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之花【5】

「你叫啊，我最喜歡聽你叫……」

「也不知道你媽和誰生的你，居然把你生的這麼漂亮，不過最好還不是毀在我手上。啊哈哈……」

放肆的大笑，那雙罪惡的手慢慢伸向她。四周都是黑暗，看不到任何光明，她驚恐的看着伸向她面前的手。

她要結束，就算是死，她也要結束這場噩夢。

……

宋婷是被搖醒的，她醒來就見到擔心她已經分寸大亂的顧暖香，顧暖香害怕的問：「阿婷，你…不…要嚇我。」

宋婷撫了臉上的冷汗，她的衣裳全濕透了，盯着顫抖的右手，她甚至沒有力氣抬起左手將她平復，只要想起那些骯髒的過去，心底的這種恐懼像小蛇鮮艷的蛇信般慢慢吐出。

顧暖香握住宋婷的手，眼底已經有濕意：「阿婷，一切都過去了，你不再是昨天的阿婷，你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

觸到如陽光般的溫暖，宋婷止住了顫抖，她揚起一個微笑。將顧暖香抱在懷中，她們就相依的雙生花，顧暖香失去所有的一切，而她被奪走所有的一切。

僅僅一個噩夢是不可能將她打敗，五年前她宋婷就說過，這場罪孽，一定要給她一個公道。

顧暖香因為上初中早了兩年，在上大學時，她就已經在sg公司兼職了，現在轉正做了一年的服裝設計助理，因為雙耳失聰，她很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份工作。平時顧暖香去上班，就留宋婷一個在家裏玩，宋婷的世界裏只有一台電腦，幾天幾夜都不會覺得累。

這一晚，顧暖香拉着宋婷去吃麻記火鍋。

高中時期，還是宋婷經常帶她來吃，味道非常好，每次都能把她辣哭。顧暖香和老闆打招呼，「要最變態辣的鍋底。」

「知道知道，你這姑娘，每次來不都是要吃最辣的鍋底嗎？」老闆看了眼顧暖香，又看着宋婷，道：「哎，你不是以前那姓宋的姑娘嗎？好久沒有看見你了。算一算，都有五年了……」

老闆記得這麼清楚，原因是當年宋婷穿着校服來他的店，然後路人總會莫名其妙的停下，圍着看她，有些直接進店來。這也是老闆經常給這姑娘折扣，她只要來一次，店裏就會擠滿人。

宋婷直言不諱：「剛出獄。」

老闆臉色一變沒有說話默默的走開，顧暖香害怕宋婷不能面對，準備起身去和老闆解釋，宋婷卻強拉住她的手，道：「顧暖香，坐下。」

「阿婷，傷疤如果不結痂，永遠都會流血不止。」顧暖香着急的說。

宋婷淡然一笑：「我現在想吃以前吃的那種雪糕。」

顧暖香點頭，和老闆說不要鍋底了，老闆也沒有說什麼。顧暖香也不怨他，坐過牢的犯人不是十惡不赦，他沒有趕她們出去就是好的了。

初春的時節吃雪糕是一種享受，顧暖香永遠記得冬天舔青蘋果味雪糕那種滋味，冷的牙齒都在打顫，可又被青蘋果香所誘惑，不得不忍受刺牙的冷，再咬一口，唔，好吃。宋婷吃的很慢，她說過，她只是在體驗冰冷的感覺，而並非是雪糕。

所以，她最喜歡冬天吃雪糕。因為太冷，雪糕可以很久不化。

「顧暖香。」

熟悉的溫和的音調，剎那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