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舊時光【5】

少年發現她好半天沒有動靜，連聲意都沒有發出來。扔掉水管，用腳踢了顧暖香，發現她沒有任何動靜，翻過身，正好看到少女玲瓏曲線，處於青春期的他還是有些臉紅，用人探了探她的呼吸，發現她呼吸正常。再看她嘴唇都白，額頭髮著燙。地上的杯子碎片有血跡，再看她腿上割著的幾道傷口。

心中暗叫糟糕，應該是發燒了。

「活該。」

少年哼了一聲就走，想起剛才這個少女對她的笑，璀璨的如月光皎潔明亮。沒有羞澀靦腆，落落大方的讓他沒由的聯想到她的父親。

但萬一她就這樣燒死了，那他不就殺人了嗎？

死了就死了，反正有向家，有他那個女強人的媽。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打遊戲，直到房間里傳來開鎖的聲音，少年才勉為其難的轉過頭，正好看到怒氣沖沖的母親。

少年也火大：「媽，你進來不知道要敲門啊！！」

向夫人看着兒子不耐煩的模樣，想起醫院裏躺着瘦小的女孩，抽了兒子一耳光：「向天陽，你知不知道，你顧叔叔的女兒被你害的有多慘，高燒四十度，女孩子腿上割了那麼大條口子。我怎麼就生了你這樣一個狠心的？」

少年摸著臉頰，這還是他媽媽第一次打他，氣得他亂說：「那你就別生我，你多半想着沒有我，你還和著顧正揚那畜生雙宿雙飛……」

「向天陽，我是你媽媽，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我怎麼就不可以？顧正揚肯定就可以……」

向夫人怒急，抬手打在少年的臉上，少年的臉隨着她的動作向左轉，劉海遮住少年的眼睛，向夫人含着淚：「向天陽，你現在跟我走。去見顧叔叔的女兒，不道歉你相不相信，你就沒有我這個媽媽。」

向夫人準備跟兒子死磕到地。

向天陽嘲諷道：「你最好祈求畜生的女兒今天就死在醫院，你好把我送進監獄，你和你的情人就沒有任何阻礙。我的存在對於你來說就是個錯誤，你早就想把我解決掉。」

「天陽，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沒有母親願意自己的孩子去進監獄，如果你是錯誤，我有千萬種方法解決你。」

向夫人硬是將眼淚逼進眼眶，轉身就走。

向天陽啪的一聲將門關上。

顧暖香醒來的時候，爸爸握着她的手坐在凳子上，頭靠着床角睡得很沉。顧暖香甜甜的笑着，頭已經好多了，身體好像還沒有力氣。右手上吊著點滴，點滴快要走完了。來查房的護士正在給顧暖香拔線頭。

顧暖香朝她笑了笑，輕輕說：「早上好，護士姐姐。」

「早上好。」護士也被這孩子的笑容溫暖，這天真無邪的童真，觸摸到她最柔軟的聲音。「小妹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護士姐姐去工作吧，我沒有事，有我爸爸陪着我。」顧暖香說得很快樂。

護士瞥了一眼睡得深沉的黑衣男人，昨夜這孩子高燒不停，這男人連眼睛都急紅眼了，卻愣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守着孩子一夜，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顧暖香偏頭一直看着爸爸的側臉，隔壁的鄰居都說爸爸長的很好看，就是這樣清瘦的身軀撐起了她和爺爺的生活。顧正揚似察覺到有人在看他，睜開眼正好對上笑靨如花的女兒，伸手摸了摸她長發披散的腦袋。

爸爸拿出放在口袋裏的筆記本，袖珍筆上面寫着：暖暖，好點了嗎？餓不餓，爸爸去買早餐。

「好很多了，爸爸……」顧暖香還沒有說完，肚子就發出一陣咕嚕聲音，父女倆相視一笑。顧暖笑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