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攪渾水

五六、攪渾水

殷琛帶着兵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沖入了將軍府,而且還非要找冷明算帳。

時間把握得剛剛好,冷明大將軍從紋帳里爬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滿身是血的家奴,家奴眼神惶恐。

冷明陰冷的眸子掃視了一眼四下,剛剛站在屋中的雲愫和薄傾城已經不知所蹤。

但是此時,冷大將軍現在沒有精力去在乎這些細節,他恨恨的咬牙切齒,說道:「殷琛,你這個卑鄙小人!」

前天還送美女給他,說要和他交好,沒想到三天不到,就帶兵過來圍攻他的將軍府,冷明急急忙忙的穿上一件衣袍,拿上桌邊的佩劍,氣憤的朝門外走去:「來人!召集人馬,隨我迎敵!」

現在他絕對相信,雲愫和薄傾城就是殷琛派過來,事先查探敵情的。

冷明一向自負,又仗着自己的舅舅是當朝的袁寒袁大丞相,因此比起殷琛來,還有囂張幾分,更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雲愫坐在屋頂,看着院內打鬥的場面,手掌一揮,頭頂樹梢一片落葉落在了手中,她拿着落葉把玩著,說道:「二師兄,你看誰不順眼,我替你把他殺了。」

薄傾城隨手一指,手指從很多人打抖的人身上指過,最後落在對面一顆大樹上,樹梢沒有光線照過,一片漆黑,所以雲愫一臉的疑惑,二師兄是看那顆樹不順眼嗎?二師兄的思維,果然非常人所能理解。

「他。」薄傾城語氣淡淡的。就看他不順眼,若不是為了同門情誼,早就動手把他殺了。

同時他話一出,雲愫手中的枯葉如一刃淬著寒光的薄刃,凌厲的朝對面的樹梢飛射過去,只聽到一聲兵器擊落樹葉的聲音,空氣里閃過一抹淡淡的白芒,然後一個暗紅色的身影從樹梢處躍起,三兩步飛到了雲愫的身邊,然後從容不迫的坐了下來。

男子斜斜一躺,語氣懶懶的,「愫愫,你知道嗎?剛剛你那一下要是再往下偏一分的話,可能以後你的性福就沒有了。」

雲愫撫額,六師兄的重傷好得差不多了,這麼多年也沒太在意,不過雲愫還發現了,似乎六師兄受過傷好了之後,功力會比之前增加一分。

所以她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六師兄的到來,倒是讓二師兄發現了,二師兄雖然沒有感知能力,但是耳朵很好使。

當然了……前提是,必須要在二師兄清醒的時候。

二師兄語氣冷冷的,明顯表現出不悅,「六師弟,你睡不着嗎?」

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覺,到處晃悠做什麼?

上官烈龍冷冷的瞟了一眼薄傾城,說道:「二師兄,你不也睡不着嗎?」幹嘛說我?!就允許你睡不着帶着小師弟玩刺激,就不許我也睡不着嗎?

要說上官烈龍看薄傾城,也一直是看不順眼的。

薄傾城抬眸,目光淡淡,我睡不着,跟你睡不着能一樣嗎?我睡不着,是因為小師弟睡不着,而你睡不着,是因為你欠拍!

「愫愫,你和二師兄一起做這麼好玩的事情,為什麼不叫我一起呢?我還可以幫你呢。」上官烈龍眯眸,冷銳的目光盯着院內的打鬥的場面。

「冷明的功力不低。」雲愫突然說道。

「嗯,殷琛和他比起來,差了很多!」薄傾城開口。

「我們之前還故意壞了冷明的好事,估計令他很氣憤。所以才會惱羞成怒,把憤怒全部都發泄在殷琛的身上。」雲愫目光清淺,在夜色中顯然格外有冷銳。

「冷明的氣息有些紊亂,應該是堅持不了多久的。」薄傾城淡淡的說着。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是將上官烈龍當成了空氣。

上官烈龍正想開口,這話又被雲愫給搶了過去。

「至少能把殷琛打成重傷,到時候殷琛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雲愫伸手接住一片落葉,飛速的朝冷明的喉嚨處射去。

