡在一張床上,他們這兩個賤人,趁著您不在,亂搞,您一定不能姑息。」

「小十三公子和小四公子是男的!」

「就是啊!就是他們背着殿下亂搞。」

……

幾十號的男寵小妾們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雲愫面無改色的從驚蟄踢開的一條血路走過去。

雲王府的管家戰戰兢兢的跟在身後,他今年四十歲了,自從十年前進入雲王府,什麼激動人心,毀節操的事情沒見過?如果不是心臟夠堅強,只怕早就被雲王府的一些逆天叛道的事情給嚇得癱瘓了。

「管家,把這兩個月發生的所以事情,跟殿下說一下。」驚蟄的聲音沉沉的,還頗有威嚴。

管家面無表情的輕咳了一聲,吼道:「都住口,誰再嚷,都去後院幹活!」

吵鬧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各自竊竊私語,心裏雖然很不滿,但是表面上卻得做出一副心安理得的表情來。

雲愫揮了揮手,說道:「既然各位美人沒有什麼太大的事,就各回各院,各找各媽去。」

後院裏的這些事情,雲愫其實一早也知道,雖說後院男妾女妾眾多,但她一直是非常有節操的,那就是從來不會拆散任何一對有情人,就算把他們同時送給某個朝中大官,也不會讓他們分離。

進了大堂,管家帶着府中的幾個管事,以及雲王府各田莊,布莊以及錢莊的各管事過來了。

雲愫平日裏花錢就大手大腳,所以殷折蘭賞了她不少的可再生的財產,那些財產都是帝城的壟斷行業,只允許皇家來開,比如皇家田莊,皇家布莊,皇家錢莊,而前來照顧生意的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朝中有點來頭的大官。

管事們將這個月的進帳明細一一都報了上來,雲愫躺在軟榻上,一手撐著頭,面前擺着的是一壺清茶,茶香裊裊,她正閉目養神。

管事們一一說完,然後轉身退了下去,就平常一樣,他們沒有聽到雲愫這些帳目有什麼疑惑,不過也是,對於一個只會花錢,而從來不會掙錢的人來說,管事們每月來彙報帳目,就跟對牛彈琴差不多。

等到各管事們退了下去,管家才戰戰兢兢的說道:「殿下,奴才覺得田莊的帳目明細出了一些問題。」

雲愫微微抬眸,若有所思的盯着管家,然後一臉無辜的說道:「是嗎?哪裏有問題,那依福叔看,現在應該怎麼辦?其實吧,就算虧錢,我也不會說那些管事的,他們也太認真了,皇家的生意,虧錢便虧了,到時候從國庫來支取,反正國庫的錢也是來自於民間,羊毛都是出在羊身上的。」

管家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問題不僅僅只是這樣,而是……」

「而是什麼?」雲愫好奇的看着管家。

管家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他只是想告訴雲王殿下,那些管事故意做改帳,將很多錢財給轉移了出去。

所以管家才會很着急。

雲愫依然是一臉的疑惑,那些管事們故意轉移錢財,然後做假帳的事情,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故意縱容的。

管事們偷偷轉移的錢財去了哪裏,她也十分的清楚,用來幹了什麼,她就更加清楚了。

管家心想,現在朝堂都亂成這個樣子了,君上現在都病了,君上想指望雲王殿下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了,看來天煞國要換天了,還是回頭去算算存了多少的錢,收拾東西辭了工回家養老算了。

「福叔?」雲愫不是第一次見福叔這種無奈的表情,但卻是第一次見他絕望的表情。

管家抬頭,恭敬的說道:「殿下,奴才這就去命廚房給您準備飯菜。」

雲愫看着管家離開,這才回過頭來對驚蟄道:「驚蟄,福叔的樣子,跟你有些像,都是心不在焉的。」

驚蟄愣了愣,心想,殿下,你要不再努力一下,就會成亡國奴了。

「我進宮去看看皇兄。」雲愫甩了甩衣袖,覺得是不是應該換件衣服,正想叫丫環,突然又覺得沒什麼必要。

馬車駛向皇宮,皇城守衛一見到雲愫,正要攔,想到之前的傳言,在城門口就因為有不識相的士兵攔了一下雲王爺,結果當場就被雲王爺手下的人殺了。

任何事實的真相傳來傳去,都很容易被人曲解,所以雲愫也不屑解釋,反正這種囂張的作為,她以前也沒少做過,只是這回幫三師兄背了黑鍋,心裏有些不太服氣。

雲愫一襲月白色的大麾,墨發微微有些凌亂,一張傾城絕絕的臉龐,原本臉上招牌式的三分笑意已經收斂,換上的是一派傷心與嚴肅。

一路在太監和宮女們沒人敢攔,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帝城小霸王雲愫一回京,不出半個時辰,已經弄得人盡皆知。

雲愫淡淡的瞟了一眼避開自己的宮女和太監,心底憤憤的想,好你個殷恆,等老子處理了榮王和袁相這兩個混球,再收你這禍害!

殺人的事情明明殷恆做的,現在所有的人都把矛頭指在了她的身上。

殷折蘭的安慶殿內,幾十個火盆擺在殿內,外面是寒冬,一入殿之後,就跟夏日一樣,雲愫被迎面撲過來的熱空氣怔得腦子怔了好幾暖,感嘆,這就是有暖氣的區別啊,老子在外面凍成了狗,你丫倒好,在自家的宮殿裏熱成了狗。

「愫兒?」殷折蘭輕輕的咳嗽著,扶著床榻坐了起來。

身邊守了一夜的皇後站了起來,說道:「是雲王殿下。君上,你先別着急,雲王殿下已經進來了。」

雲愫上前,笑眯眯的朝皇后揖了揖禮,「嫂子!」

年輕的皇后那張憔悴的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站到了一旁,說道:「君上,臣妾告退。」

等到皇后離開,殷折蘭才朝雲愫招了招手,「愫兒,你過來。」

雲愫一臉的擔憂,說道:「皇兄,你怎麼樣了。」聽說這病都病了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殷折蘭拉住雲愫手,嘆了一口氣,說道:「愫兒,朕很擔心你。」

「哥,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雲愫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殷折蘭身邊的被子。

突然覺得四周的空氣有些異樣。

小怪物突然竄了上來,跳到了床邊的小桌上。

桌上的葯碗裏還殘留着一些藥渣,被小怪物舔得一乾二淨,還差點兒把碗給吃了。

雲愫臉色一冷。

殷折蘭突然握住了雲愫的手:「愫兒!」

「這葯里有毒!」雲愫咬牙切齒,小怪物喜歡毒物,平日裏喝水都得加塊砒霜。

殷折蘭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說道:「愫兒,有些事情,你不懂,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活着。」

「是誰做的!」雲愫一拂袖,將葯碗打落在了地上。

殷折蘭突然按住雲愫的手,說道:「愫兒!記住我的話!」他說得很認真,彷彿在交代後事。

殿下突然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兵器摩擦抹鎧甲布料的聲音,一群侍衛闖入了殿內!熱騰騰的殿內,溫度瞬間降了好幾分,空氣里瀰漫着冷肅的殺氣。

陰側側的笑聲從人群後傳來,一個穿着華麗的中年男子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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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無良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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