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傾訴

（看這章可以邊聽阿桑的《一直很安靜》哦，反正音音是聽哭了。）

杜陽不知道他看了多久的報表，只是覺得天暗下來了。歡顏讓秘書送來的午飯，杜陽也沒有時間吃。可是研究了這麼久，一點頭緒都沒有。

雖然杜氏的資金流動方向大致都相同，但是還是有一些不同的地方，他不知道這個決策是誰下的，並沒有顧及到資金的多少。但是現在他不能，他要把他剩下的資金用到刀刃上，才能挽救杜氏的命運。

門又被敲響，杜陽頭也不抬的說：「進來。」

「總裁，夫人又讓我給你帶了晚飯，你……」秘書一臉不確定的看著杜陽，總裁連午飯都沒吃，晚飯吃么？現在杜氏的情況的這麼糟糕，怕是沒心情吃吧。

杜陽聽見是歡顏送過來的，這才抬起頭，對秘書說：「放下吧。」雖然他沒時間吃，但是這是顏顏的一片心意，怎麼能辜負呢。

秘書放下保溫盒，退出了辦公室，看來只有夫人可以影響到總裁啊。

杜陽看完最後一張報表時，大廈外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外面一片燈火通明，杜陽的心卻沉到了谷底，現在沒有一家銀行和公司願意注資給杜氏，都是選擇冷眼旁觀。他突然覺得好累，身體累，心也累。

他想起了歡顏，拿出手機，不知不覺間撥通了歡顏的電話號碼。

「喂……」歡顏迷迷糊糊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杜陽這才意識到自己打了歡顏的電話。

歡顏見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又「喂」了一句，杜陽才從思緒中回來，回答歡顏：「是我，顏顏。」

「我知道。」歡顏聽出了杜陽聲音中的低沉，猜想估計是杜氏出事了。因為杜陽不管是做什麼，都是一副溫潤嗯樣子，就算在自己面前不顧形象，但是，從來沒有聽見過他的聲音里有那麼多疲倦。這個男人，為了自己和這個家，不知道默默付出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顏顏……」杜陽輕聲喚著歡顏，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歡顏的存在，才能感受自己的存在。

歡顏低低的說了聲：「我在。有什麼事情都告訴我吧，我聽著。」

「顏顏……」杜陽聲音有些哽咽，他知道這個女人很體貼，可以看出自己所有的情緒，也只有在她面前，他可以做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他不用假裝自己很堅強，他不用假裝自己一切都不在乎，可以像個孩子一樣任性，可以安心的接受她對自己的好，可以任由自己放縱，可以有自己的情緒。

「嗯。陽，我在。」歡顏輕聲回答他，她知道他現在很累，她願意給他一隻耳朵，聽他說那些不如意。她願意給他一個並不寬闊的肩膀，讓他依靠。她願意給他一個港灣，讓他好好歇歇。她願意分享他的那些不快樂，讓他可以放縱自己的心情。

「顏顏……」杜陽的聲音帶著一抹疲憊，「杜氏可能要垮了，在我的手上。我保不住杜氏。」

歡顏聽后心裡雖然很震驚，但是她還是柔聲的對杜陽說：「不會的，杜氏不會在你手上垮掉的。你那麼厲害，一定會有辦法的，別放棄！我在，我一直都在，你不要這樣想，你要想想我，想想我們以後的孩子，你是他的爹地，你要給他一個光明的未來，所以，你不可以放棄！」她聽出了他的累，也聽出了他對杜氏的放棄。他是杜氏的主心骨，他都放棄了，杜氏還有出路么？她知道，這是杜家人幾代人的心血，它不能在杜陽手中垮掉，它也不會在杜陽手中垮掉！

「顏顏……」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時候，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歡顏的睡意在聽到杜陽話中的放棄時已經完全醒了，她現在很清醒，並且很堅定的告訴杜陽：「就算你不為自己，你為我和以後的孩子想想，你不可以放棄！」

「好。我不會放棄。」杜陽說出這句話，並沒有花多大力氣，就像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他知道，這是歡顏給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