冷明險險避開,憤憤的吼道:「殷琛,你暗劍傷人!」

殷琛被冷明一掌拍出好幾米遠,吐出一口血,也是一臉的憤怒:「誰暗劍傷人,你別賊喊出賊!表面上故意說交好,暗地的卻把我在城外的商隊全部都劫了。」

「誰劫你商隊,你別血口噴人!」

「你還假腥腥的陪我查了好幾天,原來竟然是如此狠毒心腸,自己做了事還不承認。」殷恆一刀砍了過去。

……

薄傾城淡淡的一皺眉,說道:「真啰嗦。」

打架就好好打架,還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

雲愫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確實是好啰嗦。

上官烈火語氣沉沉,不冷不熱的說道:「那就幫他們一把吧。」說着,手中的暗器飛出,直擊殷琛面門。

「打錯了。」雲愫愣了愣,指著冷明,說道:「應該打這個吧,這個是袁相的外甥,我跟袁相不對伙。」

上官烈龍冷冷一哼:「你跟榮王也不對伙。」

所以說殺誰的親信都是一樣的。

暗器沒有擊中殷琛,殷琛急急迴避,倒是讓冷明鑽了空子,一劍便刺中的殷琛的肩膀。

雲愫一聲輕哧,這手法,太次了。應該再往下幾分,刺中心臟才對啊,這個冷明怎麼當上大將軍的?

殷琛身邊的護衛見狀,急攻過來,趁著冷明還在發怔的瞬間,幾劍刺過來,冷明避開了其中的兩個,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小腹被刺中。

「哎呀,要是都死了,可就不好玩了。」雲愫趕緊從屋頂躍了下來,落到了殷琛的身邊,撿起一把劍,塞到了殷琛的手裏,說道:「都是一家人,我來幫你。」說着便抓起殷琛的手,長劍直刺冷明的心口。

「你們……」冷明嘴角血水汨汨,指著殷琛,手中的長劍憤死一擊。

雲愫嚇得推了殷琛一把。

殷琛正好撞在冷明手中的長劍上,剛好刺中不應該刺傷的地方,成為太監的可能性非常大。

雲愫一臉的驚愕,趕緊愧疚的朝殷琛笑了笑,「表哥,你沒事吧。」

「表哥?」冷明憤憤的指著雲愫和殷琛,心裏早已經瞭然,果然是殷琛故意要害他,冷府這麼多的家丁都聽到了,殷琛想賴皮也賴不掉。

當然殷琛此時被人刺傷,心底的憤怒一下子被提起,指著冷明說道:「沒錯,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早看你不順眼了,你若不是有舅舅撐腰,哪裏輪得到你在這裏撒野?袁寒狼子寒心,別以為沒人看出來……」

殷琛被人抬在單架上,罵罵咧咧的半柱香的時候,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冷明早已經斷了氣,而總督府的人,也退出了將軍府。

這一夜,城中的百姓聽到了刀劍的聲音,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這樣一個亂世,普通百姓的命,根本不值得一提。

當晚的將軍府的混亂,第二天早上便急報,報到了袁相的府上,袁相聽說自己的外甥死了,氣得差點兒突發了心臟病,好在袁相是一個非常惜命的人,就算是自己的兒子死了,他也不能死,在袁相的心裏權力地位遠比親情要重要很多,袁相府,眾多兒女都被袁相用來當成了增加利益的工具,兒女們大多數與朝中大臣結了姻親。所以袁要黨羽眾多,當然榮王呢,便仗着是皇親國戚,又手握兵權,無時無刻的加強打壓,如今榮王的弟弟把人家外甥給打死了,這下子,事情就不那麼簡單了。

朝中的氣氛剎時變成很詭譎。

袁相和榮王皆知必是有人在故意搗鬼,卻誰也不願意先出來,畢竟誰都想抓住對方的一小辮子,然後再狠狠的打壓。

朝堂之上,袁相哭喪著臉,請求太後作主。

國君身體有恙,沒有上朝,便由太后垂簾幕聽政教處,本來呢,這是不合常理的,先前那些酸腐的文臣還說什麼牝雞司晨,漸漸的也沒人再敢說了。朝中局勢就是這樣,這個國家,國君的權力已經全部都落到了外戚,內戚的手中,連殷折蘭也無能為力。

此時太后正坐在簾后聽着袁相的哭泣,冷明也是太后同父異母的妹妹之子,說到底也是親戚,怎麼說也不能坐視不管。

榮王表面上示弱,卻不願意承認自己理虧,出了事之後,他直接將殷琛那個總督給換了下來,而且還押著上帝城,請國君臣定奪,現在哪裏能忍太后一個女人在這裏指手畫腳?

於是乎,朝中亂了。

雲愫還在慢悠悠的進城,城中已經全部戒嚴,守城的將士對出入城門口的人,一個個的檢查,氣氛太過於沉重。

當然除了殷恆那拉風的大炮車沒人敢攔之外,其他一律皇親國戚的車馬一律都不放過。至於為什麼不敢攔殷恆的馬車,非常的顯而易見,殷大祭司太變態,殺起人來,讓你連渣渣都不剩!

雲愫跟在殷恆的後面,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裏憤憤的想,看來老子堂堂一介親王的名號,還不如一個神棍。

殷恆目光冷冷的,淡淡的瞟了一眼守城的士兵,指著其中一個為難雲愫所乘馬車的守城士兵說道:「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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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無良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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