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舊時光【3】

但縣裡找不到這樣的學校，有的話只能請外教。(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顧爺爺說跟老師說的一席話，讓這個教了十幾年書的老師差點眼淚都流下。

顧爺爺說：「孩子請外教，她就不知道有這麼多和她一樣的孩子，孩子的世界是需要朋友，需要關愛，需要友誼，每個孩子都害怕被同伴嘲笑。殘疾的孩子更為敏感，她們雖然有缺陷，上天虧待了她們，我就更應該比普通孩子給予她更多的愛。我的小孫女從小身體就不太好，好幾次我都以為她會這樣死了，她喜歡賴床，現在每天跑步到學校，正好把她的身體鍛煉起來，這是我為什麼不上她坐車的原因。」

「老師，我會讓她不遲到，你千萬別讓她輟學。」

老師從來沒有罵過顧暖香遲到，但她的作業如果做錯了，那肯定是要說要罵的。

回家的路上，爺爺總是會用一角錢買水果糖她吃，一角錢兩顆，後來直接買10元錢一斤，再後來已經消失掉了。

顧暖香喜歡的是青蘋果味道，雖然那種糖果已經消失，但其它糖果也還是有青蘋果的味道，酸酸甜甜。顧暖香也因為吃糖吃太多，牙齒長了蟲牙，因為換牙期，那顆蟲牙自己掉了，新生的牙齒沒有半點問題，痒痒的她總喜歡用舌尖去撫摸新生的嫩牙。

爺爺從沒有說過她吃糖吃太多，但卻四處找醫生打聽，買葯來止痛。她掉蟲牙那天，爺爺語重心長的說：「你看，這顆蟲牙是因為你犯了錯。你貪吃太多糖果，牙齒在向你抗議，但知錯就改也為時不晚。現在牙齒在給你一次機會，你好好珍惜。」

「爺爺，我要吃糖果。」顧暖香掛著眼淚捏著蟲牙說。

「暖暖，爺爺沒有說讓你不吃，你現在可以一周吃一顆，吃過後就刷牙瀨口。你以前掉門牙的時候，爺爺給你拔掉，你一天沒有理爺爺，現在這顆蟲牙掉了，你沒有哭，就證明你有進步。」

顧暖香捏緊爺爺的衣角，固執道：「爺爺，我要吃糖果。」

爺爺說：「暖暖，掉蟲牙很疼還流血，為了不讓暖暖長蟲牙，我們要實行一套計劃。」

顧暖香：「我要吃糖果。」

被糖果的打敗的爺爺：「……」

顧暖香從小學到初中，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爺爺可以給她很多糖果吃，而不是一周一顆糖，或者一個月一顆糖，而是天天都能吃到美味的糖果。

顧暖香能夠接觸到語言，都是靠爺爺每天不辭辛苦的和她說話，寫字……所以在顧暖香十歲，就應該可以報讀縣裡的小學，爺爺也不用跟她跑那麼遠了。

有一次，她和爺爺去市裡玩，碰到爺爺的熟人，總會和爺爺念叨兩句，說再殺兩盤，爺爺也會殺兩局就帶著她到處走一走，看一看，市裡的商場不像是縣裡，琳琅滿目的商品會讓人挑花眼，如果顧暖香考的好成績或者有好表現，爺爺就會送她禮物，有時會是衣服，玩具……

顧暖香也不會吵著爺爺給她買，爺爺跟她說過：「任何事情都要付出努力，即時得不到回報，但你至少進步了。不能光想著回報而努力，那也是白努力空歡喜。」

顧暖香在街上，是危險的，隨意一個意外都可以奪走她的生命。顧爺爺總是樂此不疲的陪著孫女上學，出去玩耍。顧爺爺對於顧暖香來說，是爺爺也是朋友。她和小夥伴玩的時候，會讓爺爺也加入她們，女孩子玩的都是跳繩踢毽子，爺爺也玩得不亦樂乎。